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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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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就赶快吃下去呀!」

董心屏只好苦着一张俏脸,将口中酸死人的青梅吞下去;待看见他眼中有一抹笑意,方知自己被他趁机捉弄了。

春桃和夏儿见状只能憋住气,不敢笑出声来。

春去秋来,岁月匆匆,转眼间又过了两个寒暑。

任家庄后院的书房里,柳慕云和任紫晴正讨论着今年要买进的货物与数量。

「今年的稻米大丰收,价格较去年低,我们应该可以多买进;生丝和去年差不多,大概同去年的量就可以了。」

任紫晴点点头,在算盘上轻拨数下,又问:「棉花呢?」

「棉田我已经去看过了,棉树长得非常好,量应该会比去年多个两三成左右。」柳慕云语毕沉吟片刻,拿笔沾墨写下粗估成数。「先预定两成就好!」

任紫晴点点头。

柳慕云注视着册子好一会,才转首问:「茶叶呢?该派谁去看货比较理想?」

任紫晴想了想。「就请刘大叔去吧!他在莫干山那边有熟人,也较为识货,交给他应该没问题。」

柳慕云点点头,接着两人又讨论其它货品的小细节。

这时,董心屏端着一盘亲手做的糕点进来,娇声轻唤一声:「云哥哥。」

一阵扑鼻而来的桂花香,让任紫晴本能地抬头,待看见是表妹时,立刻对她绽开一抹温柔亲切的笑容。

董心屏却对表姐亲切的笑容视而不见,只是快步走到仍低头盘算的柳慕云身边,轻唤道:「云哥哥,吃个点心吧!屏儿亲手做的,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柳慕云头也不抬,只是微点头。

「谢谢,我才刚刚被娘硬逼着喝下一碗鸡汤而已,现在不饿。」语毕顺手将它往旁轻推,转首柔声说:「晴姐-吃吧!-今天午饭吃得不多,现在一定饿了吧!」

任紫晴的确是有点饿了,但抬眸看见表妹那不悦的眼神,她当然明白这糕点是表妹特地做给云弟吃的,只好微笑婉拒。

「不,我不饿,还是你吃吧!可别辜负了屏妹一番美意。」

柳慕云转首看了董心屏一眼,拿过桂花糕轻咬一口便将它送到任紫晴的唇边。

「晴姐,-也吃吧!这是-最喜欢的桂花糕。」

任紫晴依言轻咬一口,松松软软、甜而不腻,表妹的手艺比起姑姑,已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了。

董心屏初闻柳慕云不吃,颇觉失望,待看见他伸手取食,只觉芳心无比高兴;最后却见他温柔地将她苦心做好的糕点喂给表姐吃,那你一口我一口的亲昵模样,看得她霎时妒火、怒火齐烧……她狠狠怒视任紫晴一眼,重一跺脚即转身离去。

「屏妹有急事吗?看她走得那么快。」柳慕云不解问道。

任紫晴目送表妹离去,回眸看了他一眼,心念微转道:「你觉得屏妹如何?」

「任性,爱耍大小姐脾气,个性阴晴不定。」柳慕云不假思索便说出对她的观感。

稍停,任紫晴又问:「那你喜不喜欢她?」

柳慕云闻言愣了愣,双眉微皱,思索片刻叹口气说:「这该怎么说,兄妹之间很难去谈什么喜不喜欢的事,难道不喜欢就可以把她赶出去吗?」

「是吗?」任紫晴不禁微露讶异。

直到最近她才察觉到一件事,云弟讲话的口气和举止谈吐,都不再稚气天真,简直像个大人了。

大人!任紫晴不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斜飞入鬓的剑眉,朗若星子的双眸,挺直的鼻梁,淡朱色的双唇,白皙的俊颜,两颊透苦健康的红润色泽,当真美如冠玉,宛如敷粉潘郎,令她不由看呆了,芳心亦感怦然……她从来都没发觉她的云弟已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了。

一个不经意抬眸,柳慕云瞧见她那失神模样,眼眸微转,一个意念涌上心头,趁她发愣之际,倾身在那诱人的朱唇上轻轻一碰。

任紫晴这才猛然回神,美眸透着一丝不解与惊慌。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有啊!」柳慕云顽皮一笑。「只是用吻唤醒一个发呆的美人儿。」

怎么会这样,这样肉麻兮兮的话怎会出自云弟口中?任紫晴迷惘地看着他。

柳慕云双眸含情地看着她。「晴姐,我已经『长大』了喔!」

任紫晴脑中仍是一片混乱,无意识地点头说:「是啊!你已经长大了。」

「我想我们可以拜堂成亲了,-说对不对?」语毕,柳慕云绽开一抹温柔而迷人的笑容。

好一会,任紫晴才会意地惊叫出声。「什么?!拜堂——成亲!」

「是啊,拜堂成亲。」柳慕云点头。

「不……」任紫晴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只是慌乱地说:「这——这怎么可以?!我……我是……你的姐姐呀!」

