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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烛光,秋夜,紫罗兰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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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为定。”

紫罗兰跑回屋子里,直奔上二楼房间,艾迪刚巧洗过澡,在穿衬衣。

“艾迪……”

方嫂和珍妈连忙走出去,关上了门。

“让我看看你!”紫罗兰坐在他的膝上,捧着他的脸,“瘦了一点,精神还很好,他们是不是虐待你?”

“最初又打又骂,不准吃东西,祇能喝清水,那两天我觉得真苦,后来大姐放了我,把我关在一个房间里,这些日子,她一直让我吃最好的,对我总算不错。不过,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肯放我回来?”

“艾迪,我给你新作了一袭黄色的西装,是和我的裙子同一颜色的。”

“紫罗兰,为什么不回答我。”艾迪拉着她的手:“妳给了他们多少钱?”

紫罗兰放下艾迪的西装,她温柔的说:“刚回来不要老是说人家的事,好不好,来,陪我吃一顿午饭,午饭后,我们还有节目。”

“什么节目?”

“看两点半的电影,吃下午茶,我带你到一处地方。”

“哪儿?”

“这是今天的秘密,艾迪,我真的饿了。”

“妳还是那么喜欢吃东西。”

“养胖一点,你不喜欢太瘦的,是不是?”

“祇要是我的紫罗兰,肥的、瘦的都一样,唔,紫罗兰,妳好香。”

“楼下饭厅的菜更香哩,来吧,我们还要赶时间,因为今天的节目太丰富了。”

“我宁愿留在家中和妳厮守!”

“以后会相对一辈子的……”

紫罗兰希望一天的时间,变成一个月、一年、一辈子。

吃过下午茶,他们钻进一部出租车,当紫罗兰说出地点时,艾迪问:“我们的小屋不是在哪儿?建好了没有?”

“你猜呢?”

“快黄昏了,”艾迪拿起紫罗兰的手:“妳忘了那儿没有水又没有电?”

紫罗兰笑了笑靠在艾迪的身上,她不想多说话,祇希望有更多的时间,留在艾迪身边。

出租车停下来,艾迪付了钱,他拉着紫罗兰的手下车,他听见出租车司机说:“这间屋真漂亮极了,差点以为自己在看卡通片。”

艾迪拉着紫罗兰向前跑,看见一间全新的,建筑形式十分现代化和美化的淡黄色小木屋。小屋的四周,种满了许多小花,花圃外,围着翠绿的栏杆。

“小屋好美,这淡黄色好美!”

“现在是秋天,我们约好了,秋天用黄色,进去看看好吗?”紫罗兰把锁匙交给艾迪。

门打开,首先看见的是嫩黄色的地毯:“把鞋子放在门外!”

艾迪听从紫罗兰的话,脱掉鞋子进去,屋子真竟然有一厅一房浴室和厨房,整间屋子内外全是黄色,艾迪开了一扇窗门,黄色的窗纱被秋风飘扬起来。

“十全十美,祇可惜没有水电。”

“前面不很远有口井,井水很清,可以做食用水。”

“我们在这儿住多久!”艾迪把紫罗兰拉下来,两个人躺在地毯上。

“一晚!”

“为什么不多住几天?我喜欢这种二人世界。”

“有一天,我们会如愿的!”

“噢,我忘了,妳还要上学,我也要上班,这儿交通不方便,紫罗兰,公司的生意怎样了?爸爸有没有怪我?”

“我找不到爸爸,公司仍然由何总经理打理,他虽然是雇佣的,但人很忠心。”

“那就好,明天我要上班了。”

“你躺一会!”

“妳去那儿,快天黑了!”

“去做女人应该做的事!”

“是女孩子,不是女人!”

“艾迪!”紫罗兰突然回来:“你闭下眼睛好吗?”

“好,我最听话的!”艾迪躺在那软绵绵的地毯上,舒服得想睡。

一会,紫罗兰轻轻推醒他:“艾迪。”

“很久没有这样满足,舒服,真想睡。”

“吃完晚饭就睡觉,嗯!”紫罗兰拉起他,他往前一看,哗的一声叫起来,“好美!”

餐桌上已经放好了黄色的轻纱桌布,桌子中央,有一盒三色紫罗兰,花的两旁都有一座银色的烛台,两座烛台上,每个插上三支紫色的洋烛,艾迪点了蜡烛,浅紫色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生光。

紫罗兰按着艾迪坐下来,她把餐车推前,全是艾迪喜欢吃的菜,焗龙虾汤、黑淑牛柳、蟹肉粉卷和芋枣蓉饼、冰淇淋。

“我们喝杯洒好吗.最名贵的红香槟!”

