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迟一些的，亦或者可以通过其他办法体验的。”

“那样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在这个宇宙之外，还有其他更有趣的世界，你不应该停滞在这个世界。”

“但我属于这里。”

听起来似乎刘芒早已有预料，似乎在劝那人停止一看就是有去无回的行动。

但那人似乎对于可能此行会真的永远死去毫不在意，语气轻松的和刘芒像聊天一样聊着。

王厍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个看客，不好插嘴，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对话。

“在这几百年永恒的生命中，你有什么收获和感想吗？”

“我了解到了人与神最大的区别，也许人与神最大的区别就是寿命长短造成的三观与情感。

人生短暂，因此人大多被情感和眼前的事物支配，神寿命悠长，势必不会被短期利益与事物支配，但同样会舍弃很多在人眼中重要的东西。”

“那你觉得你现在是神还是人呢？你明白的，如果你愿意成神，可以跟随我，我建立了一个独立于各世界之外的世界，只要你接受我的邀请，所有你能想到的，基本都能做到。”

“我最多是个寿命比普通人长一点的人而已，至于成神，也许你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达到了人人可以永生的地步，但却并没有普及下去，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本身就是给他们一个最坏的例子，于是高层隐瞒了长生秘密已被破解的消息，人们依旧生命短暂，依旧会有生老病死，依旧代代相承，是不是很惊讶？”

刘芒听到那人如此说，怔了一下，似乎并不理解。

“我在另一个科技世界，见到了人人都利用科技达到长生的情况，而他们依旧在发展，依旧在进步，为何你们却选择不要长生，早知道，长生并不都是漫长难熬的，哪怕没有其他世界，哪怕只能在原世界，你们的世界是如此广袤无垠，有趣的事物是那么多……”

王厍从刘芒越发急促的语气听得出来，刘芒是真的很不理解，很难以置信，其实就是王厍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居然会有人嫌命长。

“那你有没有再去那个世界了解过呢？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又是打赌，不过这次我觉得你要赌的话，一定会输的。”

“好啊，我赌如果你再去那个世界，你会发现那个世界的人们不再长生，又回到普通人的生老病死阶段，赌吗？”

“好啊！既然如此，你也应该和我一起去见证才行。”

“不需要了，这个赌我赢定了。”

那人自信道，随即飞船一阵剧烈颠簸，那人眼中闪出莫名的光芒，似欣喜又似解脱，还带着淡淡的不舍。

“原来面对真正的死亡时，我还是有害怕的情绪的。”

“你只要答应我加入非战局，你可以亲身体验黑洞之旅，并且活下来。”

刘芒并没有立刻带着那人就走，反而只是口头劝导。

“不用了，精彩那么多，我已经体验够了，说实在的，我很累了，我想休息了，大概这就是满足感吧，好久没有了，你有多久没有满足的感觉了呢？神。”

“这就是你说的人与神的区别吗？那很抱歉的告诉你，我是永远不会满足的，对于你追求的那些，我只觉得无趣，我也不觉得作为神有什么不好，永生有什么不好……”

“是吗？其实遇到你，是我最奇妙的体验呢，也许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只是可能我们选择的结局不一样。”

“永别了，朋友。”

“永别了。”

……

刘芒带着王厍瞬移到不被黑洞影响的虚空，看着飞船发动最后的动力，一往无前的冲向了黑洞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