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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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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德本能地对那位女歌者投注嫉妒的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

此时,在酒吧的角落,有两道犀利的目光穿越众人,将视线投注在戚培文的身上。

突然一个身形高大修长的金发男子,端着两杯呈琥珀色的饮料来到戚培文的身边,绽开一抹迷人的笑容问:“嗨,东方美少年,你一个人吗?”话落,不等他答话便在他身边坐下。

正被表演台上那女歌者独特的嗓音和唱腔所吸引的戚培文,直到有人坐下后才察觉,转眸看着这个陌生人问:“有事吗?”

金发男人放下两杯酒,更是放胆伸手去揽戚培文的腰,片刻眼中露出一抹惊喜的眸光,笑说:“你的腰好细。

相逢即是有缘,让我们共度美好的夜晚吧。”端起一杯酒送到他面前。

戚培文只觉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有点不安分,看着他送来的饮料,犹豫着该不该接它。

“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奈德站在戚培文身后沉声怒喝,一双俊目更是射出想杀人的凶芒。

金发男子见状连忙收回手,端起两杯酒赶忙离座,临走前还不忘多看戚培文一眼。

奈德也气愤怒视那人一眼,然后在戚培文的身边坐下,伸手去搂他的腰,喃喃自语着:“还真的挺细的,怎么我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这时,戚培文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拨开他的手。“不要乱摸,我怕痒。”

“喔,是这样埃”奈德见他绽露难得出现的可爱笑容,不禁想多捉弄他。

“奈德,别这样。”戚培文只是想阻止他的手。

奈德逗他几下后突然正色地说:“下次别轻易让陌生人和你搭讪,更别接受陌生人的饮料,那里面可能下了迷药。”

“迷药”戚培文又是心惊又是奇怪。“他迷倒我要做什么?我身上没多少钱埃”奈德见他语气、神情皆透着天真无邪,不禁又气又担心。“苯蛋,因为他对男人有'性'趣,你说他迷倒你想干什么。”

戚培文闻言楞了楞,接着俊脸绯红,呐呐地说:“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这一副呆呆的样子怎么会知道。”柰德忍不住就指着他额头训诫。“因为你的脸上就写着:我很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好骗。”

“胡胡说八遭。”戚培文微感气恼地抬手拨掉他的手。“我讨厌这样,把手拿开。”

奈德见状就更想逗他。“怎么了?生气了,谁教你长得这么可爱。一个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可以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美少年。”

戚培文立刻辩解说:“这这,那有什么办法,这是东西方人种的差异,在台湾可没有人会把我当成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奈德抚着下巴想了想,故意问:“这么说来的话,台湾多的是年纪比你大却看起来比你年轻的大男人?”

“对呀。”戚培文可不想让他知道,其实自己一张娃娃脸在台湾也常让人看走眼,只不过年纪没那么小罢了。

“那么”奈德心里浮起个坏点子,故意露出向往的神情。“如果我到台湾去,一定可以找到很多年轻又貌美的好情人喽?”

戚培文不由得醋意暗生,脱口而出:“是啊,路上随便抓都一大把,到时候你可以用货轮运一整船的情人回来都没问题。”

奈德看着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一个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你吃醋了?”

戚培文心头一谅,连忙躲开他的视线,嘴硬地说:“哪哪有。”转首端起饮料啜钦。

“我闻到喽。”柰德故意靠上去在他的颈项轻唉几下。

“很浓、很浓的酸味喔。”

“那是因为我忙得好几天没洗澡了。”

“你就是嘴硬。”奈德不再逗他,只是柔声地在他耳边说:“你吃醋的表情、样子都好美,我很高兴你会为我吃醋。”

戚培文只是睨他一眼,便径自静静地欣赏爵士乐的表演,而奈德在试探出他并非对自己毫无情意后,更是高兴得心花怒放。

角落的一双美目,此时更是射出两道犹如利剑般的光芒,直盯着戚培文的背影。

当音乐表演告一段落,奈德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偕同戚培文离开爵士酒吧,而角落的人影也随着两人身后离开酒吧。

***************

“肚子饿不饿?”奈德问。

戚培文想了想,感觉一下才答:“有一点。”

奈德转头张望了一下,看见对街转角有卖热狗面包,于是他回头找个地方让戚培文坐下。“在这等一下,我去买吃的东西。”

“好。”

戚培文坐下后目送他越过马路,此时身边突然有个女人的嗓音问:“你就是奈德的东方情人?”

