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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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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时分,四千九百名御林军汇聚在黑龙寺广场上,排列成五个矩形,每个人都露出一脸疑似梦中的迷茫。www.xiashucom.com

四千九百张面孔,四千九百个疑惑。

他们的主子──那个病入膏盲、连金饭碗亦捧不牢的虚弱皇帝──此刻居然潇洒自若地挺立在黑龙寺正殿,笑望着大伙儿目瞪口呆的模样。

微风撩起他的衣带,飘飘然有若天神的英姿。

仲修的外貌原就俊美,此时襟裾翻飞,尔雅的风采像煞了化外谪仙人。

圣旨还未出口,众人径先心折。

“久违了,众位兄弟们。”他卸下至高无上的尊荣,以一副江湖人对江湖人的义气,重新见过这几千名官兵。

“启……奏圣上,”副统领惶骇地上前,跪伏在泥地上。“逸王下了一道谕令,指称圣上正卧病……呃……‘应该’卧病在床,因此将士们……”

“宫内的叛乱我已经知晓了。”他缓缓地笑着。“传令下去,今早山景明媚,请诸位兄弟们卸下戎装,咱们先不谈政事。”

嗡嗡的低语声在人群间轰转成一片浪涛。这家伙之会做人的!

素问透过窗纸,远眺着他神武的仪采。由于距离太远,她听不清楚那群大男人在叽哩咕噜些什么,然而看得端详,他已经充分掌握住数千名军心。

天生的领袖人物,她不得不承认。

无论仲修处于何种不利的情势,他永远有法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提升至最显眼的地位,解除难题。

换成封致虚,他会卯起急性子,采取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入宫揪出八王爷的乌龟脑袋;若是闻人独傲,他会笑笑的、慢条斯理的扔一把长剑给贼头,告诉对方:“你自个儿了结吧!别劳烦我动手。”脸上仍然维持着一贯的和煦笑靥。

而仲修呢?

他坐下来和官兵们称兄道弟!

不谈复位,不说仇怨,只聊天南地北,而后用他一身的出尘光华炫耀每个人的眼睛,让人心甘情愿为他舍命。

他就是这样的人。

大法王……不,八王爷必定也了解他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才会选在仲修受困于黑炎教总坛的时候宣布进位的野心。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能控制得了仲修的圣驾。

外表文弱的皇上居然练就一身盖世武功,想必让逸王瞪破眼珠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蓦地,震天价响的欢呼声轰动了整片清寂的山境。

显然他又成功地收回四千多颗军心。

黑龙寺成功的一小步,代表着终极胜利的一大步。

“呵──”她张嘴打了个呵欠。那些个争来夺去的权事她向来不感兴趣,随男人们去拚斗得你死我活吧!

可是……

帝位被八王爷不费一兵一卒地垂涎过去,但他还没胆子宣告天下“新皇正位”,仲修自然有本事索回来。那,未来又该如何布局?

属于他的将来明摆在眼前──回朝廷重掌他的大好江山;而她自己呢?

回黑炎教吗?

总坛已经被大法王搞得乌烟瘴气,江湖中人莫不对黑炎教这块招牌哼气、吐口水,她又有什么好眷恋的?顶多回头替师父清理门户,也就差不多了。

随他回返长安吗?

但,她以什么身分跟随他?既不是美眷,又非家属,而且皇太后老早露出一副摆明拒绝接受她的高姿态,她何必眼巴巴地跟上去看人家脸色过活,又不是自己养不活自己。

归隐吧!她拿定主意。各朝的贤明烈士都流行以山林做为最终的归依,她不如盲从这一次。

就等着仲修替她化解掉烦人的余毒,然后她便一溜了之。

慢着,“替”她?这个词儿听起来好……好……好依赖!她才是两人当中比较了解毒物的角色,不是吗?何时对仲修产生如此深刻的依恋感的?

