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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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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爱她,还是在害她?

傍晚时分,姜逸风拉开夕阳映耀的窗帘,回眸看著床上熟睡的施明蕙,心中不由得一片怅惘。www.mengyuanshucheng.com

怪只怪他不该在三年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更怪自己没有给她安排一个更好的未来。

记得刚认识她时,她是那样纯真无忧的一个女孩子,一双眸子清澈似水……如今却变得忧郁重重,眼晴-载满了愁绪。

他不该相信的,当初,她向他大胆表白,说她很爱钱、要当他情妇时,他怎么会选择相信了她呢?

有著那样清澈如水双眸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他选择相信她,是在为自己接近她找藉口吧!

如果不相信她是一个为了利益勾引自己的坏女人,不把她当情妇,那么他这样的罪人就没有理由得到她。一开始,他的确在有意无意中把她当成自己的同类,降低她的人格,否则就无法配得上她。

但事实证明,她在撒谎。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更纯净简单的女孩子了,虽然,她常常假装胡乱挥霍金钱,但这种伎俩很快被他识破,他知道,一个穿著衬衫牛仔裤就很满足的女生,是不会对lv的樱桃包那样热中的;她平时系著香奈儿丝巾,戴著钻石耳环,只是为了表现「情妇」这两个字。

但一切已经晚了,踏入她设下的骗局,就再也无法脱身。

他一天比一天爱她,偶尔听到她与别的男孩子约会,他会妒火焚身,一刻见不到她,就会疯了般地想念她。

但他怎么可能束缚她?霸占了她这么多年,如果真的有好男人肯珍惜她,他又怎么可以不放手?

他常常责怪自己不该那样大意,让两人的绯闻传得满天飞,但这种暧昧的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她又时常毫无芥蒂地当众表露对他的好感,一传十、十传百,一个女孩子的声誉就这样被彻底摧毁。

终於,他找到了前妻死亡的原因,解开了心结,拾回了自信,终於可以保护被这段感情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她了……然而,他这才发现,光解开自己的心结是没有用的,他的名声已经败坏,周围的人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他的。

为了他,她已经付出许多,难道还要她继续受折磨,甚至牺牲她与家人的关系来维持他们之间的爱情吗?

这些日子才得到的些许欢愉,此刻已烟消云散,他轻轻叹息,不敢想像两人的未来……

或许因为跟家人的关系破裂使得她心力交瘁,从施家一回来,她便倒在床上沉睡,梦-还幽幽流泪。

他悄无声息地替她脱下外衣,连同她的皮包,一并整齐地放到沙发上去。

「啪」的一声清响,皮包的扣子不知怎么,被他不经意地碰开了,一个陈旧的笔记本从皮包-掉了出来,跌落在地面,散开蝶般的翼。

姜逸风笑了笑,责怪自己太不小心,弯腰想把那笔记本捡起来,表情却忽然凝住,胸中似被尖针刺了一下。

这本册子-……为何会出现佩云的笔迹?

太熟悉了,他只要稍稍瞄一眼,就知道那是佩云写的字。亡妻的字,清丽中透著一种怪异的风格,就像她的性格。

他忍不住细细阅读,却更为吃惊,因为,这竟是一本日记!

佩云的日记怎么会在蕙蕙手中?蕙蕙拿了佩云的日记,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难道……这-面记录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蕙蕙怕他伤心,所以存心隐瞒?

姜逸风利用自己从前学过的速读本领,用最快的时间,把亡妻死前一个月写下的日记浏览了一遍,越读,越令他冷汗涔涔。

不、不,怎么会这样?他本以为解开的谜题,在这-却又变得扑朔迷离。他满怀欣喜找到的藉口,这一刻,却再也不能成为什么藉口,凭著他对佩云的了解,再加上眼前的文字,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有如棉花堵住了胸口,堵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扔下日记夺门而出,冲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深深喘息著。

