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砚幽幽地盯着孟知意看了几秒，撩起嘴角，漫不经心地将孟知意手里的杯子接过，“那我还是自己喝吧，就不劳烦顾太太屈尊降贵地用你那，矜贵的手喂我这个暂时废了一只脚的人，喝水。”

孟知意：“……”

她越发觉得醒过来的顾朝砚，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孟知意挑着眼角，眸色淡淡地看着顾朝砚，红唇微启，“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朝砚沉默了半晌，波澜不惊地继续将手里那杯热水都给喝完。

喝完水后，他面无表情地低垂下眼眸，似乎是在思量着要不要告诉孟知意。

孟知意见顾朝砚这番姿态，就知道顾朝砚确实是有事情瞒着她。

她低眸瞥了眼还在作思考状的顾朝砚，嗓音温凉，“看来你还真的有事情瞒着我，还是不想告诉我的那种？”

顾朝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没瞒过你，有时候在想，若你早些时候就这般敏感的话，我们是不是会少蹉跎些日子。”

顾朝砚这番话，给孟知意带来的冲击，可不算是小。

她眉目虽不动，当但是在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普通狂跳个不停，心里已经有些隐隐的推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朝砚一看孟知意的眼神，便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压根就不平静。

他有些玩味儿地掀着薄唇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就比如，我的顾太太一直有个秘密瞒着我，你可算是把我瞒得好惨。”

“是什么秘密呢，好比我们都是书中人。”

“又好比，你现在很早之前已经有自己的意识了。”

“我没有猜错的话，上一世，我们都落了一个无疾而终不太好的下场。”

尽管顾朝砚在用着很云淡风轻的语气，在描述着那些话，但这些话带给孟知意的冲击非常地大。

甚至让她红了眼眶，“你……”

“是跟我一样，有自己的记忆跟意识了么？”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

不知觉中，眼泪逐渐滑过她的脸颊边上。

顾朝砚被孟知意这么一哭，心脏都有些隐隐的攥疼。

他起身，抬手将女人环腰抱在了怀里，语气心疼又无奈，“抱歉。”

“我来晚了，让你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

一想到孟知意开始态度转变的时候，他还没有记忆，自然是对她百般不信任跟质疑，想起来还有些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