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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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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霍恩站起身,在特雷纳桌边上的烟缸里捻熄了自己的雪茄烟头。

“请帮我一个忙,”特雷纳说,“本可以什么也不告诉你的,但我已经给你提供了方便。我只请求你不要把霍奇斯事件闹得太大。如果你查出是谁干的,并且打算揭发此人,请你事先告诉我,以便于医院能够在宣传方面作出一些安排,尤其是凶手如果与医院有关的话。在另一件事情上我们已经遇到了公关方面的问题,我们不希望在其他事情上再疏于防范。”

“听起来合乎情理。”卡尔霍恩说。

特雷纳送走卡尔霍恩之后,又返回办公室,查到克拉拉-霍奇斯在波士顿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我想问你一件事,”特雷纳在通常的寒暄之后说,“你认识一位名叫菲尔-卡尔霍恩的先生吗?”

“没有印象,”克拉拉说,“你问这干什么?”

“他刚离开我的办公室,”特雷纳解释说,“他是一位私人侦探,来这里问起了丹尼斯的事情。他暗示说他受雇于你们。”

“我肯定没有雇用过任何私人侦探,”克拉拉说,“我也想象不出家里其他人会这样做,特别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做。”

“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你听到任何有关这个人的情况,请告诉我。”

“好的。”克拉拉答应说。

特雷纳挂上电话,叹了口气。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更大的麻烦就要来临了。霍奇斯尽管已进了坟墓,但他仍是一个祸根。

“你又有了一位病人,”苏珊说着递给戴维一张病历,“我告诉她马上来这里,她是二楼的一名护士。”

戴维拿过病历,走进了诊断室。生病的护士叫贝弗莉-霍普金斯,是上夜班的护士。戴维好像认得她。

“哪里不舒服?”戴维微笑着问。

贝弗莉坐在检查台上。她是一个高个苗条的女人,一头淡棕色头发,手拿着苏珊给她的一个呕吐用的卵形盘子。她面色苍白。

“包歉打扰你,威尔逊医生,”贝弗莉说,“我想我可能是得了流感。我本可以就在家卧床休息休息的,但是正如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请假,医院就鼓励我们来找你看病。”

“没问题,”戴维说,“这正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你的症状是什么?”

症状同其他四位患病护士相同:身体普遍不适,轻度肠胃性病痛,低烧。戴维同意贝弗莉的自我判断,让她回家休息,嘱咐她大量喝水,必要时服用阿斯匹林。

看完门诊之后,戴维去医院查看病人。路上,他开始仔细考虑一个事实:患流感的病人迄今为止都是护士,而且五位护士都是在二楼工作的。

戴维想着想着,不觉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患病护士同属一个楼层是否是一种巧合,他的几个死去的病人也属于这个楼层。当然,90%的病人都住在二楼。但戴维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手术室和急诊室的护士没有人感染上这种流感呢?

戴维重新挪动脚步。他再次想到这种可能性:病人死亡是不是在医院里传染上某种古怪的传染性疾病。护士们表现出的类似流感的症状可能与此有关系。戴维辩证地给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当神秘的疾病出现时,为什么有着一般正常健康身体的护士只得了一种轻微的疾病,而曾经进行过化疗从而使身体免疫系统受到轻度损伤的病人却感染成为一种突发致命的疾病?

戴维认为自己的推理是可靠的,可当他企图进一步找出符合这种情况的已知疾病时,他却想不出任何疾病。这种疾病能侵袭人体的消化系统、中枢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可即使是像马丁-哈斯尔鲍姆医生这样的专家也难以做出肯定的诊断。

戴维怀疑是一种环境性毒素。他记起乔纳森分泌过量唾液的症状;他曾想到是水银中毒。即使如此,涉及某些毒素的想法好像仍有些牵强附会。它是如何传播的呢?如果是空气传播,那就应该有更多的人染上这种症状,而不仅仅是四位病人和五位护士。但毒素的可能性仍然存在。戴维决定保留这种看法,直到收到玛丽-安的毒素化验结果为止。

戴维加快脚步登上二楼。他其他病人的状况都不错,连唐纳德也没有要求更多的护理,但戴维还是调整了他的胰岛素剂量。

戴维查房结束后,又回到一楼去实验室找安吉拉。他发现她正坐在化学实验台旁用一台多路跟踪分析仪紧张地工作着,似要解决一个什么问题。

“你没事了?”安吉拉看见了戴维,问道。

“换换脑筋。”戴维说。

“埃金斯情况如何?”安吉拉问。

“我以后再告诉你。”戴维答道。

安吉拉两眼盯着他。“一切都好吧?”

