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党

繁体版 简体版
格格党 > 致命的治疗 > 第23章

第23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10月30日,星期六

尼琪虽然整夜肠胃不好、腹泻,但是在清晨已有好转。www.xiaoxiaocom.com虽说不上百分之百的痊愈,可明显是在康复,而且一直都没有发烧,这使戴维如释重负。他以前住院病人的情况则迥然不同。他们一旦出现肠胃不好、腹泻等病症,就再也没有这样好转过。因此他断定尼琪的身体反应将同他本人和那几名护士的情况相同。

安吉拉醒来时,想到已失去了工作,情绪很是低落,所以对戴维面带喜色感到很不解。戴维考虑到尼琪的情况已大有好转,就把他原先对尼琪的忧虑老老实实地告诉了她。

“你该早些告诉我才是。”安吉拉说。

“告诉你也没用。”戴维说。

“你有时候真叫我生气。”安吉拉说。不过她没像往常那样噘嘴巴,而是跑到戴维跟前,扑进他的怀里,柔情地说她多么爱他。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拥抱。是皮尔斯纳医生的电话。他想知道尼琪的病情怎样,并叫他们给尼琪插上另一根管子,继续进行抗菌素静脉注射和呼吸系统的治疗。

“我们将按你嘱咐的次数进行。”安吉拉说。她在卧室里回皮尔斯纳的电话,戴维在浴室里拿分机听了他们的讲话内容。

“我们不久就可以对你解释清楚为什么把尼琪强行带出医院了,”戴维插话说,“请原谅我们。这次接尼琪出院与你对她的治疗没有任何联系。”

“我只关心尼琪。”皮尔斯纳医生说。

“欢迎你来作客。”安吉拉说,“你如果认为尼琪需要继续住院,我们将把她送到波士顿去。”

“尼琪一有情况就告诉我。”皮尔斯纳口气生硬地说。

“他还在生气。”戴维挂上电话后说。

“我不怪他,”安吉拉说,“人们现在肯定都以为咱俩是疯子。”

戴维和安吉拉为尼琪进行呼吸系统疏导治疗。尼琪按规定的姿势俯卧着,他们则轮流为她捶背。“我星期一可以上学吗?”治疗完毕,尼琪问道。

“有可能,”安吉拉说,“不过我不希望你把希望抱得太高。”

“我不想把功课耽误得太多,”尼琪说,“卡罗琳明天会把我的书带来吗?”

戴维抚摸着趴在尼琪床上的拉斯蒂。安吉拉朝戴维看了一眼,戴维也看了安吉拉一眼,相互默默地交换了心里的想法。两人都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继续哄骗尼琪了。

“我们必须告诉你卡罗琳的事情,”安吉拉小声地说,“我们非常难过,卡罗琳已不在人世了。”

“你是说她死了?”尼琪问。

“是的。”安吉拉说。

“嗯。”尼琪简单地说。

安吉拉回头看了看戴维。戴维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他想不出说什么好。他知道尼琪的冷淡是一种自卫反应,正如她听到玛乔里的死讯时所表现的那样。想到二人的死都是同一个精神失常的人造成的,戴维不禁怒火中烧。

同上次听到玛乔里的死讯相比较,尼琪这次的反应还要强烈:她接着就失声痛哭了起来。安吉拉和戴维尽量安慰她,她的悲痛使他们也非常难过。他俩知道卡罗琳之死对于尼琪是个很大的打击。卡罗琳不仅仅是她的朋友,而且在她幼小的生命中,她与之斗争的顽疾和卡罗琳所患的那种相同。

“我也会死吗?”尼琪问。

“你不会的,”安吉拉说,“你的身体情况非常好。卡罗琳发高烧,而你却一点也不烧。”

他们劝说得尼琪不再害怕了,戴维就骑自行车去医院。他一到医院便径直来到病历室,立即按照他和卡尔霍恩准备的那份名单,开始一一查阅名单上那些人的社会保险编号和出生日期。

戴维查完上述两项后,又在计算机上调出每人的病历,以详查他们的纹身情况。他刚查看不久,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是海伦-比顿站在他的跟前。海伦-比顿的后面是安全部门的乔-福布斯。