“小女孩不准喝酒!”

“今晚例外嘛!”

卟,瓶塞跳得很高,艾迪倒了两杯酒,他高举酒杯说:“为我们小别重逢干杯!”

“干杯。”紫罗兰的鼻子酸了。

“烛光下的妳,真美!”

紫罗兰活了十七岁,第一次能把自己压抑得那么厉害。她坦率惯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今晚不行。她要埋藏着内心的痛苦,艾迪笑,她笑。艾迪说什么,她就说什么。

吃过晚饭,喝完咖啡,紫罗兰似乎有点紧张、坐立不安,“我们睡吧!”

“才祇不过十点钟。”

“又没有电视机,呆坐着干什么?”

“对,而且,妳已经很久没有躺在我怀里睡觉,来吧,”艾迪一手牵起紫罗兰,一手拿起一座烛台,走进卧室。

紫罗兰打开了窗,拉上了窗纱和黄色的丝绒窗幔,虽然在寒凉的秋夜,但是卧室温暖如春。

床上放着一套浅紫色的男装睡衣,和一袭深紫色的睡袍,艾迪拿了睡裤说:“我去沐浴和更换衣服。”

不一会,艾迪出来了,他把衣服放在一张椅子上,他看见紫罗兰躺在床上,盖上薄被。

“要不要把洋烛吹灭!”

“不,留下它!”

“这样更富罗曼蒂克,”〩迪上了床,拍了拍宽厚的胸肌:“来,躺在我这儿。”

紫罗兰把身体移过去,艾迪用手臂拥抱她,突然,他感到不对劲,是什么东西,软软的,滑不溜丢。

他把薄被拉起了一点,他叫了起来,“妳的睡袍呢?”

“在原来的地方!”

“快把睡袍穿上。”

“不,”紫罗兰拉住他的手,她再把身体移过一点,整个人压在艾迪的身上。她把艾迪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她柔情似水的看着他:“我爱你,我要你!”

“妳一向都很规矩……不……”

紫罗兰的双唇已封住了他的嘴巴,真的,紫罗兰一直都像个小孩,从未有过挑逗性的动作,更不会主动……她为什么变了……

无可否认,艾迪从第一次和紫罗兰接吻,就想和她做爱,这种欲念,也祇有和紫罗兰在一起才会发生。

现在,他再也控制不住,很快,他们已换了位置,艾迪抑压已久的爱念,像火山爆发,他热烈地疯狂地把爱灌输进紫罗兰的体内,他整个地占有了她。

“我爱妳,我爱妳……”艾迪没有停止过说这句话。

然后,是出其的宁静。

“喜欢我吗?”紫罗兰悄悄的,刚才她几乎被压得没了气。

“达令,”他轻喘了一下,“妳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假如我们又要分开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我们已经合而为一,怎能分开?明天我们就去结婚。”

“我是说万一……”紫罗兰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肩膀,他的胸肌……

“绝对没有万一,因为,没有妳,我会死。”艾迪把紫罗兰紧压进怀里:“妳不知道我多么需要你!”

“要是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离开你,你会不会恨我。”

“我不会恨妳,但是,我会死。经过今晚,我不相信妳能离开我。”年轻人的精力真惊人,他的热潮又来了,“啊,紫罗兰,我爱妳,我不能没有妳,抱紧我‥…”

“唉!”很轻很轻的叹息。

“我爱妳,宝贝……”

***

他拱着手臂,用另一只手抚摸,朦朦胧胧半睡半醒。

奇怪,怀里怎么这样空空的、冷冷的。

祇要和紫罗兰在一起,他的怀抱总是软软的、暖暖的,因为,每天他总比紫罗兰早醒。

他整个人立刻清醒,看了看床的另一边,没有人,而紫罗兰那紫色的雪纺睡袍,仍然在原来的地方。

他跳下床,“紫罗兰,紫罗兰。”屋子里没有多少地力,厨房、浴室、客厅。

餐桌整整齐齐的,两座烛台,仍然伴着那盒紫罗兰,祇是,没有了烛光,因为,秋夜已经过去,现在是第二天早上。

艾迪穿上睡衣,走出花园,到处都看过了,门庭冷落的,抬头祇见几只小鸟飞翔。

紫罗兰去了那里?取井水?这些工作怎能由她做?艾迪连忙穿好衣服,桌上有一只锁匙,他拿起来,把小木屋锁好,四处去找寻紫罗兰。

可是,那儿都找不到她,这儿地大人稀,想找个邻居问问都不可以。

她不会回家了吧?

