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暴发 > 第18节

第18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她咬着牙,仰起脸,引他来吻。等他用双手搂住自己腰时,她的手指滑入他的裤袋,屏住气,勾住钥匙圈,轻轻向外拉。钥匙叮地响了一声。她狂烈地吻起他来。感觉他真的动情了,她决定孤注一掷。上帝保佑!上帝保佑!她默默地祈祷,抽出了钥匙,塞进自己的衣袋。

拉尔夫显然已把杰克逊要来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要不然就是以为做爱是叫玛丽莎安静下来的最好办法。不管怎么,是让他停止的时候了。

“亲爱的,”她说。“我不想扫你的兴,可是药性开始发作,我觉得非去睡不可了。”

“就睡这儿好了,我抱着你。”

“我倒是不在乎,可是待会儿你就得抱我上楼了。”玛丽莎从他的怀抱里抽出身来。他殷勤地扶她上楼进了客房。

“你不想让我陪你吗?”他问。

“对不起,拉尔夫,我快要昏过去了。让我睡吧。”她强挤出一丝笑容。“等药性过了也不迟嘛。”为了不再多说,她和衣就上了床。

“要不要一件睡袍?”他仍不死心。

“不,不,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好吧,需要就叫我,我在楼下。”

一等他关上门,玛丽莎就踮起脚走过去,听他下了前楼梯,就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她记得不错,外面是阳台。她竭力不弄出响声,滑入温暖的春夜。头顶是一碗倒扣的星斗。树木黑黢黢的只见轮廓,纹丝不动。远处,一只狗叫了几声。接着,她听见了汽车声。

她赶快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离地面的柏油车道约十五英尺高。跳不下去。阳台被一道矮栏围着,翻过去便是前廊的延檐。左边,前廊顶接着城堡;向右,它伸向屋子的转角。

她翻过栏杆,一寸一寸地爬向转角。可是前廊顶距拐角还有二十英尺便到头了。防火梯从三楼伸下来,可是够不着。转身爬回阳台,听见刚才的汽车转上了拉尔夫家的车道。

玛丽莎趴在屋檐上,心想车道上的人只要一抬头准能清楚地看到自己。车灯透过树丛,扫过屋子正面,洒了她一身光斑,然后停在前门台阶边。听得见车门开了,有人说话了。似乎并不激动,显然还没看见她趴在屋檐上。拉尔夫来开了门。又是一阵嘁嘁嚓嚓的说话声,随后消失在屋里。

玛丽莎沿着屋顶爬回来,翻过栏杆上了阳台,又钻回客房,轻轻开了通走廊的门。一上走廊,又可以听见拉尔夫的声音了,不过听不清说些什么。她蹑手蹑脚走向后楼梯。

门厅里的灯照不到走廊的第二个拐角。玛丽莎不得不用手摸着墙走。过了几个黑着灯的卧室,转过最后一个弯,她看见了下面厨房的灯光。

到了楼梯口,她踌躇不前了。这幢老式房子里的声响让人迷惑。她还能听见说话声,不过又多了脚步声,只是分辨不出它们来自哪个方向。就在此时,她看见下面楼梯端柱上的一只手。

玛丽莎换了个方向朝上走去,到了二楼和三楼的当中,听见下面有一块楼板嘎叽作响。她犹豫了。心怦怦直跳。下面的脚步声无情地逼近。那人到了二楼,转上走廊奔前屋而去。她这才敢喘气。

她继续上楼,被每一点声响吓得心惊肉跳。顶楼佣人的住处关着门,但没上锁。

她悄无声息地穿过起居室到了卧室。她猜想防火梯就在外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起窗户,她翻过去,落在单薄的铁格栅上。一向怕登高,这时只有鼓起勇气,站直身子,战战兢兢向下走。一步一阶,先右脚,再左脚。到得二楼,听见屋内激动的说话声、砰砰的摔门声。黑着的屋子也相继亮了灯。他们发觉她逃跑了。

玛丽莎一个劲地催促自己赶快。转过二楼的平台,被黑黢黢的一堆铁家伙堵住了去路。用手摸了摸,意识到那是最后一层楼梯被收了上来,以免被窃贼利用。她焦虑地试着找出放下的机关。这时她看见了身后的一个大砝码。

