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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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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紫晴注视着他小小身躯,暗忖也许是自己平时太宠他了,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才会造成他今日依赖心如此重。

许久,柳慕云哭累睡着了,余惠君再次拭去他满脸涕泪,让他躺下睡好,拉过被子轻轻盖上,然后示意女儿有话到外面说。

母女相偕离开房间,余惠君开口道:「我等会请大夫过来看看云儿。」

任紫晴听了心头一惊,忙问:「云弟弟生病了吗?」

余惠君摇首,不甚确定地说:「小孩儿不比大人,有时候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只能用哭和闹脾气来引起大人注意。」

任紫晴想了想点点头。

余惠君又说:「最近大家都说云儿有点不对劲,变得不爱笑也不爱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心事?任紫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感到有点好笑。

「小孩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心事!」

余惠君看了女儿一眼,不以为然地说:「-别这么想。小孩也许没有大人的复杂心思,可是小孩也有小孩的烦恼啊!」

任紫晴听了顿时有所领悟。自己也曾经是小孩子,当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也有过烦恼的事;虽然这时回想起那时烦忧的事,觉得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是对当时还是小孩的她来说,却是了不得的大事呢!

「这两天-就陪着云儿吧!」

余惠君看着女儿,张口欲言却又打住,转眼朝房间看了一眼,暗想是自己多心了,接着便领着侍女转身离去。

任紫晴瞧见娘亲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本想追问,但娘已转身离去。

也许云弟弟真是生病了,亦或许有什么心事困扰着他。

她回到房间,在床边坐下,见他的小小眉心微拧,红肿的双眼,哭红的鼻头,不觉感到心疼。

翌日下午,在花园的八角凉亭里,柳慕云坐在石椅上吃着点心,有甜而不腻的桂花糕,芳香的玫瑰花糕和甜蜜蜜的红豆糕。

凉亭的另一边,林秉勋借口观赏园景想亲近佳人,进而向她表达爱意。

「晴妹。」

任紫晴转眸看见是他,立刻嫣然微笑道:「有事吗?表哥。」

林秉勋腼腆地微笑着,低头看了地上一眼,又转眸看了春桃和柳慕云一眼,略略迟疑道:「那……那帐目的事,晴妹昨天讲解得实在太好了!今早李大哥教我如何核对时,我已经能看得懂,且核对无误。」

「表哥过奖了,是表哥天资聪颖,才能学得那么快。」

「不、不是的!是晴妹教得好的关系,李大哥也是这么说的!」林秉勋胀红了一张俊脸,神情略显激动。

任紫晴睇了他一眼,羞怯一笑,螓首微垂。

「表哥何须这么客气呢!就算是我教得好,也要表哥用心学才能有这样的成果。」

佳人对自己的肯定,不由令林秉勋心生感激。

他踏前一步,大胆执起佳人的玉手,含情脉脉地凝视佳人娇颜,轻柔唤声:「晴妹。」

哪个少女不怀春,少女的心都是敏感多情的,任紫晴怎会不知他的用心与情意。她垂眸不敢与之对视,娇颜上的酡红更加深了几许。

花儿再美也比不上佳人此刻娇羞无限的俏模样,林秉勋看得痴了,心也迷醉了,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

一旁的春桃看着眉目传情的二人,心里有尴尬也有羞怯,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回避,转眸却瞥见一张满含怒意的小脸。

柳慕云含着怒意的双眸注视着林秉勋,手中糕点早捏得粉碎;片刻,他拿起面前的点心,用力扔向林秉勋。

亭内三人对他这突然的举动俱感错愕。

柳慕云丢完了糕点,溜下石椅用力把林秉勋推离任紫晴身边。

「你走开啦!」

林秉勋没想到这个小孩会跑来推他,猝不及防下,被推得踉跄后退一大步。

柳慕云推开他之后,张臂挡在任紫晴的身前,小脸因生气而胀红,双脚直跺,泪眼汪汪地嚷着:「晴姐姐是我的!晴姐姐是我的!」

主婢二人被他的举动吓呆了,春桃更是惊呼出声。「小少爷!」

林秉勋也对这小表弟的举动感到不解。

任紫晴觉得他实在太顽皮了,怎么可以这么不礼貌呢!她秀眉微皱,正想开口责备之际——

「林少爷。」

一个女子身影从树丛后出现,赫然是任家庄的总管夫人——池秋月——她已于去年在任老爷和夫人的撮合下,嫁给丧偶多年的任家庄总管。

池秋月姗姗走至凉亭,爱怜地看了小少爷一眼,转眸直视着林秉勋,缓声道:「林少爷,有一件事您也许不知道,小姐从小就已经许配给柳家少爷了。」

听到心仪的晴妹已许配给他人,林秉勋呆愕了好半晌才回神。

「谁是柳家少爷?」

池秋月看了小少爷一眼,答道:「就是小姐身前的孩子。」

林秉勋简直不敢置信。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亲姊弟吗?再者,晴妹已届出阁年纪,而小云儿却还只是个孩子呀!

