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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早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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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虾籽馄饨,三屉蟹黄汤包,一碟清淡干丝,一锅甜香可口的米粥,还有五花八门的小食咸菜几乎放满了一整张四方桌。一日之计在于晨,在于早茶。这是云州所信奉的食道,缺了哪一餐绝不会缺早餐,粗食哪一餐不会粗食早餐,就是寻常人家,早茶也是丰富多彩的。可是面对这样叫人流口水的早茶,莫染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李三见莫染没有动筷子,自己口水都留下来了也没有敢吃,直到他再三询问之后被莫染吼道,“你吃你的!”李三这才放心的大快朵颐,心里还想着,果然教主性情不定难以捉摸。

原先莫染在李三面前还装一装很高深的样子,不过后来相处下来,倒也不用在他面前伪装高深莫测,因为莫染这人本来就性情多变、喜怒无常。其实与其这样说,不如说莫染其实是想的开,悲喜不过在一瞬间。刀杰喝了一口粥,警惕的看了一眼对面桌子上的人。李三不知道莫染怎么一大早就生这么大的气,但是刀杰只道。对面坐着的可不就是昨天那个醉汉嘛,一旁还站着叶栾。那人潇洒的朝莫染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娘子早上好”的嘴型。莫染恶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然后干脆不去理这个无赖。“大哥,你还是吃些吧?”刀杰看不了自家大哥饿肚子,像个孩子一样摇了摇莫染的衣角。莫染这头气还没消,语气恶劣的道,“我不饿!”刀杰愣了一下,不过却也没有被莫染的这种微弱得几乎没有的生人勿进的“气势”所吓倒。“好了,大哥不要生气,等会儿我替你去出气,你吃一点,就吃一点,算是为我吃的。”莫染的笑点总是很奇怪,刀杰话说完,她立刻被他逗笑了,“我说刀小弟,你是在朝我撒娇吗?”刀杰不明就以的看了一眼莫染,“啊?”莫染顿了顿,“撒娇还一本正经的,真叫人受不了。刀小弟,我是你的大哥,以后你就放心的向我撒娇好了,不要这样别扭的撒娇了……”

刀杰还是不明白自己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不过既然大哥心情转好,他也乐得,“哦,好!”莫染也不知道刀杰到底懂没懂,但是看着刀杰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就觉得可爱。“哎呀,我们刀小弟怎么这样可爱……”说着不由自主的捏了捏刀杰的脸蛋,“大哥真的好喜欢你啊!”言语之间面露喜欢,刀杰看得见,她目光里的真挚,心头一暖,却还别扭的推开莫染的手,“大哥吃早茶。”莫染点点了头,目光还是不离开刀杰,心里感觉到莫名其妙的温暖,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起她的刀小弟。她突然自私的想,如果自己真的是男的就好了,这样她就能一辈子做刀杰的大哥。可是偏偏她是个女的,注定不可能永远把刀小弟留在身边,正是因为她是女孩,所以才会奇怪,就像,如果你心中喜欢着一个人却要以普通朋友的心态相处,相处起来就会累了,因为不管做什么你都是以喜欢的心态去做的,却明明不能在一起。想至此,莫染头一低,埋头吃起自己那碗虾籽馄饨,也没尝出什么滋味。她喜欢刀杰,因为她真的把他当成兄弟,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她很自私,即便如此也想成为刀杰唯一的大哥。这样实在是太自私了,如果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和人人喊打的绿茶婊有什么区别,不过就算是这样,心里都会隐隐奢望过吧,不过如果刀杰有一天找到没有莫染的世界,莫染才不会抓住他不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没有谁是谁生命里的唯一,或许把谁当成了自己最好的闺蜜,而闺蜜的世界里却有着家人、男友和别的朋友,她或许也有她自己最好的闺蜜而这个人不一定是你。

