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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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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小豹,别乱跑,这里是机场,不是画馆。人多,跑丢了怎么办?”夏黎小跑了好几步才追上一脸兴奋的儿子,紧张地拉住他热乎乎的小手。蹲下去,轻声呵责。“小豹,不是答应听妈妈的话,不乱跑吗?”“妈妈,我在找言末阿姨。”“言末阿姨说,今天有事不来接我们。我们自己去言末阿姨给我们找的房子,好吗?”夏黎轻声哄着宝贝儿子。她的宝贝还算听话。包子脸一扬,短短的手臂抱住了夏黎的脖子,开心的唤:“好啊!妈妈。”“那我们走吧。”“嗯。”看到宝贝儿子,乖张的面孔,夏黎欣慰的点点头,拉起儿子的小手,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个孩子,是夏黎五年前产下的。五年前,夏黎经历了背叛欺骗的痛苦。被好友言末带到国外。此次回国,正是因为bangde画馆需要引资,为了报答馆主婆婆的恩情,她只好到国内来招商。若非如此,她是不会这么快重回大陆,又急匆匆地赶来a市,这座伤心之城。

言末把住房地址告诉夏黎。房子不繁华,很普通的小户型。交通还算便利,出了小区的门,穿过一条两百多米的杨树林,便是公路,有立公交车站牌。夏黎此次回国很低调,没有告知太多人,只想恢复以往的安宁。屋里的东西,言末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有床有被子,都是新的。厨房里的用具也一应俱全。看来夏黎不用愁给儿子做饭的事,她和小豹临时穿的衣服也都带来了。房子是两室一厅,对于夏黎母子俩的却有些大了。还好,这里的房租挺合算。夏黎也就拜托言末帮忙租了,并且对父亲隐瞒自己回国的消息。搬一次家,只她一人忙,折腾了一天。小豹很乖地坐在电视剧面前看动画片,没有缠着她要她陪他玩。把儿子和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叠进衣柜,夏黎看了看手机。七点半,时候不早。晚饭也没来得及做。她跑进客厅,小豹坐在地板上,看着电视里的卡通人物,乐呵呵的笑。是看得尽兴,怕是已经忘记肚子饿了。夏黎宠溺地过去,蹲下去抱起宝贝:“怎么坐地下?不凉吗!小傻瓜。”小豹兴奋的扑进夏黎怀里,叫道。“妈妈,那个超人叔叔好厉害!!可以飞来飞去耶。”

“嗯?是吗?那小豹,饿了没?”小豹昂着包子脸,用力的点头:“嗯嗯。妈妈,我饿了。”“那小豹乖乖在家,妈妈出去买菜。小豹,想吃什么?”“要吃肯德基,要吃麦当劳!还要必胜客!!”就像喊口号,小豹一次性喊出了三家根深蒂固于大陆的垃圾快餐店。她不明白小孩子为什么都爱垃圾食物?不利于健康!她平时都是自己安排小豹的饮食,绝对的绿色合理营养健康。“小豹,那些是垃圾食品,吃了会生病。妈妈,做蔬菜粥给你吃,可以吗?”“啊?又是蔬菜粥?妈妈,我不要。”小豹哭丧着脸。在国外,他已经吃够了。半生不熟的蔬菜,差点没吃吐。可是,不吃的话。他瞟了一眼夏黎。果然,妈妈不开心了。好吧好吧,他吃就是。小豹拉了拉夏黎的手:“好吧!妈妈,我吃。你别生气。”夏黎阴霾的脸孔马上重现笑容。“那小豹乖乖地,妈妈走了。”夏黎穿好大衣,拧着皮包出了门。她这个宝贝很听话,每次她不开心,他定会哄她开心。自从有了小豹,夏黎的生活充实了许多。也让她看开了许多。这个世界不是事事如意,快乐和痛苦并存。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她想努力忘记,迎接新生活。小豹的降临,就是老天送她最好的礼物。让她觉得世界并没有抛弃她,她还是拥有他的。如今,她只希望和小豹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或许,她是自私了点,连小豹的父亲是谁都没告诉他。只是马马虎虎的说,父亲不喜欢他们。夏黎不细说,小豹也不敢问。