“你可以告诉我你在干什么吗?”比顿问。

“我只是用一下计算机。”戴维结结巴巴地答道。他没料到会遇到管理部门的任何人,特别是在周末星期六的上午。

“我认为你已不再是佛综站的雇员了。”比顿说。

“你说得对,”戴维说,“不过……”

“你在医院里所享有的权利是和你被佛综站的聘用相联系在一起的,”比顿说,“既然你现在已被解聘了,你的权利就必须由资格审查委员会来审查。在此之前,你没有资格使用这里的计算机。”

“请你送威尔逊医生离开医院好吗?”比顿对乔说。

乔-福布斯向前走了两步,示意戴维站起来。

戴维知道争辩也无济于事,就镇静地收拾起刚才所查的资料,希望这些资料不会被比顿扣下。值得庆幸的是乔-福布斯只是将他送出了门去。

现在在他短暂而不光彩的行医履历上,戴维可以添上一笔“本人曾被赶出医院”了。戴维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又朝放射治疗科走去。放射治疗科设在专门的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建筑里。该建筑和造影中心的房子是由同一名建筑师设计的。

放射治疗科利用星期六上午专门治疗定期复查的病人。戴维等候了足足半个小时,霍尔斯特医生才安排出时间见他。

霍尔斯特医生大约年长戴维10岁,可头发全花白了,看上去岁数要大得多。他尽管很忙,还是对戴维很客气,请他喝咖啡。

“威尔逊医生,我能帮你什么忙吗?”霍尔斯特医生问。

“我刚来这所医院不久,叫我戴维好了,”戴维说,“我想向你请教几个有关霍奇斯医生的问题。”

“这倒是个颇为奇怪的要求。”霍尔斯特医生说。他耸了耸肩,“不过我不介意。你为什么对此感兴趣呢?”

“说来话长,”戴维坦率地说,“不过简单地说,我有几个病人,他们在医院的情况同霍奇斯医生的一些病人的情况很相似。这些病人当中有的你还治疗过。”

“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好了。”霍尔斯特医生说。

“在提问之前,”戴维说,“我想请你对这次谈话的内容保密。”

“你可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霍尔斯特医生说。他接着点了点头。“一定保密。”

“我听说霍奇斯医生在失踪那天来找过你。”戴维说。

“确切地说,我们那天一起吃的午餐。”霍尔斯特医生说。

“我知道当时霍奇斯医生想见你,是因为一个名叫克拉克-达温波特的病人。”

“对,”霍尔斯特医生说,“关于他的病例我们讨论了很长时问。不幸的是,后来达温波特先生死了。在他死去的四个月或五个月前,我曾为他治疗过前列腺癌。我们认为治疗得很成功。对于他的死,不论是霍奇斯医生还是我,都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很悲痛。”

“霍奇斯医生是否提到过达温波特先生的确切死因呢?”戴维问。

“不记得,”霍尔斯特医生说,“我当时以为他的死是前列腺癌复发所致。你为什么问这一点?”

“达温波特先生是在一系列癫痫发作之后,在败血症休克中死去的,”戴维说,“我认为他的死与癌症无关。”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否正确,”霍尔斯特说,“根据你说的倒像是他的癌症转移到大脑了。”

“可他的磁共振成像检查属正常,”戴维说,“当然,因为还没有解剖尸体,我们不能完全肯定。”

“也有可能是众多的肿瘤都太小,磁共振成像检查不出来。”霍尔斯特医生说。

“霍奇斯医生是否提到过有关达温波特先生住院过程中的任何问题,他是否认为有些情况属于不正常,或出乎他的预料?”戴维问。

“他只是提到过达温波特先生的死。”霍尔斯特医生说。

“你们吃饭时还谈了别的吗?”

“的确没谈其他的,我记得很清楚。”霍尔斯特医生说,“吃完饭后,我问霍奇斯医生是否愿到放射治疗中心来看一台他负责让我们添置的新机器。”

“那是台什么机器?”