“不太好,”戴维说,“但现在我不想谈它。”

安吉拉告诉同她一起工作的实验员说她要离开一下,然后把戴维拉到一边。

“我早上来这儿上班时吃惊不小,”她说,“沃德利因我做了尸体解剖而大发雷霆。”

“这事怪我。”戴维说。

“这不是你的错,”安吉拉说,“沃德利像只蠢驴,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但问题是他不同意在实验室里加工任何标本。”

“该死,”戴维骂道,“我真的需要毒理化验分析。”

“不用担心,”安吉拉说,“我已将毒理取样和培养菌种寄往了波士顿。载玻片由我自己来制作。今天晚上我要留在这里进行这项工作,你和尼琪自己做晚饭,好吗?”

戴维说他很乐意这样做。

戴维安心地离开了医院。他骑着自行车,呼吸着新英格兰清新的空气,精神十分振奋。当他把车骑上石子铺就的行车道时,不禁为路途的短暂而感到有些失望。

送走了艾丽斯之后,戴维很高兴和尼琪待在了一起。他们两人在屋外做着事情,直到天黑才回到屋内。尼琪开始做家庭作业,戴维则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牛排和沙拉。

吃完晚饭,戴维讲起了卡罗琳生病的事。

“她真的病了吗?”尼琪问道。

“我见到她时,她看上去很难受。”戴维说。

“我想明天去看看她。”尼琪说。

“我知道你一定要去的,”戴维说,“但记住,昨天晚上你自己也呼吸不畅,所以我想我们最好等卡罗琳确诊以后再去看她,好吗?”

尼琪点点头,但心里不很痛快。

为了安全起见,戴维坚持要尼琪做了呼吸疏导练习,尽管尼琪通常只在早晨才做这种练习,而只有在她感觉不舒服时才早晚都做。尼琪没有抱怨。

尼琪上床睡觉之后,戴维开始翻阅他的医学教科书中有关传染性疾病的章节。他并没有专门寻找什么内容。他希望能在字里行间偶尔发现他在上午所想到的传染病方面的内容,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知不觉地,戴维突然醒来,发现那本又厚又重的教科书翻落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想起了自己在医学院时的情景,不觉暗自好笑。他抱着书已经睡了一会儿。他抬头看了一眼壁炉上面的挂钟,惊奇地发现已经过了11点钟,但安吉拉还没有回家。

戴维感到有点着急,立即给医院挂了电话,接线员将电话转到实验室。

“还在干什么?”他一听到安吉拉的声音就马上询问道。

“只是需要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长些,”安吉拉解释说,“标本染色很花时间,这工作通常是技术员们负责,也真够他们辛苦的。我本该打电话告诉你,但马上就要搞完了,一小时之内就能到家。”

“我等你。”戴维说道。

安吉拉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彻底完成。她选好一组载玻片装进一只金属箱中。她想到戴维晚上可能想看看它们。安吉拉自己的显微镜就放在家中,如果他想看的话,那是很方便的。

安吉拉和上夜班的技术员们互道晚安后,离开实验室朝停车场走去。她发现自己的沃尔沃汽车不在通常停放的地方,马上想到车子可能被偷了。后来她才想起自己下午被迫将车停在了上层停车场边远的角落里。

安吉拉起初走得很快,但不久便放慢了脚步。这不仅是由于金属箱很重,也是因为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到停车场她刚走了一半的路,就不得不把箱子换到另一只手中提着。

下层停车场里停放着几辆夜班人员的汽车。安吉拉经过这些车子,吃力地踏上通往上层停车场的小路。这时,安吉拉发现这里只有她孤零零一人,再没有其他人了,换晚班的人早已离去。

安吉拉在小路上走着,心里开始感到不安起来。她不习惯在这么晚的时间外出,迫切希望能看见其他行人。突然,她觉得身后有人。她转过头,但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继续朝前走,心里开始想到野兽。她曾听人说这一带偶尔出现过黑熊,考虑着万一碰上了黑熊自己该怎么办。