夏黎在前一个路口的广场发现一家大型超市。过了红绿灯,进了超市。超市总是灯火通明,给人一种安定感。所有的东西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终会露出本质。夏黎穿越长长地柜廊,来到蔬菜区。看着台里摆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蔬菜,夏黎扬起笑脸。还是回家的感觉好,蔬菜的种类多,不单调。夏黎挑了几种蔬菜,有小白菜,土豆,生瓜,葱蒜,还有花菜等。反正要购得的东西挺多。夏黎也就将就着买了一些今明两天够吃。她出门前,将冰箱开了。小豹最爱喝酸奶。她又到冰柜区,给小豹挑了几款新上市的酸奶和饮料。买好这些。她去收银台结账。排队的人挺多,还是有些不习惯内陆的人多。暖气开得不高,夏黎却已在排队的人堆中满头大汗。不得不放下购物篮,抬起手臂挥汗。可是这一挥,挥到了意想不到的惊讶。她从未想过能在这种熙熙攘攘的地方遇见他。那个让她冷静不下的黄思博。他一直都是那么光鲜亮丽的人,一直都是善男信女青睐的对象。一直都是那副自信满载的表情。夏黎看着他,不。是他和另一位漂亮小姐的俪影。把惊诧吞回眸底。而他是否也看到了她?夏黎不知道。现在的她,不感兴趣。

只是仓促的一瞥,收银小姐专业的声音把她拉回来。她慌乱地把购物篮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柜台上放。然后,收银小姐告诉她,一共多少钱。她付了。提着塑料袋出了超市。燥动的心,渐渐地平息。她沉了沉眸子。不知为何会有种耗子见了猫的感触?黄思博是猫,她是耗子,无时无刻不小心行事。或许是五年前,那些往事早已植入脑海,太深刻,太难忘,太痛。夏黎忘不掉她对他刻骨铭心的爱,也忘不掉他是如何狠狠地伤害她。叫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爱,没有原谅,只有无限的疯狂。爱一个人,用了全部精力。剩下的,也只有颓圮吧?如果都是年少轻狂惹的祸,那么,豆蔻年华她已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在回国之前,她就千祈祷万祈祷,别再遇到他。现实却总是不肯放过她,无情地逼迫她面对那不堪的畴昔。忘记告诉自己要学会坚强还是忘记告诉自己要学会隐忍。他站在超市三楼的落地窗前,眺望着那一抹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那熟悉的身姿,矫健又坚定的步伐。亦如,那天她乘机毅然离去时的坚韧。从未改变过。是她回来了吗?他的心,倏然一刺。

五年前,她含泪逃离地身影映现于他的脑中。如cd机,清晰,完整,刺痛。如梦般。一眨眼。时间便仓促地过去五载。五年了。真的有五年了吗?为什么在他看来就像昨日?还是他一直沉溺在一段伤害的往事之中。无法自拔。他自嘲地笑,目光一直以一种放松警惕地哀伤。耿耿地盯着她。直到红绿灯拐角。她消失不见。另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从化妆店走出来,挽住他的左臂。“思博,看什么?”“没事。我们回去吧。”他不予回答,只一味推辞。严厉又冷漠的表情使得钟小忆不敢多问,仿若刚才那哀伤的眼神不复存在。

回国的第二天。夏黎忙完了小豹的早餐,便出门去找言末。言末上班的地方座落于城市繁华地带。出没在这代地都是极好的私家车。八车道,一点也不堵。比起五年前着实繁华了很多。夏黎来找言末主要有两件事,一件是谢谢言末为她和小豹所做的一切。一件是小豹的起居。她希望通过言末的关系,找一个好一点的托儿所,自己随时可以照顾到宝贝儿子。很显然,这不太好找。言末穿着黑色职业装,挽着头发。在门口的咖啡店等夏黎。此时离上班还有一个钟头。对于她这个挚友,言末有太多无奈也无从诉起。五年前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她都亲眼目睹。她是怎么被黄思博欺骗抛弃,怎么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那些悲惨的事,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发生。身为她最好的朋友怎会不动容。如今,她好不容易否极泰来。带着小豹回国生活,她又岂能不帮助。没过一会,她便在人群中看到气质突出的夏黎。大概是在国外生活了五年又生过孩子的缘故。夏黎的身上似乎多了点亲和感。她随着人流涌过来。见到言末,抬起手臂打招呼。言末见着,示以微笑。两个人一起进了咖啡店,要了两杯拿铁。“怎么?回来还习惯吗?”夏黎笑笑:“还行。就是不太习惯拥堵的公路,没有国外宽广。”“要不你带小豹搬来我们家吧!我父母前几天去环球旅游。

