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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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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头一凉。「杜程远人呢?」

今天是她和社程远认识满六个月,老杜事前知会过,今天想动用「吻」

的权利,他见他们俩平时处得不错,也就默许了。难道老杜想做的不只是「吻」而已?他终究看错人了吗?

方才杜程远打电话来,又提到医院,又想说些什么呢?

「他在医院里……」小路哭得鼻水往下流,他顺手替她抹掉。

「医院?」王劬愕然。搞了半天,挂急诊的人是杜程远?!

小路垂着泪,恨恨不息的叙述。「他想轻薄我,我不答应,就用力推他;谁教他自己不站稳,跌到马路上,有一辆toyota正好靠向路边停车,就撞倒他了。」

「那……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怕又掀起她丑恶的记忆。

「好嗯心!」小路捂着脸,没脸见人的大叫:「他想把舌头伸进我的嘴巴里。」

「然后呢?」王劬开始在心里凝聚暴力的思想。姓杜的是不是进而对小路上下其手,把她推倒在地上,既强吻她,又想不顾她的意愿硬上,再对她始乱终弃……「然后?」小路愕了一下。「这样不够,还要『然后』吗?」

脑中所有限制级的画面统统消失!

「人家只想给你一个普通的吻,你就让他撞成猪头三?」王劬震惊的望着她。

「普通?」小路尖叫。「他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还叫普通?」

王劬真想昏倒。可怜的老杜!原谅哥哥我无法帮你申冤,她背后有许多叔叔伯伯,拳头都很硬。

「小路,男人身上有许多东西可以伸进女人里面,舌头是最普通的一种。」

「你、好、嗯、心!」小路惊骇的望着他。

「那是很自然的接吻和调情,一点都不嗯心!」这女人简直说不通!

「又不是你吃杜程远的口水,你当然这么说!」一想到那根黏黏腻腻的舌头,她只觉得反胃。

「我干嘛去吃杜程远的口水?你才嗯心,」王劬傲人的自制力差点溃堤。想了想,又重重加了一句,「而且,我也不是没吃过其它人的口水——女人的!」

「嗯心嗯心嗯心!」小路用力-住嘴唇,闷声怒喊。「我绝对不会让任何男生把他的不管是什么东西伸进我嘴里,永远不会!」

王劬彻底拿她没辙。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了。

「你过来。」他勾勾手指头。

「干嘛?」

「过来!」

「过去干嘛?」满睑防备的她还是乖乖走近。

「我示范一次,你要记住了。」

「示范什么?」

「把舌头伸进你嘴里。」

啪!两只手又重重飞上她的唇,护住!

王劬差点笑出来。他只是想吻她而已,她有必要打自已巴掌吗?

「手放下。」

「不要。」

「小路,你可以将来被一个陌生男人的舌头伸进去,也可以被我的舌头伸进去,你自己选一个。」他很有耐心的说。

听他的说法,好象也有道理。他是熟人,身上又不会有奇奇怪怪的味道,被他搂着的感觉也比较习惯。

小路不情不愿的松开手。

「你今天是不是想强吻哪个女生,也被打成猪头三?」她好奇的问,终于注意到他满头包。

「不关你的事就别问太多。」王劬白了她一眼,又想到前半晚被那票叔叔伯伯拉到顶楼痛殴的惨剧。

「好吧。但是我觉得太嗯心的时候,你要立刻伸出来。」小路先谈好条件。

「答应。」

「那……来吧!」小路僵在原地,满眼闪着提防,宛如他随时会色心大发的扑过来。

王劬啼笑皆非。

牵起她,走向秋千架。他先坐定,再拥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小路微感到彷徨,不晓得他会做什么,自己又该如何反应,才算合作。

他先握住她细致的下巴,一根大拇指柔柔抚弄她的唇,让她习惯嘴唇上贴着外来物的感觉。

只一会儿,感觉他的动作没有侵略性,她明显的放松下来,偎靠在他胸前。

拇指继续柔挲着一个不慎分开她的唇,触到两排贝齿。

小路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拎起衣角替他擦一擦。

「沾到口水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待会儿要沾到的口水才多呢!王劬温尔微笑。

天上的星芒跃进他眼里,跳进她心里。

小路忽然明白,那些女生为何会如此恋慕他。他有着很男人的外表,却没有男人的粗率随便;他有足够的纤细体贴,却不会太过婆妈;他意志坚定,又不让人觉得受威迫。

俊雅的睑在靠近,她闭上眼睛。

唇上烙下一个浅浅的印。

他并不急着攻城掠地,只是辗转印着她的唇,让她熟悉他的滋味,他的气息。

舌尖探出一点点,画过她的嘴角,轻拂她的唇瓣。

她微颤了一下,却没有惊惶的跳开。

他的舌继续在她的唇外忙碌,细细描绘她的唇线。直到交缠的四片唇都濡湿,直到她习惯他的味道。

她的呼吸失去了正常的秩序,和他交融,织成纷乱的音符。

终于,他的舌探进一点点,轻触她咬紧的两排贝齿。她震撼了一下,牙关自然而然松开来。但他仍未急匆匆的攻进去,只是画过她的唇,她的牙,然后,才轻巧的探进去。

一旦这最艰困的一关突破,接下来便容易许多。

王劬吮着她,也开始诱惑她吮着自己。一开始并不容易,她仍然很被动。因此,他用舌挑弄她的舌,让她习惯他的存在,当他想退却时,她很自然的吮住,没让他撤离。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直到她的呼吸太过急促,已失去了提供氧气的韵律。

他伸出舌,退开身,稍微拉出一丁点距离。

「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受吧?」他轻笑,脸庞和她一样泛着逼人的红,眼眸闪闪,明亮得出奇。