“我们的线性加速器。”霍尔斯特医生说。他像是为自己的孩子感到自豪似的笑了。“我们拥有一台最先进的机器。在此之前,丹尼斯虽在不同场合多次表示要亲眼看一看,但他一直没有看到。因此我们来到机房,我请他参观了机器。他对机器赞叹不已。来,我也请你见识一下。”

戴维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霍尔斯特医生就走出了房门。戴维跟着走进了一条没有窗户的通道,赶了一半路才将霍尔斯特医生追上。戴维原本不太想看一部放射治疗仪,可出于礼貌,他除了遵命别无其他选择。他们来到治疗室,走到一台高技术设备跟前。

“就是这个。”霍尔斯特医生不无自豪地说,同时爱抚地轻轻拍了拍不锈钢的机身。这台加速器看上去像是一部x光机,另外带有一个工作台。“如果没有霍奇斯医生的努力,我们绝不可能弄到这样一部漂亮的设备;我们至今还得使用旧的。”

戴维凝视着这台不同一般的设备。“那台旧的有问题吗?”

“问题倒没有,”霍尔斯特医生说,“只是技术上属于旧一代产品,使用的是钴-60。一部使用钴的机器,瞄准率远不及线性加速器来得准确。这是一个物理学上的问题。钴放射源的长度约有4英寸,放出来的伽马射线是散开的,不能集中瞄准到一处。”

“我明白了。”戴维说,尽管听得还不十分清楚。物理学从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线性加速器则要先进许多,”霍尔斯特医生说,“它从一个很微小的孔径射出光束,而且可以根据需要释放很高的能量。再说,使用钴的机器大约每过五年时间就得更新放射源。因为钴-60的半衰期是六年左右。”

戴维尽力不打出呵欠。这次听霍尔斯特医生讲话,使他回想起在医学院读书时的情景。

“我们还保留着那台使用钴的机器,”霍尔斯特医生说,“现在放在医院的地下室里。医院已经在联系买主,不是巴拉圭,就是乌拉圭。我记不清是哪家了。多数医院都这么做:在更新换代使用这类新型线性加速器时,就将旧机器卖给发展中国家。这些旧机器都是完好无损的。不过,旧的也有旧的优点。旧的很少出现故障。因为其放射源每天24小时,不管天晴或下雨,总是不停地放出伽马射线。”

“我想我已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戴维说。他想趁霍尔斯特医生还没有继续滔滔不绝地再讲半个小时之前,找个借口抽身离开。

“霍奇斯医生参观了这台新机器,他的兴致很高,”霍尔斯特医生说,“当我说到那台旧机器还有这一优点时,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他甚至还提出要去看一看那台旧的。你怎么样?也想过去看一下吗?”

“我想就算了。”戴维说。他不知一旦海伦-比顿和乔-福布斯看到他刚被赶出医院大门现在却又返回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几分钟后,戴维骑着自行车跨过咆哮河,走上了回家的路。他的上午之行虽不像原先希望的那样收获很大,可至少得到了所需的社会保险编号和出生日期。

他边蹬自行车,边回忆霍奇斯和霍尔斯特吃饭时的谈话内容。他非常希望霍奇斯能将他心中的疑团,不管是哪方面的,透露给霍尔斯特医生。戴维接着想起霍尔斯特医生讲到霍奇斯的面部表情;霍奇斯得知那台旧的钴-60机器很少出现故障这一优点时,他脸上流露出喜悦的表情。戴维不知道这是因为霍奇斯真的感兴趣,还是霍尔斯特把自己高兴的心情主观地想象成为他的那位朋友的了。戴维认为有可能是后一种情况。这天上午离开时,霍尔斯特说不定也以为戴维对那台线性加速器着迷了。

因为早晨起得很迟,卡尔霍恩赶到巴特莱特镇时上午已经过了一半了。他开车进入镇子时,决定按照有纹身的医院工作人员姓名的字母顺序逐个进行谈话。于是,克莱德-迪文什尔被排在第一位。

卡尔霍恩在中心大街的铁马酒店前下了车,走进去要了一大杯咖啡。他查了酒店的电话簿,记下了五个人的住址,接着就赶往迪文什尔家。

迪文什尔住在一家小商店的楼上。卡尔霍恩径直走上楼去,来到迪文什尔的房门前。他按响了门铃。因为不见动静,他又按了起来。按了三次都不见任何反应,卡尔霍恩就走下楼去,拐进了那家小商店,买了盒安东尼与克娄帕特拉牌雪茄。

“我是来找克莱德-迪文什尔的。”他告诉店员说。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店员说道,“可能上班去了。他是医院的护士,周末经常加班。”

