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点差5分我回到办公室,门外挂着纸牌说明停止应征,但是应征的还是不断的来,我进门时就曾看到两个人败兴而返。www.xiaoxiaocom.com
卜爱茜已停止打字,她坐在办以桌后面,左上侧抽屉半开着,我进门的时候她把抽屉推上。
“怎么?”我说:“中午时间看杂志也禁止呀!”
她用双眼看我,从头到脚的看我,慢慢拉开抽屉又开始看杂志,从我站立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是一本电影杂志。
“请你通知我们老板。”我说:“007情报员等候报告。”
她从杂志中抬起头来;“柯太太外出用饭。”
“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下午”我靠过她的桌子说:“如此说来我还有5分钟要等,你要和我聊聊还是看你的杂志?”。
“有什么值得聊的吗?”
我看着她的眼说:“没有。”
她的眼中瞬过一阵有趣的幽默感,“我也最讨厌有目的的聊天。”她说道:“抽屉里是电影杂志,我看过‘双城记’,看过‘飘’,现在只想轻松,你想聊什么?”
“我们从老板聊起。”我说:“她几点出去用餐。”
“11点。”
“12点回来,你的时间是12点到1点?”
“没错。”
我仔细看可以看到她比我初估要大几岁。我最初以为她不到30。现在看来应该已经出头。她注意皮肤及体型,但耳朵后面的竖条,额下的横线泄漏自然的奥秘。
“赫艾玛停车在黄线等着我。”我说:“要是柯太太回来的时间没准,最好我下去通知她。”
“她准时。”爱茜说:“前后差不了两分钟。她特别重视‘民以食为天’。她不会让我到时饿肚子。”
“我觉得她很有性格。”我真诚地说。
“性格没错。”她说。
“她怎么会吃私家侦探这行饭的。”
“她先生死了呀!”
“女人可以做的生意多得很呀!”我说。
“举个例子看,像什么?”她问。
“她可以做服装模特儿呀。”我建议着又接下去问:“你跟她多久了?”
“从她开业。”
“这又是多久?”
“3年。”
“她先生过世前你认识她吗?”
“我以前是她先生的秘书。”她说:“白莎介绍我去的,她……”
谈话被走廊上脚步声打断。磨砂玻璃门上出现人影。柯白莎神采选逸地走进来。“轮到你,爱茜。你走吧!”她说:“唐诺,什么事?”
“我要向你汇报。”
“进来。”她说。
她挤进办公室,两肩向后,胸部臀部在宽松套装内猛抖着。衣服也太薄了。当然室外天气太热。她倒不在乎。
“坐下来,”她说:“找到他了吗?”
“还没找她先生,见到了她哥哥。”
“还等什么?去找他呀。”
“是要去。”
“当然你要去,你算术好不好?”
“怎么讲?”我问。
“我收了7天的定金。不论你工作1天或7天,我收入150元。你今天找到他,我可以派你别的用处。算一算就懂了,快去找他呀!”
“我特地来向你报告。”
“我不要你报告,我要成效。”
“我也许要人帮忙。”
“帮什么?”
“我要跟踪一今女人,我已经知道韩莫根女朋友住什么地方。我要对她要狠,告诉她几件事。跟踪她去找韩莫根。”
“那还蘑菇什么?”
“我安排了一辆车,赫小姐将帮我开车。”
“就叫她开。另外还有件事,”她说:“你找到莫根立即通知仙蒂”
“这可能会影响传票送达。”我说。
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没关系。付钱办法已有协定。”
“也许会把程序弄乱。那是一个少见的家庭,他带的哥哥强调韩莫根会有很多意见。”
“我们不管这些狗屁事,我们送达传票。”
“这我知道,我希望避免枝节。有没有什么证件可以证明我为你工作。”
她看着我想了一下,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印妥的卡。填上我的姓名,年龄及体型资料、签字、胶封,交给我。
“给支枪好吗?”我问。
“不好。”
“我也许需要保护。”我说。
“不好。”
“假如我需要保护。”我说。
“你自己保护自己。”
“有一支枪我自己有把握一点。”我说。
“你会保护过头的,你侦探小说着多了。”
我说:“你是老板。”走向门口。她说:“等一下,回来,既然你想为我工作,有些话我要给你说明白。”
我走回来。
“唐诺,我已经对你过去完全摸清楚了。”她用长辈样的语气说:“早上你看这些法律文件时自己泄了底。我看得出你有法律教育。你年轻,你出过问题,你不可能回法律界工作,我问你教育程度你又不敢说清楚。”
我尽量不使我的脸色有改变。
“唐诺,”她说:“我知道你的真名实姓,我也知道你出什么事。你因为违反职业道德被吊销律师执照。”
“我没有被吊销执照,我也没有违反职业道德。”
“律师公会期刊上这样刊登着。”
“他们看法不公平,我只不过嘴巴太多而已。”
“怎么回子事?”
