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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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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不了多少时问。”沃尔特说。他领她走到工作台上的显微镜旁边。“你先看看这个。”他说。

安吉拉调整了一下镜筒,朝里面观看。她看到一块皮屑的标本,然后看到真皮上有许多小黑点。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沃尔特问道。

“我想我知道,”安吉拉说,“这一定是霍奇斯指甲下面的皮屑。”

“完全正确,”沃尔特说,“看见上面的碳粒了吗?”

“看见了。”安吉拉说。

“好,你再看看这个。”

安吉拉从显微镜上抬起眼睛,看到沃尔特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显微照片,从扫描电子显微镜中拍下来的,”沃尔特解释说,“请注意那些黑点并不像碳粒。”

安吉拉仔细查看了照片。沃尔特说得不错。

“现在,再看看这样东西。”沃尔特说。他递给她一张图片。“这是原子分光光度计的产物。我所做的就是用一种酸溶剂将黑色粒子洗提出来,然后对其进行分析。结果证明它们不是碳粒。”

“那是什么呢?”安吉拉问道。

“它们是一种铬、钴、镉和水银的混合物。”沃尔特得意地说道。

“太妙了,沃尔特。”安吉拉说。她完全迷惑不解了。“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和你一样感到不解,”沃尔特说,“我也弄不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甚至开始认为是原子分光光度计出了毛病。后来我突然领悟到这是纹身的一部分!”

“你肯定吗?”安吉拉问道。

“绝对肯定,”沃尔特说,“这些颜料都是用来纹身的。”

安吉拉也同沃尔特一样兴奋起来。通过法医的力量,他们终于发现了凶手的线索。那人纹过身。她急于把这消息告诉戴维和卡尔霍恩。

回到巴特莱特,安吉拉跑进保罗-达内尔的办公室。他正在等她。

“有个坏消息,”达内尔说,“沃德利知道你出了城,很生气。”

“他怎么知道的?”安吉拉问道。这件事她只对达内尔说过。

“我认为他在跟踪你,”达内尔说,“这是我想到的唯一解释。你走后15分钟,他来找过我。”

“我当时以为他外出吃午饭去了。”安吉拉说。

“他对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达内尔说,“他显然并没有去吃午饭。他直接问我你是否离开了巴特莱特,我不能撒谎,只好告诉了他。”

“你是不是对他说我要去见主任验尸官?”安吉拉问道。

“是的。”达内尔说。

“那就好,”安吉拉说,“谢谢你告诉我。”

“祝你好运。”达内尔说。

安吉拉刚回到办公室,一位秘书就来通知她说沃德利医生在办公室要见她。这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沃德利过去从不要人转达,而是直接找她。

安吉拉看到沃德利坐在办公桌后面,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她。

“秘书通知说你要见我。”她说。

“不错,”沃德利说,“我想通知你,你被解雇了。如果你收拾东西离开这里,我将不胜感谢。你继续留在这儿会影响工作。”

“我很难相信这一点。”安吉拉说。

“但这是事实。”沃德利冷淡地说。

“如果你是因为我吃午饭时间离开了医院而感到不高兴的话,那你应该知道我开车去伯林顿是要去见主任验尸官,”安吉拉说,“他打来电话要我马上去他那里。”

“沃尔特-邓斯穆尔医生并不是这个部门的领导,”沃德利说,“这个部门的领导是我。”

“他没有给你打电话吗?”安吉拉问道。她感到绝望了。“他对我说他要给你打电话的。关于在我们家发现的尸体,他有一个新发现,他为此感到很兴奋。”安吉拉很快讲述了事情的原委,但沃德利仍不为所动。

“我只去了一个多小时。”安吉拉说。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沃德利说,“昨天我才提醒过你,但你置若罔闻。你已经证明是一个不可靠的人,不服从上司的指示,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安吉拉被激怒了,“我有什么忘恩负义?对你的别有用心忘恩负义吗?是因为我没有同你去迈阿密一起享受周末的阳光,同你寻欢作乐吗?沃德利医生,你可以解雇我,但我要告诉你我也不会善罢甘休,我要控告你和医院对我进行性骚扰。”

“你可以那样做,年轻的太太,”沃德利也激动起来,“你会在法庭上受到嘲笑的。”

