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请顾先生和顾太太用一个词语来描述两个人私下相处时的对方的性情。”
阮西棠扬眉, “温柔。”
顾泽承瞄了她一眼,情不自禁地说:“可爱。”
对面主持人和工作人员抽了抽嘴角。
“那你们会吵架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不会。”
主持人摸到了八卦的尾巴,眼睛圆了一圈“那两位会有闹脾气的时候吗?”
阮西棠想了想, 说:“有, 他会讲我比如我不好好吃饭的时候。”
顾泽承捏着她的手摩挲了几下,“我也有,但我讲了你们也播不出去。”
床上他要得太狠的时候, 阮西棠会跟他闹。
甫一出口, 女人耳朵尖红了一下。
主持人则是去擦了把头上不存在的汗。
妈呀, 这么什么虎狼之词。
“两位会因为对方吃醋吗?”
阮西棠和顾泽承对视一眼,几乎是没有人各有异地说:“会!”
主持人趁机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吃醋的界限在哪里?”
“别人不能多看他/她一眼。”
两个人的默契都是踩准节拍的一致。
主持人:“……”
酸了。
这段的小采访只有短短几分钟,在临城里却时不时被网友们提及。
顾泽承和阮西棠结婚已经将近一年了, 两个人之前的感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也因此外界对他们的私下相处尤为感兴趣。
整个采访里, 男人的余光几乎全给了身边的阮西棠,女人的那只手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打算放开过。
还有那些令人惊喜的回答。
顾泽承在外面的表现怎么也搭不上温柔那两个字, 却能在阮西棠隐藏锋棱。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都明目张胆地爱着对方。不是较劲却是势均力敌。
入了六月,临城经常下雨,行道树两旁绿意盎然,却动摇不了破土而出的燥意。
这天是小雨,地上湿漉,给脚步声平添清脆的, 响动。
阮西棠从俱乐部里出来, 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头上压了顶帽沿。
只一双好看的眼睛怎么都含了风情。
女人单肩挎着包站在门口,她不左顾右盼, 又不满面愁容,却是静静地隔着雨幕欣赏眼前的迷蒙。
空气清新也很凉爽。
最近一到周末阮西棠就会来参加这边一个画画俱乐部的活动。她喜欢画画,也享受学习的过程。
俱乐部里的成员也不多,大家见面也都是礼貌地打打招呼,因此也不存在什么人际负担的压力。
女人身后,有几个相约出来的俱乐部成员,男男女女都有,几个人相互推搡,话里还有掩不住的笑意。
他们似乎也看到了阮西棠,正准备伸手招呼。
雨幕里蓦地撑来一把伞,顾泽承的面容半隐在伞面下,轮廓线冷峻,眉眼却又浓暖。
“阿承。”阮西棠叫了男人,在伞面偏向自己的那一刻,她机灵地闪进去。
女人把帽子顺当地扣在顾泽承的头上,眉眼弯弯,贴到他怀里。
顾泽承另一手护住她,嗓音低低地伏上她心头,“回家了。”
阮西棠含笑看他,“好。”
在门口躲雨的人都看到了她们慢慢步入雨中,又回到车上的情景。
全程,男人都顾及着阮西棠露在伞边沿的肩膀。
车子缓缓开出,每分钟破开的一小方浅浅的水面又归于平静,任由雨滴点开的涟漪乱舞。
阮西棠抽了纸巾给顾泽承的袖扣擦干水渍,刚才不小心沾湿了一小块。
男人从后揽住她,“今天高兴吗?”
“高兴。”阮西棠偏头,弯了弯眉眼看他。
顾泽承下巴蹭着她的发顶,“高兴就好。”
距离唐老爷子过世也有好几月了,但阮西棠的心情多多少少还挣扎在那一天。
除了工作,让她出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顾泽承也是支持的。
“对了,我过几天要去参加世恒广场的展柜招标,你帮我看看月色的设计稿怎么样?”
阮西棠侧身,松针般睫毛细细地扑动,带着机灵劲儿。
月色这个品牌已经重新开辟出了市场,只是受众的群体不多。因此还需要入驻世恒广场的展柜来增加曝光率和商业价值。
顾泽承按住她的腰偏了下位置,笑道:“拿来吧。”
阮西棠勾唇,吻了下他的嘴角。
她从自己包里拿出几张保存得当的画稿,放在顾泽承和自己的眼前,“怎么样?”
女人想了想,说:“你觉得没有要改进的地方?”
顾泽承依言,将那些画稿一一认真地看过,他实话实说:“我看不大出。”
阮西棠蹙了下眉,不明所以。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觉得好。”男人侧脸贴过去,碰了碰她。
阮西棠嗔他,“顾总,评价一件东西的时候唯心主义不可取。”
“我是唯你主义。”顾泽承骄傲地挑了下眉。
阮西棠轻打了他一拳,“那我过几天就要交稿子上去了,我自己心里都没底。”
“你说怎么办?”
男人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老婆,你有没有觉得你太紧张了。”
自从招标项目开始后,她就一门心思地往里面钻。画稿不知道撕了多少张,要是他不盯着她,阮西棠连吃饭都不上心。
“…有吗?”
“有。”顾泽承捧住她的脸,一字点破她,不给女人狡辩的机会。
他打趣地说:“天不怕地不怕的阮西棠还会紧张啊?”
女人脸上烫了下,往他怀里埋。
是事实,但她死不承认。
顾泽承拍她的肩膀,纵容她的小心思。
其实他也清楚阮西棠的紧张,月色不同于其他品牌。当初她可以冷眼旁观阮氏的衰败,却无法平静地对待月色再次的陨落。
江宇在前面踩了刹车,“顾总,到了。”
阮西棠抬头,视线掠过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