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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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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阳暖暖的三月,一队从孝丰往杭州方向,由十余辆马车组成的旅队,正从莫干山的山脚下经过。

为首一辆铺设的十分舒适的双辔大马车,车上坐着一对男女。男子是个年近花甲,发须皆花白的男子,女子虽是绮年玉貌,但神态上却尽是世故与妖饶。

女子紧倚着男子,嗲声嗲气地说:"老爷,还要多久才能到杭州,人家燕娘等不及要赏玩西湖的美景了。"

身着寿团锦袍的胡谨,搂着他最爱的小妾,又是亲吻又是心疼地说:"就快到了,走过这条山径,就到杭州了,到时候我就陪你好好的赏玩-番。"

燕娘搂着他的大肚腩,嗲声说:"我就知道老爷最疼我了。"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疼了。"胡谨拥着爱妾。

这调情的话语传至第二辆马车上,三个年约二十五、六,紧邻而坐的女子耳中,不由个个面露怒色。

右边的女子说:"真是厚脸皮,一天到晚就只会缠着老爷长、老爷短的。"

左边的女子也说:"就是说嘛,一路上只要听人说哪里好玩,就吵着要老爷带她去,她知不知道因为这样而耽误了不少行程。"

中间的女子双目射出怨毒的目光,冷冷地说:"去西湖玩有什么不好,我还希望快点到呢。"

右边女子闻言,睨着她问:"你不是最讨厌她吗?这会儿怎么反倒赞同她了。"

左边女子也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气得失常了?"

中间女子左右扫视一眼,冷笑说:"久闻江南女子多貌美,个个似葱白儿细嫩,体态娇柔似柳儿迎风招展,秋波微转就能勾掉男人的魂儿。那只小骚狐除了会发骚外,有哪点比得上人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本性,她很快就会尝到什么叫冷落的滋味了。"

"没错。"

左右两个女子唇边不约而同浮上一抹阴狠的冷笑。

坐在第三辆马车上的是一个四十出头,容貌秀丽、风韵犹存,气质高雅的妇人,身畔倚着一个年约五岁,睡得正香甜的小男孩。

中年美妇是胡谨的正室何氏。她和胡谨结发二十余年,两人一直膝下无子,这也给了性好渔色的胡谨大肆纳妾的借口,只可惜虽纳妾无数,却依然膝下犹虚。也许是她默默行善礼佛积得的福报,五年前意外有了身孕,并一举得男,胡谨老来得子,欣喜万分,何氏至此就再也毋须担心地位被撼夺。

"老爷,燕娘听说杭州的'宋嫂鱼汤'非常美味,'油炸桧,又酥又有嚼劲,燕娘好想品尝呢。"

"好、好,我一定带你去好好吃一顿。"胡谨说。

这时,前方传采一阵急骤的马蹄声,瞬息间山径便驰来十数匹的骏马,马上之人个个劲装打扮,为首的是个身着红衣的少女,犹如一朵焰火。

驾车的马车夫拉紧缰绳,胡谨见状忙说:"让给他们先过好了。"

马车夫一脸的惊慌,却仍十分镇定。

"让了也没用,镇定一点就能保命。"

胡谨不懂此话何意,正待问清楚之际,十数骑人马已在马车前停下。

为首的红衣少女用那尚带着稚嫩的嗓音说:"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命财。"

胡谨闻官,顿时明白是碰上了拦路打劫的土匪了,这时后面亦传来马蹄声,探头往后看,只见后路也被十余骑人马给截堵了。

练衣红高坐她黑色神驹之上,娇喝道:"马车上的人给我下来。"

胡谨只觉得黑马上的红衣小丫头声音挺响的,态度也嚣张。

马车夫闻官,不加思索便全都下车来。

胡谨见状,也只好搂着几乎摊软的爱妾步下马车,双目直盯着少女身后那英挺威猛,年约二十四、五,像是土匪头子的英俊男子。

练衣红跳下马背,其他人也纷纷下马,把兵器抄在手上。

练衣红上前上下打量着胡谨,开口道:"你就是那个专卖监生的礼部尚书胡谨是吧,我们黑风寨最近有点穷,你那些卖官的钱就拿来接济、接济我们吧。"

胡谨惊骇莫名,为什么连土匪也知道他做卖官勾当?

"不,小姑娘误会了,本人绝没做过这等事,姑娘不要轻信他人……"

练衣红一挥手。

"够了,我不想听你的狗屁废话!要命把钱统统留下,要钱就把命给我,不过命没了,钱还是我的。说!你选哪一个?"

胡谨当真欲哭无泪啊,好不容易攒了几百万两告老还乡,准备享享后福,哪知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练衣红见他不吭声,便吆喝道:"兄弟们,动手了,衣服不要拿,但藏在包袱里的珠宝首饰要统统给我搜出来。"

黑风寨的一票人马听到命令,便开始上前动手搜东西。

第二辆马车的三名女子,见状就欲去护卫她们的珠宝,中间的女子更是向那英挺男子求情道:"寨主大爷,求你们行行好,不要拿走我们的首饰。"说完上前几步,无预警地把胡谨身边的燕娘推了出去。"这个女人就送给寨主好了,她可是闻名京师的花魁名妓呢。"

燕娘作梦也没想到会被人给出卖,急得想返回胡谨的身边,但双脚却不听使唤。

胡谨没想到小妾们为争宠,竟在这节骨眼上落阱下石,但为求保命,也只能默许了。

吴宗-见他们全看着自己,心知他们定然误认他是土匪头于。

"说什么屁话!"练衣红突然怨声斥骂。"本寨主要这个女人做什么,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还得养着她一张嘴。"话落转首问道;"你们有谁想要吗?"