她轻轻地把一只脚放上第一级铁梯。铁梯发出一阵金属的叽嘎声。知道别无选择,玛丽莎把全身重量都移过去。轰隆一声巨响,铁梯射向地面。她跑了下去。

脚一沾地,她甩开双臂,直奔车库。屋里的人一定听见防火梯落地的声音,转眼就会追来。

她奔向车库边门,巴望它没有上锁。如愿以偿。可是当她推开门时,听见屋子的后门也打开了。她咬咬牙,步入车库的黑暗之中,把门关死,转身向前刚跨了一步,便撞上了拉尔夫的300sdl奔驰。她摸着门,拉开,滑人驾驶座,拿钥匙一阵乱插,好歹插进了点火器。转动了钥匙,仪表盘亮了,发动机却声息全无。这时她想起拉尔夫告诉过她,柴油发动机必须等一个橘黄色的灯亮过后才能发火。于是她把钥匙转回来,再向前转半圈。橘黄小灯亮了。玛丽莎等着。听见有人升起了车库正门,便把四扇车门全锁上了。

“快、快!”她咬着牙催促着。橘黄小灯终于灭了。她转动钥匙,使劲一踩油门。发动机轰地一声咆哮起来。有人把车窗拍得噼啪乱响。玛丽莎挂上倒挡,把油门一踩到底。一秒钟的静止之后,这辆大轿车便朝后一冲,把玛丽莎甩到方向盘上。车朝门外射去,玛丽莎拼命撑住方向盘。两个人忙不迭地闪向两边。

车歪歪斜斜在车道上狂倒,轮胎吱吱直叫。到了屋子前面了。玛丽莎赶紧刹车。晚了。车尾咚地撞上了杰克逊的汽车车头。玛丽莎换上前进挡,满以为这一下便自由了,不料一个彪形大汉趁这片刻的停顿,扑上了汽车前盖。玛丽莎踩下油门。轮胎吱吱地空转,并不前进。车尾似乎被什么东西挂住了。她把倒退和前进挡来回挂了两次,就如陷在雪地里那样把车颠摇了两下。只听一阵金属撕裂声,她的车向前疾射,甩掉了前盖上的家伙,歪歪斜斜冲出车道。

“没戏了!”杰克说着从杰克逊车底下钻出来,擦着手上的油污。“她把你的水箱撞破了,”他对杰克逊说。“没有冷却液,即使发动了也没法开。”

“真该死!”杰克逊说着下了车。“那个女人就像有魔法护身似的。”他怒气冲冲地看着赫伯林说。“我要不是等你手下的蠢货从飞机场来,而是直接来这儿的话,局面就不会如此了。”

“嗯哼,”赫伯林说。“你又能把她怎样呢?跟她讲道理吗?你需要乔治和杰克来对付她呀。”

“可以开我的450sl1,”拉尔夫建议说。“不过那只能坐两个人。”

1一种奔驰牌高级跑车。

“她已开出老大一截,”乔治说。“追不上了。”

“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拉尔夫抱歉地说。“我给她吃了十毫克镇静剂让她睡觉的。真见鬼!”他发觉自己昏昏欲睡了。

“你想她会去哪儿?”杰克逊问。

“她不会去警察局的,”拉尔夫说。“她已经草木皆兵了,尤其是这个时候。她可能会试一下cdc。她好像说过有一个包裹在那儿。”

杰克逊看了一眼赫伯林。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支接种枪。

“还是派杰克和乔治去吧。”赫伯林说。“她肯定不会回家。艾尔挨了她那一手,这两个小伙子正迫不及待要为他报仇呢。”

离开拉尔夫家十五分钟之后,玛丽莎才冷静下来,忧虑起身在何处了。这一路她不知随意转了多少弯,为的是不让人跟踪。同时也迷失了方向。她只知道自己很可能绕了一个大圈子。

看见前方街灯处有个加油站,她便开过去,摇下车窗。一个小伙子戴顶亚特兰大勇士队的棒球帽走出来。

“请告诉我这是哪儿,好吗?”玛丽莎问。

“这儿是壳牌加油站,”小伙子说,打量着车上的伤痕。“你知道你的两个尾灯全碎了吗?”

“我知道,”玛丽莎说。“艾默里大学知道吧。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小姐,你刚参加了撞车比赛吧!”他说,摇头惊叹。

玛丽莎又问了一遍,他才给了个含糊的方向。

十分钟后,玛丽莎开过了疾病防治中心。大楼看上去平静如常。但她还没确定自己该干什么,谁可以相信。她曾想找个好律师,但不知如何选择。麦奎林当然不能用了。

她现在能想出的可信任的人唯有一个,就是从世界卫生组织来的法克里医生。他肯定与阴谋集团无关,又恰好下榻在桃树广场。问题是,他会相信自己吗?会不会只是打个电话给杜布切克或cdc其他人,又把她送回追捕者手中呢?