怎么会?她不会独自回家抛下他,而且,在这儿拦出租车是异想天开,乘搭巴士起码要走半小时的路。她不是说过下午昆叔会开汽车来?

再次回到小木屋,竟然发觉他自己的跑车就停在门外。

他笑了起来,一定是紫罗兰跟他玩捉迷藏。

她大概让昆叔接回家去了。

艾迪跳上跑车,看见跑车内插着车匙,他立刻发动,把车飞快地开走了。

经过一程路,看见一间杂货店,向那中了头奖马票也不会笑一下的老板借电话打到方家去,接电话的是方嫂。

“小姐回来了没有?”

“没有,小姐她……”

“一定去了别墅……”

“喂,少爷……”

艾迪放下电话,本想再打电话到别墅,可是,当他见老板那双死白眼正盯着他,他立刻拔足便跑了。

艾迪决定亲自开车去别墅,一路上,艾迪一面驾车一面回忆昨宵他和紫罗兰恩爱、缠绵的情景,他既觉得甜蜜又陶醉,差点驰过行线,和一辆运猪车相撞。

找到她,最好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她抱在坏里:“啊!紫罗兰!”他轻呼着。

终于到达方家别墅,那看守别墅的福伯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他在大门外站着。

“福伯,小姐是不是来了?”

“没有啊!自从上一次你和小姐一起回大屋见老爷,她就没有来过。”

“电话呢?她有没有打电话通知你,要来住几天?”

“没有!”

“那,”艾迪沉思了一下:“她一定已经回家,和方嫂串通好跟我开玩笑,再见了,福伯!”他确信紫罗兰已经回了家,所以,他决心去方家,至于紫罗兰在耍什么花样,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她正在后悔,正在恨他?

不应该占有她,但,是她上动的啊。

艾迪开始怀疑,也有点担心。

汽车能开多快就开多快,忙了整整一个早上,他终于到达方家。

他由跑车跳出来,一边跑,一边叫:“紫罗兰,紫罗兰……”

“何少爷!”方嫂出来了,后面跟着珍妈:“小姐不在香港!”

“不在香港?她不在香港在哪儿?”艾迪笑了起来:“妳们玩的把戏我已经知道了,快把小姐交出来,我急得头昏!”

“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因为,她要环游世界,没有说好第一站在那儿,不过,她今天早上九点钟已经上了飞机,我和珍蚂一起去送机的,不信你问她!”

“别问了,珍妈已经是妳们的人!”

“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问航空公司,旅客名单,有她的名字!”

“她真的飞走了?”他收住笑容:“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是老爷出事了,小姐有没有信留给我?”

“没有,少爷,不过……”

“妳们骗我的,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们……不,”艾迪直冲上楼,打开紫罗兰的房门,房里冷清清的,整齐齐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祇是少了紫罗兰,床头却多了一张相片,艾迪霍地把相片拿起来,相片内,有一男一女,那男的不是他,是另一个年轻人,他和紫罗兰面贴面,相拥着拍照。

艾迪妒火狂热,把相架摔向地上问:“方嫂,那男的是谁?”

“我们的姑爷!”

“什么姑爷?”

“小姐的新婚夫婿!”

“妳说什么?”艾迪的声音响如轰雷。

“两天前,小姐已经和这位辛尼少爷结了婚,辛尼少爷是我们的姑爷!”

“妳发神经。”艾迪想伸手抓住她的衣服提起她,后来又缩住了手:“两天前结了婚的人,昨晚还会是处女?”

“何少爷,昨晚……小姐是为了报答你,她觉得很对不起你,而且……”

“方嫂,”艾迪气平了些:“妳不用说了,我知道妳们小姐很爱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妳解释,总之,她不能够没有我!”

“你的话,也很对,小姐昨晚和你在一起,是希望你永远记着她,不过,她真的结婚了。辛尼少爷是她青梅竹马的爱人,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订了婚,如今,小姐正在和辛尼姑爷环游世界渡蜜月呢!”

