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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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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说话?”紫罗兰玩着一条海草:“每一次我们在一起,你说的话总是比我多。”

艾迪仍然默默的注视她。

“是不是因为我喝了酒?人家闷嘛!”

他走过去,屈膝蹲在紫罗兰的身边:“不要再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会把妳带坏!”

“活有朋友,我一个人孤伶伶的怎么过日子,而且,我们又已经分手了。”

“你要什么?我的人!我家心?爱抚?亲吻,甚至做爱……”艾迪用手拨去她脸上的发丝:“祇要妳仍然做个好女孩,我巴我的一切全给妳!”

“不,太多了,我不能要那么多!”紫罗兰用一只手指压住他那红润而丰满的嘴唇:“我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我不会需要太多。”

“妳到底要什么?”

“爱!”

“怎样的爱?”

“心灵相通的爱。”紫罗兰闭上了眼睛,她的长睫毛像两排震动的小扇子,她邢小巧樱唇,美丽得令人想吻她。

艾迪缓缓的低下头,用他那丰厚的嘴,印在她的双唇上,他本来祇想轻轻的吻一下,但是就祇这么一触,他就像浑身触了电,不单祇血液沸腾,而且生理上,有强烈的反应,艾迪忘我地紧紧地把她抱起,用力吸吮她的嘴唇。

最初,紫罗兰不知所措的张着两手,有点怕,因来势太急太凶猛。渐渐地,她感觉非常甜蜜,十分温馨,整个身体酥软下来,最后,她终于用两只手围抱着艾迪宽厚的肩膀。

这么一来,艾迪更陶醉了,他希望把紫罗兰挤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他但愿两个人永远黏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他第一次,享受到亲吻的甜蜜。

他身体真有不平常的反应,这是前所未有的,过去,每当他和女人亲吻,就算爱抚、做爱,他也像行尸走肉,毫无情感,绝不冲动,祇是麻木地演好他的戏。

他自觉快要支持不住了,再这样亲吻拥抱下去,他将会……

他不能伤害紫罗兰,于是,他轻轻地把紫罗兰放开。

紫罗兰大大吐了一口气,她用手按住胸口。

“怎么了?”他柔声问。

“我差点窒息了。”

艾迪把她身下的手臂一弯,紫罗兰整个人伏在艾迪的身上。

“第几次跟男孩子接吻?”

“第一次?”

“怪不得!”

“怎么了?”

“最初,妳好像很惊怕,一直转来转去。”

“第一次当然不习惯,你吻过很多女孩子。她们的表现怎样?”

“很热情,好像很饥渴,也懂得很多花招。总之,和妳完全不同。”

“你没有告诉我,你吻过多少次?”

“很多,很多次!”

“不公平,不公平!”紫罗兰握起两个小拳头,不断在艾迪的胸上搥:“我要争取平等,我要和理查德、享利、奇利、柏加……”

“妳数这一大串人名干什么?”艾迪又再皱起眉头。紫罗兰道:“跟她们接吻啊,我要向你看齐。”

“妳再说,我打妳,吕艾迪抓着她的手:“我不要妳再提这班人,虽然我和不少女人亲过嘴,但那祇是吻,没有亲,每一次我吻她们,从不看对方。而且,总把对方的嘴当猪嘴,每次想起和猪唇亲吻,就不由得反胃,所以,妳说吧!还有什么情趣?”

“我的也是猪嘴?”

“妳不是!”艾迪抬起她的头吻一下她的唇:“妳是个小樱桃,美丽、甜蜜、迷人,使人陶醉。说真话,今晚,我才真真正正尝到初吻的滋味,大概我是迷上了,再亲一下。”

紫罗兰伏在他的身上,艾迪双手抱住她,紫罗兰说:“你刚才不是说要打我?”

“打?从此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为什么?”

“以前妳是我的妹妹,爱妳,为妳好。”

“现在呢!”

“现在妳是我的爱人,怎么舍得打妳,怕妳挨痛,又伯惊着妳,别说打,连大声说一句话也舍不得。”艾迪轻轻抚着她的秀发。

“要是我真的堕落了,你也不打?”

“打,当然打,不过是打引诱妳堕落的人,不是打妳!”

“那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啦!”

“如果妳再跟那花花公子在一起,我不会打妳,但是我会很痛心。”

“真的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艾迪,你刚才说和那些女人亲嘴,像亲猪嘴。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跟她们在一起?我看你对她们也很亲热,难道你一个也不爱?”