别人成为我生命里的唯一,是我的事,而他的世界里是不是有别的唯一,又何须强求?想着莫染的心轻松起来,至少他们有着这样的别人无法感知的美好的过去。永远是多远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如果不知道莫染是个男的,这样微妙的气氛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不过这两个人近乎龙阳的卿卿我我李三一路上早就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不过对面的那人眼睛都瞪红了,也没人理他。“主子?”叶栾是真的担心他的主子的性取向。而那人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生气。“作甚?”主子语气差到了极点,叶栾还从没见过这样的主子,本来要说的话统统噎在喉咙里。“额,碗里的馄饨烂了……”不过不等这位主子发脾气,一旁细细碎碎的谈话声已经吸引了他的注意,叶栾松了一口气,松开拳头往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周围谈天说地人许多,能引起他注意的,其实不过就三个字——“留山派”。莫染也是因为这三个字而关注起这边的谈话。只听到一个官差模样的中年男子道,“唉……忙了一夜了,终于有时间歇下来吃杯早茶了,留山派那几个真是难缠啊!”然后一边那个嘴里吃着汤包小商贩模样的男子含糊不清的问道,“咦?你们官衙里去了江湖上的人?不是昨天晚上……怎么死了他们的人了?”

一听这边说好像是死了留山派的人,李三也来了精神,放下了碗筷。“可不是嘛!最近不是说青铜城那边要开武林大会,咱们云州也有不少江湖人路过。”官差边说边喝着米粥,吃相简直叫人不忍直视,不过由此可见,确实饿了不久。“那……这可不对劲啊!江湖上死了人什么时候报到官衙去过?况且现在局势乱的很,涉及到江湖事官衙一般不是不管吗?”商贩质疑道,这也是莫染心中所疑惑的。“要不怎么说这事邪门!咱们昨天的花灯会是为了什么你也知道。就是昨天又死了八个男的,就在城南那个天仙楼出的事!其中六个是留山派的高手。我们大人也犯难,有个叫常梓玉的还算好对付,积极配合,但是那个叫庞落的大爷真是,拉着我们左左右右跑了一晚上。你也知道现在的局势不好说,谁知道留山派是哪一边的,反正我们得罪不起,更何况这件事如果没死留山派的,还是归我们管。

这次真是骑虎难下了!”那官差说的左右含糊,难为那个商贩竟然也听懂了,应该是有什么众所周知但又忌讳提出来的东西。那边叶栾跟着他主子急匆匆的离开,莫染眼不见其心不烦,倒乐得自在。她凑到了那个官差身边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唉,我说大哥,你们说的花灯会是为了什么,那个什么是什么?”官差一看有人问起,立马缄口不言,那个商贩也只顾着自己碗里的吃的,仿佛刚才的谈话根本没发生过。“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莫染还是不死心。那官差匆匆吃完,理也不理莫染转头就走,就好像根本没看到旁边有人。官差越是不理她,她越是好奇,所以干脆跟了上去。刀杰见状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李三叹了口气,饭还没吃饱又得跟着教主跑来跑去,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李三多少知道教主不像传言中那么恐怖,反倒是个执着的性子,偶尔也会犯傻,有时又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暴虐,李三没看出来,但是性情多变叫人捉摸不定却是真的。现下也不容李三多想,直接就跟了出去。留山派一行八人,昨夜恰巧死了八人。他们早莫染他们一步,按理说早就该到了青铜城内,怎么会还留在云州。云州昨晚花灯会又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叶栾问道,但自家主子并没有多做言语而是径直向前走去,也不等叶栾多问,片刻之后叶栾就得到了答案,两人已经身在云州知府衙门前。“来者何人?”衙门前的衙差厉声问道。叶栾刚要上前去说却被主子拦下,“鄙人秋离谦,特来拜访刘知府大人!”这人的名号衙差从未听过,不过他说话间从怀中拿出来的那块令牌他认识,正是御上的金牌。衙差浑身打了个机灵,忙点头哈腰,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小人眼拙,公子在此稍后,小人这就前去通报!”说完飞也似的赶去通报。御上金牌为当今圣上所赐,象征无上的地位和权力。所以这个衙差前后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不一会儿那个刘知府大人就亲自迎了出来,油光满面、满目精光,肥胖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灵活。“秋公子,快快请进!”秋离谦信步往里走去,也不用刘知府引路,仿佛进了自己家门一样自在。旁人只看见一个长得英俊的公子哥走进了知府衙门,两手别在身后,眼神似是轻蔑又仿佛是世界与他无关。身后一人背着剑跟在他身后,正是叶栾,却也不复之前的孩子样,冷着脸叫人不敢接近。

