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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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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们可以去喝一杯。”玛丽莎说。“这次我请客。”

玛丽莎拿起手提包,注意到塔德的钥匙和出入证是放在门边的同一层书架上的。

在玛丽莎的车里,塔德就开始描述他最近的深奥研究。玛丽莎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去实验室其实另有所图。

像上次一样,他们在cdc大门口登了记,乘电梯上楼,装做是去玛丽莎办公室的样子。在三楼出了电梯,从楼梯往下走了一层,跨过天桥来到病毒楼。没等塔德来得及打开那扇钢安全门,玛丽莎已经报出了他的密码:43-23-39。

塔德佩服地看着她说:“上帝,多棒的记忆力呀!”

“你忘啦,”玛丽莎说,“这是我的三围嘛。”

塔德用鼻子哼了一声。

塔德打开了准备区的电灯和空气压缩机。玛丽莎体验到了和第一次一样的不安。实验室的一切都像出自一部科幻电影,吓人兮兮的。进了更衣室,他们默默地先换上棉布消毒服,再套上笨重的尼龙密封服。照塔德的样子,玛丽莎把输气管接上接头。

“你做得像个老手了。”塔德说,打开实验室内的灯,示意玛丽莎解下输气管,进入下一个房间。

在上次出来时洗消毒淋浴的小室里,玛丽莎一边等塔德,一边再次体验了难堪的幽闭恐怖感。她极力克制着。等进入较为宽敞的主实验室,才略感轻松。先前的病毒实验练习让她熟悉了许多设备,所以现在能认出组织培养器,甚至层析仪呢。

“到这儿来。”两人都接上输气管后,塔德领玛丽莎来到实验台前。台上是一套复杂而形状奇特的玻璃仪器。他开始解释怎样分离艾伯拉病毒的核糖核酸和壳体蛋白。

玛丽莎的思绪开了小差。她来这儿的真实目的是找出艾伯拉病毒的存放处。她瞄了一眼上了桂的密封门。如果让她猜,那里面就是了。一等塔德停了嘴,她就问他能不能指出病毒存放在哪儿。

他犹豫片刻。“那儿。”他说,朝密封门那里一指。

“我能看看吗?”玛丽莎问。

塔德耸耸肩,示意她跟着。他摇摇摆摆来到房间的一侧,指指一架组织培养器边上的一件东西。他刚刚指的不是密封门。

“在这里面?”玛丽莎又惊讶又失望。她本来预料的是一个更恰当的容器,安全地锁在那扇密封门里面。

“这看上去就像我爹妈那时候用的冰箱嘛。”

“就是。”塔德说。“我们只改造了一下,以便使用液态氮冷冻液。”他指了一进一出两根管道。“让它的温度保持在摄氏零下七十度。”

一根铁链绕穿过把手,由一把号码锁锁着。塔德抓起锁,扭动号码。“当初选定这组号码的人真有点幽默感:6-6-6”

“这似乎并不安全呀。”玛丽莎说。

塔德耸耸肩。“谁会到这儿来呢?清洁女工吗?”

“我是说真的。”玛丽莎说。

“没有出入证的人是进不来的。”塔德说,开开锁,抽出铁链。

出入证又难得了谁呢?玛丽莎心想。

塔德掀开冰箱盖。玛丽莎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会蹦出来咬她似的。透过一层冻雾,她看到无数个细小的带塑料套的玻璃瓶盛在铁盘里。

塔德用戴着尼龙手套的手抹去冰箱盖里面的霜,露出一张各种病毒所在的方位图。他找到放艾伯拉的铁盘号码,然后就像杂货店老板寻找冻鱼似地翻拣起来。

“这就是你的艾伯拉。”他说,拿起一只小瓶,假装要扔给玛丽莎。

她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接。她听到塔德笑了。从密封服里传出的笑声空空洞洞的,似乎很遥远。玛丽莎又好气又好笑,这哪儿是开玩笑的地方呀!

塔德伸出握着小瓶的手,让玛丽莎接。她摇摇头。一阵无名的恐惧慑住了她。

“看起来没有多少。”他说,指着瓶里一小团凝结物。“实际上却有八十万病毒呢。”

“好了,我看过了。你还是把它放回去吧。”她默默地注视着塔德把小瓶放回铁盘,盖上冰箱,又拴上那条自行车链锁。接着,玛丽莎环顾四周。这实验室总体上看像外星环境,可是每一件设备又相当普通。

“这儿有什么东西是普通的实验室所没有的吗?”