,“我和她们亲热、约会、要好,全是迫不得已的。至于原因,我不方便告诉妳,不过,我可以告诉妳一句话……这些日子,我终于找到一个我所爱的人。”

“谁?”紫罗兰仰起脸。

“妳,”艾迪点一下她的鼻尖:“妳这小鬼头,终于令我神魂颠倒。妳好厉害,打败我,我投降了!”

“唔,为什么叫我小鬼头?”

“才祇不过十七岁就跟男孩子约会、亲嘴,妳说吧,妳是不是人小鬼大?”

“还是第一次嘛!是你欺负我!”紫罗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风好清,什么时候了?”

“五点!快天亮了!我们看完日出才回家好不好?”

紫罗兰在他怀里点点头,一只手绕着她的脖子,一只手贴在他的胸膛上。

艾迪的心境宁静得像一池湖水,快乐得如同一只百灵鸟,甜蜜得像被蜂蜜黏住,恋爱真的是件好事,可以令百炼刚变成绕指柔,由孤僻变为开朗,由绝望充满希望,从前艾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受阮大姐安排,个人绝对没有奋斗的目标。今天永远不去想明天的事,没有希望,也没有将来,永无牵挂,生与死,对他都是同样价值的东西。所以,他对任何事情,总是蛮不在乎,现在不同了,他必须要有明天,要是他死了,如何放得下这小小的紫罗兰。和紫罗兰在一起的欢愉,今他感到过去的荒唐,这几年,得到些什么?钱!而这些钱,是他欺骗他人,出卖自己所得,他忽然自卑起来,他那么肮脏,满身罪过……

而紫罗兰那么纯洁天真,那么清白,他和她在一起,会不会沾污了她?

不过紫罗兰需要他,他也需要紫罗兰,这是事实,无论是好是坏,他们要在一起,绝不分开。突然,他想到有一个家,(奇怪,他怎会想到家?他是个没有家庭观念的人,到处流浪,也到处留情,四海为家,自由自在,他最不喜欢受家庭束缚。)一个妻子,每天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见她,他甚至想到要有一个孩子,他下班回家会叫他爸爸!那多好,多美满。他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那时候,东方渐渐现出淡蓝色,跟着浮起一抹紫色,后面,几条淡黄色的光带划破了海面灰暗的一角,灰色的云海,像海浪一股汹涌而出,又过了几分锺,紫色的天边,现出了晕红色的彩霞,云海上,缓缓涌出一弯红光。“紫罗兰,妳看,”艾迪推着她。

“唔!”

“妳怎么了?”

“你的胸膛像弹簧床,好舒服,我想睡觉!”

“小傻瓜!”艾迪笑了:“看完日出再睡,妳看,妳看,好美啊!”

紫罗兰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她翻了一个身,仰卧在艾迪的臂弯上,她看见水平线上的红光慢慢上升,扩大变成半圆,终于整个地跳离了水面。

“啊!那么圆,那么大,”紫罗兰惊叹:“光芒四射,鲜明夺目,好美的太阳!”

“我们终于看见日出了。”

“艾迪,我们游早泳好不好?”

“赞成,可是?泳衣呢?”

“这!”紫罗兰扁了扁嘴:“我们回家。”

“在海边渡过一晚,应该回家洗头沐浴,我送妳回去。”

“回你的家,还是我的家?”

“当然是回我的家,妳看看我们,全身被海水打湿,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沙,要是给方嫂看见我们这副样子,她一定会吓晕。”

“她害怕什么?”

“她以为我们……算了,我们走吧!”艾迪一手替紫罗兰提起手袋,一只手圈住她。

回何家,珍妈第二次看见艾迪和紫罗兰湿淋淋的:“外面下雨吗?”

“珍妈?妳是关心下雨呢?还是关心紫罗兰,妳天天盼望的方小姐来了!”

“我当然是关心方小姐!”珍妈心疼地揽着她:“身体没事了吧?”

“妳看我脸色多红润!”

“珍妈,快替她洗头洗澡。”艾迪一面说,一面也走进书房,因为书房内也有一间套房浴室,艾迪由上而下洗个干净。

梳好天然微曲的头发,换上蓝色格子的小松身衬衣,深蓝色的长裤。

艾迪没有看见紫罗兰在大厅,他敲了敲卧室门,珍妈来开门。

紫罗兰穿着他的白衬衣,跪在他的床上。

艾迪走过去,吻一下道:“好香!”

