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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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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经的!男人去问医生这种问题,传出去能见人吗?

「我看你就直接问吧,不要在那里嘀嘀咕咕的。」

原来他自言自语全讲出来了。

「好吧,我问你。」江金虎勾勾手指头,两个男人在餐桌中间碰头。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说说看,女人家『那种传染病』真的一治要治半年吗?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提早好?」

「哪种传染病?」秦文诺一怔。

「我也记不起来,名字好像跟一种糖果有关,叫什么牛奶糖还是……巧克力!对,就是巧克力,一个巧克力什么的病。」

「巧克力过敏症?」秦文诺听说过,确实有人无法消化此种甜食。

「那算女人病吗?你用点脑筋好不好?」江金虎给他一个大白眼。

他自己从不爱动脑的人,竟然还怪人家不用脑筋!秦文诺啼笑皆非。

女人病,又跟巧克力有关……

「巧克力囊肿?」

「对!就是这玩意儿!」江金虎用力捶了下桌子,四周马上投来好奇的眼光,他连忙压下嗓门,「这种玩意儿的传染力真有这么强?」

「是谁跟你说它会传染的?」秦文诺脸上出现滑稽的表情。

「当然是我老……那个……我一个老朋友问的,他老婆有这毛病儿。」

「喔——」结尾已经开始出现笑音。

「喔什么喔,到底怎么样?」

秦文诺深深地叹了口气,拍拍老朋友的肩膀。

「阿虎,无论是谁告诉你她得了『会传染』的巧克力囊肿,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现在绝对健康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

来势汹汹的身影一路推开自家大门,杀过庭院,进入客厅,杀上二楼,砰一声挥开主卧室旁边的附属房间!

「-这个女人竟敢诓我!原来巧克力囊肿根本……不……会……」

戛然而止。

一尊甫出浴的春水美人,婷立于妆镜前。

「阿虎。你不是说今天可能不回家了吗?」

梅玉心微讶浅笑,优雅自然地拿起护手霜,慢慢揉擦。

方才饮入的烈酒,在腹中化为一股热气,同时充往上下两处。

她的穿著其实并不暴露,一件宽大的白袍将全身掩得看不出曲线。然而,直觉告诉他,白袍之下可遐想的空间,很大。

她的发丝全往上挽,露出细致优美的颈部线条,当她倾身拿保养品时,后颈有一种荏弱的气质,诱人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护住。

浴袍的前襟在她胸前交错,由于体型太过纤细,被粗毛巾布质料的浴袍一包,连一点儿沟影都看不出来;但布料下牵引出来的浑圆贲起,让人毫不怀疑她该丰腴的部分无一丝偷工减料。

浴袍长度近膝,然而,该死的她右足踩在矮凳子上,手中换上一瓶身体乳液,哼着小曲儿,细细为腿部肌肤做基础保养。

或许衣着不是重点。

或许腿、手、足、酥胸都不是重点。

或许最大的重点就是她这个人而已。

她这个人。

她全身玉肤泛着晶莹的光泽,几绺潮湿的发挣脱绑束,垂跳于红润的颊畔。她的秋眸纯净无尘,笑容娇艳动人。

性感中藏着天真,韵味中含着俏皮。

她怎能用如此恍然无觉的姿态面对一个半醉的男人,而全然不知自己的吸引力?

江金虎必须用力深呼吸才能克止小腹的骚动。

×的,该做的事两年前全做过了,现在还扮什么圣人君子?

但是情况和两年前是不同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两年前,梅玉心之于他只是一具温热的肉体,发泄完便不再重要。两年后,她却有属于她的独特性情与灵魂,这些特质都让他无法再假装不认识,完全不需看重,急吼吼便扑上去。

梅玉心自若地擦完腿部保养品,才注意到门口的男人一直不说话。

目光一回,望见他涨红的脸孔,与发直的眼神,终于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梅玉心矫颜一红,连忙把赤足踩回长毛地毯上,嗔怪地睨他一眼。