柳慕云唇边轻漾迷人的笑意凝视着她,慢条斯理地说:「晴姐不只是姐姐,更是我的『未婚娘子』呀!晴姐忘了吗?-说过要慢慢等我长大的,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呀!我明天就去跟爹娘说,我想要和晴姐拜堂成亲了。」

任紫晴整个人都呆住了。

多年来她几乎忘了自己是云弟的「未婚妻」,只当他是自己的亲弟弟般,伴他长大,教他所有的事情,根本忘了有婚约这回事了。自从多年前林表哥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对她提这件事,久而久之她也忘了。

今日他突然说他已长大,又说要和自己拜堂成亲,这……这该怎么办才好?

转眸看了他一眼,云弟虽还年少,但已称得上是个男人了;想起刚才那一吻,霎时令她心跳加速……在他的注视下,她不禁螓首微垂,粉颊泛红。

柳慕云见她显出娇羞无限的迷人模样,更是倾身过去在她耳畔低语:「晴姐,我已知道一对男女要做什么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任紫晴闻言骤然一惊,本能地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桃腮嫣红如苹,轻骂一句——「没个正经的!」

房里,任紫晴坐在桌边,面前有个放着各色绣线的盒子。

旁边的春桃边绣花边偷觑着若有所思的小姐。

最近两天,小姐老是在发呆,是因为少爷和谭总账房出门不在家,让她颇觉不习惯吗?

「小姐,-在想念少爷吗?」

任紫晴被问得猛然回神,忙转首左顾右盼。

「他回来了吗?在哪里?」

小姐的反应有点奇怪。春桃忙问:「小姐,-和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任紫晴心头又是一惊,连忙否认。

「没——没有啊!哪有发生什么事。」语毕低头故作专心绣花的样子。

跟随伺候小姐十余年了,春桃才不信两人没发生过什么事,不然一向沉稳大方的小姐,怎会露出如此惊慌无措的神情。

突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来,任紫晴和春桃都被吓了一跳。本以为又是冒冒失失的少爷,待看见倚门而立的是屏妹和她的侍女夏儿,任紫晴本能地松了口气,微笑道:「屏妹有事吗?」

董心屏俏脸紧绷,美目含怒地走了进来,瞪视着任紫晴片刻。

「表姐,不是我这个做妹妹的爱说-怎样,但有件事请-要有自知之明!-年纪不小了,不该误了云哥哥的大好人生,又害他成了柳家的罪人!」

任紫晴完全不明白表妹的指控从何而来,遂问:「我不明白屏妹的意思。」

董心屏十分不客气地说:「晴姐今年二十六了吧!足足大了云哥哥十岁;如果再多个几岁,都可以当云哥哥的娘了!还有,假若你们成亲的话,-有把握能替云哥哥生下一子半女吗?-可知云哥哥是柳家的唯一命脉!」

董心屏如此不客气的话立刻惹恼了春桃,气得她放下绣布就想回骂几句。

这时,任紫晴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对她使个眼色。

「屏妹说得有理,我的确是年岁不小了。那依屏妹之见,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退让!」董心屏立刻接口道,紧接着又大言不惭地说:「-应该把云哥哥让给我!我和云哥哥同是十六岁,还比他小了几个月。我们一起长大,从小感情融洽——」

「还真敢说哩!不知道是谁和少爷一见了面就打架,还从小打到大!」春桃老实不客气地戳破她的牛皮。

董心屏说得得意之际,谎言突然被拆穿,霎时满脸通红怒视着她。「-……」

一直静立在她身后的夏儿,更是噗哧一声地笑出来。

董心屏回头狠瞪了她一眼,夏儿立刻敛声止笑。

董心屏回首摆出大小姐气势,怒斥道:「春桃,-只是个下人!我和表姐讲话-插什么嘴!」语毕蔑视了任紫晴一眼。「人家说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说得一点都没错!」

「什么!-……」春桃听了更气。

这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感激!竟如此任性妄为想抢夺小姐的未婚夫婿,实在太过分了!

