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伟走过来拦在王大龙和曹珍中间，面对着曹珍说：“我知道宝宝死了你很伤心。我和你一样难过。让我们忘掉过去的事，重新开始好吗？”

听了他这句告白，曹珍抬起头，王大龙看见她脸上两行明亮的泪水。

“别哭了。”张一伟蹲下身来回摩挲着着曹珍的后背。然后拧过头来对王大龙冷漠地说：“请走吧。”

再次收到张一伟的逐客令，王大龙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蔫儿蔫儿着对赵伟说：“走吧！还看啥？”

“大龙哥！不能走！”赵伟坚持地说：“这个张一伟不对劲！”

“今晚还要睡天桥吗？”赵伟换了个思考方向。

“不睡能咋办！”王大龙焦灼地问：“人家老赶咱们走啊。”

“看我的。”赵伟咬了咬嘴唇。话音还没落，他一记耳光就拍在了张一伟的脸上。大概他怕速度慢了手会在半路后悔。

这神操作……王大龙惊呆了。他长大着嘴巴看着下面剧情会如何上演。真的能破冰吗？

赵伟冲他一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张一伟站起来恼怒地瞪着赵伟怒喝：“疯子！”

接下来是跆拳道黑带10级的华丽丽的表演。

打架绝对不是纯技术层面的比拼，王大龙猜测，此时赵伟对张一伟的拼搏精神一定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

“乌龟王八蛋！”赵伟嘴不闲着。他乱七八糟地骂着：“一看你就是老婆被人偷了大气不敢出的货！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

张一伟似乎被他这句话击中了，反而停了手，不屑地骂道：“满嘴喷粪。”

王大龙看着旁边的曹珍，曹珍的表情没有张一伟这么坚定，眼神闪烁，最后低下了头。

赵伟终于打开了突破口，不无得意地对王大龙呲牙一笑。然后捂着脸咧着嘴“嘶嘶”地吸溜着空气。

“疼的厉害？”王大龙关切地问。

“没事。”赵伟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张一伟走到曹珍面前蹲下来说：“别听他们嚼舌头。我不在意。”

曹珍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哭着，不理会张一伟的安慰。

张一伟拉住曹珍的手说：“相信我。”

曹珍由他拉着哭了一会儿，忽然甩开他的手站起来说：“都是我的错。什么都别说了。”

“没事。”张一伟双手扳住曹珍的肩膀，动情地说。

就在这么高潮的时刻，一只啤酒瓶砸碎了玻璃，发出一声巨响。

赵伟顾不得身上的伤，拔腿就追。

成功地——没追上。

曹珍对张一伟说：“卖了这房子咱们到别的城市去，好吗？不要再斗了。”

王大龙认真地听着。

张一伟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一段长长的沉默。

王大龙重新端详着他们的房间。客厅已经被收拾干净，除了墙壁上无法处理的血迹，其他的已经一概看不见。他们俩应该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并且张一伟一心想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他不想让别人插手，看来赵伟无意中的话语有可能真的说中了矛盾的关键。但是，用自己的方式，就是杀狗恐吓外加啤酒瓶砸窗吗？

“人没抓到，抓到一个清晰的足迹标本。”赵伟回来了，兴冲冲地说。

“什么？”王大龙问。

“体重大约七十五公斤，身高一米八左右。步距八十五公分。”赵伟把足迹标本放在张一伟家的茶几上，一边计算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