池伙月的话像一记响雷,瞬间震醒了任紫晴……她几乎忘了,云弟弟不只是弟弟,更是她的小小未婚夫。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不相信!」林秉勋看着沉默不语的任紫晴。

为什么她不否认,难道这是真的?

「林少爷,这婚约是老爷和夫人亲口允诺,小姐同意的。」池秋月语调和缓。「您若不信,尽可向庄内任何一个人求证。」

林秉勋看向春桃,春桃左右扫视了一眼,对他微点头。

林秉勋还是不相信,遂向任紫晴求证:「晴妹,这是真的吗?!」

任紫晴螓首低垂,轻声道:「是——真的。」

这话犹如青天霹雳,使林秉勋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俊颜也于霎时变得十分苍白。

「不……我不信!这世间怎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我要去向表姨父问个明白,请他别把晴妹的终生幸福当儿戏!」语毕转身快步离去。

池秋月目送他离去,回眸看了任紫晴一眼亦转身离去。只要是危及小少爷权益的人事物,她都要设法加以排除。

任紫晴垂首不语,刚才池秋月那一眼,仿佛在责备她是个违誓背约的小人,心里刚萌芽的情苗,于一瞬间亦枯萎了,浓情蜜意的喜悦全化成了苦涩滋味,她心中有着淡淡的悔意。

「晴姐姐。」

一声稚嫩的嗓音唤得她回过神来,任紫晴看着小脸微仰的云弟弟,黑白分明的星眸里,盈满晶莹剔透的泪水。她蹲下身看着神情令人怜爱的柳慕云,心中竟莫名涌上一股悲凄,泪水于瞬间夺眶而出。

柳慕云见了忙伸手去帮她拭泪,急声说:「晴姐姐别哭!」

任紫晴只是将他拥在胸前,轻喃道:「为什么你不能快点长大……」

春桃看着小姐和小少爷,心里有着万般感慨。她老早就察觉小少爷的反常与小姐有关;只是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也会有这般明显的敌意和妒意。

翌日,午饭时间,春桃带着柳慕云到饭厅准备用餐。柳慕云自个爬上椅子坐好等着春桃帮他盛饭。

春桃看老爷、夫人和小姐都还没到,便要转身去通知他们用餐时间到了。

这时,柳慕云突然开口问:「桃姐姐,要怎样才能快快长大?」

春桃被问得一愣。心想小少爷怎会突然问起这个,接着又想平常小少爷吃顿饭连半碗都嫌多,总要夫人、小姐声声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饭吃完。

「想快快长大就要吃饭,要吃很多、很多的饭。」

柳慕云仰首看她,眉心微锁。「要吃很多的饭?」

「对!要吃很多的饭。」

得到桃姐姐肯定的答案,柳慕云拿过空碗溜下椅子就想自己盛饭。

春桃见状忙上前帮他。

柳慕云看她只盛了半碗饭,又不解地问:「不是要吃很多的饭吗?这样不够多啊!」

春桃哪敢真的帮他盛「很多」的饭,只得解释道:「这些吃完了再盛啊!」

柳慕云看了饭锅一眼,心想里面还有很多饭可以吃,不必怕没有「很多很多」的饭。

春桃把筷匙摆好,接着抱他坐上椅子。

「你先吃没关系,桃姐姐去叫老爷、夫人和小姐来吃饭。」语毕即转身离开。

柳慕云待她离开后立刻站上椅子,伸长手臂拿过大汤杓,舀了汤就往饭上浇,坐下后抓起筷子拌拌,就将白饭拼命往嘴里拨。

不一会,半碗饭已吞得精光。他溜下椅子到饭锅边又盛了满满一碗白饭,又爬上椅子站起,舀了汤又往饭上浇,直到他已吃下「很多很多」的饭,觉得可以快快长大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地离开饭桌。

不久,任汉文偕同夫人和女儿来到饭厅,三人尚未入座即为触目所及的景象愕然一惊。只见饭桌一角饭粒掉满桌,摆在中央的菜汤汤汁四溅,饭锅边也掉满了饭粒;原本应有八分满的白米饭,这时也剩下不到两碗。

任紫晴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她上前拿过一条手巾,将掉落的饭粒统统拨进还剩下不少饭粒的空碗。

「一定是云弟弟吃的,还真像只小猫儿!」

余惠君走近饭桌边,看着饭锅里仅剩两碗的白米饭,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唤春桃再去厨房添些饭来。

