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留下吗?
假若我无法克制地爱上你,
是否会成为不可赦的罪愆?
我们的情感有若奔放的河流,坚定不移地流向汪洋
亲密渴切,无怨无悔
因为人间的事物,冥冥中便已注定如此
请执起我的手,也掬起我全部生命
因为,我已无法克制地深深爱上你
整座活动中心,盈满年轻的心;而每颗年轻的心,都陶醉了,陶醉于他歌声中所流露的深情。虽然他们并非阳德抒唱情歌的对象,但,那份直接而深刻的感动却是无可抗拒的。
「啊──」迷醉的尖叫声再度从四面八方窜响起来。
阳德洒脱地行个鞠躬礼,表演结束。矫健的体躯飞越下舞台,直奔他心的方向。
「安可!安可──」
他无视于波浪翻腾般的叫喊,揽住她的柳腰转身便跑。
「阳德,他们……」她迟疑地扫向满堂听众。
「你比较重要。」他低头偷了一记又响又亮的唇吻。
「啊──」另一阵交织著欣羡与嫉妒的尖叫声再度引爆。
晶秋任他拖抱著自己,挤开重重围上来的人墙。斜眼偷觑,他的俊脸上汗水纵横,瞳心却晶亮得远胜世间一切的宝石。
那股又重又猛的冲动,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冲离出她的杏瓣──
「我爱你……」
阳德的步伐猛然颠簸了几拍。
「小姐,下回丢炸弹之前先响警报好吗?」他拍拍胸口,惊魂甫定。
「讨厌,大坏猫。」她娇嗔著埋怨。
「嘿!阳德,这边。」凌某人遥遥站在出口向他们招手。
「哈!某人姊姊,我正要找你算帐。」他连推带跑地奔向指导老师,笑出恶狠狠的牙龈。
「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凌某人心中惴惴不安。
「我问你,为什么批一个既损阴德、又违背良心的case给我?!」怀中的晶秋被他推上前一步,做为铁证如山的指控。
「啊……这个……嘿嘿……」凌某人乾笑。「我是看得起你才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他猫眉倒竖,执意争出一个是非曲直。
「就因虞老师的案子违反本社『良心』,凭你的本事,日后自然会发现,那么你就白忙一场,赚不到钱啦!」凌某人尽量以合情入理的语气分析给他听。
「奇怪,我赚不到钱对你有什么好处?」凌某人可也是靠抽红利为生的。
「没什么好处呀!」凌某人老实坦承。「只不过我们三个会很爽而已。」
「对!」正、副社长一个劲儿点头。
说穿了,纯粹是她们大女人主义的本性冒出头作怪,只为了「惩罚」他以往不懂得珍惜女性。
「好啦、好啦,散会,大夥儿下学期再见。」三名乱臣贼子赶紧趁乱偷溜。
阳德死瞪著她们的背影,开始考虑何时策画个绝地大反攻,省得她们老仗著阴盛阳衰,在他跟前作威作福。
「阳德?」怀中人扯动他的衣袖。
「嗯?」
「你的头发。」
激情狂越的舞动,震松了他束起的马尾巴,前额刘海吸饱了汗水,垂挂成面帘一般,微覆著他上半部分的颜面。
那位只有半张脸的天使──
「阳德,去年十一月你有没有上过阳明山?」晶秋再也隐忍不住,非得问个清楚不可。
「不晓得,应该有吧!干嘛?」他纳闷地扎好发带。
「你是不是曾经在山路上帮过一个车子抛锚的女人?」
他细细回想一番,终究摇首。「事隔半年多,我不记得。那件事情很重要吗?」
很重要吗?她扪心自问。
那场短暂的邂逅,促使她日后将眼光留放在他的身上,成就了两人的恋情。乍觉之下,似乎极端重要。
然而──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未来依然可期。
去年十一月,在落著雷阵雨的午后,那位猫般男子或许是实体健躯的阳德,也或许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当然,更或许是上帝灵机一动,决定派给她一名救人于急难的守护天使,却以她日后必将相逢的伴侣形体出现。
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
最紧要的是,她已经寻找到属于她的守护天使。
那位只有半张脸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