“你又在傻想了。”她对自己说。她继续往前走,她必须回家;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下层停车场的灯光很亮。安吉拉走进通往上层停车场的小路时不得不停下来,使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面前的黑暗。小路上没有电灯,路两旁的常青树形成了一个天然拱门。

远处的狗叫声使安吉拉吓了一跳。她紧张地走进了树荫的深处,开始跑上用铁路枕木筑成的台阶。她听见树林中和风吹过松树梢发出的沙沙声,感到一阵恐惧,脑海中旋即浮现出戴维和尼琪在地下室惊吓她的情景来,这使她更加毛骨悚然。

跑上台阶,又是一段平路拐向左方。安吉拉可以看到上层停车场的灯光了。还有50步的距离。

安吉拉刚刚平静下来,突然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跳出,向她摸来。那人动作很快,安吉拉简直来不及逃走。黑影挥舞着一根棍子,头上戴着黑色滑雪面具。

安吉拉惊慌失措,向后退走,正好绊在一个突起的树根上,跌倒在地。那人猛地扑向她,安吉拉尖叫一声滚向旁边。她听见棍子砰的一声,深深地砸进松软的泥土里,差一点就打在了她的头上。

安吉拉爬着站起来。那人用戴手套的手抓住了她,又举起了棍子。安吉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金属提箱朝那人腰间打去。随着一声疼痛叫喊,那人的手松开了。

那人喘着气,堵住了回医院的道路,安吉拉只好朝上层停车场跑去。在恐怖的驱使下,她没命地奔跑,飞也似的脚步在沥青路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听见那人在后面追赶,但不敢回头张望。她跑向沃尔沃汽车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猎枪。

安吉拉把金属提箱丢在地上,掏出钥匙,迅速打开汽车尾箱。她用力撕开包住猎枪的牛皮纸,并抓起子弹包,将子弹倾倒在尾箱内,接着拣起一颗子弹,塞进弹膛。

安吉拉急转回身,将枪端在腰部。但那人突然不见了;停车场内空无一人。那人并没有追赶她。她所听到的只是自己的脚步声发出的回响。

“你不能讲得更清楚一些吗?”罗伯逊问道,“你说‘有点高-,是吗?这很难说明问题。如果你们女人不能说得更详细些,我们又怎么能抓到那个家伙呢?”

“那里太黑了。”安吉拉说道。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另外,他还戴着一个滑雪面具,看不清他的面貌。”

“可是,在半夜里,你跑到那树林中究竟干什么呢?真见鬼,我们已经提醒过所有的护士。”

“我不是护士,”安吉拉说,“我是医生。”

“噢,好家伙!”罗伯逊傲慢地说,“那个强xx犯可不管你是医生还是护士!”

“有一点必须说明,并没有人提醒过我。护士也许被提醒过,但没有任何人提醒过我们医生。”

“可你应该更清楚嘛。”罗伯逊说。

“你的意思是说发生这次袭击事件是由于我的错误喽?”

罗伯逊没有理会安吉拉的问话。“他手上拿的是什么棍棒?”他问道。

“我没有印象,”安吉拉说,“我说过那里太黑看不清。”

罗伯逊摇着头,看了看他的助手。“你不是说过比尔的巡逻车刚去过那儿?”

“是的,”助手回答说,“事情发生前10分钟,他巡查过那里的上下停车场。”

“啊,我的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罗伯逊说。他低头看了一眼安吉拉,耸了耸肩。“如果你们女人能给予警方多一点的合作,我们就不会有这种麻烦事了。”

“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安吉拉问。

安吉拉打电话给戴维。戴维接电话时,她听得出他在这之前睡着了。她告诉他她10分钟后到家。

“现在几点钟了?”戴维问道。他看了一下钟,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天呀,都一点过了,你还在干什么?”

“到家再说。”安吉拉说。

她挂上电话,转过身,厌恶地冲着罗伯逊问:“我能走了吗?”

“当然,”罗伯逊说,“如果你又想起什么来,也请通知我们。要不要我的助手开车送你回家?”