任汉文见状知其意,遂道:「我今天不太饿,吃半碗饭也就够了。」

「娘,我也是。」

余惠君也觉得不大饿,遂替父女俩及自己各盛了半碗饭,三人入座后默然无语地进食着,都为林秉勋与柳慕云的事而各怀心事。

任汉文和余惠君用过午饭后,在偏厅小坐休息片刻。两人正为女儿与柳慕云的事烦恼不已,不知是该为女儿的幸福着想,还是该坚守自己亲许的承诺。

「如果秉勋值得晴儿托付终生的话,我就当个小人,取消任家与柳家的婚约。」

余惠君叹口气说:「晴儿不会这么做的。晴儿虽是女儿身,但襟怀不让须眉,她不会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可是……」任汉文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这时,春桃神色慌张地跑进来。

「老爷,夫人!小少爷在床上打滚,直嚷着肚子痛,该怎么办?!」

「什么?!」任汉文和余惠君同时站起,余惠君更是焦急地直奔柳慕云房间。

任汉文问道:「云儿为什么会肚子痛,请大夫了没?」

「还没。」春桃摇头。

「还不赶快叫阿富去请大夫!」

「是!」春桃转身匆匆离去。

任汉文也神情焦急地转往柳慕云房间。

房里,任紫晴又慌又急地安慰抱着肚子,在床上不住翻滚的柳慕云。

「云弟弟,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晴姐姐呀!」

柳慕云只是哭喊着:「肚子痛!我的肚子好痛!」

任紫晴顿时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云儿怎么了?」余惠君来到床边,看见娇儿痛苦打滚的模样,既焦急又心疼,上前抱起他拥进怀里,担忧地问:「云儿,哪里不舒服,告诉娘!」

柳慕云只是泣声道:「娘,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云儿怎么了,要不要紧?」任汉文随后也来到房间,看见被夫人拥在怀里的柳慕云,痛得小脸发白、满头大汗,亦是心疼不已。「你再忍一忍,爹已经找人去请大夫了。」

柳慕云只是依偎在任夫人怀里哭泣着,任紫晴见状掏出了手绢,心疼地拭去他额上汗珠。

约莫一刻钟,春桃领着年约四旬的齐大夫走了进来。

「老爷、夫人,大夫来了!」

任汉文立刻上前,难掩焦急神色。

「大夫,云儿直嚷着肚子痛,麻烦你帮他看看!」

齐大夫将背来的药箱置于桌上,微点头走向床边,任紫晴立刻让出位置。

齐大夫上前执起他的小手把脉,又抚触他额头,接着柔声问:「孩子,你中午吃了什么东西?」

小云儿看着慈眉善目的齐大夫,抹了抹泪水,呜咽答道:「饭。」

「只有吃饭?」齐大夫问。

柳慕云点点头。

齐大夫眉头微皱,伸手轻按他胸腹一下。不意,柳慕云却立刻痛叫出声——「好痛!」

齐大夫看着他沉吟片刻,柔声问:「可以告诉伯伯,你吃了多少饭吗?」

柳慕云伸出小手比了四根手指头。「四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皆感惊诧。

一个大人都不太可能一次吃下这么多饭,他一个小孩一次吃了这么多,小小的胃当然受不了。

任汉文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向齐大夫询问:「大夫,该怎么办?」

齐大夫实在看不出这个小孩这么会吃饭,只是笑笑说:「让他-点催吐药,把饭吐出来就没事了。」

他走至桌边打开药箱,取出催吐药粉将它溶在茶水里。

余惠君怎么也想不到,平常吃个半碗饭都要三催四哄的娇儿,竟会一次吃下四碗饭,真令人大感意外。

任紫晴也是满心不解地看着云弟弟,而春桃则是忐忑不安地看着众人。

齐大夫将溶有催吐药的茶水端过来,柔声说:「来,这药不会苦,你只要喝两口,把饭吐出来,肚子就不痛了。」

柳慕云看着大夫又看看晴姐姐,心想如果把饭吐掉就不能快快长大了,可是不吐掉肚子又好痛。

余惠君见状,从大夫手中接过茶水,端近娇儿唇边,柔声劝道:「来,云儿乖!喝两口就没事了。」

柳慕云虽想快快长大,却又不敌肚子疼的折磨,只好张口-下催吐药。

齐大夫见他喝下了药,回头要春桃准备一下。

一会,药效发挥作用,柳慕云将中午吃的饭全数吐了出来,任紫晴拧干面巾帮他擦去涕泪与秽物。

齐大夫盖上药箱,微笑着对任汉文说:「这样就行了,让他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多谢大夫!」语毕,任汉文亲自送大夫出去。

「云儿,肚子还痛不痛?」余惠君柔声问道。

柳慕云垂首摇头。

余惠君又问:「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柳慕云不答,转身扑进任紫晴怀里。

任紫晴爱怜地低视他一眼,向任母说:「娘,云弟弟我来照顾就好,您去歇息吧!」

任母只是爱怜地轻抚娇儿的头。经过这番折腾,他也累了吧!