两个月呢。家里空了。”夏黎一顿。“不了。我和小豹现在很好。才回来几天到处搬不好。”言末愣了下。随即想到什么,叹了口气。“没事。黄思博早已搬离我们社区。这几年变化挺大的。”夏黎喝了口苦涩的咖啡。简单地‘哦’了一声。看不出多余的情绪。随后,她们之间的话题又扯到正题。“我有个朋友,开幼稚园的。要不你带小豹去试试。”夏黎就是想把小豹带在身边。可是她还有自己的工作。能拖到熟人已经很好了。于是。她点了点头。“好吧。什么时候我带小豹去报名。”“放心这个交给我。我打个电话帮你预订。到时候直接带小豹过去就行了。”“地点?”“在富汇山庄那边。是新生代富二代的地盘。”“有些远。”“不用担心。有专车接送。”“谢谢。”“跟我还客气什么。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言末一笑。拍拍夏黎的肩膀。而后想到什么。大叫了一声。“那先这样吧。我今天做检查。先走了。”原来不知不觉她们已经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待言末走后,夏黎杵在咖啡店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人们,一口又一口地把杯里的咖啡喝完,才离开咖啡店。夏黎坐在国华艺术外企的总裁办公室内。国华艺术外企,在大陆整个画界是有头有脸的百年企业之首。优厚的人资物资以及复杂的董事结构,管理系统。使得即将走向灭亡的国华,短短几年光阴,飞速发展。近年来在美术界起到至关性作用。所以,是大部分待引资小公司眼中噌噌发亮的一块宝石。这也就是夏黎为何会坐在这里与华总裁周旋。“华先生,不妨考虑一下bangde。虽然我们画庄在美国不是大企业,也在业内名列前茅,去年位居国外先进画庄十二强。若不是资金周转问题,我想进步的空间会更大的。”华明言沉默良久,眯起眼睛,看向认真介绍中的夏黎。打断。“夏小姐,很抱歉。我不能立刻给您满意的回复,我希望您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毕竟您提出来的要求,有点高。”夏黎一愣,随即扬起微笑。“好的!华先生。”这家公司是夏黎回国前早已物色好的最有潜力,最合适的合作对象。她势必要成功。所以,不能逼得太紧。夏黎抽出一张便利贴,笔走龙蛇地在纸上留下自己目前的联系电话递过去。“抱歉。因为刚刚回国不久,没有名片。这是我的联系电话。”整个动作大方得体。华明言接住纸条,笑了笑。并不会意。友好的伸出手。“那么,希望我们能合作成功。”夏黎跟着笑,伸出手,握住他。“我期待您的答复。”

出了华美的大门。夏黎漫步在冷清地街上。这里的地理位置,靠北,偏僻说不上,却人烟稀少。环境优美,一抬头便能望见近在咫尺的署山。以及茂密丛林间,那清脆的鸟叫。一切都是那么的生气勃勃。夏黎告诉自己,如今站在了这里。便是自己在大陆的一个全新的起点。不能受到过去的影响。就像一块被描写过的白纸,擦掉后重新绘上别的景色。夏黎回到家。小豹正趴在房间里乱涂鸦。见夏黎回来,高高兴兴地扑了上来。“妈妈。你回来啦!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小豹今天很乖。”一股属于孩童的气息铺面而来。夏黎闻到儿子的奶味顿觉安心。更是抱紧了小豹。露出笑颜。“当然。只要小豹听妈妈的话,要什么好吃的都可以。”小豹松开夏黎,迫切的盯着她身后。“那,好吃的呢?”夏黎宠溺地笑笑,从身后拿出一沓面包。小豹笑逐颜开,捧着那一沓面包。“哇!是小豹最爱吃的乔克面包!”随便,搂住夏黎的脖子。大声的表示。“妈妈,我爱你!!”“妈妈也爱你啊。小豹。”每天下班回来,见到自己的小宝贝,什么坏心情都会跑不见。至少,他是夏黎回到家的安慰,也是将来唯一的寄托。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浓烈地爱,是无法分割开的。夏黎很爱他。应该说是非常的非常的爱他。从自己身体里孕育出来的生命。

辛苦拉扯到这么大的孩子。是她精神上最大的支柱。夏黎抱着小豹在怀里。渐渐安心。等了三天。言末来消息告诉夏黎,幼稚园的事有着落了。一大早,夏黎就拖着小豹来到约定的地点。富汇山庄附近的一家高雅的茶餐厅。言末在门口迎着她们。小豹见到言末,第一个冲上去。言末看到小豹,表情瞬间柔和下来,蹲下身子。“言末阿姨。言末阿姨。”银铃般清脆的呼声中。小豹小小的身体撞入言末的怀里。“言末阿姨,好想你啊!你怎么不去美国看我和妈妈?”言末抱起他。“阿姨也很想你呀!也很想去美国看你呀!可是,小豹不知道阿姨工作很忙,没有空去那么远的地方看你。现在,小豹和妈妈不都回来了吗?这样,阿姨一有空就可以常来看看你们。”“好开心喔!”小豹幸福的直鼓掌,眼珠滴溜溜的转。“那言末阿姨会给小豹买很多玩具和好吃的对吧!!”“你这小鬼!”言末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对自己是有企图的。难怪一直盼着她去美国看他。用手指拧了拧他的鼻子。“古灵精怪。真是跟黄思博小时候一个样!”“言末阿姨。黄思博是谁?”言末尴尬的皱了皱眉。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连忙扯开话题。“没什么。阿姨的一个老朋友。说了你不认识。小豹,想吃冰淇淋么?我们先进去吃点东西等幼稚园的老师好吗?”“好呀!好呀。”一听到有好吃的。小豹也就立刻忘了之前的问题。毕竟还是孩子。夏黎则跟在他们身后。提醒儿子。“小豹,不可以吃太多冰淇淋。”小豹的兴奋的脸色立刻垮了下来。但是妈妈的话又不得不听。教书的老师是一个斯文的大男生,带着金丝边眼镜,栗色的头发,听末言介绍是中韩混血。聊了一会,便得知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因为喜欢小孩,所以选择了幼师的职业。另外他爷爷创办了幼稚园,现在轮到他接手。所以刚一毕业就去了。但他本人也还有继续深造的想法,过一段时间后,打算读研。小豹看到帅哥哥,就忐忑了。