恐惧逼得她做了一个她以为是唯一合乎逻辑的选择:去取回那支接种枪。那是她唯一的铁证。没有它,恐怕没有一个人会相信自己。她还拿着塔德的出入证。既然他与医生行动大会无牵连,出入证大约还有效。当然,也有可能警卫不让她进楼。

玛丽莎壮起胆子,转入车道,停在cdc大门过去几步之遥的地方。万一有人阻拦,她可以跳上车就走。

通过警卫室前门,看见警卫坐在桌前低头看一本纸面简装小说。听见有人,他抬起头,脸上并无异样的表情。玛丽莎咬着下嘴唇,故作大方,提笔在登记簿上签了到,然后抬起头,预备回答警卫提问。可是警卫仍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你在读什么呀?”玛丽莎说,有意掩饰自己的紧张。

“加缪1的小说。”

1加缪(1913-1960)法国小说家,戏剧家。代表作有小说《局外人》、《鼠疫》,剧作《卡利古拉》等。

嗬!她不想再问那是不是他的《鼠疫》了。她走向主电梯,意识到警卫的目光还追随着自己,便按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转过身,警卫果然还在瞪着她。

电梯门一关拢,警卫就抓起电话听筒拨了号。一听有人接,立刻说道:“布卢门撒尔医生刚刚签进,坐电梯上了楼。”

“好极了,杰罗姆。”杜布切克说,声音沙哑,仿佛是累极了或是生病了。“我们马上就到。不要再让任何人进去。”

“一定照办,杜布切克医生。”

玛丽莎下了电梯,站了几分钟注视着电梯的指示灯。两架电梯都停在原处。楼里阒然无声。证实了无人跟踪,她走向楼梯,下一层,出楼上天桥、进病毒楼,转弯来到那扇安全钢门前。她屏住呼吸,塞入塔德的出入证,打入暗码。

片刻的停顿。她真害怕警报器会突然鸣响,却只听见门锁开动的咔嗒声。沉重的大门开了,她走进去。

打开电闸,转动空气密封门上的圆盘,进入第一间屋子。她没有换消毒服就直接走向下一间。当她穿上尼龙密封服时,心里还没有主意培德会把那支接种枪藏在哪儿。

杜布切克疯狂地开着车,不到万不得已连转弯也不踩刹车,红灯也不停。车里还有两个人。约翰坐在前座,手紧紧地拉着门把。麦克在后座,无法避免地被摇来晃去。三个人都脸色凝重,生怕到迟了。

“到了,”乔治说,指着“疾病防治中心”的标志牌。

“那就是拉尔夫的车!”他加了一句,指向停在半圆形车道上的奔驰。“看来幸运终于回到我们这一边了。”他决定开进街对面谢拉顿汽车旅馆的停车场。

乔治抽出一支s&w.356麦格依1,查了查是否每个弹槽都上了子弹,然后开门下车。手枪垂贴着大腿,不锈钢枪管闪闪发光。

1一种威力极大的大口径左轮手枪。

“你真的要用那管大枪吗?”杰克说。“它他妈的会太响的。”

“要是刚才你在前车盖上她开着车乱转时,我手中有这家伙就好了。’矫治咬牙切齿地说。“走吧。”

杰克耸了耸肩,也下了车。他拍了拍后腰,触到了自己的贝雷特自动手枪枪柄。那才是优雅的武器呢。

玛丽莎手握输气管,匆匆钻进最后一道通往特级实验室的密封门,接上中央送气阀,环顾四周。那个死里逃生之夜她帮助制造的混乱已收拾干净,无迹可寻。可是那场景却栩栩如生地浮现在眼前。玛丽莎颤抖起来。她只想赶紧找到包裹,立刻离开。可是说来容易做来难,就跟在一切实验室一样,这儿有数不清的地方可以藏下那么个小包裹,从何下手寻找呢?