珍妈瞪着眼。过去,艾迪和紫罗兰有说有笑,甚至手拉手,旦是,亲面颊那么亲热,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你打扮得那么漂亮。”紫罗兰在撒娇:“我穿着你的衬衣,松松大大的,连跑出房间也不敢,我不要!”

“想穿漂亮的衣服,把妳要的告诉方嫂,等会儿我叫司机替妳拿来…”

“好办法!”紫罗兰跪在床的一边,开始打她的长途电话。

***

吃过中饭,艾迪开了汽车到沙田,陪紫罗兰骑脚踏车和汽艇。

其实,紫罗兰祇有十七岁,既不能驾驶汽车(足十八岁才有资格考取驾驶执照),也不能骑摩托车,没有办法,祇好骑单车了。

骑单车是小孩子的玩意,缺乏青年人所喜爱的刺激,如果不是紫罗兰,换了另一个女孩子,艾迪才懒得花时间。不过,艾迪和紫罗兰在一起越来越感到快乐,祇要听见紫罗兰的笑声,艾迪也就感到开心。

玩了大半天,艾迪一面替紫罗兰抹去脸上的汗珠,一面问:“倦了没有?”

“我还要玩呢!你觉得怎样?是否支持不住了?”紫罗兰把手中的汽水,递到艾迪的嘴边:“耍不要歇一歇?”

“我现在二十二岁,再过十年,也许我不能再动了。”艾迪挽住紫罗兰的肩膀:“我比妳大六岁妳是不是觉得我很老?”

“你老?加果你老就不会有那么多女孩子追求你了。”

“其实,妳应该找一个不超过二十岁的男朋友,妳的男朋友都很年轻。”

“和你差不多,女孩子比男孩子容易苍老,表姨比你大六年,她苍老得像你的姐姐,可是,你比我大六年,我们之间根本一点距离也没有,应该说很相配!”

“不过,我总认为妳很小,每次妳擏娇,我总是让妳、宠妳,不忍心跟计较。”

“又以哥哥自居,我最讨厌。”紫罗兰嘟起了嘴:“刚才妳去租小艇,人家叫你,唏,小子,你才祇不过是个小子。”

“好,我索性做妳的弟弟。”

“我不要做姐姐,也不想做妹妹!”

“那妳想做什么?我的老奶奶?”

紫罗兰拍一下他的胸口:“做你这儿!”

“这儿是什么?”

“心啊!”

“做我的心肝,来,心肝,亲一下。”

“唔,肉麻死了!”紫罗兰笑着推开他的脸:“你跟多少个女人说过这种话?”

“妳说的是演戏呢?还是现实?”

“一起来。”

“念对白,要有感情,越肉麻越能动人,所以,我承认说过很多次。不作状,不撒谎,真真正正的,这还是第一次。”

“我不喜欢你那些女人,我讨厌死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她们演戏?有时候我这样想,祇要你不那么风流,就算你是个杀人犯、强盗,我也会嫁给你。”

“紫罗兰,妳?……””艾迪呆了一下,这句话,好像给了他一些鼓励。

“我肚子饿,我要吃东西。”

“好!上车,我们去吃下午茶。”

“我不要吃下午茶,下午茶吃不饱的。”

“全依妳,乖乖。”

“我又不是你的女儿。”

“将来我要有一个女儿,和妳长得一模一样,而且还要一天到晚都撒娇。”

“谁跟你养?”

“妳猜呢?”

“不是我,我才刚过十七岁,小得很,不单祇不可以结婚,连交男朋友都不可以。”

艾迪一手扶方向盘,伸出一只手搔她一下:“小鬼头,就祇会气我。”

紫罗兰哈哈笑,等车停下来,她抬头一看:“这儿不是雍雅山房吗?”

“唔!很富纪念性,妳还记得那天我们在这儿相遇?”

“为什么不记得,那天你看见我,立刻把脸别过去,我就知道你讨厌我。”

“妳猜错了。”侍者过来招呼,艾迪说:“我们先在露天茶座吃点心,看完日落,才进真面吃晚饭。”

紫罗兰不反对,他们找了一个近栏杆的桌子,大太阳伞遮住了阳光,很清凉。

艾迪要了紫?兰喜欢吃的冰淇淋:“两份,雪糕新地。”

“你还活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避开我?”紫罗兰把太阳眼镜架在头发上。

当时我很矛盾,想跟妳打招呼,又不敢,而且那时,我还以为方嫂是妳母亲。”艾迪说:“从未见过妳妈咪,她呢?”