待任母离开后,柳慕云竟开始轻泣出声,任紫晴听到泣声,不由急问:「云弟弟,怎么了?还觉得哪里痛吗?告诉晴姐姐没关系。」

柳慕云只是呜咽地说:「我要快快长大,要吃很多、很多的饭!」

任紫晴听了秀眉紧皱。

他在说什么呀!怎么会突然想吃很多的饭?

这时,春桃慢慢上前,螓首低垂怯声说:「小姐,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告诉小少爷,说要吃很多很多的饭才能快快长大,所以小少爷才会吃了太多饭而闹肚子痛。」

任紫晴愣愣地看着她。

春桃的话并没有错啊!只是她不明白,云弟弟为什么会突然想快快长大?

突然,埋首于她怀里的柳慕云,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泪眼迷蒙地看着任紫晴,凄声道:「晴姐姐,对不起!我想快快长大,可是没办法快快长大。」

片刻,任紫晴猛然醒悟。是她昨天一时感慨说出口的话,没料到竟会教他迫不及待想顺从她的心愿快快长大。一思及此,她不由鼻头一酸,眼眶微感湿润……

明知他差了自己十岁,他却天真地想以一次吃下很多的饭来达到快快长大的目的。看着小小星眸里那深深的歉意,不禁令她感到心疼又自责。

「别急,晴姐姐会等你慢慢长大。」

柳慕云伸手抹去泪水。

「真的吗?」

任紫晴绽开一抹温柔无限的笑容,点头说:「真的!」

柳慕云见任紫晴不怪他无法快快长大,立刻绽开一抹可爱甜蜜的笑容。

任紫晴只是爱怜地轻抚他的头。

「我要长多大才算长大?」

「长多大啊?」任紫晴思索片刻才模棱两可答道:「只要长得比晴姐姐大就算是长大了。」

柳慕云仰头看她,眉头不觉深深皱起。

在他眼中,晴姐姐是高高在上的;现在的自己仅及她一半高,要长多久才会比晴姐姐高?

他不觉小嘴微扁,欲哭泣般沮丧地说:「那不是要很久很久吗?」

他哭丧的小脸真是惹人怜爱,任紫晴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将他搂进怀里笑说:「没关系!不管要多久的时间,晴姐姐一定等你;因为你是我的小小相公呀!」

柳慕云听说晴姐姐会等他,立刻高兴得破涕为笑。「云儿好喜欢晴姐姐!」

「晴姐姐也好喜欢云弟弟呀!」

过一会,任紫晴将他哄睡后,轻拉被子盖好,回头吩咐春桃。

「-在这儿陪着云弟弟,我去办件事马上回来。」

「是。」

任紫晴来到客房门外,抬手轻敲两下。

房门开启,林秉勋乍见是她,既感欣喜又忐忑不安。因为经他求证的结果,小云儿果真是表妹的未婚夫;但表姨父说,如果表妹愿意把终生托付给他,两位老人家也会完全尊重女儿的决定,所以一切都看表妹的意思。

任紫晴绽开一抹微笑。「打扰了,表哥。」

「哪里。」林秉勋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表妹请里面坐!」

「我只是来向表哥说几句话的。」任紫晴微笑摇头。

林秉勋闻言顿感心头一揪,心跳也加快不少。他十分期待表妹会给予他肯定的答案。

「表哥,对不起,我要辜负你的情意了。」任紫晴注视着他,唇边漾着淡淡笑意,眸中有着深深的歉意。

林秉勋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拒绝了自己的情意,不由心焦地说:「可是表姨父也说过,-可以不必为他当年一时的欠虑负责。」

「可是,是我亲口答应爹娘,会等云弟弟长大的。」

「可是他还那么小,怎懂得什么叫情呢?」林秉勋不死心地说。

任紫晴直视着他,神色凛然地说:「难道可以因为他还不懂就背信忘义?我们做为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与『信』。」

林秉勋知道情急之下失言了,但他仍想极力挽回。

「问题是,-要等他多久?十年、十五年?-要虚掷宝贵的青春去等他?恕我直言,等他长大了,他真会如约娶-吗?若不,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个变量她不是没想过,但是难道为了这个不可测的因素,就必须在这时候毁婚背信吗?

任紫晴轻吸了一口气,缓声说:「我想过了,即使如此,我还是愿意等他。」

林秉动闻言已知希望落空,不禁激动地说:「-为他如此牺牲,根本是不值得啊!」

任紫晴沉默片刻轻语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计较值不值得。」语毕,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林秉勋只能忍着锥心刺骨的心痛,含泪目送她离去。既然如此,他也无任何理由继续留在这里了。

数日后,他带着一颗受伤的心、破碎的情梦离开任家庄,转回凤阳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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