自从凌正清放出武林大会的话去,云州就开始变得不太平了。而诡异的事情开始的日子正是七月十五。说的好听些就是中元节,寒食扫墓以祭奠先人,但谁不知道这天是鬼节,传说中鬼门大开的日子。一直传说青墨卷是上古青墨的遗迹,画物成神,但世界阴阳平衡,有神就有鬼。那天晚上,几乎全云州的人都听到了,月光凄凉,乌云滚滚,原先还是炎热的天气突然就寒气逼人,叫人心里发怵,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人们预料中的大雨,而是金戈铁马之声,窗外杀声阵阵,叫人害怕,但是打开门窗向外看去除了凉风嗖嗖树影婆娑再无他物,次日起来城北一处农庄上死了五人,本来这事就蹊跷所以官府了了结案封了民众的口也就没事了,可是更加离奇的事发生在几日之后,也是相同的情况,次日城东的一处村落里死了六人。本来大可以以为是偶然,但是这些人都死于非命,死因不明,状况离奇,人言可畏,这事就被传的越来越可怕。

饶是事情就此结束也还是能解决的,偏偏又过了几日之后,又出现了相同的状况,城西客栈死了七人。根据那几日晚上所发生的离奇事,云州人耳目相传都说是鬼门打开阴兵借道。所谓的阴兵借道分为三种,第一种阴兵借道是指军队败亡后,因其怨气不散所造成的,第二种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第三种则是鬼界战争。而这样的情形多半就是第三种阴兵借道,多是那些人晚上遇上了阴兵之战,结果犯了冲被勾了魂,这种事多有发生,但是一月之内发生了三次的就叫人不安起来,所以云州大寺庙灵云寺举办了那一场花灯会,主要是为了云州这些年死去的灵魂做法事,希望他们能在阴兵面前多多美言饶恕云州百姓,不要在此再兴战事。谁曾料到就在当天晚上灯会结束之后,再兴寒风,好好的秋老虎却变成此般阴寒之日,次日城南天仙楼就死了八个人。城南是热闹的地段,天仙楼名字雅气但实际上不过就是有钱人寻欢作乐的风月场所。“说来也巧,自十五之后这种事情每七天来一次。平常百姓以为是鬼魅作祟,但是下官身为朝廷命官自幼熟读四书五经怎么会失去理智以为真有鬼神?

本官先前以为是阳塑山的贼匪所为,但是这些尸体经仵作查看死的确实蹊跷。所以至今没有查明真相,才叫百姓这样不安,昨日又出了这样的命案,还被江湖上的人缠上了,下官真的百口莫辩。”刘知府听闻秋离谦上前就问此事忙头头是道的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秋离谦温润如玉的修长手指慢慢拂过茶杯边缘,一边还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怎么个蹊跷法?”言语之中是询问之气,但是却颇有责怪之意。那个刘知府确实是买来的官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平日里也是半贪不贪的混迹官场。不过,这个案子就是有才学的大人也未必能查出结果来,这番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阴兵借道这样的蹊跷命案,偏偏遇上死了留山派的人,还来了个有权势的神秘人,想来应该也许是因为青铜城武林大会而被朝廷派下来查探的微服私访的大官。“公子,这你就是难为下官了。仵作证实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没有外伤也不曾中毒也不是生病,身体内五脏六腑也都无大碍。要不就是被吓死的,要不就是……”

