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接的一句话，倒是让顾芷有点措手不及。“啊？”只能来得及思考回答了一个疑问，“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此刻的姜妤让顾芷觉得整个人都变了，变得让她有点畏惧和不自觉的紧张，“不，不需要。我……”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是的，我喜欢江奕宸。”

姜妤听到了回答，意料之中，微微侧直了身体，“你很勇敢，这点我很欣赏，但是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的想法。我送阿宸去念书，不是为了让他一开始就找到真爱，开始了两个人的生活，你也是一样，读书，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去看待这个世界，学会怎么与人交流，怎么用自己所学的知识运用到禹城乃至国家的建设。”

“如今的世界已然不是以前的旧社会了，这一点我比你们清楚，所以我会从我的角度出发，给阿宸最客观的建议，当然，一般是不允许反驳的。你可以说我独裁，但是你们毕竟还小，很多想法根本还不成熟，稍不留神就会陷入困境，再者即使我现在同意，也不代表着你们之间就毫无阻碍了，未来独自两个人生活的时候，你们会发现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顾芷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还是从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口中。从她的穿着，就可以看出她是那种传统的女生，一身淡蓝色的旗袍，身段优美，举止优雅，给人古代闺秀的感觉，这种女人恰恰与她所接触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现在讲究的是新知识，新观念，新创新，而她所谓的那些只不过是古老而腐朽的想法，很难想象江奕宸就是被这样的女人所教育长大的，顾芷满脸的不赞同，都不用说姜妤就全部知道了，年轻的女孩，尤其是这个阶段这个社会的女孩，总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最正确的。

“姐姐，尽管你这样说，你是长辈，但是也不代表你所说的所做的，就全部都是对的，以前的社会我不了解，但是现在的大势所趋就是崇尚自由与解放，我们老师也这样说过，一个没有自我灵魂的人，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如果你是真的疼爱江奕宸的话，请给他选择的自由。”

说的义正言辞，姜妤不自觉地笑了，她心里的惶恐、考虑与不安无法诉说给她说，也没有必要讲，只不过难免多出一丝不被理解的委屈，毕竟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罢了。而刚下楼的江奕宸就是见到了这样脆弱的姜妤，这是第二次他看到她展现自己的柔弱，第一次是母亲病逝，哥哥不在，偌大一个江家摆在那里，她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坐了半宿，他在门外偷偷看到她抹眼泪了，但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之后看到的就是穿上铠甲的她，不在外人面前示弱，这些他通通知道，这么多年他的身边只有她，而她也只有自己，两人就这样互相靠着取暖，更多是自己向她索取温柔，她总是温柔地对待他，从不拒绝他，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他的一个同学面前显示出了脆弱。

“你确定阿宸也喜欢你吗？”“我当然……”顾芷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楼梯口就传来了“我不喜欢！”的字眼，正是江奕宸，且如今他看顾芷的眼神不再是带着稍微友好而是厌恶的，顾芷觉得无法理解，明明之前，“江奕宸，我们……”她想要解释，她想要说明他们之间是存在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