她涨红了睑,脑海仍然晕陶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心头隐隐有一道高墙倒下来。

于是,如同他先有过两次虚拟的「第一次」,最后才在女学生身上尝到欢情一样,她也在被前男友们偷啄了几下之后,才拥有了一个真材实料的初吻——在她双十乍满的芳华——

无论多么不愿,离别的日子总归是要来的。

一个月快得像一眨眼。接着,便是王劬收拾行囊,离开国门的时日了。

登机的那一天,亲友家人全来送他,连吴氏公寓那票叔叔伯伯阿姨婶婶堂弟堂妹都来了。

和家人话完别,接下来便轮到亲友团。

「小子,念完书就早点回来。」沈楚天先凑上来叮咛。「听说洋妞带病的不少,如果你非上不可,记得全程使用保险……喔!」

他被暴君老婆扁了。

「是,我知道。」

轮到风师叔挤上前。「小子,这张护身符送你。它能趋吉避凶,开厄解煞。还有,另外这些待你每天化一张在水里,把它喝了,可以解百毒、去百病。来,我给你准备了一千零九十五张,够你三年用。」

「谢……谢谢。」这……随身行李塞得下吗?

自家叔叔交代的就比较正规一点。「王劬,自己凡事小心。如果出了事,你有脸说,就打电话回来求救,否则自已能处理是最好的。」

王劬非常感动。这些叔叔伯伯平时虽然常「教导」他,可私下待他还真是不错。

「接下来几年,公寓顶楼会很寂寞。」尹承志忽然迸出一句,其词若有憾焉。

「对对对!」、「唉!」、「可惜可惜。」一群点头附和的叹息。

王劬的头上冒出一堆黑线。

难怪人家说:「老来情味减。」这票老头子果然越老越没人情味,他实在感动得太早了!

送行队伍来到倒数第二位。婉儿一袭湖绿色的连身长裙,鲜嫩得似欲渗出水来。

「婉儿……」王劬开口想嘱咐些什么。

「且慢!」婉儿看看腕表,再看看他。「距你出关的时间,还剩下九分二十秒,我建议你把握所有时间,叮咛在该叮咛的人上头。」

一根纤纤玉指往旁边一歪,小路。

王劬想想,也觉得有道理。

婉儿天生机变百出,不去欺负别人就很好了,谁还能占得了她便宜?倒是小路,天生没心眼,老是吃了亏都不知道,更让人放心不下。

他脚跟一跨,往队伍最末端移去。

小路愣愣看着他,打从踏进机场起,便木无表情的发怔,只除了脸色比往常苍白。

「小路,不要跟不熟的男生出去,不要太晚回家;如果遇到危险,别顾着哭或脸红,先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碰上烦恼的心事,打电话给婉儿商量,再不然打给我也行。」他把王家在洛杉矶的公寓地址和电话号码写下来,硬塞进她手里。「东西收好,别弄丢,弄丢了就再找婉儿要;想交新男朋友一定要先跟我报备,等我说他过关才可以;平时少跟钟美德那票同学厮混,她们私下在吸安非他命……我想想看还漏了什么。」

怎么办?有这么多事要吩咐,却只有这么少的时间。唉唉!早知道昨晚先写一张清单,直接交给她贴在书桌前。

「对了,寒暑假多待在家里,别出去找麻烦,或让麻烦来找你……算了,保险起见,寒暑假让婉儿带你来美国找我吧!我带你们出去玩。」

「咳咳!」旁边被点到名的某人,尴尬的咳了几声。对于平时大爱玩的学生,暑假正是暑修的好时光。

王劬白了她一眼,回头继续对小路交代,「如果婉儿没空,你就自己来。反正飞机从台湾直飞洛杉矶,中间不用转机,我会到机场接你,方便得很,你不必怕迷路。」

小路愣愣的点点头。

「好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王劬先歇口气。

祝你一路顺风?前头的人已经说过了。

珍重再见?这太废话。

她看着一堆亲戚朋友,再看看他,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终究是摇摇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劬要飞走了,彷佛直到现在,他的负岌远行,才渗透进她的思维里,根深成一个事实。

从小到大,这十年来,他和她和婉儿,从来没有真正的分开过。而今,他要一个人飞走了……听王鑫叔叔说,王爷爷安排他寒暑假在王家美国的公司实习,这一去,直到毕业为止,都不会回来呢!

没关系,她可以去找他啊!王劬也叫她和婉儿去找他。方便得很,她不必怕迷路,他说。

「没有,那我要走了。」王劬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有几许失望。他回头向大家道最后一声再见。「大家有空来找我玩,我先入关了。」

「bye-bye」一群人挥手。

他提起随身行囊,走了。

拜拜,王劬,一路顺风哦!我明年暑假去找你。明年就去……明年才能去……「哇!」她突然放声大哭。他走了!他走了!王劬走了!时间还这么长,还有好几分钟,他怎么眼也不眨就走了?还走得好快,头都不肯回一下……呜呜……王劬……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围过来。她藏进婉儿怀里,大声号哭。

王劬飞快走回透明玻璃前。可是已经入了关,再出不来了。

哎,都二十岁了,怎么哭起来还像个小孩子呢?他唇角挂着无奈的笑。

婉儿偷偷朝他摆摆手,要他快走,免得小路抬起头来看到他,又哭得更伤心。

他只好点点头。

哭声犹如一块无形的锚,绊扯着沉重的步伐。

唉,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她又会哭到打嗝,连气都喘不过来。

「王劬……呜……王劬……嗝!」果然打嗝了。

唉!真令人放心不下。

他摇摇头,命令自己走开来。

在二十二岁那年的夏天,初次尝到离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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