玛丽莎先从右边开始搜寻,打开柜门,拉出抽屉……走了一半,她突然直起身来。应该还有更好的办法。她到了中央实验台,走向控制罩。塔德一向认为那是他的一块小天地。控制罩下的搁板上有瓶装的化学试剂、纸巾、塑料垃圾袋、崭新的盒装玻璃器皿及各种用具,可是没有看上去像她的包裹那样的东西。她正想走开,突然朝控制罩玻璃里面看了一眼。在塔德的仪器后面,她刚好能辨认出一个深绿色的塑料垃圾袋。

玛丽莎拧开罩上的电扇,抽出正面玻璃,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塔德的仪器,提出那个袋子。里面果然是一个联邦捷运公司的包裹。为了确证,她又查了一下标签,正是她写给塔德的。

玛丽莎把包裹放进一个新的塑料垃圾袋,仔细封了口,把用过的袋子放回罩内,玻璃也归回原位。回到中央送气阀前,她匆匆解下输气管,朝门外走去。现在是去找法克里医生或其他可以信任的上级部门的时候了。

她站在消毒莲蓬头下,耐心地等着。它由自动定时计控制,只有等它按部就班地操作。到了下一间屋,她费力地脱着密封服。拉链不断地卡住。用了好大力气拉了几下,总算给脱下了,但她的便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杜布切克的车吱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cdc大门正中。三个人鱼贯而下。警卫杰罗姆已拉开一扇玻璃门等着了。

杜布切克没有耽误时间问问题。他知道,要是玛丽莎已走,警卫一定会告诉他的。他直奔已等在那儿的电梯,按了三楼。其余两人紧紧地跟着他。

玛丽莎刚走上天桥,只见主楼的门开了,冲出三个人来。她赶紧转身,奔回病毒楼。

“站住,玛丽莎!”有人喊道。听上去像杜布切克。噢,上帝!他也在追捕自己吗?

她把门锁上,四处寻找藏身之地。左边是电梯,右边是楼梯。没时间衡量利弊了。

等杜布切克撞开门,只看见电梯的指示灯表明正在下行。三个人又奔下楼梯。此时,玛丽莎已到了一楼大厅。

知道杜布切克就在身后,玛丽莎明白自己没有时间在出主楼时再装模作样蒙混警卫了。警卫的脑袋从书本上抬起,只见她像闪电般掠出了大门。他站起身,愣了一愣。等到醒过神来,想到杜布切克也许希望他强行拦住玛丽莎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到了外面,玛丽莎把包裹换到左手,右手摸索着拉尔夫汽车的钥匙。她先听见叫喊,接着是cdc大门乒乒乓乓打开声。她好不容易把汽车门拉开,弯下腰,滑向驾驶座。她全神贯注在逃脱杜布切克的追赶,以至于一分钟后才感觉到身边的座位上有人,后座也有人。更糟糕的是,一支巨大的左轮手枪正指着她呢!

玛丽莎想抽身而退,可是全身仿佛注满了铅,沉重得不听使唤,眼睁睁地看着那支枪向上抬起,指向她的脸。她看见一张半明半暗的脸,听他说了句“再见”。抢发火了。轰地一声震天动地。时间凝止了。

玛丽莎渐渐恢复意识,感到自己躺在什么舒服松软的东西上。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已被抬进cdc的大厅,放在了沙发上。

闪闪的红、蓝警灯把大厅照得有如花俏俗丽的迪斯科夜总会。像是有很多人进进出出。她迷惑不解地又闭上眼睛,心想那个拿枪的人不知怎样了。

“玛丽莎,你怎么样?”

她的眼皮颤巍巍地睁开。杜布切克正俯身向着自己,一双乌黑的眼睛罩着一层忧虑的阴云。

“玛丽莎,”他又呼唤道。“你好了吗?真担心死人了。当你终于让我们认清了事实,我们就害怕他们会对你下毒手。可你老是不在一个地方多待,弄得我们没法找到你。”

玛丽莎还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说话呀,”杜布切克恳求道。“他们伤了你吗?”

“我还以为你也有份,也属于那个阴谋集团呢。”她挣扎着就说出这么两句。

“我就怕你这么想。”杜布切克咕哝道。“不是说我不该受这样的怀疑。我只顾维护cdc的声誉,以致忽视了你的意见。不过请相信我,我跟那个阴谋毫无关系。”

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我想,我也一直没有给你机会好好解释。我只顾着破坏各种各样的纪律了。”

一位救护员过来。“这位女士想去医院吗?”

“你说呢,玛丽莎?”杜布切克问。

“去一下吧,不过我觉得我没什么事。”

另一个救护员过来,帮着扶她上了担架。她说:“听到那一声轰响,我还以为自已被打中了呢。”

“不是,我通知了联邦调查局。是他们的人开了枪,打中了准备杀你的凶手。”

玛丽莎颤抖了一下。杜布切克伴送玛丽莎的担架走向救护车。玛丽莎抓住他的一只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