素问赶紧抖掉满身的鸡皮疙瘩。

“冷吗?”她思绪中的男主角推门进屋。

“没有。”她闷着喉咙回答。

菩提宝院的上房已经归还给老大不高兴的太后,她自愿避居到清简朴素的香-阁。

“加件衣服。”仲修向她蹙起眉心。“你的身子骨已经很孱弱了,若再染上风寒怎么得了?”“那正好,死得更快,早死早投胎。”她继续支着下颚,看也不看他一眼。

仲修仔细观察她的气色。平时他很难得瞧见曾丫头心情郁闷的,今日似乎一大早就遇上阴雨连绵的心情。

他踱向躺椅,先“搬开”她的娇躯,找着一种最舒适的姿势坐定了,再将她“搬回”自己怀中。

“昨晚没睡好?”旁敲侧击的战略开始!

“没有呀,我睡得很舒服。”

“你眼眶底下都染暗两层黑圈圈了,还叫‘睡得舒服’?”

“我睡得舒服的时候都会长黑圈圈!”

赌气的意味任谁都听得分明清楚。

仲修再度发挥高深的推演能力,思索她闹别扭的原由。自从结识她之后,他审断事理的才能经常获得练习的机会。

既然他们俩今早第一次碰面,她的生气当然与醒了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无关。

那么,缘起于入睡之前-!

“昨夜你听到我和太后的对话了?”他提出最合理的猜测。

这会儿姑娘她非仅小脸沉下来,连脆嫩的嗓音也拉低了。

“一点点。”素问没说谎。她只听完前半段就体力不支了。

果然!

仲修不禁呼出沉痛至无以复加的叹息。他唯一放进心头的两位女性偏偏彼此水火不容,天底下还有比家务更难断决的难题才怪。

“你别理太后说什么,日后顶多减少见面的机会,你们谁也气不得谁,岂不是皆大欢喜?”他的大脑想出光明的远景。“可是你答应了她的请求。”她终于发飙。“你想赶我走!”

“我哪有?”仲修替自己叫屈。

“我夜里明明梦见的。”

又来了!

“劝告过你上百次了,梦中的事物做不得准。”他头一遭遇见如此想不开的人。

“那我梦中见到自己愿意委身皇宫内,一辈子当宫女服侍你,这点算不算数?”素问恶狠狠地进逼。

“算。”他甚至毋需以大脑作答。

她就知道!仲修大爷专谈占便宜的生意。

“反正我和你半点儿亲故也沾不上,欲走欲留任凭本姑娘的意思。只要有人敢让我担受一点点委屈,就别想要我继续留下来。”趁早让他明白,姑娘她也可以很大牌的。

“说走就走,这么大方?”他打趣的话调分明没将她的威吓放在心上。“别忘了你仍欠我三笔债务未偿清。”

老掉牙的台词了,素问不当它是一回事。

“离宫之前我曾给过你机会打败我,你总共中了本姑娘三次毒,我也救了你三次命,咱们算扯平啦!”更甭提比武招亲的蓝蝎蛊,严格算来,皇帝陛下反而倒欠她一笔呢!

“你真想丢下我不管?”仲修换上苦哈哈的哀兵姿态。“你也晓得皇宫内的生活有多么无趣,难道你忍心让我在国政奏折里头凋零?”

“那么你干脆……”素问猛然住嘴。

天!她差点要求仲修舍下帝座,随她五湖四海共翱游。她发癫了吗?

以自己如此卑微的身分,凭什么出口请求他放弃权倾天下的宝位!

“你想说些什么?”仲修的眼中透射着奇异的精光,似乎知晓她险些脱口而出的词话。

“没,没有……”她讷讷地蜷回他胸膛。

别奢望了……

“本来是有可能的。”他接续着没头没脑的回答。

“嗄?”

“现在却行不通了。”

“为什么?”