“死了,差不多十年。”

“楼梯口挂着的油画,是不是妳妈咪的像?”

“就是她!爸爸祇要在家里,他常常会站在妈咪遗像前流泪,爸和妈是标准的恩爱夫妻,可惜妈咪死得早。”紫罗兰叹口气,连雪糕都吃不下,“我好羡慕有妈的孩子。”

“我也没有妈妈,她死得更早,妳总算好,有爸爸,我连爸爸也死了!”

“我们都是孤儿,怪不得,你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人,因为你缺乏母爱。”

“失去母爱的人,永远不能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得到。别管我以前说过的话,一切全是谎言。”艾迪瓢了一羹雪糕进紫罗兰的口里:“妳爸爸呢?一直没有见过他!”

“去了瑞士。我会考完毕的第二天就走了,要去半年。”

“妳爸爸常常出外作生意,留下妳一个人在家里?”

“他一年去一次,每次都带着我,可是,我觉得跟他很闷,他常常忙着应酬,谈生意,根本没有时间陪我游玩,所以我不肯再跟他。”

“幸而有方嫂陪妳!”

“方嫂看着我妈咪嫁给爸爸,也看着我出世,因此她很疼我。”

“她的外表很慈祥,她不大管妳!”

“因为她信任我,她认为我做事有分寸,不会胡来,好比我这一次要住在你的家里,她半句话也不说,祇是叫我不要忘记会考发榜的日子,我很喜欢方嫂,她算是我半个妈妈。”

“紫罗兰,有一件事,我想拜托妳做。妳们家里一个女仆叫阿萍,是不是?”

“对呀,你认识她?”

“前些日子,我常常去找妳,得到她的帮忙。妳进医院,也是她告诉我的,他帮了我不少忙,我送钱给她,她又不肯要。”

“我会吩咐方嫂给她升职加薪,她一定会很开心。”紫罗兰推开杯子,看见太阳由西向下沉,西边一角,染成了一大片红,园子里的灯也亮了。

太阳终于隐没在黑暗中。

“日出和日落,我们一天之内都看到了!”

“妳看,”艾迪指住天空:“星星多会出风头,太阳刚回家,它们立刻抢着跑出来。”

“月亮也来凑热闹,怎么不是又圆又大又光亮,祇有半边呢?”

“每月的中旬月亮才会圆,”艾迪说:“我们进去吃晚饭,好不好?”

“好,我要吃乳鸽、虾、还有花生糊又香又清。”

“又是妳的男朋友陪妳来吃的。”

“不要那样小气嘛,祇要我现在陪着你不就行了。”紫罗兰紧紧握着他的手:“你再要算账,我又要把赵玉莲、表姨、晶晶……”

“算了,别提了,投降啦!”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时了。

昨晚在沙滩等看日出,今天又玩了整整一天,别说二十二岁,就算铁人,也要歇一歇。

“珍妈,书房都收拾好了?”艾迪问。

“我看还不错,如果少爷想添置一些东西,等会儿吩咐,明天我去买。”

“妳侍候小姐睡觉吧!冷气不要开太猛,别忘了替她盖一床薄被。”艾迪在紫罗兰脸上,吻了一下:“晚安。”

艾迪回到书房,书房已换了样,没有以前那么死板板,尤其床前那盏浅紫色的台灯,很柔和,使人有温暖的感觉。

艾迪洗完澡,他有裸睡的习惯,因此祇穿了一条睡裤,睡衣早就扔开了。

他跳到床上,仲伸懒腰,凉凉的,他感到很舒服。尤其想到紫罗兰就躺在隔壁他的睡房,他内心十分满足。

他拍了拍枕头,转两下。正在朦胧间,他彷佛看见有人轻轻开了他的房门。

“谁?”他亮了灯,他看见紫罗兰站在房门口,穿着一件粉红色麻质睡袍,胸前印有一只很大的唐老鸭,她赤着足,那雪白的、丰满的小脚趾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紫罗兰,妳怎么了?”

“我……”她怯怯的:“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是不是吃得太饱?”

“才不饱呢!”

“妳要什么?喝一杯牛奶,好不好?”