安吉拉冲出了沃德利的办公室,秘书们也很快在她身后散开。

安吉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所有设备都是医院的。她将自己的东西装进一只大塑料袋中,走出了办公室。她担心失去控制,没有同任何人打招呼;她不想让沃德利看到她哭出声来。

她想直接去戴维的办公室,但很快又改变了主意。同戴维争吵过之后,她不想再看到他因为自己丢了工作而发火。她认为自己不能面对同戴维的公开冲突,尤其是在医院里。于是,她直接朝汽车走去,然后无目的地朝镇上驶去。

驶过图书馆时,她煞住了车,靠在座椅上。她看到停车场中停放着卡尔霍恩那辆客货两用汽车。

安吉拉将车停好。她不知道卡尔霍恩去了哪里,决定进图书馆查看一下,因为她记起了卡尔霍恩曾说过他认识图书馆管理员。

安吉拉发现卡尔霍恩正在面对市镇绿地的壁龛处阅读什么。

“卡尔霍恩先生。”安吉拉低声叫道。

卡尔霍恩抬起头。“太巧了,”他笑着说,“我有了一些消息。”

“我想我也掌握了一些情况,”安吉拉说,“回我家去谈如何?”

“我正想去你家哩。”卡尔霍恩说道。

安吉拉一回到家就赶快去烧水。她正准备茶盘的当儿,卡尔霍恩的汽车也到了。他正要敲门,安吉拉朝他喊道说门没有上锁。

“喝咖啡,还是喝茶?”卡尔霍恩走进厨房后,安吉拉问道。

“有什么喝什么。”卡尔霍恩回答说。

安吉拉取出茶壶,又忙着准备茶和蜂蜜。

“你今天下班有点早,是吗?”卡尔霍恩问道。

自从冲出沃德利的办公室之后,安吉拉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感情。此时听到卡尔霍恩无意的问话之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用手蒙住脸,哭泣起来。卡尔霍恩不知道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木呆呆地站在那里。

安吉拉的哭泣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卡尔霍恩开始道歉。“对不起,”他说,“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我表示歉意。”

安吉拉走近他身边,用手臂搂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他拍了拍她的背,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最后,安吉拉停止了哭泣。卡尔霍恩要她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想,我还是喝点滴。”安吉拉说道。

“那我就来杯啤酒吧。”卡尔霍恩说。

他们坐在厨房的小桌旁,安吉拉把自已被解雇的事告诉了他。她解释说这将对她的家庭带来很大困难。

卡尔霍恩耐心地听完安吉拉的诉说,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这使安吉拉心里好受了许多。他们甚至还谈到了尼琪的健康。

安吉拉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卡尔霍恩说自己的调查已取得一些进展。

“你也许对这已失去了兴趣。”卡尔霍恩说。

“不,我仍然很感兴趣。”安吉拉向他保证说。她用擦碗巾揩干眼泪。“快告诉我。”

“首先,我弄清了霍奇斯文件中所涉及的8个病人之间的关系,”他说,“他们都是霍奇斯以前的病人,后来霍奇斯把他们转交给佛综站进行治疗,结果8个人都在霍奇斯被杀前的8个月中死亡了。很显然,他们每个人的死亡都对霍奇斯是一个突然的打击,这就是他为什么生气的原因。”

“他指责过医院或佛综站吗?”安吉拉问道。

“问得好,”卡尔霍恩说,“就他的秘书对我讲的情况而言,他对二者都进行了谴责,但主要是责怪医院。这是有原因的,他仍然把医院看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对它明显的错误尤为感到失望和不满。”

“这能帮助我们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吗?”安吉拉问道。

“可能没多大帮助,”卡尔霍恩承认说,“但还有另一个令人迷惑不解的事情。我了解到霍奇斯认为他知道停车场强xx犯的身份。另外,他认为此人与医院有关。”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安吉拉说,“如果强xx犯知道霍奇斯在怀疑他,他就可能会把霍奇斯杀掉。换句话说,强xx犯同杀害霍奇斯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完全正确,”卡尔霍恩说,“那天晚上想杀害你的也是这个人”

安吉拉不禁一阵颤栗。“你不用提醒我。”她说道。接着她又补充说:“今天我了解到这个人的一些具体情况,使我们可以比较容易地找到他。他纹过身。”