任紫晴尽管对表妹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有些生气,仍伸手阻止春桃,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明白-的意思,我愿意退让。」

董心屏听她愿意退让,心上窃喜不已,却未喜形于色,只是冷冷地说:「这是表姐亲口说的,可不是我逼迫表姐的!」语毕,她傲然睨视了主婢一眼,转身领着侍女夏儿离去。

待表小姐离去后,春桃气得拍桌子大骂:「真是欺人太甚!也不想想若非老爷和夫人厚爱她们母女,她今天会在哪里?!会变成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呢!今日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得寸进尺,实在太过分了!」

任紫晴暗叹一口气。「可是屏妹说得也没错,我的确得考虑是否还能为柳家传宗接代。」

春桃闻言急声说:「别听她胡说八道了!小姐您的身体健康得很,一定能为少爷生下一子半女的!」

任紫晴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专心绣花。

春桃见状即知小姐退让之心已定,不禁更气恼表小姐,也为小姐感到无限委屈……小姐十六年的等待,虚掷了宝贵的青春,不是为了今天的退让。

镜子前,任紫晴低垂的颈项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像一叶临水的杨柳。她爱怜的眼光抚过镜子里的容颜,轻声叹息着……夜阑人静时,她总会不自觉涌上莫名的感伤,甚至怔忡起来,不明白自己这十余年来,是为着怎样一个理由执着着;而无情的时光像烈日般,一点一滴蒸干了她的青春。

可是,她并不后悔。唉,也许是上辈子欠他的,让她这辈子得用这样的方式偿还,任青春花开花谢、无人赏怜;彷佛像是深夜暗吐芬芳的夜来香,浓浓的花香在暗夜里独开在院墙内,却无人闻问……

「晴儿。」

一声熟悉慈爱的轻唤让她回过神来,转首看见娘亲来了,她立刻迎上前去。「娘。」

余惠君回头示意随身侍女退下,任紫晴上前扶着她到桌边坐下,倒杯茶放在娘亲面前,然后在对面坐下。

余惠君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叹口气说:「下午,屏儿来向我和-爹说,说-主动去找她,对她说-愿意退让,并想促成她和云儿的婚事,这是真的吗?」

任紫晴闻言一愣。

没想到看似天真无邪的表妹,竟会对她和爹娘耍这种心机;但她也无意点破,只是点点头。「是的。」

余惠君听了心疼不已,也开始后悔是自己和老伴害了女儿;不但误了女儿的青春,也毁了女儿的幸福。

她忍不住自责道:「都怪我和-爹,若不是当初——」

「娘,您别再自责了!既然当初是女儿自己做了那样的决定,今日就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任紫晴语气坚定地说。

余惠君见女儿眼神坚决、语气坚定,遂也不再多说什么。

任紫晴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云弟的幸福着想,因为云弟还那么年轻,将来我能陪他多久也说不定;所以……我想,我能一直当他的姐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这……」余惠君沉默不语,女儿说的也是事实。

「您和爹已答应云弟和屏妹的婚事了吗?」

余惠君叹口气说:「-爹的意思是等云儿回来,问过他之后再说。如果云儿也同意的话,看是挑个好日子让他们成亲,还是怎样再说。」

她口中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另有盘算。

如果云儿真要和屏儿拜堂成亲的话,她倒觉得不用急在一时,毕竟两人都才十六岁而已,认真说来还是太年轻了;不过娇儿前几天才突然跑来向两人说,要和女儿拜堂成亲,真让她和老伴吓了一大跳,不知他是当真还是开玩笑。

任紫晴垂眸低视,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有莫名的怅然,些许的释然,还有真心的祝福……

浙江「杭纺」与湖南「湘绣」、四川「蜀锦」皆闻名全国。

任家在湖州设有江南最大的织造厂,除了收购太湖周围县治所产的生丝送至织造厂织成绢帛外,又以较高的价钱与农户订立契约,种出品质与产量皆高的棉花;而近来棉织业又有超过丝织业的趋势,所以获利相当可观。柳慕云和谭总账房至杭州与布商洽谈绢帛、棉布出售事宜,而这一去一返的行程让他颇觉劳累。

侍女小婉将一碗-茶送进他房里。「少爷,请用-茶。」

「谢谢。」柳慕云端过-茶,掀起碗盖浅啜一口。「晴姐在家吗?」

「小姐不在,好像和二总管到无锡去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这样啊!」柳慕云感到有些失望。

每次回家他最想见的人就是晴姐,听她用温柔的嗓音对自己说句「辛苦了」,那甜美的笑容在唇边漾开来,他所有旅途的劳累就顿时全消。

小婉看了少爷一眼,迟疑片刻才轻唤一声:「少爷。」

柳慕云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茶问:「什么事?」

「那个……」小婉怯生生地说:「我听素心姐说,少爷您要和表小姐成亲了。」

这话让柳慕云愕然良久,待回神后急声追问:「这究竟是谁决定的?!」

「我也不知道。」小婉摇首。

柳慕云沉默静思。小婉口中的素心是娘的侍婢之一,她会这么说……难道是爹娘替他作主?他明明就跟爹娘说了,他要和晴姐拜堂成亲的,怎么会变成屏妹呢?他立刻起身道:「不行!我一定要去问个清楚。」话落即快步走出房间。