“我自己能行。”安吉拉说道。

10分钟后,安吉拉在家门口拥抱住戴维。使戴维感到吃惊的不仅是安吉拉回家太晚,而且是她下车之后一只手提金属箱,另一只手提着一支猎枪。但他没有询问枪的事。当时他只是拥抱着安吉拉。她紧紧地抱住他,久久不肯放开。

最后,安吉拉放开戴维,脱去弄脏的外衣,将金属箱和猎枪拿进客厅里。戴维跟在后面,眼睛盯着猎枪。安吉拉坐在长沙发椅上双手抱膝,仰面凝视着戴维。

“我需要安静一下,”她语气平稳地说,“请给我倒杯酒好吗?”

戴维立即端来一杯酒送给她,并问她是否需要吃点东西。安吉拉摇摇头,啜了口酒,两手握着杯子。

安吉拉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开始把半夜经历的未遂袭击事件讲给戴维听。但她没讲多少,情绪便激动起来,不禁流出了眼泪,有5分钟说不出话来。戴维用手臂搂着她,安慰说是他的错:他不该让她在医院工作到那么晚。

最后,安吉拉恢复了平静,继续抽咽着讲述发生的事情。当她讲到罗伯逊同自己的谈话时,情绪变得愤怒起来。

“我不能够相信这个人,”安吉拉悻悻地说,“他要把我气疯了。按照他的说法好像这是我的错一样。”

“他是个白痴。”戴维说道。

安吉拉取过金属箱,递给戴维。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费了很大劲,载玻片上仍看不出多少问题,”她说,“没有脑瘤,内脏有些炎症但不明显;少数神经似受到破坏,但可能是死亡后造成的。”

“有没有系统性传染疾病的征兆?”

安吉拉摇摇头。“我把载玻片带回家了,你自己可以观察一下,”她说。

“我看见你拿回一支猎枪。”戴维说。

“枪上了子弹,”安吉拉提醒说,“小心!但不用担心,我明天会跟尼琪仔细交代的。”

突然,哗啦一声,是玻璃打碎的声音。二人不由一惊。拉斯蒂开始在尼琪的房间里叫了起来,接着便跑出屋,朝楼下奔去。戴维抓起猎枪。

“保险栓就在扳机上方。”安吉拉提醒说。

戴维在前,他们走进黑暗的起居室;戴维把灯打开。凸肚窗的四块玻璃带窗框被打碎了。在离他们几英尺远的地板上有一块砖,上面系着一张字条,内容与他们昨晚收到的那张完全相同。

“我要报警,”安吉拉说,“这太过分了。”

戴维陪着安吉拉坐下来,等候警察的到来。

“你今天做过和霍奇斯案件有关的事吗?”戴维问。

“没有,”安吉拉辩解说,“啊,我接到过一个电话,是验尸官打来的。”

“你同其他人谈起过霍奇斯吗?”戴维问。

“我同罗伯逊谈话时提到过他。”

“今天晚上?”戴维吃惊地问。

“今天下午,”安吉拉说,“在我买好枪后。返回途中,我去了一趟警察局和罗伯逊谈了一会儿。”

“为什么?”戴维忧郁地问,“昨天在教堂前发生争执后,我真奇怪你还有勇气去找他这种人。”

“我想去道歉,”安吉拉说,“但发现那是一个错误,罗伯逊根本不准备对杀害霍奇斯的凶手采取任何行动。”

“安吉拉,”戴维恳求地说,“我们必须停止再与这个霍奇斯案子搅在一起,不值得。门上才钉过字条,现在又出了用砖头砸窗子的事。”

车灯的光线照射在墙上,一辆警车开上了戴维家的车道。“至少,来人不是罗伯逊。”安吉拉看到走近的警官后说道。

警官自我介绍说他叫比尔-莫里森。从外表看,他显然对调查今晚上威尔逊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多大兴趣。他仅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几个调查表中需要填写的问题。

当他准备离开时,安吉拉问他是否打算把那块砖头带走。

“没有这种打算。”比尔说。

“不需要罪犯的指纹?”安吉拉问。

比尔的目光从安吉拉转向戴维,又从戴维回到安吉拉身上,脸上流露着惊奇和不解的神色。“什么指纹?”他反问道。

“什么东西令你这样吃惊?”安吉拉说,“有时从石头和砖块上是可以获得罪犯的指纹的。”