戚培文转首就看见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与他不相上下的身高,再加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姣美的脸蛋,是个相当性感美艳的女子。

爱伦以居高临下的气势俯视着坐在台阶上的戚培文。

这个东方男人有着一张秀气、可爱的长相,也难怪会令奈德着迷。

此时,戚培文也己认出此女子就是那天在餐厅与奈德共进晚餐的女子,遂间:“有事吗?”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爱伦微倾身,以带着警告的语气说:“你别以为他对你好,就会对你认真,因为他对待每个情人都是如此温柔而多情。他所交往过的情人遍及各种类型,而你的东方人身分也是他以前还没尝试过的。”

戚培文闻言,平视着街道飞驰而过的汽车,只是淡然地说句:“也许吧。”

他收回视线的举动被爱伦解读为轻视她的意思,霎时怒意,妒意齐上心头,艳如桃李的娇颜也出现了怒意。她语气咄咄地说:“告诉你,奈德最喜欢小孩了,你无法给他孩子的,所以他最后还是会选择能为他生孩子的我。”

戚培文抬眸看她一眼,然后看着地面,不做任何反应。

爱伦被他这种默然不回应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东方男人和昔日的其他情敌相比之下,颇有高深莫测的感觉。

“告诉你,他是我的,你永远别想得到他。”爱伦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人,她怕待会和奈德一照面,这招离间计就破功了。

戚培文只是看着地面。原来他喜欢小孩,而自己不管再怎么真心、用心地经营这段感情,最终的结局都只有分离,因为男女先天上的差异,他的身体不是用来蕴育下一,代的,所以自然无法给奈德他想要的东西。

奈德回来看见他低着头,忙问:“你累了吗?”

戚培文抬起头来,答非所问地说:“我真的可以爱你吗?”

奈德闻言微感一楞,接着便肯定地说:“当然可以。”

“可以抱抱我吗?”戚培文说。

奈德毫不迟疑的蹲下身,张臂将他紧拥在胸前。

“好温暖、好真实。”戚培文埋首于他厚实的肩膀,闭上眼轻喃着:“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

奈德听了惊喜交加,更是紧拥他。“听到你这句话我好高兴。”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遇到一个爱我的人,所以我该珍惜的,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刹那,也都该好好的珍惜才对。”戚培文自语般的说。

这番话犹如一剂强心针,更让奈德加强了视他为终生伴侣的信念,但他却不急于将心中的心法村诸实行,因为时机还不够成熟。

一会,奈德轻回:“我们回去了?”

“好。”

待戚培文站起来后,奈德将热狗面包递到他手中。

“待会在车上吃。”

戚培文接过面包点点头。

“下个星期我要到旧金山出差一个礼拜左右,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杰森。”

“好。”

“工作别接得太多而累坏了自己,也不要因为太忙而忘记吃饭,知不知道?”

奈德细心地叮咛他。

“我知道。”

************

台湾

严清光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本彩色版的纽约旅游手册。今天去书局买东西时,不经意看见这本旅游书,当时有个莫名的冲动就把它买回来了。

他在那里过得好吗?生活还习惯吗?一个人会不会感到寂寞呢?想着不由得将视线投注在桌角相框里的一张团体照上。

那时还是事务所新透职员的他,笑容里仍有着学生般的羞涩与腼腆。拿出抽屉中的相薄,回忆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时光,感叹如今都已不重在了。

突然门被打开来,穿着一身宽松休闲服的孙秀玲走了进来。

严清光微受谅吓,轻轻地将相薄收进抽屉里,以略带不悦的语气说:“进来为什么不先敲门?”

