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潆溪苦涩的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饰心中的落寞，抬眼看见服务员送上来披萨，扬起笑容，将披萨接过来，放在阿端面前，近乎讨好地说道：“阿端，你小时候最爱吃披萨了，我点了一份，尝一点？”到如今，她已经不敢叫她小枫了。

阿端看着江潆溪递上来的披萨，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江潆溪看见阿端的动作，脸上笑意更深，心中的不安消散一点。

阿端拿着披萨，轻轻咬了一口，开始自言自语道：“小时候，你每次都答应生日带我去吃披萨，我就特别特别期待生日，好想它快点到来。但是结果从无例外，每一次你都没有来，我叫爸爸给你打电话，你总说你在忙，让爸爸带我去，你一会儿就过来。那时候，我和爸爸常常坐在店里等你一整天，看着店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人群川流不息。只有我，每一次店门被推开，就傻傻地抬头看一眼，看是不是你来了。不是，从来都不是，直到深夜，爸爸牵着我回家，你都没有来。”

扭头，阿端将目光转向窗外，顿了顿，接着道：“那时候，就在这条街上，我牵着爸爸的手，问他，‘是不是小枫做错了事，所以妈妈不喜欢我？’这时候爸爸总是蹲下来对我说，‘小枫，妈妈很忙，妈妈要为小枫的未来打算，所以小枫要体谅妈妈。’我就这样一直相信，你很忙，忙到没有时间陪我，我不能去打扰你，因为我想做个好孩子，想让你喜欢我。可是一次又一次，你从来都不会兑现你的承诺。”

开口将手里的披萨全部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咽下去，阿端眼底一片澄澈，无悲无喜，“渐渐的，我不再相信你说的话，我也不再喜欢吃披萨了……”

“别说了。”江潆溪眼睛通红，眼泪布满脸颊，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语言也可以伤人，阿端短短的几段话，也可以让她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