在椅子和地板之间爬上爬下。一会儿侧着眼看那个老师,一会儿沉到桌底下,偷瞄。获取关注。可惜大人们说话,小孩从来都是插不上嘴的。夏黎没空顾及他,随他在一旁玩,光顾着和年轻的院长教师聊话题,年轻的教师姓陈,单名一个锡。末言见到他,很不客气的喊着外号:锡纸。他也不介意,大概是关系不错。夏黎相当礼貌的称呼他,“陈老师。”彻底地让末言喷了一口茶,大笑不止。“陈老师…哈哈,陈老师!锡纸啊,你说,你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躁小伙,现在都被叫了陈老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老呢!哈哈。我真没想到!”陈锡被末言笑的一窘,眼睛亮亮的看着夏黎。“夏黎,不介意的话你叫我阿锡就行。你和末言是好朋友,末言推荐你来我的学校。那么,我们就算是朋友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多。这样叫,显得太过于生疏。”夏黎笑笑,“那就不见外了!”

最后夏黎满意放心的把小豹送到陈锡的幼稚园。名字也很好听,金太阳。小豹舍不得妈妈,可看到帅哥哥,心里也想跟着去。阿锡一眼就看透了小豹的心思,笑了笑,将他抱在怀里,变魔术般的塞了一个棒棒糖在他的小手上。这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是一个诱惑,小豹一改方才的念念不舍,捧着棒棒糖在阿锡的怀里欢呼雀跃。夏黎见此,也就满意的在小豹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离去了。安排好小豹,也算了却回国之后的第一件大事,接下来便要全心全意为招商的目的而奔波于各大企业之间。之前夏黎看上的国华,虽然是目前物色最有潜力的一家公司,可招商毕竟是你情我愿的活,bangde想得到国华的帮助,可国华到底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也不是夏黎能预料到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力让国华的领导相信bangde有突起的能力,从而赞助bangde。前天她才去国华,也跟国华的华总谈了这事,就连联系方式都给别人了。可惜,到现在也没回复。哎,估计是石沉大海了。这时bangde画馆那边正好打来越洋电话,是和夏黎一起工作五年的好朋友,森丽,美籍华人。电话里两人先客套的问候了一番,紧接着切入正题。“黎,收到你的电子邮件后,馆长说,先放下国华这个大目标,寻找一些适合的中级企业。先把大体资料整理好,发邮箱。”

“森丽,我知道了。我会把资料整理好发过去,替我向馆长问好!要她注意身体,别为bangde操心,还有我们呢!我们会顶住压力的。”“是的。黎,你的心意我会传达,在外一切小心!馆长也让我带话给你,让你别急功急利,慢慢来,bnagde的资金还能支持一段时日。越洋电话很贵,没事就bye了!”不等夏黎回答,森丽急急地就切了线。夏黎拿的电话发怔。想起五年前去到美国,那时自己濒临绝境,正是馆长婆婆助了她一臂之力。并且收容她在bangde工作,在她生下小豹后,像亲人一样照顾她,给她们一处容身地。“夏黎,你是个善良软弱的人,不适合残酷的商业竞争,不如留在这帮我打理画馆吧?我这正缺一个管理员。”言下之意,是要收留她。夏黎感激不尽,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喜乐的抱住馆长婆婆,一个劲的笑。那时候她怀了小豹,四个月了,肚子已经凸出来,馆长婆婆也不给她什么疲累活,天天坐在画馆的天台上晒日头。有时,馆长婆婆还亲自抚上夏黎的肚子,跟里面的胎儿说话解闷。夏黎生小豹那天,有些难产,躺在病房里痛得死去活来,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是馆长婆婆握住她的手,给她打气,安慰,陪她生产,她累的睁不开眼,脸上全是汗,直到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娃娃哭,才松口气笑了,而馆长婆婆看到小豹竟激动的流泪了,就像对待自家孙子。夏黎心里一阵暖流,方才的笑容化作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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