“哦,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要把这种东西送到州警察局。”他说。

“有备无患嘛,我给你拿一个袋子来。”安吉拉说完便去了厨房,拿回一个塑料袋,把袋口翻了个个,然后弯下身子,套起砖头,装进袋中,递给了比尔。

“拿去,”安吉拉说,“现在东西都齐了,如果你们碰巧决定想设法破案的话。”

比尔点点头,转身离开屋子朝警车走去。安吉拉和戴维看着警车渐渐消失在车道尽头。

“我对本地警方失去了信心。”戴维说。

“我对他们从未有过信心。”安吉拉说。

“如果说今天你只是同罗伯逊一个人谈起过霍奇斯,我真怀疑这次用砖头砸窗子的事会是什么人干的了。”

“你认为可能是警方的人干的?”安吉拉问。

“不知道,”戴维说,“我不相信他们做得那么过分,但我认为他们有些事情不愿意说出来。对这件事比尔警官肯定没有多大兴趣。”

“我开始认为这个小镇并不是我们当初想象的那种世外桃源。”安吉拉说。

戴维出去到仓房里锯了一块胶合板,用以挡住凸肚窗的破洞。当他返回房间时,安吉拉正在吃一碗冷麦片。

“这当晚饭不够吧?”他问了一声。

“我要是感到饿那才奇怪呢。”安吉拉回答说。

她陪他走进起居室,看着他用力打开折叠梯子。

“你一定得做这个吗?”她问。

他气冲冲地看了她一眼。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今天的情况呢,”安吉拉说道。戴维已爬上了梯子。“乔纳森-埃金斯情形怎样?他的情况好吗?”

“不知道,”戴维说,“我现在已不是他的医生了。”

“为什么?”安吉拉问道。

“凯利指定了另一位医生。”

“他能那样做吗?”

“他做了。”戴维说。他将胶合板放平,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颗钉子。“我开始很气愤,现在想通了。至少我无需再感到有责任了。”

“但你还会感到有责任的,”安吉拉说,“我了解你的性格。”

戴维叫安吉拉把钉锤递给他。他将木板钉好。可是与此同时,窗子上的另一块玻璃被震落下来,摔在地上碎了。声音惊动了拉斯蒂。它跑出尼琪的房间,站在楼梯口,狂吠起来。

“真倒霉。”戴维骂了一声。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离开巴特莱特了。”安吉拉说。

“我们不能说走就走,我们的房屋做了抵押,签有合同;我们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自由了。”

“所有事情都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二人都在工作中遇到麻烦;我受到了袭击;还有霍奇斯的案子更让我发疯。”

“你必须忘掉霍奇斯的案子,”戴维说,“我求求你,安吉拉。”

“我不能,”安吉拉说着又流出了眼泪,“我现在甚至也做起了噩梦,梦见厨房里到处是血。我每次进厨房都想到这事,无法从脑子里把它赶走。我觉得凶手就在附近,随时都会出现。我感到无法生活,觉得房里必须有一支枪放在身边才安心。”

“我们不应该有枪,”戴维生气地说。

安吉拉情绪激动起来,说:“你晚上去医院,没有枪我不能待在家里。”

“你最好确实让尼琪明白她是不允许碰枪的。”戴维说。

“我明天就和她说。”安吉拉说道。

“说到尼琪,”戴维说,“我碰巧在急诊室看到了卡罗琳。她在住院,发高烧,呼吸困难。”

“噢,天呀!”安吉拉叫道,“尼琪知道吗?”

“晚饭后给她讲过。”戴维说。

“卡罗琳得的是不是传染病?”安吉拉问道,“昨天她和尼琪一起玩耍过。”

“我还不知道,”戴维说,“我告诉过尼琪未经我们同意不能去看卡罗琳。”

“可怜的卡罗琳,”安吉拉说,“昨天还好好的。上帝,我希望尼琪可不要得了同样的病。”

“我也这样想,”戴维说,“安吉拉,我们还有很多比霍奇斯的尸体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求求你,让这件事过去算了,不为你自己,也为尼琪想想。”

“好吧,”安吉拉勉强答应道,“我尽力而为吧。”

“谢天谢地,”戴维说道,然后抬头看着被打破的玻璃窗,“现在这一团糟,我该怎么办啊?”

“用胶带和塑料袋蒙起来怎么样?”安吉拉建议说。

戴维凝视着她。“嗨!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他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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