“我与当事人讨论法律。”我说:“法律有漏洞,研究透澈后犯法只要方法对,就可以不受法律制裁。”
“这有什么稀罕,大家都知道。”她说。
“问题出在我不止讲这一些。”我坦白地说:“我告诉他知道了不做就没有用。我告诉他我研究出很多钻法律漏洞的新招。我知道怎么去用它。”
“讲下去。”她眼睛显出十分兴趣地说:“又怎么样。”
“我告诉他谋杀一个人也可以不受法律制裁。他不相信,我要给他打赌500元证明给他看。讲好第2天大家凑钱找证人,可惜当晚他被逮捕了。他是个小流氓,他把这件事一五一十抖给警察,说我会教他钻各种法律漏洞犯法,包括谋杀。他说为此要付我500钱。而且说假如真有可能他预备去做个职业凶手。”
“之后呢?”
“律师公会调查,停止发给我执照一年,他们以为我是法律界败类,我辩称这只是斗嘴和打赌。他们不相信。当然他们重视的是问题的另一面,他们不相信谋杀也有法律漏洞可以不受处分。”
“有这个可能吗?唐诺。”她问。
“有。”我说。
“你知道怎么做法?”她问。
“是,这就是我的缺点,我喜欢用脑筋想各种怪招。”
“你说你想出个方法,可以谋杀一个人,而法律对你没有办法?”
“是的”
“你是说有办法不被捉到?”
“我不是说这一类的方法。”我说:“必须要完全依我的方法一步一步地去做。”
“不会是找不到尸体这一类老方法吧。”
“那根本不是办法。”我说:“我是指法律漏洞,也是目前法律的缺点,我们真可以利用来逃避一件谋杀处罚的。”
“唐诺,告诉我。”
我笑着说:“你不记得吗?我做错过一次。”
“停业什么时候到期?”
“两个月之前。”
“那你为什么不去做律师?”她问。
“要很多钱弄一个办公室,家具,法律书、还要等客户。”我说。
“可以信用贷款呀。”她说。
“我现在没有信用。”
“可以找法律事务所为别人做事呀。”她建议。
“不可能。”
“这些法律教育你用来做什么呢?”她问。
“送达传票。”我说完立即向后转来到外间。爱茜已去吃饭。赫艾玛在车中等我。她说:“再不出来我向警察送媚眼也没有用了。”
“好孩子。”我奖励她:“现在去磐石公寓。我来对付侯雪莉。”
交通拥挤的大道上她必须转头看后望镜。每次转动她高领衬衫下露出那触目的紫痕,这是双手扼住脖子留下的。
我没有开口,我有太多问题要细想。车慢下来时已经到了磐石公寓。
“要看我的了。”我说。
“好运。”她微笑着说。
“用得着。”
我穿过马路,看着公寓门旁的名牌,按314‘侯寓’的铃。心里想着假如无人应门,别的老经验侦探要怎么办。就在有答案之前,开门声响起。候小姐在家。而且问也不问什么人来访,就开门请客了。
我闻声推门。经过一个短短走道来到自动电梯。我关上电梯门。按键上三楼。
我正要敲314房的门,一个穿蓝色丝质睡衣的女郎自动打开房门,同时说:“什么事?”
她是个金发碧睛型。但我估计金发是染出来的。30不到但接近,曲线从丝质睡衣里向我示威。她有点不耐又问:“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还是全身唯一比较不细腻的东西。
“让我进来。”
“为什么?”
“有话讲。”
“进来吧!”她说。
她正在为指甲美容。指甲油在沙发前小咖啡桌上。她坐回老地方,清闲舒服地坐着、拿起指甲刷。举起一手注目地审视自己的指甲,根本没有看我,嘴里说:“有话快讲。”
“我是个侦探。”我说。
这倒使她抬眼看我了。有一小段时间她眼中有不信任的表情,而后她开始笑了。看到我脸色不对她停止嘲笑说。“你是个侦探?”
我点点头。
“实在不太像。”她故作观察状以掩饰她突发的笑声:“你看起来像极了放学回家找妈妈的好孩子,我希望我刚才笑出来没有使你难过。”
“没关系,我很习惯。”
“你说你是侦探,有何指教?”
“我受雇于韩仙蒂,你该知道所为何来吧?”
她继续擦指甲油的工作双眼注视指端润或摇动着手腕从反射的光线中着指甲油的厚薄。她慢吞吞地问:“韩仙蒂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能不小。”
“我不认识她。”她说。
“她是韩莫根的太太。”
“韩莫根又是谁?”