“妳撒谎,我不喜欢辛尼这个名字,不要再提他,谁敢提他,我杀死她!”艾迪用皮鞋把相架踩个粉碎,他把相片拾起来,撕开两半,紫罗兰的一边他放进袋里,其余一半,他撕个稀烂,然后向窗门外一撒,纸片满天飞。

“何少爷,我知道你很不开心……”

“不开心?是伤心,突然说我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妳们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平心静气的说,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小姐,你突然失踪,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姐以为你不再要她了,和那姓阮的女人走了。刚巧这时候,辛尼少爷由外国回来,小姐正在伤心,辛尼少爷安慰她,讨好她,她们本来已经是有感情,所以,很快就……唉!何少爷,小姐也很可怜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生死,又没有消息。”

“我被监禁,怎样和你们联络?”

“但是小姐并不知道。”

“过去的不要再说了,我要见紫罗兰。”艾迪握紧拳头,他快要气死了,“她到底在那儿,我要见她,立刻要见她!”

“她结婚了,她……”

“昨天晚上,我和她结婚了。妳们为什么把我的妻子收起来了,方嫂,妳听见了没有?”艾迪抓住方嫂的手臂:“紫罗兰是属于我的,她怎能再嫁人?”

“何少爷,你是否可以等一下?”

“干什么?想逃。”

“小姐有些东西留下来,我拿给你看,”

“好!”艾迪的蓝眼珠闪光,嘴角透着笑意:“去拿给我!”

方嫂飞也似的走出去。

珍妈怯怯的走过来:“少爷,不要太认真,当心自己的身体。”

“放心,珍妈,”艾迪反过来安慰她:“小姐是不会离开我的!”

“但是……”

“妳应该对她有信心!”

方嫂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迭东西,样子也是怯怯的,缓缓走到艾迪的面前。

“是什么!快给我看!”

“这是……小姐和姑爷的结婚请柬。”

艾迪接过去,请柬红红的,刺得他的眼睛昏花,一阵晕眩。

一会,他把请柬掷在地上,“骗人的,没有人会相信!”

“这一张,是今天早上小姐和姑爷在飞机场入闸拍的,小姐来不及换衣服,仍然穿着那黄色的裙子。”

艾迪内心一阵刺痛,面色白得发青,发鬓旁的汗珠,直淌下来:“撕掉它,撕掉它!”他的音调沙嘎而暗哑。

“这一份是小姐和姑爷在婚姻注册处举行婚礼后发给的结婚证书。”

“啊,妳为什么这样……残忍……”他感到喉头有东西更着,口腔一股腥气,他咳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在结婚证书上。

“少爷……”

他感觉自己到了一处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看见了紫罗兰挥手向他说再见,他急得涌出了一串泪珠:“不!”接着,他失去了知觉。

一直躲藏着的阮大姐吩咐两个人把艾迪抬走,离开前,她拿出几张五百元大钞分别往方嫂和珍妈手里塞,珍妈哗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方嫂拿着那张染红鲜血的结婚证书,傻了!

“送给妳的!谢谢妳合作!”

“滚出去,”方嫂凸着眼珠呛叫。

***

冬天来了,艾迪偶然看见窗外飘过一两片栗色的落叶。

不再是秋天了!

艾迪看了看四周,布置得很幽雅的卧室,艾迪熟识的。

有人推门进来,大姐捧着一只托盘,她向他笑了笑。她知道,他是不会和她说话的,因为他一直闭着嘴,从未开过腔。

“我怎会在这儿?”

“艾迪,你说话了,你肯说话了。”阮大姐非常高兴,坐在艾迪床边。

“我怎会在这儿?”

“我特地为你租的别墅,这儿很幽静,空气很好,最适合养病。”

“妳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噢!是的,两个月之前,方家的管家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叫我立刻去方家接你,当时你晕倒在方小姐未出嫁前的床上。”

“方嫂?方嫂根本不认识妳,她如何和妳联络?”

“那天我送你去方家时,方小姐要了我的电话,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进屋后我们谈了一会。”

“是的!紫罗兰好一会才回来,妳们谈了些什么?”

“你?”

“我?告诉我,妳们说过些什么?”

“都是有关你的事,本来我们说过要人不要钱,因为有人就不愁没有钱,可是,自从我们把你关禁起来以后,发觉你很硬,很倔强,你是宁死不干的,你死了,对我们根本没有好处,所以由我提议这件事,既然因方紫罗兰而起,那么,责任应该由她负,你说过,钱的问题,你们绝不介意,于是我们找到了紫罗兰,给她两条路选择,一给我们四千万,我们就把你双手奉送给她,我们要四千万,不算多,她应该付得起。”

“当然,第二条路又是什么?”

