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停住步子，怔怔注视着前方，烟花一朵接一朵绽放、坠落、消隐。

风芽起身，迎面向周乔走来，眼看就要来到她身前。

周乔向后稍稍退了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声音低声说，“对不起……”

“请你忘了我，对不起…对不起！”周乔脸上全是泪水。

风芽上前一步，将周乔抱在怀中，“没关系…没关系。”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人群的欢呼声刚响起，周乔却用力将风芽推开，转身向后跑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天台上。

众人神色惊愕，何晓从人群里冲出来，语气焦急，“芽哥，快追上去啊！”

风芽摇摇头，平静地说道：“让她走吧。”他语气一顿，朝着众人鞠躬，“这几天来，辛苦大家了。”

有人出声安慰风芽，有人为他打抱不平。短暂的嘈杂过后，四下寂静。

天台上，剩下风芽与何晓两人。

“芽哥，周乔那边——”何晓神色焦虑不安。

“没事的。”风芽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我要离开了。”

‘啪！’何晓重重扇了自己耳光，“都怪我…都怪我，昨天晚上做的傻事，真该死！”

“你以后的路还长。”风芽轻轻拍拍何晓的肩膀，“周乔啊！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很早我就知道，她连自己都骗过了。”

“对不起，芽哥！”何晓低下头，“现在追上去，解释清楚也来得及吧？”

风芽转过身，看着漆黑的夜空，雪花片片飞下。

“周乔的爱已经消失了，我的爱也从没及格过。”

风芽看向何晓，“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只是你这家伙，我好歹把你当做兄弟。”

风芽一拳打在何晓的肚子上，后者吃痛躺倒在地上，像虾米似的卷缩着。

“以后多些理性多些克制。人生很短，几个浅坑，可能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才能爬出来。”

他将何晓从地上扶起，挥手告别。

身影随着飘飞的雪花，消失的时候，风芽心里依旧埋藏着一个秘密。

……

当周乔迎面走来的时候，她的面孔在自己眼里，已经变成王宜。

周遭发生的一切，就连亲自弹奏出来的琴音，全都好像不是自己做的，整个人好像置身事外，看着完全不属于自己的告白。

心里想起王宜，看到的也是‘王宜’。

现在的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场告白，她会看到吧？

会后悔当时的决定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