后院大厅里,任汉文和余惠君得知爱子归来,正商议着该如何向他提董心屏的事。

「爹、娘!」

任汉文和余惠君听见爱子的呼唤,双双心头一惊,待见走进厅来的爱子俊颜微透着愠意,两人同时暗道不妙。

任汉文向老伴使了个眼色,余惠君忙挤出一抹慈爱笑容,笑问:「你回来啦!这一路辛苦了。」

柳慕云没有回应,直走到任汉文的面前,目光炯然地说:「爹,听说您要把屏妹许配给我,真有这回事吗?」

任汉文见爱子眸光隐泛怒意,轻瞟老伴一眼。

「这个……你娘比较清楚。」

什么!老伴真是狡猾,一甩手就把烫手山芋往这边丢!

余惠君不悦地横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微笑说:「这个……我们也觉得这样比较好。屏儿也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应该不会——」

岂料,柳慕云却是大吼一声——「我不要屏妹!我要晴姐!」

二老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大跳,相视一眼。

任汉文对老伴一眨眼,余惠君会意,事到如今也只好和盘托出了。

「是你晴姐说她愿意退让,好成全你和屏儿。」

「晴姐不会说这种话!」柳慕云气极了。「我知道,一定是屏妹那臭丫头搞的鬼!」

二老又是一惊。没想到平日温文有礼的爱子,竟会连「臭丫头」都骂出口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确是晴儿亲口说她愿意退让的。」

「为什么晴姐要这么说?!」柳慕云看着二老。「我想知道理由!」

二老相视一眼皆露出为难表情。若真把女儿愿意退让的理由说出,他们也猜得到,他定然不肯接受这种理由。

余惠君只好看着老伴,支支吾吾地说:「呃……这个……那是因为……因为……」

柳慕云一眼瞥见置于一旁桌上的水果刀,见娘「因为」了老半天还不出来个所以然:心想一定是不成理由的理由。为了心爱的晴姐,他决定豁出去了!他迅速移步过去,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架在自己的咽喉上。

任汉文和余惠君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霎时面色剧变;余惠君的魂儿更是吓掉了一半,两人不约而同说道l「云儿,你做什么!快把刀子放下来!」

柳慕云摇头,语气坚定地说:「不!如果爹娘还是要我和屏妹成亲,我就不放下刀子!」

任汉文心想他只是作势吓吓两人而已,遂起身踏前一步想婉言相劝。

「云儿,别这样,有话好说!」

柳慕云见状退后一步。

「爹,请您别再过来了!」话落,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颤着嗓音说:「爹娘不是在我娘临终前答应,要把晴姐许给我当妻子的吗?为什么今日爹娘想反悔了?」

柳慕云泪眼模糊地看着两人,抑不住的泪水沿腮落下。

「我是真……真的很爱晴姐,求爹娘不要拆散我们!如果我不能和最爱的晴姐结为夫妻,」柳慕云眸中闪过一抹坚决。「我也下想再活下去了!」语举手腕微微使力,架在咽喉的利刃微微陷入肉中,鲜血立刻渗出。

两老听爱子提起当年对柳大嫂的承诺,夫妻俩对看一眼,愧由心生:又见他流着泪说爱女儿时,两人似乎也感受到他对女儿的一片情深;待见他真用利刀割喉,余惠君更是吓得心跳差点停了。

二老又惊又慌地说:「好好好!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

柳慕云依然不肯放下刀子,任凭鲜血沿着刀锋从刀尖滴落前襟。

「爹娘没骗我吗?真的会让我和晴姐成亲吗?」

他一点都不觉得痛,如果无法和最爱的晴姐在一起,他的心比这还痛千万倍。

那滴落爱子衣襟上的鲜血,每一滴都像支利箭刺进余惠君的心口;她不但心疼更惊悸不已,她忙连说:「好好!娘答应你!娘马上叫你爹去挑日子,让你和晴儿拜堂成亲,这样好不好?!」

柳慕云转眼看着任汉文,他也要得到爹的应允。

任汉文亦明了他的意思,只能连连点头。

「你娘说的,我完全同意!你快把刀子放下来!」

柳慕云这才缓缓放下刀子,抬袖抹去泪水。

任汉文见他把刀子放下,立刻上前抢下他手中的刀子。

余惠君也跟着上前,仔细检视他颈项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浅浅一道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才是,二老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慕云看见二老担忧惊吓的神情,一股深深的愧疚涌上心头;他突然抱住余惠君伏首于她肩上,泣声道:「娘,对不起!爹,对不起!」

余惠君亦反手抱住他,像轻哄孩子般轻拍他的背。

「云儿别哭,爹娘都已经知道你的心意了,别哭了!」

任汉文看着仍爱撒娇的他,从没想过他对女儿会这么坚持;不过却也让他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对女儿的内疚亦感到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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