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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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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培文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意见有点相左而已。”话落也离开茶水间。

小高狐疑地看了门口一眼,刚刚两人的态度、表情感觉有点奇怪,实在不大像是意见不合的样子,但也说不出到底是哪个地方奇搔了,左思右想了好一会才觉得严清光抓戚培文的那个手势,不大像是一般人惯用的方式,不过,两人平常的感情还不错,应该不会吵得太厉害吧。

***********

这日晚间,戚培文正上网查询资料,外面传来又急又凶的敲门声,他只得起身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门外的严清光领带歪斜,一身浓烈的酒味,摇晃几步上前一把抱住戚培文。“我今天是来跟你说清楚的,我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你气消了吗?让我们和好,好吗?我真的好爱你,你永远是我的最爱,不要离开我。”

戚培文扶着歪歪倒倒的他,那满身的酒臭味令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你喝醉了,这件事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谈。”

“我没醉,我现在很清醒。”严清光挥舞着手臂说。

戚培文只能暗叹一口气。每个喝醉酒的人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没醉。”他只好半哄半骗地说:“我先扶你到浴室洗把脸,我们再来谈。”

戚培文扶他进浴室洗把脸,接着扶他回房间的床上睡下,劝道:“你先睡一会。”

严清光躺下后却突然用力将戚培文拉倒在胸前,并张臂将他紧拥,似梦呓的喃喃:“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安排。”

戚培文猝不及防之下趴伏在他胸前,本想挣脱爬起,无奈稍做挣扎却是换来他双臂更紧更强的钳制,只得伏在他胸前静等他放松力道。“你这种错误的安排,教我怎能昧着良心接受呢?”

“谁说我的安排是错误的?那是最好的安排,你一定要听,听我的。”严清光蛮横地说。

戚培文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酒醉的他多做辩解,只是等他睡着了才爬起,拉过被子帮他盖上后才继续刚才未完的事。

半夜时分,严清光因口渴而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情人恬静的睡容。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再仔细一看,原来这里是戚培文的住宅。他生怕吵醒他,遂以最轻缓的动作坐起,取过他习惯置于床头柜的一壶冷开水和杯子,倒杯水解渴,然后就着微弱的灯光凝视他俊秀的脸庞。

记得这段感情的缘起,也是在一次酒醉之后。那时是集体到国外旅游,两人分配同一房间,那晚他和几个同事拼酒喝醉了,是他彻夜不眠地照顾自己,结果第二天乘车的时候,他累得频频打瞌睡,也因此他才注意到这个甫进事务所任职不久的俊秀后进。在几次试探之后确定了他的性向,接着便找机会向他表明自己亦是同路人,很快地两人就坠人了情网,于是两人的关系就一直维持到现在。

严清光伸手触抚他柔软的黑发。其实他是个百分之百的好情人,个性温顺而不多疑,人前他懂得适时隐藏自己的同志身分,而自己是他的最初也是唯一,但在来自父母的强大压力下,他不得不向社会认同的现实妥协。

**********

对光荏苒,匆匆已过了半个月。这天严清光请假陪未婚妻去拍婚纱照。

戚培文望着前方空着的座位。前几天从女同事口中得知,他的未婚妻是楼下那家会计师事务所的职员,昨天她来找他时,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那女子笑起来甜甜净净的样子,予人的感觉是个会以家庭为重的好妻子。

戚培文收回视线,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起身走向上司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他仍礼貌地举手敲敲门。

“请进。”

萧品贤抬头看见他,忍不住就夸了起来:“培文,你上次的景观设计,客户赞不绝口呢。”

“谢谢您的夸奖。”戚培文只是谦虚的应答,并将手中的文件呈上去。

当萧品贤看见文件上“辞呈”两字时,刚才欣喜的神情凝结在脸上,好半晌才讶异地问广你要辞职?为什么。”

“我要出国留学。”

萧品贤闻言霎时有种痛失英才的感觉。戚培文是个听话又有才华的好部属,几乎可说是领导者难寻的千里马。假如他是要跳糟的话,也许还可以用人情攻势和提出优厚的加薪条件挽留他,偏偏留学这挡事没有理由妨碍他的前途发展。

于是,萧品贤看过辞呈内容后,只得忍痛提笔写准辞,却也随口问:“你要去念哪个学校?”