“你怎么知道的?”卡尔霍恩问道。

安吉拉向他说明了去伯林顿的事。她对卡尔霍恩说,沃尔特-邓斯穆尔完全相信霍奇斯抓下了凶手身上的一些纹身。

“地狱的钟声,”卡尔霍恩说,“我喜欢。”

当二层楼的又一个护士打来电话说自己患了流感要求看医生时,戴维急于见到她。她到达之后,惊奇地发现没等她讲述症状,戴维就为她开好了处方。护士的病症同戴维的一样,只是更显著而已。普通的药物并没有解决她消化系统的问题。她的体温是华氏100度左右。

“你的唾液很多吗?”戴维问道。

“是的,”护士答道,“我以前从没有过像现在的这种情况。”

“我也是这样。”戴维说道。

看到护士难过的样子,戴维为自己一天来病情减轻感到庆幸。他让护士回家卧床休息,并告诉她要多喝水,随便吃些退烧药。

戴维看完最后一个门诊病人,便开始检查住院病人。他一天中来来往往多次,检查了桑德拉,又去看尼琪。他希望不要发生任何意外情况。

他走进特护部,尼琪马上看见了他,心里一阵高兴。她的情况一直不错,增服的抗菌素和呼吸系统治疗显然对她起了作用。对特护部内忙碌繁杂的情况她似乎很习惯。戴维还高兴地了解到,第二天上午女儿就可以离开特护部转入其他病房。

桑德拉的情况恰恰相反,病情一直在恶化。她昏睡不醒,会诊医生也束手无策。哈斯尔鲍姆说她不是传染病;肿瘤医生只是耸耸肩膀,说自己毫无办法。他坚持说,如果对她按黑瘤病治疗一定会有好结果。她大腿上的黑瘤确诊六年之后才进行了切除,同时割去了几个淋巴结。

戴维坐在特护部的办公桌旁,翻阅着桑德拉的病历。她头部的磁共振成像检查结果正常,没有肿瘤,也肯定没有大脑脓肿。戴维又查看了他吩咐进行的化验,有的报告还没有出来,而且几天内也不可能出来。尽管传染病医生认为桑德拉得的不是传染病,戴维仍吩咐对病人尿液进行化验分析,甚至要求对这些尿样运用现代化生物技术进行复杂的化验,看看是否有病毒的残存物质。

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把桑德拉转入波士顿一间大型教学医院进行治疗。但他知道佛综站对这种建议一定会持消极态度,因为那需要花很多钱。戴维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这样做。

正当戴维为桑德拉的病情感到苦恼之际,查尔斯-凯利走进了特护部,来到他的办公桌面前。他的来访使戴维感到吃惊,因为在通常情况下,这些医疗官僚们都尽量回避到特护部这类地方来,以免面对难以解决的重病病例。他们总是喜欢坐在自己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抽象地考虑病人的情况。

“希望我不会打扰你。”凯利说道。他脸上又露出了那狡黠的笑容。

“近来你一直在打扰我。”戴维说。

“对不起,”凯利和蔼地说,“但我有一点消息要通知你。就现在而言,这儿已不再需要你的服务。”

“所以你认为你可以把桑德拉-哈希尔从我手中夺走,是吗?”戴维问道。

“啊,是的。”凯利满意地说,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而且包括其他所有你的病人。你被解雇了,佛综站已经解聘了你。”

戴维的嘴张开了,脸色很难看。他惊惶地看着凯利向他挥了挥手,就像打发走一个孩子一样,然后转过身,离开了特护部。戴维从椅子上跳起来,追了出去。

“那我计划要看的病人怎么办?”戴维喊道。

凯利正朝楼下大厅走去。“那是佛综站的事,不用你操心。”他回答说,连头也没回。

“这是最后的决定吗?”戴维又喊道,“还是临时决定?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是最后决定,朋友。”凯利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戴维一阵头晕,他不能相信自己已被解雇了。他踉踉跄跄来到病人休息厅,瘫坐在那天他把凯利推坐在上面的那张木椅上。

他不相信地摇着头,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只延续了四个月。他开始考虑自己的被解雇对家庭带来的可伯影响,浑身不禁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安吉拉。前天晚上他才提醒过她会丢掉工作的事,现在他却被解雇了,这真是一个可怕的讽刺。