“要她和你分手,不过,也不是说说就算,为了要你对她死心,不再迷恋她,她必须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否则,我们就会杀死你!”

“他为了保全我的生命,所以和别人结婚?阮大姐,妳在骗小孩子,她要我,为什么不付钱,四千万,她自己有。”

“这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正当我们把你关禁的时候,辛尼回来了,对于辛尼,我们已经调查过。他是紫罗兰小时候,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原来,他们还私订终身,后来辛尼全家去了外国,紫罗兰因为心有所属,所以,她在这儿从不多交男朋友,直至认识你,她给你的英俊和风度吸引了,变心爱上了你,她是真心爱你的,但是经过这件事,她知道,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刚巧辛尼又回来,为了她自己,也为了你,她和辛尼结婚了……”

“我不信,她那么爱我,肯为我而死。”

“你自己到处找过她,找到了没有,你一共病了两个月,为了什么,第一次,吐血晕倒,病了几天,人还没好,脚步轻浮的就去找紫罗兰,结果再次晕倒在街上。第二次病好了,那天大风大雨,你在外面跑丁二天,到处找她,你淋了雨,着了凉,结果患肺炎,一直病到现在。”

“我始终相信她爱我。”艾迪念念不忘,在淡黄的小木屋里,那缠绵的一夜。

“她既然爱你,你去找她,她为什么不见你,你已经不祇一天去找她。”

“也许她有苦衷。”

“方嫂怎样告诉你?”

“她说,她还在渡蜜月,没有回来。”

“方嫂没有骗你,她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她已决定和辛尼在外国定居,她寄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你要不要听。”

“要,当然要。”

“你先把鸡汤喝了,我去拿来。”

“好,”艾迪很高兴,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不一会,阮大姐把话录音带拿来了,她把录音带套上,大约一分钟,艾迪听到紫罗兰的声音:“阮大姐,我决定暂时和辛尼的父母住在一起,四年内,不再回来了,我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仍然关心艾迪,希望妳好好照顾他。”

“紫罗兰,”艾迪把脸埋在枕里,双手紧抓住枕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弃我,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假如她不爱我,那天晚上……不,我不相信她会嫁给别人。”

“那她去了那里?你整个香港都找遍了,如果她仍然在,她又爱你,她为什么不见你,艾迪,别难过,我想,事情是这样的,紫罗兰的确爱你,但是,你被监禁了,刚巧那时侯,他的旧情人回来,他说服她,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你不受伤害,所以才决定离开你。”

“没有理由,不会的!”

“世事多变幻,很多事情,非我们所能预料。再说,是没有什么理由可讲的,你一直把紫罗兰当妹妹,可是,却爱上了她,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一举两得,嫁给辛尼?”

“是的,世事多变幻……”

艾迪想了几天,阮大姐的话,并非毫无道理,香港女孩子早熟,紫罗兰又特别漂亮,她为什么从来不交男朋友?一定为了她和辛尼的婚约,辛尼是个好人家的儿子,又爱紫罗兰,他一定能令紫罗兰幸福。他自己曾经说过,祇要找到一个比他更爱紫罗兰的人,他甘心退出。他不相信有人比他更爱紫罗兰,但是,辛尼认识紫罗兰在前,他们有深厚的感情,他们门当户对,很配的一对。其实,紫罗兰嫁给他,根本没有好处,他是个老千,就算紫罗兰父女不计较,也会令他们家族蒙羞,既然紫耀兰已经找到幸福,他应该成全他们。

“大姐,我们尽快离开这儿!”

“为什么?你身体全好了?”

“全好了,离开伤心地。”

“你喜欢去那儿?”

“回美国,后天去。”

“明天不是更快,我有办法买到机票。”

“明天我要去拜祭父母,探望林伯,不要派人跟踪我,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回来,妳应该了解我。”

“我不会叫人跟踪你,我会通知阿标,这一次,是你要走,因此,我很放心。”

***

艾迪办妥了自己的事,时候还很早,他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又想到要去方家一次。

虽然,他和紫罗兰今生无缘,但是,他要从方嫂的口中,确知紫罗兰幸福。

他的跑车因为离港的关系,阮大姐已拿去车行卖掉,于是,他乘出租车去方家。

到方家,前门对讲机传出了声音,叫他到后门去,声音很轻很神秘。

艾迪又好笑又奇怪,其实,根本没有别人。

到后门,方嫂已经在等候,一看见艾迪,就立刻把他拉进屋子里。

“到小姐的房间去。”方嫂非常紧张。

“方嫂,妳怎么了?”