“你看不看报纸?”我问。
“看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太太破坏力可能很大。尤其对你。”
“凭什么?”她问。
“凭你良心。”
她看我一眼又笑了:“我没有什么良心,早就没啦。”
“韩太太要是狠心的话可以把你拖进法院去。”我说。
“什么理由?”
“破坏家庭,你是她丈夫的外室。”
“证明起来很困难吧?要捉双呀。”她问。
“这不是我来的理由。”
“你来做说客,那就说吧,我就听你——一下子。”
“我只负责人家出钱叫我做的那一段。”
“那一段是什么?”
“把离婚案法院开庭传票,送达给韩莫根。”
“为什么送到这里来呢?”
“我认为你会告诉我他躲在那里。”
“我不会告诉你。”
“即使对你有很多好处?”
她的眼睛亮出兴趣;“多少好处?”
“那要着韩太太弄到多少好处而定。”
“谢了,我没兴趣,那雌货连1毛钱也拿不到。”
“她离婚条件可不简单。”
“离婚不是靠单方的条件,是要靠法庭判决。那雌货是娃娃脸的残人,她从结婚第一天就欺骗莫根。莫根有机会出庭只要讲出十分之一她的事——幄!天,还是你讲,我来听。”
“韩太太离婚是离定了。”我说:“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把你牵进去一起告,证据也足够,要不要牵进去靠你决定。”
“就这样,是吗?”她放下指甲油抬起眼皮。
“就这样简单。”
她叹口气说:“你看起来还老实,来杯酒?”
“不要,谢谢,工作的时候我不喝酒。”
“你现在是工作时间。”
“是的。”
“我替你难过。”她说。
“倒也不必。”
“请问她威胁我要做什么?”
“威胁?”我问。
“不是吗?”她反问。
“绝对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事实。”
“很友善的,像多年好友一样。”她讽刺地说。
“的确是的。”
“听你的话,我要做什么?”她问。
“通知韩莫根我要向他送达传票,或者安排我送达给他的机会。”我说:“事实上他们离婚你也实惠,不是吗?”
“我不知道。”她思量着,面上的表情是忧心的。她说:“我也希望我能知道答案。”
我没答腔。
“我怎么安排能使你顺利地送达传票呢?”她问。
“你约会莫根,”我说:“你打ma6-9321告诉柯白莎,我就来当面送达。”
“我的好处呢?”
“经济价值言,没有好处。”
她连头带发甩向后方大笑,真心的笑着:“好呀,小鬼,我就是要看你搞什么鬼,现在我领教了。可以滚了,滚回去告诉韩太太她可以跳湖、服毒、上吊,就是不可以提我的名字,问问她那个小白脸何豪启。她以为她先生是明眼瞎子?”
她的笑声跟着我一起到走廊上。
我回到赫艾玛等着我的车上,她问:“见到她了?”
“嗯。”
“怎样一个女孩子?”她好奇地问。
“染成的金发。”我说:“外表软滑,心硬如铁。”
“说点什么?”
“她叫我滚。”我说。
“是不是你放意让她这样的?”
“差不多这样希望。”
“当然,我了解你希望她生气,赶你出来,而后她会引你去见到莫根。”
“这原本也是计划的一部份。”我说。
“那女的是不是说了什么你不中听的了?”她试探着。
“无非是她对私家侦探的感想不对我胃口。好像都是穷途末路,混饭吃水平这行,至少她认为如此。”
我爬进汽车坐在她旁边。过了一会,我又说:“我们最好把车移到那边巷口,我们看这边一样清楚,而且不易引起怀疑。”
她发动汽车移到巷口,找一个阴影处停下、说道:“你有头脑,你不是混饭吃的。”
“谢谢鼓励,”我说:“其实甘苦只有自知,言词所补不多。”
“你去求职的时候想像中这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呢?”
“根本没有去想像。”
“你会不会想像私家侦探的工作是充满冒险及罗曼史?”
“我只想到一日两餐及免于露宿的可能性。我应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这职位是干啥的,干啥对我关系不大。”
她用手轻握我前臂说道:“不要自苦太深,事实上这差事也不太坏。姓侯的女人是淘金拿手。莫根死活与她无干,她只是拼命搜括他。”
“我知道。”我说:“我只是不喜欢她对私家侦探的看法,我也不责怪她,只是不喜欢这件事。”
“但是你做了。”
“还可能很有效果。”我说。
她高兴地笑,从内心的兴奋:“你这样说已经有很大进步,你对人生开始有正确概念,我最佩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且尽可能撞得比别人响。告诉我,你以前受过什么打击?”
“老天!我真的落魄到那么明显?”