他坐在那儿,突然看到安吉拉走进了特护部。他一动没动。他害怕面对她,但又知道这无法回避。他从椅子上站起身,跟在安吉拉身后走进了特护部。安吉拉站在尼琪的病床边,戴维悄悄溜到病床的另一侧。

安吉拉看到戴维进来,朝他点了点头,仍继续同尼琪谈话,二人都避免去看对方。

“我离开特护部后可以去看卡罗琳吗?”尼琪问道。

戴维和安吉拉相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知说什么为好。

“她走了吗?”尼琪问。

“她走了。”安吉拉说。

“她已经出院了。”尼琪哭了起来,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她一直在盼望转房之后马上去看望自己的朋友。

“也许阿尼会到医院来看你。”戴维提示说。

尼琪的失望使她的脾气变得很坏。安吉拉和戴维知道特护部的环境最终产生了影响。他们不敢把卡罗琳死亡的消息告诉尼琪。

安吉拉和戴维费了很大劲劝解尼琪,等尼琪安静下来之后,他们便离开了特护部。他们走出医院。两人都很小心,谈话尽量集中在尼琪身上,说看到尼琪病情好转自己如何高兴,认为她一旦转入普通病房之后,情况更会逐渐好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安吉拉把车开得很慢,尽量不把骑自行车的戴维抛得太远。他们二人同时回到家中。他们坐在客厅里,无精打采地看着电视中的晚间新闻,这时,戴维紧张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我想我有一件很坏的消息告诉你,”他说,“我觉得难以启齿,今天下午我被解雇了。”戴维看见安吉拉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于是避开了她的眼神。“我很难过,我知道这对我们是很困难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我根本不适合当医生。”

“戴维,”安吉拉说,一面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我也被解雇了。”

戴维两眼看着安吉拉。“你也被解雇了?”他问道。

她点点头。

他伸出手把她拉近。他们彼此望着对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真是太糟了。”戴维先开口说话。

“真是凑得太巧了。”安吉拉补充说。

他们彼此回忆了在巴特莱特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在此过程中,安吉拉把沃尔特最近的发现和她同卡尔霍恩不期而遇的会面情况告诉了戴维。

“他认为纹身的特征有助于找到杀人的凶手。”安吉拉说。

“这很好。”戴维说。但他仍不欣赏安吉拉对这一案件的热情,尤其是在他们的生活中又出现了这一新的危机的情况下。

“卡尔霍恩也有一些新的进展。”安吉拉说。她解释了卡尔霍恩的想法,认为医院的强xx犯就是杀害霍奇斯的凶手。

“这想法很有趣。”戴维说,但他的思想已经在考虑其他的问题。他在思考安吉拉和他该如何应付马上面临的家庭困难。

“你还记得霍奇斯到处宣扬的那些病人的入院病历吗?卡尔霍恩弄清了它们之间的关系,”安吉拉说,“那些病人都死了,显然他们的死亡对霍奇斯是一种意外的打击。”

“你说意外打击是什么意思?”戴维突然发生了兴趣,问道。

“我想他并没想到这些人会死去,”安吉拉说,“在他们转由佛综站治疗之前是由霍奇斯负责为他们看病的。卡尔霍恩听说霍奇斯把他们的死亡归罪于佛综站和医院,对他们十分不满。”

“你有这些人的病历吗?”戴维问道。

“只有他们的入院诊断,”安吉拉问道,“你问这干什么?”

“病人出乎意料的突然死亡倒是能与我联系起来。”戴维说。

他们的谈话停了下来;戴维和安吉拉对这天发生的事情感到惊异困惑。

“我们该怎么办?”最后安吉拉问道。

“我也不知道,”戴维说,“我们肯定要搬家,可是抵押的事怎么办?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应该宣布破产。我们必须找位律师商量一下。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是否起诉各自的雇主。”

“我认为这是毫无疑问的,”安吉拉说,“即使不是无理解雇,我也要控告对我进行性骚扰。我决不能让那个混蛋沃德利逍遥法外。”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应该起诉,”戴维说,“也许我们该听天由命,少去惹事。我不想把自己牵进法律纷争之中。”

“我们可以暂不做决定。”安吉拉说。

后来,他们打电话给特护部;尼琪的情况仍然很好,没有高烧现象。

“我们可能会失去工作,”戴维说,“但只要尼琪安然无恙,我们就有办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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