“我不要牛奶。我在那间房间睡不着。”

“是什么原因呢?妳以前睡过的。”

“我现在睡得不习惯,我……好像缺少了一样东西。”她像个向父母投诉的孩子。“一个洋娃娃是不是?明天我送妳一个最大的,不过,现在,妳非要回房间睡觉不可,已经两点钟了,昨晚妳又没有睡,听话!”艾迪跳下床:“我送妳回去。”

“艾迪,我……”紫罗兰指了指书房的床:“可不可以睡在这儿?”

“我呢?”

“你当然也睡在这儿。”

“妳和我一起睡?”从来不怕女人的艾迪,突然慌了:“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昨晚也是一样。”

“昨晚不同,我们在海边,这儿……我们每人都有一个房间。”

“那好吧。”紫罗兰坐在书房门口,靠在门上,闭上了眼睛。

“妳真胡闹,又不听话。”艾迪蹲下来:“妳到底要怎样。”

“艾迪!”紫罗兰好可怜的,把手搭在艾迪的肩膀上:“让我睡在你的床上。

“不行,那是不可以的。”艾迪只手把紫罗兰抱起来:“我送妳回房间。”

艾迪把她抱回房去,他一边走一边说:“我们都长成了,男有别,怎么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乖乖的听话,明天我带妳去买礼物。”

“以前我们也睡在一张床上。”

“以前是白天,现在是深夜。”

“还不是一个房间,两个人,而且,你一直都说我还很小。”

“男孩子和女孩子,小于十岁,可以同睡一张床,现在,妳已经十七岁了,知道吗?”艾迪把紫罗兰放在床上,紫罗兰的两只手死抱住艾迪的脖子不放。

“别闹了,明天再玩,嗯!”

“除非你肯睡在我的身边,否则,我不睡。”紫罗兰是很倔强的,艾迪抱住她,又爱又喜又惊又矛盾。

“躺下嘛!我的眼睛快要睁不开来了。”紫罗兰把艾迪牵到床上,要他躺在床的左边,艾迪又高又大,紫罗兰花了不少力,几乎满头大汗。

紫罗兰伏在他胸前,吐口气:“舒服极了,你的肌肉很有弹力,躺下去,就令人想睡觉。”

“紫罗兰……”

“唔!”

艾迪拨开她脸上的长发,低头一看,还不到三分钟,她已经熟睡了。

从她脸上的笑靥,艾迪看得出她睡得很甜,很舒适,而艾迪可苦了。

紫罗兰其实还很幼稚,人又单纯,昨晚她在沙滩,伏在他身上睡过去了。于是,她就有了依赖,就好像一们小孩子,整天嚷着要跟母亲睡。母亲要她睡婴儿房,躺婴儿床,她老是不肯,于定她一直吵,直到母亲投降了,把她抱在怀里,在母爱的抚摸下,她立刻熟睡了。

紫罗兰的情形一样,她身边没有艾迪,就等于婴孩失去了母亲。

这是一种依靠,女人依靠男人,根本就是天性,尽管高呼男女平等,提倡女权运动,但是,那一个女人,不希望有一个自己心爱,而且强而有力的男人保护自己?

紫罗兰软绵绵的身体,伏在他的胸前,那是很大的诱惑。男女同睡一床,除了亲吻、爱抚、就是做爱,这是很自然的事。

艾迪感到自己变得很厉害。过去,有不少女人,巨型肉弹,黄蜂腰……四十,二十四,三十八的裸体他都见过,白的黑的都有,她们为了引诱艾迪,不单祇脱光,而且还摆出很多诱惑人的姿势,艾迪面对她们,就像看一幅图画,他可以一面喝酒,一面哼歌,从来不会动真情。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曾和不少女人做爱,还装作很陶醉,很入迷,很疯狂。不过一切都是演戏,从来未有一个女人令他自动产生做爱的欲念。

他从不知道什么叫做性冲动,反正天天有女人,冲动不冲动,表演始终要卖力。

不过,艾迪现在已经懂得,紫罗兰虽然不单祇没有脱光衣服,而且睡袍由领一直套到脚踝,还是有袖子的。她从来没有引诱他,可是,她在他忙里,他感到热血奔腾,很想……真想占有她。

不,她还是个孩子,是个好孩子,不能伤害她。艾迪警告自己,人和禽兽的分别,是人有理智,能控制欲望,压抑自己。

忘记一切,摒除欲念,睡吧!昨天一晚未睡,现在应该很疲倦,对,不要胡思乱想,数羊,一只羊,两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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