“哥伦比亚大学。”

萧品贤一听,签准的动作缓了缓。美国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是长春藤盟校之一,名号可是响叮当呢,抬眸注视他片刻问;“你要不要考虑办留职停薪?”

戚培文微感诧异,思索片刻摇头。“我不确定能否如期完成学业,因为哥大的严格是出了名的,能进去并不表示也能出得来。”

萧品贤自然也明白世界级的学校可不是浪得虚名,此刻脑中只想着如何留住人才,思量片刻又问:“不然,我给你三年的时间。”

戚培文还是摇头。“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信心。”

萧品贤只得提笔,忍着心痛写下准辞。

“谢谢您,我会尽快将手边的案子完成。”戚培文说完,微欠身转身离开。

“培文,等一下。”萧品贤在他走至门边时出声叫住他。

“在你出国前如果改变主意想办留职停薪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等你完成学业回来后,不妨也可以先来找我。”

戚培文明白地点点头。“我会的,谢谢您。”

萧品贤只是看着他背影,期望他会改变主意。

**********

这晚,严清光来到戚培文的住处,见大门没上锁就径自开门进人。

正坐在桌前写东西的戚培文,听见了开门声抬起头来,见是他又低头继续写。

严清光在他身边的一张小沙发坐下,静静地看他摇动笔杆写字。

一会,戚培文收起笔记放进抽屉,顺手取出一个红包袋递到他面前。“这是贺礼,我衷心祝福你。”

严清光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他。“你是报复?还是气我?”

戚培文微摇头。“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

严清光还是没伸手去接红包袋,只是掏出香姻和打火机想吞云吐雾一番。

戚培文将红包袋放在他面前的桌缘。“你还是收下吧,最近我要出国了,恐怕没办法去参加你的婚礼。”

“出国?”严清光打火点烟的动作缓了缓,接着点燃香烟吸一口将白烟喷向空中,顺手特打火机收进口袋里。

“去旅游吗?也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错。”

“留学。”

严清光闻言,夹在指缝中的香烟掉落地上,愣了愣直视着他问:“你刚才说什么?”

戚培文亦转首注视着他。“我要出国留学。”

严清光见他神情认真,语气坚定,急怒交加地站起,抓住他的肩头。“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我自已。”

严清光凝视他片刻,颓然地坐下,哑着嗓子问:“你在惩罚我吗?”

“是成全你。”

“你要离我而去,这鼻哪门子的成全?”严清光的语气和神情皆微现激动。

戚培文转眸注视兼他刚才掉在地上犹余烟飘绕的香烟,语气平缓地说:“其实,我知道你也并非男人不爱,你也可以好好地去爱你透中的妻子。”

这番话又是一个震撼,严清光只是骇然地看着他,一会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了。”

这又是另一个震撼,严清光本以为在他面前掩饰得很好,而两人虽然常常在一起,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了,遂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戚培文抬眸注视他,以先前一贯平静的语气答:“从你身上残留的香水味。”话落顿了顿才说:“你的未婚妻应该才交往了三个月左右吧。”

严清光无法否认,因为他说对了。愿亲他长久以来就像个宽宏大量的妻子,对丈夫在外头拈花惹草的行径总是睁一只闭一只眼,而他就像那个愚蠢的丈夫,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严清光默然了好一会,才缓缓地说:“我承认我是个双性恋,可是不管我过去有多少个女人、男人,你是我这一生中的最爱。”

戚培文唇边漾起一丝满足的笑容。“谢谢。”

这样迷人的笑容令严清光心动也心痛,忍不注将他拥进怀里。“我不要你感谢我,我只要你永永远远地留在我身边。”

“情到缘尽终须散,我们就结束吧。”

严清光听他仍无回心转意的意思,气得推开他,用力地按住他双肩。“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你只要稍作忍耐,等她生下小孩后,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和她离婚的,好不好?”

戚培文摇摇头。“每个孩子都是母亲的无价之宝,我们不能为了自私的欲望,而去伤害元辜的母亲和孩子。”

严清光闻言,不觉用力地摇晃他双肩,既急又怒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理智,我宁愿你生气地和我大吵大闹,我也不要你就这么离我而去,你知不知道?”