卡尔霍恩走出商店,又悄悄走上楼去。他再次按响门铃。由于仍不见动静,就推了推门。门开了。

“有人吗?”卡尔霍恩喊道。

从正式警察退休下来的一个优点,就是办案时不必拘泥于法律所规定的搜查程序和理由。他毫不在乎地走了进去,随手将门关上。

迪文什尔的居室虽然布置得简陋,但却很整洁。卡尔霍恩发现自己是在起居室里。他在咖啡桌上看到一堆有关杰克-凯沃尔基恩的剪报。杰克-凯沃尔基恩是密执安州一名臭名昭著的“帮助自杀”医生。另外还有其他一些关于助人自杀的社论和文章。

想起自己曾告诉戴维和安吉拉,随着调查将会发现这些有纹身的人物的一些怪诞不经的事情,卡尔霍恩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卡尔霍恩认为:助人自杀和安乐死之间有着某些相同之处,戴维或许会愿意同克莱德-迪文什尔谈一谈。

卡尔霍恩又推开了卧室的门。卧室也同样布置得很整齐。他走到柜子跟前,看了看上面摆设的物品,想找到几幅照片。他不见有照片,就随手打开了柜门,看到面前是克莱德收集的一大堆捆绑人用的器具,大多是皮革做的,带有不锈钢铆钉和锁链。在一层隔板上,有几堆杂志和录像带。

卡尔霍恩随后将门关上,心里在寻思着计算机的背景调查会将这个怪人的什么情况揭示出来。

卡尔霍恩走进套房的其他几处,继续寻找相片。他一直希望能见到一张照有克莱德纹身的照片。在冰箱门上,他看到了一些小磁铁固定着的相片,可这些相片上的人都不带有纹身。卡尔霍恩对于其中哪一个人是他所要了解的克莱德也不得而知。

卡尔霍恩正打算回起居室,再仔细地查看一遍方才已经看过的那张书桌时,突然听到楼下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这一瞬间,卡尔霍恩真怕被主人抓到,指控他非法侵入私宅。他先考虑如何逃跑,马上就又镇静了下来。他不但没有溜掉,反而径直走到房门那儿,从容地将门打开,把在外面准备开门的来人吓了一跳。

“你就是克莱德-迪文什尔吗?”卡尔霍恩高声问道。

“是的,”克莱德说,“见鬼!发生什么事了?”

“我是菲尔-卡尔霍恩。”卡尔霍恩说。他将开业的名片递给了克莱德。“我一直在等你。快进来!”

克莱德将右手拎的袋子换到左手,接过了名片。

“你是侦探?”克莱德问。

“正是,”卡尔霍恩答道,“我原来是州警察,一直干到州长做出我已年迈的决定,然后我就干起了侦探这一行。我在等你回家以便了解几个问题。”

“咳,你把我的屎尿都吓出来了!”克莱德直爽地说。他一手放在胸口上,放松地舒了一口长气。“我可不习惯回家看到陌生人呆在我的房里。”

“对不起!”卡尔霍恩抱歉地说,“我想我该在楼梯上等你。”

“那可不舒服。”克莱德说,“请坐。我给你来点什么?”

克莱德把手里的袋子砰的一声放在地上,接着向厨房走去。“我这里有咖啡、汽水和……”

“有啤酒吗?”卡尔霍恩问。

“当然。”克莱德说。

趁克莱德从冰箱里取啤酒的机会,卡尔霍恩偷偷往克莱德拎回家的棕色袋子里看了看。里面是些录像带,内容同他早先在柜子里所看到的相同。

克莱德手里拿着两瓶啤酒回到起居室。他看得出卡尔霍恩瞧过他袋里的东西。他把啤酒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袋子,仔细地把袋口封好。

“都是拿来消遣的。”克莱德解释说。

“我注意到了。”卡尔霍恩说。

“感兴趣吗?”克莱德问。

“我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卡尔霍恩说。他打量着克莱德。克莱德约有30岁,中等身材,棕色头发,身体非常健壮,看上去好像曾经是中学橄榄球队的一名优秀前锋。

“你要问什么问题呢?”克莱德问。他递给卡尔霍恩一杯啤酒。

“你认识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克莱德发出了短促而轻蔑的笑声。“你从遥远的过去翻出了这么一位令人憎恶的人物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看起来你对他的印象不太好。”