孙秀玲被问得一镑,心想房间是夫妻的两人世界,哪还需要这么守规矩,但也顺势答:“我下次会注意的。”接浆面露笑意地说:“今天的产检,医生说情况相当不错,只要再过一个星期就比较不会有流产的危险,妈妈叫我请假一星期在家休息,你觉得如何?”

“你想怎样就怎样,不必问我的意见。”严清光十分冷淡地答。

孙秀玲见他态度如此冷淡,不禁感到些许的不满。从得知她怀孕的那一天起,他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夫妻两人变得有点像是生酒在同一屋檐下的陌路人,反倒是婆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怀孕了,他的性欲无法满足所致,更因为他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相薄翻看,她一度以为他在搞婚夕卜情;可是某天她趁他忘了锁上抽屉的机会,偷偷地拿出相本偷翻了一下。除了团体照之夕卜,没看到他和任何女子的独照。

后来,她不得不怀疑第三者是他的女同事,但经她一番暗中查访,事务所的女职员是结婚的结婚、订婚的订婚,还没订婚的两个是事务所的情侣档,探究起来没有一个可疑的。

“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我?还跟妈说了些什么?”严清光冷冷地问。

“役没有埃”孙秀玲心头一惊,忙转身整理床铺。

“我哪有跟妈说你什么。”

严清光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说:“你为什么这么多疑呢?你是不是一直在怀疑我搞婚外情?”

“哪哪有。”孙秀玲心惊,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将枕头拍了又拍,用以掩饰惊慌的心情。“夫妻本来就是要互信、互谅的,我怎会无端去怀疑你呢。”

严清光上次明明就看见她翻遍了他的西装口袋,似乎想找寻他出轨的蛛丝马迹,仗恃着有孕在身,她颇得抱孙心切的母亲欢心,便利用母亲来告诫自己不得搞婚夕卜情。

这个处处小人心态的妻子,和心胸宽阔、坦荡君子的戚培文相比,简直就像蟑螂一样讨人厌。只是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她,直到现在连他自己也搞不懂。

孙秀玲见他已不再问话,这才放大胆地走到他身边,看见那本摊开的旅游手册,就问:“你想去纽约玩?”

严清光心念一转,顺意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不错啊,纽约满好玩的,我们上次去的时候还去参观联合国总部,也在地下室的邮局寄张明信片回来,上面盖的邮戳是un,而不是美国的邮戳呢。”孙秀玲不觉地就谈起旅游的趣事。

“听起来挺有趣的。”严潜光更是顺意地附和着。

孙秀玲见引起他的兴趣,忍不住就继续说下去:“纽约好玩的地方实在多得让你玩不完,光是中央公园就够你玩上好几天了。你一定无法想像,在公园里有动物园、有湖泊、可骑马、可乘船,还可以观贲到企鹅和北极熊,真是太棒了。”

“喔,真的这么好埃”严清光笑著说,倏忽间一个计划浮现脑海,心念一转说:“前不久我有个同事到纽约留学了,也许我可以顺道去拜访他,顺便请他当向导陪我畅游纽约。”

孙秀玲闻言点点头,赞同地说:“这样也不错啊,如果可以借住他那里几天的话,应该可以节省一笔开销。”

“的确是个相当不错的建议。”严清光想到可以再见到心爱的他,不觉露出一抹既期待又欣喜的笑容。

这个笑容看得孙秀玲疑心顿起,不禁问:“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严清光立刻敛去笑容,忙否认道:“当然不是,我会邀其他同事,大家都共事那么久了,一起去看著他也是不错的事。”

孙秀玲听说他不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才略放心地点点头。

这时,看着妻子的严清光,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露出惊异的神色,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孙秀玲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怎怎么了?”

“没有。”严清光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射在桌上的两张相片上。相比较之下,他终于发现为什么会选择孙秀玲的原因了,是因为两人的唇形十分相似,连微笑的摸样都十分醋似。

孙秀玲奇怪地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床铺。“我累了,要先休息了。”

严清光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计划着一切。首先要从戚培文的家人那里问到他在美国的住址,然后写封信给他,接着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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