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时候,冯简用与叶太傅争权,这事搁谁一听,都会觉得,定是冯简用栽赃,于真相就不那么用心了。
再说了,周兴既不是叶太傅的人,也并不是冯简用的人,冯简用胜了,于周兴仕途反倒好些。
然后那时,大周已经显现出颓势来,周兴更是将精力用在地方,为大乱做准备。
孙忠怕于孟将再说错话,忙抢在于孟将之前笑说:
“若说起叶家,鄙人倒也清楚,与鄙人主人家,颇有些仇怨。这说起来,话就有些长了。鄙人也就长话短说。”
说到这儿,孙忠停顿了下,意为看看周兴与卫封的反应,可那俩人虽视线过来,但却谁也没出声,孙忠又怕于孟将,再说什么话,露出马脚,可就不美了。
孙忠轻咳一声说:“周炀帝末年,政事昏暗,卖官鬻爵十分猖狂。
便是叶太傅家,帝师之尊,却没想到,子孙颇为不孝,于郡守当年,以巨资相求,却不想叶家大少,竟想强占于郡守的妹妹。”
于孟将忙附和:
“对对对,这个在下也听说过,凌上郡与中原不同,于女子要求堪少,家伯当年上京城,便就带了姑姑一起,说是上京上见识下。”
孙忠暗自摇了摇头,但面上不变,笑说:
“于郡守走头无路之时,求到冯简用,冯简用虽势大,但也拿叶太傅无法,后将事情捅到先帝哪儿,这事才算了了。
这可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被先帝直带入宫里。”
屏风另一头,叶心盈小声与孙平安咬耳朵:
“我跟你说,那于美人我看见过一回,高鼻大眼,皮肤白皙,一看就非中原人。这公公,骗鬼呢。”
孙平安就捂嘴笑说:“老夫人小心些吧,再让人听见。挑咱们的礼。”
卫封听孙忠把话说完,笑说:“依着孙公公话,这是有人以讹传讹的,将妹妹传成妾了。”
孙忠笑说:“可不正是呢。于郡守当年上京,是要买官的,又怎么会带个妾,这成何体统。
再说便就是带了,一个随便能送人的玩意儿,叶大少喜欢的话,也就送给他了,哪值当打官司,闹到先帝哪儿?。”
卫封摇了摇头,转头与周兴说:“照着孙公公说,叶家败落,也实是应该。”
叶心盈也觉得卫封的话在理,可听进耳里,仍是老大不乐意的。隔着屏风猛翻白眼,说:
“我可不乐意听这个,说句不好听的,这当官的,有几个真的两袖清风?若不是冯简用,叶家也不至于破败,我也不至于改嫁。”
孙忠到底宫里出来的,极会寻机会,一听这话,便就再次起身,冲着屏风躬起身来,陪礼:
“鄙人代主人家,给老夫人陪礼了。请恕鄙人冒昧,但不知老夫人后嫁谁家了?”
卫封不乐意了,横孙忠说:“你什么意思?”
叶心盈虽不以为意,但还是怼他一句:“再嫁也不可能是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