“我们昨天接到阮大姐的电话,叫我们继续骗你,因为,你明天要到外国去,你要走,我是忍不住要把一切告诉你!”

“方嫂,紫罗兰和他丈夫的相片?”

“什么丈夫,什么相片,小姐根本没有结婚,除了你,她也没有别的男人。”

“可是那辛尼……”

“他是我的侄儿,刚念完大学,那天小姐回来,急得眼泪直流,她说,假如她不立刻出嫁,组织会杀死你,他打电话去找老爷,谁知道老爷进了医院,夫人去世的时候,老爷昏迷过七天七夜,心脏不太好,这一次,为了工潮,本来有病的老爷,又再次气得晕倒,老爷进了医院,小姐投诉无门,后来我们几个人商量,为了救少爷,把我的侄儿找来冒充姑爷。”

“可是,请柬、结婚证书、机场……”

“为了满足阮大姐的需要,为了救你,小姐全做了,不过,小平可不敢冒犯小姐,小姐到现在,还是独身的。”

“他不是和辛尼出国渡蜜月?”

“小姐去英国看老爷,不过,小平送小姐下了机,便坐下一班机回来,他现在在新界的政府机关工作。”

“小姐仍未回来?”

“回来了,因为阮大姐他们,三天两天来找她,所以,她躲了起来。少爷,小姐很苦,你赶决去看她!”

“她在那儿?”

“看这锁匙!”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见她。”

“你刚巧和珍妈交班……”

艾迪立刻乘出租车,去他和紫罗兰那爱的小乐园。

远远的,他看见小木屋换了新装。

“停车!”他付了车资,向前跑,小木屋已经漆上了红油漆,那悦目的红色,四周围着白色的围栅,园中的菊花和兰花争妍斗艳。

紫罗兰说过,小木屋冬天漆红色,因为假如他们穷,没有钱买大衣,看看房子也会很温暖。

现在,艾迪的心,就充满温暖。

木屋是没有装上门铃的,因为,不欢迎客人,艾迪在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没有回音,方嫂说过紫罗兰和珍妈都在的,他推了推门,推不开,于是,他用锁匙,把门开了。

踏着雪白的地毯,里面静静的,不像有人,她们去了那里?突然听见一种“格格”的怪声,艾迪连忙随声走到浴室。

他看见紫罗兰,穿着粉蓝色的松身灯芯绒裙子,扶住洗手盆正在不断作呕。

“紫罗兰,”艾迪挨过去,扶住她:“妳病了?啊!妳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完全没有血色,妳一定病得很厉害,我要和妳去看医生。”

“艾迪,”她用手帖抹了抹嘴,眼睛闪着光,不知道有多喜悦,“你不应该来这儿。”

“怕妳的丈夫不喜欢?”

“是……的!”

“小傻瓜,妳根本没有丈夫。”艾迪替她抹去发鬓上的汗:“方嫂把一切告诉我了。”

“你回去吧!别告诉任何人曾经见过我,四年后,我会在这儿等你。”

“不,我知道妳没有结婚,仍然爱我,我是不会离开妳的。”

“他们会杀死你的。”

“让他们杀好了,除非妳抛弃我,否则,我宁愿死,也要和妳在一起。”

“艾迪!”紫罗兰倒在他怀里:“我好想你,我爱你。”

“我也爱妳,妳知道吗?自从我知道妳和辛尼结婚,我晕倒了,一直病倒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我知道,我知道!”

紫罗兰的身体突然一阵抽搐,艾迪慌了:“达令,妳怎么了,妳真的病得很厉害。”

她用手掩住口。“又在发作,带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就没事。”

艾迪整个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紫罗兰喘息了几下,似乎好了点。

艾迪拨开她的头发,吻她一下,然后走开去,打开衣橱翻东西。

“你干什么?艾迪,坐在我身边,我要好好看你,来啊!不要离开我!”

“外面风很猛,气温低,我要找一件外衣,带妳去看医生。”

“不用看医生,祇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好!”