戚培文只是淡然微笑。“如果说大吵大闹就可以解决间题,让世人认同我们的爱情,我何尝不去做呢,我这么做对大家都好。”

“好个屁。”严清光忍不住骂出脏话,他转过身仰视天花板。他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都难以挽回他想远走异国的决定。为什么结果会和他当初的完美设想不一样,原以为他温顺的个性会乖乖听自己的安排,却没想到“我想要这么告诉你,谢谢你爱过我,让我也尝得爱情的甜蜜。”戚培文一顿。“事务所那边的工作我己经辞掉了,后天就要搬回家,下个月的三号搭长荣航空的飞饥直飞纽约。”

这话听得严清光转身问:“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

戚培文移开视线不与他对视。“因为我没办法笑着看你和别的女人走进礼堂,所以我进择早一步离开,你可以来送我吗?”

“你”严清光己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甩头转身,迅速地离去。

戚培文坐在椅上,呆视着那封他没拿走的红包袋,心中有着无比的怅然。

门外,严清光看着玄关处两双样式一样的拖鞋,那是以往他来此过夜时所使用的室内拖鞋,刚才戚培文一句“我没办法笑着看你走进礼堂。”正深深地表露了他对自己深切的情意,是他的错误决定迫使他离去,而自己却没有勇气为他取消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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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清光昨晚喝了一夜的闷酒,意识仍在浑噩的梦中浮沉着,却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惊醒后跌跌撞撞地去接电话。

“喂,清光,你还在睡觉吗?快十点了,赶快来上班。”

快十点了?严清光倏然惊醒。戚培文要搭十点半的飞机离开,现在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如果快一点也许可以赶得上。他挂上电话冲进浴室洗把脸,马上抓起车钥匙和外套,希望能赶上时间送他。

机场的候机室

戚培文双目不停地注视来来往往的人群。那晚他甩门离去时,早已预想他有可能不会来送自己,但临走时他真的没来,自己却也难掩心中的怅然。

眼见登机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接近,而期盼中情人的身影却依然没出现,至此他不得不收起期盼的心情,自语着:“这样也好,感觉好像潇洒多了。”拿起行李随着同班机的旅客登机。

严清光到达机场停好车,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机场大厅,之间还和好几人相碰撞,但他却没时间向人道歉。

待他到达时,却遥见机身上写着绿字的飞机已在跑道上缓缓滑行了。

“浑帐,该死!”严清光只能气愤、懊恼地咒骂着。

若不是刚才在路上碰到个小车祸,耽误了不少时间,应该来得及见他一面的。接着又懊恼昨晚因为他今天就要离去而心情烦闷,本能地就想以酒精麻醉自己,却因此宿醉而错过了送他上飞机的时间。怀着极端失落的心情离开机场,临上车前仍不自觉地仰望蓝天一眼,而载着情人的飞机早已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中午,严清光和未婚妻孙秀玲在公司附近一家小餐馆共进午餐。

孙秀玲秀美的娇容上掩不住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喜悦光采。她温顺柔婉地问一直低头吃饭的严清光:“妈妈问我说,那天收到的礼金要不要先送到保全公司的金库保骨,因为前不久报纸刊登,有户人家办喜事被抢了一、两百万呢。”

严清光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地答:“这个你们做决定就好。”

孙秀玲对他这祥的回答并不意外,因为从订婚到婚礼的筹备,他所处的位置始终都是被动的角色,反倒是严家二老积极地和她及她的家人讨论、做准备,也许是因为他就要失去单身男人的自由,所以显得不安吧,她只能这么想。

“上次我们决定的那件珍珠粉红的礼服,我想换成苹果绿的,好不好?”孙秀玲又问。

低头吃饭的严清光不觉双眉皱了起来,不耐烦地说:“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

“可是我不知道爸妈他们会不会喜欢?”孙秀玲想藉由他去试探公婆的口风,因为珍珠粉红的礼服是婆婆决定的。

这话问得严清光顿生恼怒之意,再如上刚才来不及见情人的最后一面,不觉对她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突然间起身怒声说:“喜不喜欢你自己去找他们商量。”话落拿过帐单走向柜台,留下一脸不知所措的孙秀玲。

孙秀玲下意识地朝左右瞄一眼,还好他的离去并没有引起他人太大的侧目。既然未婚夫都动怒离去,她也只好拿起皮包跟着离去。

她觉得未婚夫对举行婚礼的某些反应和态度有些奇怪,总是在无意中出现不耐和厌恶的表情,可是他又不时对她展现出呵护的温柔情意,再加上亲朋好友也都看好他们的结合,所以也只能猜测他是因为婚礼筹备的繁琐手续而心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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