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和父皇就有猜测过,这些作乱的匪徒可能会是温将军部下。
只是这种可能应该是他们所猜的三种可能中发生性最低的。
毕竟温将军带走的那五千将士,已经销声匿迹二十余载,又都是有规矩有纪律的军人,不太可能忽然窜出来祸乱百姓。
苏婳看着下首那少年过于年轻的脸,暗自思衬他话中有几分真意。
若真如他所说,如今温将军部下已变成了他人,而他又被人以亲眷要挟着。
那她只用替他救出他母亲,就能解除日后这五千甚至更多的将士可能会带给皇室的威胁,还能知道他背后所靠何人,是何目的。
看起来,是双赢局面。
少年似乎料定她不会拒绝,脸上很是淡定。
“孤问你一件事,你若能给出让我满意的回答,我可以考虑与你合作。”
“太子殿下请问。”
于是苏婳便一改轻慢的态度,双眼紧盯着他,试图看他是否会撒谎:“既然你说‘匪徒’是你手下的人,那就是说田螺村死伤的那几人,是你干的?”
“是。”赵重谙并不否认。
他眉眼骤然冷了几个度,“那是他们活该,死了也怨不了谁。”
苏婳目光一闪,再次问道:“听闻死者当中有几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还有一个从唯唯诺诺的老好人,孤倒是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就该死了?”
赵重谙黑眸隐隐冒起怒气,“呵,孩子?因为觉得好玩就虐杀了人家人家的两岁稚童,事后害怕被人察觉,又放火烧人家的屋子,生生烧死了三个,逼疯了一个……这样的孩子,不该死?”
这样的恶人,如果放任他们长大,日后指不定还会干出些什么!
苏婳听得心惊肉跳,“若真是那几个孩子干的,怎么没有官府的人管?”
“……因为那几个人家中世代都居住在那里,族人众多,而被害一家却是几年前刚来的外姓人家,无依无靠。那一家五口,只有一个因受了刺激变成疯子的老太太活了下来,当地人包庇,这件事甚至被隐瞒下来,没报到官府去!”
赵重谙语气讽刺且苍凉,“至于太子口中那个老好人,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暗地逼良为娼、残害无知少女的事没少做!”
苏婳听完,脸上生起一片阴霾,这茂州的官府,怎么竟像吃白饭的?
任由这等人做恶也不好好管管!
两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所以房内一时间便没了声,气氛凝重不已。
药童就在这时候端着茶进来的,她在他们俩身旁各放一盏茶,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苏婳:“殿下,需要奴婢回避吗?”
赵重谙从不良情绪中脱身而出,微微诧异。
听闻勋贵之家都很重规矩,身为一个下人,见主子在和人谈事情,难道不是应该主动回避吗?还用得着问?
却见苏婳纵容道:“随你。”
这太子,倒是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