“他迂腐得叫人讨厌,”克莱德说,“他对于护士作用的认识完全是过时的。在他看来,我们护士都是低等动物,只应该干脏活,对医生的吩咐不能说半个不字。不亲眼目睹是不会相信会有这种人的。他似乎是生活在克拉拉-巴顿那个时代的人。”

“谁是克拉拉-巴顿呢?”卡尔霍恩问。

“她是南北战争时期的一名护士,”克莱德说,“是她组织的红十字会。”

“你知道是谁杀害了霍奇斯吗?”卡尔霍恩问。

“假如你认为是我干的,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是我,”克莱德说,“不过你一旦查明杀人者是谁,请告诉我。我愿意买一瓶啤酒招待他。”

“你身上有纹身吗?”卡尔霍恩问。

“有,”克莱德说,“我有好几处。”

“都在哪儿?”卡尔霍恩问。

“你想看看吗?”克莱德反问道。

“是的。”卡尔霍恩说。

克莱德咧嘴笑了。他爽快地解开扣子,脱去了衬衣。他站起身做了几个姿势,好像是健美运动员那样,接着又笑了起来。他两只手腕各刺有一条链子。右臂刺有一条龙,胸部两个乳头的上方是两把十字交叉的利剑。

“这两把剑是我在新罕布什尔州读中学时刺的,其余的都是在圣地亚哥刺的。”克莱德说。

“让我看看你手腕上的。”卡尔霍恩说。

“算了!”克莱德一边说一边穿上了衬衣。“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把一切都给你看。否则你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你滑雪吗?”卡尔霍恩问。

“不经常滑雪。”克莱德答道。他接着说:“你真是什么都要问。”

“你有滑雪帽吗?”卡尔霍恩问。

“凡是在新英格兰滑雪的人都有滑雪帽,”克莱德说,“否则他就是患有自我虐待症。”

卡尔霍恩站起身来。“谢谢你的啤酒,”他说,“我得告辞了。”

“太遗憾了!”克莱德说,“我们刚刚谈得很有趣。”

卡尔霍恩下楼走到户外,接着上了车。他很高兴离开了克莱德-迪文什尔的寓所。克莱德这个人的确非同一般,或者可以说是十分古怪。问题是他会是谋杀霍奇斯的凶手吗?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卡尔霍恩并不认为他是凶手。虽说克莱德的性格可能有些怪异,但他为人似乎很爽直。然而,他两只手腕上所刺的链子又使卡尔霍恩放心不下,特别是他并没有把纹身看个清楚。另外,使卡尔霍恩不解的是,这人为什么竟对凯沃尔基恩那样感兴趣。是出于猎奇?还是因为两人有着某种共同的情趣?眼下克莱德还得列为嫌疑犯。卡尔霍恩这时非常希望看到计算机提供的有关克莱德的背景材料。

卡尔霍恩又看了看手里的名单。第二个名子是乔-福布斯。福布斯住在学校附近,离甘农的住所不远。

在福布斯家,听见卡尔霍恩的敲门声前来开门的是一个满头花发的女人。她面庞瘦削,神情紧张,只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卡尔霍恩作了自我介绍,将名片递上前去。这个女人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她比克莱德-迪文什尔更像是新英格兰人:寡言少语,不太热情。

“你是福布斯太太吗?”卡尔霍恩问。

这女人点了点头。

“乔在家吗?”

“不在家,”福布斯太太说,“你只有过一会再来了。”

“几点钟呢?”

“我不知道。他每天回来的时间都不一样。”

“你认识丹尼斯-霍奇斯医生吗?”卡尔霍恩问。

“不认识。”福布斯太太回答说。

“你能告诉我福布斯先生的纹身刺花刺在哪里吗?”

“你只有过一会再来问了。”福布斯太太说。

“他平时滑雪吗?”卡尔霍恩又问。

“对不起。”福布斯太太说着,随即关了房门。卡尔霍恩听到里面被上了几重锁的声音。他明显地感觉福布斯太太错以为他是登门讨债的人了。

卡尔霍恩回到车上,叹了口粗气。到目前为止两个人只谈了一个。不过他并没有气馁,又继续去访问名单的第三个人:克劳德特-莫里斯。

“啊哈!”卡尔霍恩将卡车停在克劳德特-莫里斯家对面的路旁,自言自语说。克劳德特-莫里斯的房子很小,看上去犹如玩具之家。使卡尔霍恩灰心的是,房屋正面的百叶窗全是关闭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