「你看什么?」

「看。」

她轻轻一笑。

「我有这么好看吗?」

他不由自主地点头。「很好看……」

慢着!江金虎终于想起被丢在一旁的主题。「-骗我!」

她微怔了下。「我骗你什么?」

「-骗我那个鬼巧克力囊肿会传染!它根本不会!」他怨忿地道。

「谁跟你说它不会传染的?」

「阿诺!」

啊,又是那个家伙坏她好事。

然后,她为时已晚地想起,自己自在涂涂抹抹的行为显然太托大了。她并不「安全」,护身符已经被揭穿。

梅玉心扬眸望向门口的男人。

他的胸口敞开到中央地带,露出因酒意上涌而微红的男性皮肤。他一手撑在门框上,魁伟的躯体将入口整个填满。露骨的视线紧盯着她,其中的灼热暗示明显到让人甚至不需花时间猜测。

梅玉心放开心田的闸门,让旧有记忆涌上来。

而后,她出乎意料的发现,那种黑暗、不悦的感觉竟已消失无踪。

事实上,他的眼神简直像实体一般,每一-被他扫视过的肌肤,都敏感的浮起细细疙瘩,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的生理,直接反应着他的无形求欢。

原来当心理完全接受了一个人之后,原先厌恶的记忆也会消散……

她仍然记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种身体被急遽扩张到超乎极限的疼痛。但是,她也记得那种皮肤贴着皮肤相磨的感觉,汗水的气息,粗重的呻吟和喘息。

种种让她当时觉得-心难堪的回忆,现在以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她体内蔓延……

梅玉心怔怔望着他。不知怎么,她就是知道,现在的他,绝不会再罔顾她的意愿,硬着来。

所以,掌握着开门钥匙的人,是她。

一道沟渠横在眼前,她想着要不要跨过去。

她幽幽想到之前的经历。一场磨练让她终于对他倾心。

是的,倾心。

虽然他粗鲁不文、有勇无谋、个性又不够温柔,他却是全世界唯一一个对她毫无所求,便可以为她牺牲生命的男人。

因为她是他的妻。

她是他的妻……

沉默的时间太长,门口的男人清了清喉咙,「那个,我先去洗个澡,那个……待会儿再谈……」

他转身才转到一半——

「喂。」身后一声带笑的轻唤。

江金虎慢慢、慢慢、慢慢转回来。

梅玉心轻咬着下唇,一手揪紧浴袍前襟,眼中有似笑非笑的水意。

这样的神情,是他不曾在她脸庞见过的。江金虎突然觉得刚才酒一定喝太多了,因为他的喉咙开始紧缩,出入气极端的不顺畅。

「你刚才讲,阿诺说什么?」她悄声问。

阿诺?阿诺?他们在讨论阿诺吗?

「阿诺说……啊!对!阿诺说,那个巧克力囊肿根本不会传染!」他低吼。

淡而神秘的笑意浮现在她眉梢眼角,让她看起来既纯真又性感。现在不只是出入气不顺,江金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大口大口的攫取空气了。他必须把两手紧紧搋在口袋里,才能勉强平定下体内的骚动。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或许医生在解释别人的病情也说不定。」

她倾身拿起另一罐玫瑰夜霜,浴袍前襟顺势滑开几。

一种出入气交错的怪异咕哝声梗在江金虎的喉间。

「而且……」她挽高右腕的袍袖,细细为手臂涂上保养品,胜雪肤光如云如雾,让她整个人恍似笼罩在云霓之间,朦胧飘忽,却又——

无比的真实。

「而且什么?」他哑声问。

「而且,」一抹红云浮上玉颊。「而且,上次去复检,医生说,我的毛病已经全好了……」

坦白说,江金虎很怀疑她曾经「病」过。阿诺都点得这么明,他再不爱动脑筋也该明白了。

但是,她的笑,她的美,她的羞涩,她的言语,一切一切传达出来的讯息,让他不需要更多暗示了。

壮硕身影以着惊人的速度旋进房内,中央的玫瑰轻呼一声,半带着娇笑。

「-确定?-可别事后反悔,又找了堆奇奇怪怪的理由来搪塞。」

她埋进他颈窝,从颊红进了贝壳般的耳朵,再红到胸前的粉嫩肌肤。

细糯柔音从他颈间飘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丈夫是天,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一个男人,能承受的,也就这么多了。

于是,绚丽的夜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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