'黑风寨众儿郎们全摇头,有个今天第一次加入打劫行列的少年,甚至调佩着说:"如果再年轻个十岁,我就愿意跑一趟把她带到杭州卖几个钱,可瞧她那人老珠黄的模样,搞不好倒贴人家还不想要呢。"

这刻薄话惹得黑风寨众儿郎一阵讪笑。

燕娘被当众羞辱气愤难当,却也只能暗暗咬牙。

胡谨却是惊骇不已,原来这红衣少女才是土匪头子。

突然,练衣红发现燕娘和那三名女子身上都挂了不少珍珠、玛瑙,便说:"把你们颈上挂的,发上簪着的、腕上、指上戴的,统统给我拔下来。"

"什……什么?!"四名女子不由齐声惊呼。"这怎么可以!"

"叫什么叫,本寨主说一不二。"练衣红抽出斜背在身后的大金刀,用刀尖指着她们。"不拔下来就剁指、断手、砍颈,拔不拔?"

到底是命比较重要,四女只得依言一一拔下身上的首饰。

练衣红转眸正好瞄见胡谨指上亦戴着数枚硕大的指环,遂把刀尖指向他。"你也一样。"

"是、是。"胡谨把指环全拔了下来,递给一名拿着小布袋上前而来的少年。

练衣红此时才看见站在稍远处,抱着一个小男孩的中年美妇,高声问:"你是胡谨的大老婆吗?"

何氏点头。她只担心孩子的安危。

练衣红见何氏衣着朴素,更没有珠宝、黄金挂满身,忍不住转首问胡谨。

"你平常是不是很亏待你的大老婆,不然她怎么一副寒酸样?"

"这个……我……"胡谨只是支吾着答不出来,好半晌才呐呐地说:"因为她没有特别的要求,所以我就没有买给她了。"

练衣红听了替何氏大感不平,踏前一步,气呼呼地用刀身敲他头顶。

"她没说你就不会主动买给她啊?她可是最早陪在你身边的人耶,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说是不是?"

胡谨没想到在官场和脂粉堆里风光得意了大半辈子,临老却被这小丫头教训,但为保老命,只得唯唯诺诺地回应。

"是、是,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将来一定会记得也买一份给她的。"

"哼!这还差不多。"练衣红冷哼一声,对正在收取首饰的少年说:"大老婆的东西就不用收了,那些小老婆的一个也不留。"

"是。"少年应声领命,待见四个女人还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不想断手、剁指就动作快一点。"

她们只好噙着泪水,加快拔除的动作。

何氏抱着爱子,表情虽是不变,但心里却暗感爽快,转眸与丈夫对视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胜利的光芒。

胡谨看了妻子一眼,心里暗暗透了口气,幸好那块价值不菲的传家玉块就由何氏收藏着,否则这下恐怕也不保了。

约莫半个时辰,黑风寨的儿郎们已把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负责监场的青龙堂堂主吴宗赦,过来禀告。

"禀寨主,已全部搜刮完毕。"

"很好。"练衣红转首问为首的马车夫。"他们付你车钱了没?"

马车夫摇头。"还没。"

"那好,后面那几辆马车我要了,你就送他们到地头吧。"练衣红回头对吴宗敏说:"给钱。"

吴宗-上前递上一小包银子。

马车夫本能地打开袋子探看。他只是受雇的伙计,要是老板追究起来,他可赔不起马匹和车辆。待见袋内大约有六、七十两的白银,他才放心点点头。

"你们把东西押回去。"

练衣红下过命令后,走至路边一颗大如半间屋子的巨石前,举刀挥出一式"青天霹雳",霎时间只见金刀似化成无数的金蛇朝巨石狂奔而去,轰隆巨响过后,巨石被劈成了无数的小石。

这一手看得胡谨等人面无人色,几乎吓破胆。

练衣红看着他嘿嘿笑了声。

"我叫练衣红,是黑风寨的寨主,想找我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我在黑风寨等你。"话落将大金刀归鞘,纵身上马,一扯缰绳,领着下属循原路离开。

良久,胡谨等人才回过神,胡谨的四个小妾开始呜咽地哭了起来。

胡谨一皱眉,向马车夫询问:"那少女真是黑风寨的寨主吗?"

马车夫心里也疑惑。早就听说莫干山上有个土匪窝叫"黑风寨",寨主练寒天有个响亮的名号"金刀罗汉",刚才那少女自报姓练,使用的也是大金刀,说不定就是练寒天的女儿。思毕,便点头胡诌一通。

"没错,那姑娘就是黑风寨的寨主,别瞧她年纪轻轻,'金刀女魔头'的威名可是人人尽知呢。"

胡谨没想到初到江南就碰上这等厉害人物,转首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小妾们,转身朝何氏走去低问:"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何氏看了四女一眼,在夫君耳边低语数句,只见胡谨的神情由忧转喜,更是舒臂将夫人和爱子拥近身边。

"夫人,还是你设想周到。"说完便拥着她朝第一辆马车走去。

四女见状,不由止泪收声,看来局势可能大逆转了,燕娘更忍不住上前哀唤:"老爷。"

胡谨却一改先前爱怜有加的态度,怒斥一声;"坐到后面去!我们该上路了,再多废话就统统把你们丢在这里。"

四女闻言,只好无限委屈地乖乖坐到后面的马车上。

何氏睨了四人一眼,唇边掠过得意的笑。为了以防万一,从京城出发前,她把私存的十余万两换成银票,缝进爱子外衣的夹层里,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反败为胜的利器。

马车夫待他们全上车后,又继续赶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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