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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不忍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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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身一绕,已经缠上了长剑。

那女子和她僵持着,时嵬勾脚一起,把长鞭顺带着那女子的长剑也一起收回。

长鞭触及剑身染了血色。

那侍女一掌打飞了桌上的瓷壶,时嵬挥鞭,一鞭扫碎了瓷壶,碎片四飞。

热水倾倒于地,和地上的鲜血混杂一处,冲淡了血色。

就在时嵬快要制服那女子之时,元幕忽然出现在她身后中,一剑从时嵬身后刺去。

时嵬躲闪不及,手中一时间握不住鞭子,眼前闪过那一幕,那人刺了她一剑,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明明看见了那人的脸,她觉得看得很清楚,却怎么都记不住他。

那个要杀了她的人。

那个让她觉得被背叛,被抛弃的人。

一瞬间都涌入她心口。

她很想哭,可是她记不得那是谁。

记不清是谁抛弃了她,是谁狠心给她一剑,一如背后此时这一剑。

她哭不出,于是只好苦笑。

“你笑什么?”元幕抽出剑,他并没下狠手。

“就是,想笑。”

“有什么好笑的呢?”元幕道,“你伤了元家的人,今日逃不出这里。”

“是啊,没有什么好笑的。”时嵬说,“我本来应该哭,可是我忘了要为谁哭。”

地上那个侍女还在一大口、一大口吐血。

谈依璇赶紧说道,“那日闯入了府中的贼子就是她。”

元幕蹲下,看着这张肖似时嵬的脸,“你确定没有看错?”

谈依璇说当然,“还有一个男子,只是今日那男子没有跟着她。”

“就是他们逼死了沁儿?”

“是,我亲眼所见。”谈依璇说。

元幕也认出了时嵬身旁那个正在吐血的女子,正是谈依沁的陪嫁丫头。

“她怎么会在这里?”

谈依璇说,“我恰巧碰见她在追杀她,我当初就说不该放她出府,险些没了命,姐姐还不知怎么心疼这个丫头呢!”

元幕走近那个丫鬟,“我带你回府医治。”

丫鬟拼命摇头,眼中含满泪水,她说不出,只有一只手还是好的,用尽力气在地上沾着血水要写字,最后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写。

“我忘了什么?”时嵬自言。

“忘了谁?”

“我到底是谁?”

“这些记忆又都是谁的?”

“为什么我会这样难受……”

“那个人是谁?”

她扶着鞭把蹲在地上喘息,背后的血沾湿了衣服。

元幕看着丫鬟些,过了很久,什么都没写出,才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吓坏了,跟我回府吧,你是沁儿的人,我会好好安置你。”

丫头摇头,无论如何都不愿跟他走。

谈依璇道,“怕是吓疯了,找人把她给抬回府吧。”

却没有想到她突然用力撞上了元幕的长剑,一剑穿心,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喃喃之语。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我来陪您,小姐,别怕。”每一个字出口都沾着血。

元幕大惊,“为何要寻死路?”

谈依璇道:“定是被这女子吓破了胆子。”

元幕的手掌又握紧,他盯着已经被他刺伤的时嵬,冷笑道:“大胆贼子,我今日就送你去见我亡妻,你就跪在她面前向她赔罪。”

时嵬神色恢复平静。

门外忽然有人打断了他的话,道:“岭云住手。”

是赵青棋。

他还带来了季伏微。

看着时嵬的那张脸,元幕道,“你以为把他带来,我就不会杀了这个贼女?”

季伏微脸色发白,跑到时嵬身边扶起了她,一抬手,满手粘腻,再一看,她背后尽是鲜血。

季伏微不敢用力碰她,轻轻握住她的腕子,“到我身后,我送你出去。”

元幕一拍桌子,冷笑着道:“你看清楚,除了那张脸,她和时嵬没有一处相似。”

季伏微凝视着他,目中恼怒,却带着些悲伤,“若你非要伤她,从今后我们同窗之谊尽散。”

良久,元幕缓缓道:“她逼死了我的妻子,你知道吗?”

“不可能。”话声虽平淡,但其中所蕴藏的那种肯定,掷地有声。

时嵬垂下头,热泪已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她原本不想解释,他们要误会也随着他们去,即墨幻说过,解释往往是最无力的反抗,所以,就算被误会,她也不会多费口舌去辩解。

在他面前,时嵬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了,沉声道:“是你身后的人割了那个女子的舌头。”

元幕皱眉:“你说什么?”

时嵬眼中的犹豫消失,变得冷静而尖锐,道:“是谈依璇割了刚才那个女子的舌头,砍了她的手臂。”

“你认为我会信你胡言乱语?”

“我只是说实话。”

“一派胡言。”

“听她说。”赵青棋按住暴怒的元幕。

“她之所以要割了她的舌头,是因为她怕她乱说话,本来只有死人是老实的,她却没有直接杀了她,因为她是谈依沁的心腹,折辱她就相当于折辱谈依沁。”

元幕推开赵青棋,剑锋直指季伏微身后的时嵬。

季伏微道:“你已经伤了她,我们来日再算这笔账,若你今日再碰她一分,我也不介意逞匹夫之勇,元大人。”

说罢要带时嵬走,时嵬摇头说再等等。

赵青棋劝架道:“别,别闹得剑拔弩张,都是自家兄弟,咱们什么时候红过脸。”

“都是误会。”又笑眯眯道。

元幕冷笑道:“季伏微,你如今被这女子迷了眼,但我告诉你,她和时嵬不是一样的人。”

看来,这些人从前都是认识她的,时嵬心想。

那她为何会从他们身边离开?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她遗忘了,连同着季伏微,她也忘了,有关于季伏微和她的事,她半分也想不起来。

只是觉得每次看见他欣喜却也难过。

时嵬叹息了一声,道:“你妻子是自杀,且没有任何人的胁迫,我闯入元府不假,但是我没伤人。”

元幕脸色变了变,道:“若你们没有胁迫,沁儿她……”

“你身边这个女子把簪子插入了谈依沁心口,却没有一招要了她的命,但是心脏碎裂,她也活不了多久,后来,她自己找了个东西刺进心门,假装是自杀,至于她为何这样做,我也弄不明白。”

赵青棋听罢叹息:“你不用弄明白,元幕他,相信已经自己清楚了来龙去脉。”

季伏微凝视着时嵬,叹道:“你可以不必解释。”

时嵬垂下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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