后面的话刘知府说不上来了,刚才还说自己不信鬼神之事,不过像昨晚那样大的灯会没有官府的首肯,地方哪能做的起来?秋离谦眼睛微眯陷入了沉思,事情的严重性远非他所想象的那样。“我知道了。知府大人费心了,我想亲自去看一眼昨夜的八具尸首。”本来像这样的闲事他是不想管的,但是特殊时期发生了如此蹊跷的事情,很明显是有心人利用对鬼神的畏惧之心在密谋什么,他不得不防。秋离谦在刘知府和叶栾的陪同下到了敛尸房,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嘶哑可怕的声音,如果不是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还真叫人害怕。不过秋离谦倒是一听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正是莫染,他眉头微皱,倒不是厌恶,眼神之中疼惜分明可见,不过转瞬即逝。“别说你不信了,我也不信,可是你为什么觉得是有人故意设下这么大一个局等我们入套呢?”莫染跟着官差却再次遇见常梓玉,莫染本来要质问驿站的事情,但是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况且庞落此刻不在敛尸房中,而是出去打探消息了,而常梓玉还是和月前相见之时一样处事冷静有条理。在刀杰和李三进去里面查看尸体的时候,常梓玉给莫染讲述了云州阴兵借道的诡异之事,本来无可厚非只能当成一则趣闻,不过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叫莫染吃惊的,因为常梓玉分析这一整个阴兵借道夺人性命的事都是有人设计好了等着他们入套,如果说常梓玉只说是等留山派的入套她也就理解了,但是常梓玉却用了一个“我们”。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在茶棚相遇?”常梓玉不紧不慢的说道,莫染一阵尴尬,当然记得怎么不记得,还差点要打起来。没等莫染回到常梓玉又接着说道,“那天我劝师兄不要动手,虽然其中一点确实是忌惮你身边同行的那人,但是更多的是,我在出发之前早就打听好了从留山一路到青铜城所有官道上的情况,而福京到曦城距离很近,官道上并无茶棚驿站之类。所以我怀疑那两处地方有猫腻,因为下雨才不得不停下,后来雨停了,我们就没有在驿站休息而是直接赶路。”莫染听至此不由大惊,之前一直以为是常梓玉他们伏击五毒教的,却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的,想来也就合理了,驿站店家犹豫茅厕的方位,莫染出去找寻也没有找到,或许是因为驿站本身就是一个陷阱而不是一个真的驿站,所以不必要的东西也就没有,而且茶棚老板还特意指了方向,如果驿站有猫腻,那茶棚必然也有猫腻。可是为了伏击留山派的陷阱怎么五毒教的人会马失前蹄?常梓玉不等莫染想明白了又道,“莫兄,父亲也曾与我讲过,青墨卷的下落只有千年之前的三里郡王知道,而三里郡王的后人现在无处而寻,他们青铜帮的人是怎么找到青墨卷的,我父亲也在怀疑,不确定是否要趟这一趟浑水,但是收到莫兄密信,家父立即决定差我们来了一这趟。想必莫兄比我们更清楚凌家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上次茶棚一见,你并未佩戴戒指,而且莫兄的长相和我所想象相差甚大,所以没有认出。

莫兄,我方才所做假设其实并不是胡猜乱想。事情的开始在七月十五,我们路上遇见不该存在的两处地方而我们又同日出现的地方的时间,莫兄可还记得?”常梓玉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看了一眼莫染,他眉头紧了紧片刻又恢复了原状。留山派和五毒教不是不合吗?怎么现在看来魔罗和留山掌门熟悉的很,两个人更是密信相通知道了一件共同的秘密,那么魔罗遇难就是因为这个秘密吗?自己只是偶然撞到枪口上了而已吗?听到常梓玉问道,莫染心不在焉但是恍惚记起那天的日子,“啊……七月十五吧……”

话说回来确实是太巧了。这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动静,刀杰和李三已经查看完尸体了。常梓玉忙道,“莫兄,你我还是装作原来的样子吧!家父说这件事还不方便叫别人知道。”看来魔罗是私下和留山派的达成一致,五毒教和留山派两派中莫一派的势力其实是貌离神合,不用想,莫染也知道当是亲玄月的势力,这样说来前面的杨成明算是“自己人”而知道魔罗真实身份模样的曲真反倒是敌人?莫染依旧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此时李三和刀杰走了出来,莫染看了一眼他们俩,谁也没说话,平时总是爱在莫染面前邀功的李三也是一句话未说,难道里面的尸体当真这样叫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她怕死人她还真想去一看究竟。“到底怎么样?李三你倒是说句话啊!”莫染几乎是吼出来的,但是她的嗓子受损真的和那大夫所讲一样,至今未得痊愈,那样的嗓音根本叫人分不清她是在细声慢语的讲话还是在喊叫。这一声正好叫秋离谦听到,秋离谦信步走了进去,“谁惹我家娘子生气了?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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