“普通实验室没有密封和负气压系统。”

“我指的是纯科学设备。”

塔德环顾了一眼,目光停留在中央实验台上方的防护罩上。“那是独一无二的。”他指着说。“这叫3型hepa过滤系统。你是不是指这样的设备?”

“它只用于特级控制实验室吗?”玛丽莎问。

“一点不错。非得定做不可。”

玛丽莎走向塔德实验台上的防护罩。它像一个巨型的厨用抽油烟机似的。“向谁定做呢?”

“你可以看看。”塔德说,摸摸一块镶在一侧的金属牌。上面写着:印第安纳州南湾市实验设备制造厂。玛丽莎疑惑最近是不是有人定购过这种设备。她知道,自己脑子里的念头近乎疯狂。但是自从她认定菲尼克斯的暴发与牛奶蛋糊有关,就一直不能打消这一疑虑:这些暴发会不会是人为的呢?或者说,会不会是哪个医生在做研究时失去了控制呢?

“嗨,我本来以为你是对我的研究有兴趣呢。”塔德突然抗议了。

“是呀。”玛丽莎一口咬定说。“我只是有点被这里的环境镇住了。”

塔德略停了片刻,回忆一下讲到哪儿,然后继续说下去。玛丽莎的思绪还是开小差,在肚子里拟了一封给实验设备制造厂的短简。

“你认为怎么样?”塔德讲完了,问。

“我很佩服。”玛丽莎说。“……也很渴了。现在就让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出来的路上,塔德领她去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让她看看所有的结果多么相近,由此证明那些暴发其实只是一次。

“你比较过美国种的和非洲种的病毒吗?”她问。

“还没有。”塔德承认说。

“你有它们的图表吗?”

“有。”塔德说。他走到文件柜前,拉开最下面一个抽屉。里面塞得满满的,好不容易才抽出几份宗卷。“这是苏丹的,这是扎伊尔的。”他把它们放在桌上,又坐了回去。

玛丽莎打开第一份。里面的图形在她看来都差不多。可是塔德指出了所有六种艾伯拉蛋白的显著不同点。玛丽莎又打开第二份。塔德倾过身来,拣出其中一张扎伊尔病毒图,放在他刚才做完的几份边上。

“这怎么可能呢?”他拿起其他几张图,一一排在桌上。

“怎么了?”玛丽莎问。

“明天我得把它们都用分光光度计查一查,再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这里有一种几乎完全的结构同一性。”

“请你说明白一点!”玛丽莎说。“你指的是什么?”

“扎伊尔76的病毒跟你的三次暴发的病毒一模一样。”

玛丽莎与塔德相对良久。最后玛丽莎说:“那就是说,从一九七六年的扎伊尔到一九八七年的菲尼克斯只是一次暴发而已。”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塔德说,又回头去看那些图。

“你自己说的呀!”玛丽莎说。

“不错。”塔德说。“我估计这只是一种统计反常现象。”他摇摇头,淡蓝色的眼睛又转向玛丽莎。“不可思议,我只能这么说了。”

跨过天桥来到主楼。玛丽莎让塔德在她办公室里等一会,自己坐下打了一封短信。

“谁那么重要,非得你今夜就写信给他不可呀?”塔德问。

“我只是想起来就做完它罢了。”玛丽莎说,从打字机上抽下信,放进一个信封。“好了,没花几分钟,是吧?”她在钱包里寻找邮票。信封上的地址是:印第安纳州南湾市实验设备制造厂。

“你写信给他们是捣什么鬼呀?”塔德问。

“我要3型hepa过滤系统的资料。”

塔德停住脚步,“为什么呀?”他有点警觉了。玛丽莎是个冲动的、感情用事的人。他不由得怀疑起来,带她重进特级实验室会不会是一大错误。

“行了,行了。”玛丽莎咯咯地笑道。“如果杜布切克一直不肯批我用特级控制实验室的许可,那我不就得自己制造一个了吗?”

塔德还想说什么。但是玛丽莎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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