艾迪坐在床上,抱起紫罗兰,让她躺在他的怀里,轻抚她,轻荡她,把她当成婴孩。

“我看医生,医生给我止呕丸,我吃了仍然吐,医生说,心情不好,吃药也没有用。祇要我生活愉快,心情开朗,就不会吐,但是,我天天想念你,心情怎会好。”

“妳常常吐?”

“唔!一天吐四五次,要是想你想得厉害,又在担心,我会吐十几次,刚才珍妈来,告诉我,你明天要出国,我又吐了!”

“珍妈呢?”

“她走了一会,你就来。她送食物和水给我,她和方嫂,每人来一天。”

“告诉我,妳到底患什么病?”

“我……怀孕了!”

“怀孕?”艾迪脸一变:“妳和方嫂说过,结婚的事,是假的?”

“你忘了一个秋夜,我们在一间黄色的小木屋里,那晚我们点了紫色的洋烛,还有一盒紫罗兰,我和你……”

“孩子是我们的?”

紫罗兰点着头,把脸埋在艾迪的胸膛上。

“我们的骨肉,”艾迪神采飞扬,“我们的爱情结晶品,我快要做爸爸了!”

“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女孩子,”艾迪毫不考虑了:“要长得和妳一模一样的女儿。”

“我喜欢一个像你一样的儿子,他一定是个最漂亮的婴儿。”

“爸爸没有用,还是像妈妈好,我听说怀孕的女人,要吃很多东西,妳喜欢吃什么?我去弄给妳吃。”

“珍妈刚侍候我吃过点心,啊,我想起了,食壶里还有一碗炖雪耳,我拿给你吃。”

“我不想吃,就让我这样抱着妳,我很久没有亲过妳了,小兰的妈!”

“怎么好像拍韩国片?肉麻死了,我的孩子也不叫小兰,他叫小迪。”

“下管怎样,我要好好的爱妳!”艾迪深深吻她,两个月了,他们都需要爱。

第二天,当紫罗兰把阮大姐告诉她的,全部告诉艾迪,艾迪哈哈笑了起来,“阮大姐的心理战术很厉害,她一方面告诉我,如果我敢背叛组织,就把妳杀了,为了妳,我差点要投降;而另一方面,她又告诉妳,如果妳不合作,她就要杀死我,妳为了我的性命,于是就嫁给辛尼!”

“我没有嫁,”紫罗兰握着小拳头打他。“她说,祇要我演好这幕戏,四年后,恢复你的自由,我完全为了你!”

“四年?四十年吧!那时候,我们的孩子也四十岁了。做老千,也嫌他太老。老千的话,妳怎能相信?要是妳真的嫁了人,我又再去做老千,那么,我们一生就完了!”

“我是不会嫁人的,那天我带你去小木屋,把自己献给你,就是要你记得我!”

“单是一个紫罗兰,已经令我终生难忘,何况,我除了有一个美丽太太,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呢。”艾迪把紫罗兰抱在膝上。

“不是小公主,是小白马王子。”

“白雪公主小兰!”

“唔,我不要!”

“别动啊,当心肚子不舒服,奇怪,昨天妳吐个不停,今天早上,妳祇吐了一次,一直都没有再吐,而且精神很好。”

“有你在身边,我很快乐,我再也不会吐。艾迪,我们真的能在一起?”

“当然,我们是三位一体,我是个丈夫,也是个父亲,我要保护妳们母女俩人,令妳们幸福。”

“我们躲在这儿,不能躲一辈子,要是给他们找到了,怎么办?”

“把我带走,对付妳!”

“不,”紫罗兰紧紧抱住艾迪,“我不会离开你,叫他们杀掉我们。”

“我昨晚一夜没有回去,阮大姐一定会派人到处找我,妳看,到现在,方嫂仍然没有送食物和水来,她一定受人监视了。”

“是的,平时她早就来了。”

“我们不能在这儿躲一辈子。一定要想办法彻底解决这件事。”

“怎样解决?他们要人不要钱,到最后,你还是要被带走的。”

“在他们未找到我们之前,我们先采取行动,总之,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吃亏。”

“其实,我们也祇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给他们钱,可是,他们决定要人不要钱,更多的钱也没有用。第二,远走高飞,可是,你的护照在他们手上,我们能逃往那儿?”

“所以,我们要想一个办法,第一,要令他们要钱不要人,第二,取回我所有证件。”

“你能吗?”

“我不能,但是,我可以找人帮忙。”

“谁?谁有那么大的本领?”