夜幕渐渐降临,他激动的情绪依旧无法平抚,只得沿著街道缓缓地走,漫无目的地上了一辆公车,随意下了车,又继续往前走。

他只是暂时不想回家,不想面对蕙蕙,他要把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

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是万里无云,太阳一落,便浙沥哗啦下起冷雨来。姜逸风怔了怔,忽然瞧见一间熟识的珠宝店就在一旁,正灯火通明、万分温暖,他不由得把步子跨了进去。

店员小姐眼尖,一眼便认出他来,连忙通知了主管,主管立即出现迎宾。

「姜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本店效劳的?」

「许先生,你好。」他淡淡地与主管打招呼,「我是因为外面下雨,随便进来看看,你如果在忙,就不必招呼我了。」

「呵,不忙、不忙,夜间一般客人比较少。」主管仍旧殷勤地跟在他身後。

「我还以为你们晚上很早就打烊了呢,毕竟开珠宝店不太安全的……」

「我们通常九点打烊。」他满脸堆笑,「现在我们加强了保全措施,警察局又在附近,不要紧的。」

「我上次订的那几件首饰,你们到货了没有?」蕙蕙的生日就要到了,他本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下个星期就到,届时我们会专程送到您公司的。」

「我叫人来取也一样。」

「姜先生,您放心,我们不仅店-加强了保全措施,送货时也会多派人手,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事情了。」

「之前那种事情?」姜逸风不解,「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就是上次姜太太首饰被窃的事件啊!」

「什么?」他脸色一凝。

「呵呵,那都是我们的员工不好……姜先生,真对不起,不该提起你太太,害你伤心了……」主管赔笑致歉著。

「她的首饰曾经被窃吗?」隐隐嗅出异常之处,「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姜太太没有告诉您?」主管汗颜,「姜太太心地真善良,没有揭露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虽然她去世多年,但本店上下都很怀念她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姜逸风声音一沉,「你仔仔细细告诉我。」

「这个……」主管顿了一下,「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倒真有点不可思议啊。」

「不可思议?」

「对啊,有些细节我至今也觉得很诡异……那一年,姜太太在我们这-订了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镶嵌蓝宝石的。」

「嗯,是有这样一条项链,我记得那时她看了《铁达尼号》,闹著要一条像海洋之心那样的蓝宝石项链。」

「对、对,就是那条。本店费了好大力气,才找来一颗那样大的蓝宝石,精雕细琢,为她订制了一条与电影-相差无几的项链。」

「她在宴会上戴过,人人称赞,贵店的手艺的确好。」

「谢谢姜先生夸奖,你这样夸奖我们,真令我们羞愧……因为我差一点就把姜太太的这条项链弄丢了。」

「怎么?」

「因为那条项链开始做的时候短了一点,姜太太便要我们修改。我们当时派了一位女店员去您家收取,谁知道那女店员竟然在回来的途中把项链弄丢了!」

「有这回事?」姜逸风吃惊,「可那条项链明明在我太太去世之後捐给慈善机构了,没有弄丢呀!」

「因为後来项链又找回来了。」

「居然能找回来?」他蹙眉思索,「可你刚才不是说,项链是被窃的吗?」

「对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在这-,项链是女店员回来的途中被人偷窃的,我们发现後立刻报了警,半个月後,员警接到线报,说有人会在黑市出售这条项链,警方就立刻派人去围捕,当场便把小偷抓住,将项链取回来了。」

「还真是幸运啊!」姜逸风摇头,「从来没听过这么贵重的首饰,可以这样顺利地失而复得。」

「项链失窃的过程也很奇怪,女店员说,她亲眼看到姜太太把项链放在盒子-,然後她就紧紧抱著那只盒子,从您家门口搭计程车回店-,中途没有半点停歇,也没有任何人碰过那只盒子,一回店-就马上交给我,谁知那项链竟不翼而飞,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

「那么窃贼是什么时候下手的呢?」

「对呀,完全没有机会和时间下手呀!」

「警方後来不是抓住那个窃贼了吗?他招供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那窃贼的说法更可笑,他居然说自己也不知道项链如何到他那-的,忽然有一天,就发现它放在自己的口袋-,然後他依照朋友的指点到黑市去出售,然後就被抓了。」

