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极淡，面上的笑容也很淡，“估摸着是有人从中作梗，若是这么说来，只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呢。”

钟妙听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中，若是换成以前多半会害怕，可瞅了瞅跟前这位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又放心了不少。

还不待她说点什么，沈彦韶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轻缓道：“你也别担心什么，这里是我的地盘，自然没有我被算计的道理。回头我再查一查到底都是哪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既然京都的买卖不愿意让琳琅果汤开展，那我就让他们先一个个滚蛋。”

他顿了顿，冷笑了一声，“这事儿估摸着和那位脱不了关系。”

钟妙心如明镜，明白他嘴里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侯府里的那位继夫人。

若真是那位，她这等小喽喽怕是插不上什么手，得沈彦韶去治她才成，她多半能看成一场神仙打架。依着沈彦韶这个腹黑性子，多半他的胜率更大一些。

钟妙面上表现得担忧，实则心里头已经在兴奋，恨不得能亲眼目睹。

二人聊着聊着便到了地儿。

比起地处京都黄金地段的酒庄，这处已经老旧废弃的染布厂要相对郊区。

不过对于用来熬制石花膏来说，对地方离京都的远近实则也没那么苛刻，影响不是那么深远。

钟妙倒是比较担心染布厂会不会有污染问题，得知沈彦韶已经打听过了，染布厂实则已经是清理干净了之后便没什么意见了。

只是这次，他们连染布厂的主人都没见到。

门口早有小厮候在那里，就等着他们。见他们到了，又确认过了身份之后，便开门见山说了掌柜不会来了。

“两位东家，实在是抱歉，这处染布厂已经被预定了，那位贵人连砍价都没砍，十分爽快。掌柜的因着有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故而遣小的在这里等着，跟二位道个歉……”

后面多半又要提及到点什么赔偿或者之类的，沈彦韶没让他说下去，只轻轻道了句我知晓了，和钟妙转身就走。

二人又到了第三个目的地，这次的东家不是个讲究礼仪的，笑盈盈说了句有人花了大价钱把院子给买走了之后便直接让小厮把门给关上了。

一个早上，沈彦韶和钟妙吃了三个闭门羹，自然是不能再说什么巧合了。

钟妙倒不是太生气，毕竟自从第一家就得出了结论，委实也没必要为难自己。沈彦韶也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主，明明碰了一鼻子的灰，面上一点也不显。

只是在上马车之后，他才掏了把折扇轻飘飘地扇着，要笑不笑的，眼眸半眯，眼神很亮。

“你给我七日，我定把这背后主使揪出来。若真是那位，我也不再陪她玩了，她影响到我赚钱了。”

“若是其他人，那可能还得多花点时间，毕竟我对那位的情况了如指掌，别人还得做足了功课再来。”

“总而言之，他们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