“有一点。”
“今天开始我要力争上游。”
“太好了,”她说:“你一定受过大的打击。”
“差不多。”我说:“你努力许多年,克服很多困难,好不容易达到目的,只因为另外一个人打你一下,一切要从头开始。”
“为了女人?”她问。
“不是女人。”
“愿不愿意告诉我?”
“不愿意。”
她静默地坐着。两眼望穿挡风玻璃。手指玩着我的衣袖。
“派来个没有经验的侦探,你一定很失望。”
“你看出我失望?”
“是的,但是不知道你为什么失望。”
“你怎么看出我失望呢?”
我把身体侧远一点,使我可以见到她侧面,说道:“你失望因为最近有人想扼死你。你要有人保护你。”
我见到她上身不安地动了一下,眼睛睁大直瞪,手不自禁地握住头颈好像要隔离我的视线。
“艾玛,什么人想扼死你?”
嘴唇发抖,眼角有泪,她手指抓我上臂更紧,我用手围住她肩头轻轻拉近过来。她把头靠在我左肩开始饮泣,终至出声。我把左手移至她颈部抬起她的下领,用右手去探察她衬衫的高领。
“不要,不要。”她哭着用两只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下视她惧怕,充满眼泪的眼。她抖颤的双唇上仰——微启半开。
很自然半点没有勉强我开始吻她。咸味的泪来沾到我的唇上。她放下我手腕把我拉近她。半侧她的上身使我们更亲近。
不久我们吻完,我用右手解开她领后的钮扣,露出她受伤的粉颈。
她靠在我的臂弯中,没有反抗,但已经不再哭泣。
“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艾玛。”我问。
“昨天夜里。”她说。
“怎么发生的,是什么人?”
她靠着我,我觉得到她的抖颤。
“可怜的孩子。”我说,又轻吻着她。
我们坐在车里一再地吻着,她拥得我那么近,身体上的温热不断的传过来解除我自己近月的苦难与紧张。憎世的感觉也没有了。世界又恢复和平美满,和她接吻不是一般的接吻,我不会形容,这种感觉是从未有过的。
她已不再哭泣,也不再吻我。打开手提包拿方手绢擦干她的泪水。
“看我多傻。”她说。一面用手提包里面的镜子看自己的脸:“侯雪莉跑掉了没有?”
她的问题使我吓了一跳也回到了现实。我从车前玻璃看出去看到那公寓房子。安静无事。想想刚才的情况,一打侯雪莉大模大样出来我也不会看到。真是汗颜。
“会不会跑掉了?”她又问。
“我不知道、”我说:“希望没有。”
“我也希望没有。”她说:“我现在好一点了——我喜欢你那样吻我。”
我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有史以来第一次找不知说什么才好。前面的女孩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以后也怕失去她。虽然数小时之内我们都在一起,但现在我才注意到她。我的注意力也全在她身上,其他一切都已不重要。她的热力从靠得很紧的大腿上传到我全身。
她已回复自我的控制,也补好妆,用小指指尖在擦涂口红,我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说不出来,只好把注意力转向公寓大门,看有没有雪莉的人影。
我希望有方法获知她还在不在公寓里。我甚至想到走回去再按一次门铃试试,但是这样会打草惊蛇,她会知道我还在附近跟踪她,也许她不会那么聪明,但也许——。
艾玛举起手臂在扣回领子的钮扣。
我问:“你还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吗?”
“不。”她说。过了一下又补充说:“唐诺,我很怕,我想我是吓坏了。”
“你到底怕什么?”
“我自己也不知道。”
“仙蒂哥哥的介入,会不会使事情有变化?”
“不会,我看来不会,但我真的不清楚。”
“艾玛,你对他有什么看法。”我问。
“不多。仙蒂每次提到他就说彼此处得很差,又说他很杰出,独来独往,对仙蒂照应不多。”
“但是仙蒂要他帮忙的时候,他肯从东岸来。”
“我不知道,”艾玛说:“我想是她哥哥主动来找她的。我想她哥哥用长途电话与她联络。我不能确定,我以为——唐诺,你想她哥哥会不会和莫根本是伙伴串通的?”
“你指那方面?吃角子老虎?”
“是。”
“也有可能。”我说:“你怎么想到的?”
“我也不确定,只是他言行有点怪,仙蒂让步也不是常情。你们在他房里时我可以听到东一句西一句,不太完整,大致了解进行过程。”
我说:“莫报是离婚诉讼中的丈夫也是被告,开庭传票送达到他本人成功,他只有两条路。丁是出庭答辩,一是无条件败诉。所以仙蒂不用耽心。”
“我怕他不会甘心被人趁火打劫,他是危险人物。”
“对了,这就是我要与你讨论的主题。”我说。
“什么?”
“你颈上的扼痕。”
“这与他无关。”
“说说看,把真相告诉我,是什么人?”
“是——是个小偷。”她说。
“什么地方。”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