“唯一合适的人选居心叵测。”

“噢。”她又垂下螓首。

不忍见她黯然,仲修暖实的手掌捧住她的脸,肯定地、不容她退却地吻上她的唇。

他灵巧的舌攫掳她芳唇内的天地,酣爽甜蜜的畅快冲刷过两副密贴的躯壳。

他的拥抱紧得彷佛急欲将她揉进自己体内……素问抑止不住地低吟。

她尚未真正明白流转于两人之间的热流究竟是什么,又代表着何等意义,她只知道,这份深刻的感受,安全温暖得令她舍不得放松。

他几乎为她激烈的响应而颤抖,渴吻滑下柔唇,吮住她的香颈。碍事的衣衫悄悄从他的行进路线中离开,一分分、一寸寸,露出她光洁的雪肤。

肌理细腻骨肉匀。

他不愿放开已占领的粉嫩,索性一个翻身压覆在她之上,激切地摸索她每一寸玲珑、每一处凹凸……她剧烈的喘息几欲断绝。

叩叩叩!

“曾姑娘,奴婢给您端了参茶过来。”婢女娇弱的唤声,霎时将他们引带回尘世。

她手足无措,迅速从他身下钻出来,无奈躺椅就那么三尺五寸的宽度,太过莽撞的结果徒然让自己跌疼了臀部。

“哎哟──”素问坐倒在红花地毡上痛叫。

“紧张什么?怕我吃人吗?”他又好气又好笑又怜疼。

“小姐,您没事吧?”婢女可儿隐约听到她的呼喊,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自行冲进来。

“您跌伤了没有?要不要奴婢招来御医……啊!”

她飞快地转过身去。

衣冠不整的皇上,衣冠不整的曾姑娘,一人笑趴在躺椅上,一人跌坐在地毡上,呆子也明白适才发生了什么“意外”。

“奴……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皇上也在房里。”可儿颤巍巍地跪倒。仆从打扰到圣上的“雅兴”,不知会受到什么严惩?

“不知者不罪,平身。”他好整以暇地搀起素问,罔视她红热发烫的脸颊,径自为两人拉整好衣物。身为君王,他已经习惯生活中随时冒出一个或一群随侍的仆从。

“启禀皇上,太后一早起身便问起您的行踪,小昆子适才好象前去静心房向您通报了。”可儿赶紧回复一则寻人消息,转移圣上并不存在的怒气。

“知道了。”他再亲素问一记脸颊。“母后醒了,我过去向她请安,你先歇息一会儿,等候闻人独傲和封小子的消息,破晓时分我已经放出飞鸽,急召他们前来黑龙寺会合。”

“噢……嗯……啊……你去……别理我……”她胀红了小脸,压根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仲修窃笑。

“好好伺候曾姑娘,务必盯着她喝完参茶。”他切切叮嘱着,这才离开香-阁。

可儿痴望着天子的背影消逝在门廊外,忍不住欣羡地叹息。

“曾姑娘,您真是好福气。”言下之意,彷佛她荣获某种至高无上的恩宠。

“为什么?”她都快被毒去半条命了,哪来的好福气?

“您能得到皇上的宠幸,当然是天大的福气-!”可儿放妥玉质莹润的茶壶,替她斟了一盅参茶。“您或许不晓得,宫内服侍当差的奴婢们,谁人不在日日夜夜等待皇上的临宠?哪怕只有一朝一宵,也可能让她光耀门楣,丑麻雀飞上枝头哪!”

慢着!素问瞪大眼睛。

“你是说,全后宫的女子都在垂涎他?”原来她身旁环着千百双眈眈虎眼。

“姑娘别误会,可儿决计没有那等野心。”她赶紧澄清自己的嫌疑。“可儿只要能服侍太后和姑娘就心满意足了,决计不敢和姑娘竞争。”

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有毛病呀?”若有机会,她真该为禁宫内的妇道人家做一番彻头彻尾的检查。

“当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有什么不好,干啥傻呼呼地以陪那家伙睡觉为乐?

他告诉过我,姑娘家陪男人入睡,一不小心就会生小娃娃的,你们到底了不了解其中的危险性?”

“就是怀了龙种才好呀!”可儿忍不住轻叫,然后发觉自已失言,赶紧又捂住红唇。

“哎呀,曾姑娘,奴婢胡言乱语,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来来来,赶快喝了参茶吧!”她被可儿半推半压地按进红木椅,越想越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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