「呵,」姜逸风不禁感到好笑,「好倒楣的窃贼!」

但脑海中忽然有个想法一闪即逝,他的笑容顿时凝住了。

「许先生,那个窃贼叫什么名字?」急切的话语脱口而出。

「名字倒不记得了……」主管挠挠腮,「只记得他被判了五年徒刑,现在也该放出来了。」

「那他长什么样子?」姜逸风一颗心悬到喉间。

「高高大大的,满脸胡碴,其实仔细看,人也不算难看……」

此语未完,主管便看见一向举止稳重的姜大总裁竟莫名其妙地冲出门外,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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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明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她侧过身子,发现姜逸风没有躺在自己的身边,她唤了一声,屋子-也没有人答应。

一阵孤独和恐惧袭上心头,她连忙披上外衣,步下楼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看到书房门缝中那一线光亮时轻缓下来,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他没有离开她,只是在书房中工作而已。

推开门,他果然坐在桌前凝眉翻阅著什么,脸色阴郁得吓人。

听见脚步声,姜逸风也抬头看到她了,然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怔怔地盯著她。

「逸风,我刚刚在叫你。」施明蕙笑问:「为什么不理我?没听见呀?」

「我听见了。」半晌,他才淡淡回答。

「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察觉到他的不快,她吐吐舌头,「我去帮你煮宵夜好了,你继续忙!」

「我不吃……」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我不想吃……」

「逸风,你怎么了?」紧张的心情再次涨潮,「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看了一本散文,有些伤感。」

「散文?」她一怔,「我不知道你也看这种东西。」

「很写实的散文,」他将手中的小册子举了起来,「相信你也看过了吧?」

灯光不偏不倚,正好映著那陈旧的封面,施明蕙瞪大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佩云的日记,你应该也看过了吧!」他重复刚才的话,但这一次,却说得一针见血。

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施明蕙满脸通红,僵立了好一阵子才有承认的勇气。

「逸风,对不起……」

「蕙蕙,我错了。」他却抢先说著。

这个回答让她惊恐万分,连连哀求,「逸风,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以後关於她的东西我再也不敢碰了,真的!」

他的面庞隐在-灯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让人觉得有一股巨大的悲伤正笼罩著他。

「蕙蕙,我刚才去了一趟警察局。」他答非所问。

「警察局?」施明蕙迷惑不解,「去那-做什么?逸风,你惹上了什么麻烦事吗?」

「我只是去询问一些陈年旧事。」

「呃?」她越听越糊涂。

「蕙蕙,我之前太想解脱,做了错误的判断,」他揉著疼痛的额,「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现在又回到了原地……是上苍在惩罚我,存心不让我安宁。」

「逸风,你在说什么呀?」她奔过去,俯身从椅背後搂住他,脸颊贴著他的面庞,「你到底怎么了?」

「蕙蕙,」他顿了一顿,终於开口,「佩云不是因为她前夫自杀的。」

她心尖一颤,立即反驳,「谁说不是?逸风,你怎么知道不是?」

「这本日记-写得明明白白,如果她因为前夫的困扰而自杀,怎么对自己的烦恼毫无记述?」他涩涩一笑。

「也许她不想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呢?」照著雪儿的说法,她蒙骗他,也顺便蒙骗自己。

「你看过佩云的日记,很多琐碎的烦恼她都会在日记中渲泄,怎么会偏偏不提这导致她自杀的烦恼呢?」他得出结论,「所以,她的前夫对她根本不具威胁,她根本不怕他。」

「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施明蕙拚命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只喜欢提琐碎小事,对致命的关键存心回避!你能确定她不是这种人吗?」

「我有证据。」姜逸风缓缓回答,「我刚才去警察局,请他们连夜帮忙,就是为了证实我的想法。」

「什么……证据?」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今天我路过一间熟识的珠宝店,他们的主管告诉我一件发生在五年前的离奇偷窃案。」

当下他把许主管的话,源源本本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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