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因蒹葭娘呢？”凌修问出最后一句话。甄怀远拿着卷宗的手骤然停下，叹然说道：“王爷说的这个是臣最不想面对的。臣在被王爷保举到御查司来之前，一直在帝京担任小官职。很多年前，虽然不曾亲眼见过蒹葭娘娘，但她时常进寺庙为北辰国祈福。帝京百姓当时对她十分爱戴，她平易近人，理纳百姓。即使秘密出家后，百姓也从未忘记过她。若说蓄意谋杀，只怕...“甄怀远话落最后，不敢再说下去。

“只怕什么？”凌昭天听得认真：“这里没有旁人，你但说无妨。”

“只怕这个可能...来自宫中。”一句话说得凌昭天和凌修同时僵住。

甄怀远立刻起身跪下：“臣不该有些揣测，罪该万死！”

过了一会儿，凌昭天低身将他扶起：“你没有罪，你只是将这个疑惑说出来罢了。我早就有这个念头，但我相信着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细处深究。如你一说，宫中的嫌疑是最大的了。”

凌修依然保持着理性思维，他提醒着凌昭天：“不到最后一刻，不可枉下结论。宫中之人众多，有谁值得怀疑呢？”

这一问，凌昭天冷笑道：“这还有谁，十三年里，我一直在寻找母亲。王后虽未阻拦，但每次我从宫外回来，她必定假借嘘寒问暖询问我一番。得知我并没有见到母亲时，嘴上才露出一丝笑意来。这次我见到了母亲，她便无所顾及到太子殿与我争执。可见她最终还是忍受不了我见到母亲的事实。”凌昭天说道此处几番动容，情绪激动起来。他不过是想与亲生母亲促膝心谈，并无其他杂念。如此简单的要求竟也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