“金丽芬,金大姐!”

“她是谁,怎么又来了一个大姐。”

“她?……”艾迪不敢再说下去。

“又是那些女人?给你玩弄又给你钱?”

“她和普通女人不同,虽然,她的确……不过,她为人很有义气,她答应过,假如我有困难,祇要告诉她,她一定会帮助我。”

“她能帮你什么?她有钱?”紫罗兰伏在床上,嘟起了小嘴:“我们也有钱。”

“宝贝,”艾迪抚着她:“别把我们的女儿压痛了,妳何必再吃醋,现在我整个人都是妳的。”

“那你还提姓金的干什么?”

“因为她的父亲是个走私大王,在我们行内很有点名气,而且手下多,猛虎不及地头蛇,阮大姐他们绝不敢和金丽芬硬拼。”

紫罗兰转过身来,她不再吃醋,却在担心另一件事:“你不怕她知道你是老千?”

“她早就知道。”

“她知道你是老千,还肯让你骗?”

“她这个人很够意思。”

“你以前从未想过要找她帮忙?”

“早就想过了,不过,我不喜欢求人,尤其是那些女人,除非是走投无路。”

“你说得很对,你准备什么时候找她?”

“明天吧,今天时候不早了,我恐怕在天黑之前赶不及回来,留妳一个人守夜,我不放心。”

“那金大姐肯出面,也许阮大姐她们会妥协,我们应该事前有所准备!”

“钱?”

“是的,她可能会向我们要许多钱,因此,你最好打一个长途电话给爸爸,叫他马上回来。你知道,我还不到法定年龄,大的数目我拿不出来。”

“我会通知爸爸。”

第二天,艾迪一面穿衣服,一面说:“留下妳一个人,真有点不放心。”

“我已经习惯了。”

“我担心我走了,妳为我着急,妳又会呕吐,听话,睡午觉好不好?”

“好的,我不会令你担心!”

就在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紫罗兰一看,大吃一惊,一个抹了两吋粉,嘴唇涂得血红,衣不称身的裙子,发菜一样的曲发,还一拐一跌的穿著高跟鞋。

“妳是谁,妳怎会进来?我确定大门关好的呀。”

“我!”

“珍妈?”艾迪耳朵灵,认出珍妈的声音:“妳为什么打扮成黑街的人妖?”

“唉,为了避开那班人!”珍妈拉下假发,址掉裙子:“我和方嫂做了不少食物,赶着送来,少爷,你好吧!”

“不错呀,妳先去把脸洗干净,好吗?”

珍妈笑着走出去,一会,她抹着脸进来:“舒服多了,小姐,妳先喝鸡汤。”

“珍妈,我刚要出去,妳来了真好,可以侍候小姐。”

“应该叫少奶了,少爷,你去哪儿?”

“找人帮忙,我们不能一辈子躲在这儿。我现在出门了,我把少奶交给妳!”

“艾迪,你要小心!”

“我会。”艾迪吻她一下:“晚饭前,我一定赶回来。”

艾迪出门去了!珍妈侍候紫罗兰吃补品。

“少爷回来就好了!他一定会想办法,不会让妳躲在这儿受委屈。”

“其实,真正辛苦的还是妳和方嫂,天天来看我,带着那么多东西,路途又遥远。”

“侍候妳是我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好怨的,昨天方嫂不能来看妳,急得直哭。”

“我们家附近,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监视?”

“别墅、租屋都有人,所以方嫂不敢到这儿来,她怕有人跟踪,而且,她还要留在家里听电话,昨天就有六、七个。”

“他们找少爷?”

“对呀!我们当然不会承认见过少爷,方嫂想报警,我劝止她,事情闹开来了,阮大姐那班人被捕,我们少爷也会受牵连,因为我们少爷,曾经……”

“不能报警,绝对不能,妳比方嫂聪明,其实,如果我们想报警,事情早就解决了,我们要保护少爷。”紫罗兰喝完鸡汤,接过毛巾抹了嘴:“我担心妳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给那些一人跟踪?”

“不会,我打扮成这副样子,连少奶都认不出来,她们怎会认得出?”

“这就好了……”话还未完,外面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谁?”珍妈和紫罗兰压低声音,交换看了一眼,“会不会是少爷忘了带东西?”

“艾迪自己有锁匙。”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紫罗兰走出大厅,轻轻拉起窗帘一看,哗,外面有四、五个人。

“是他们,他们都来了!”

“啊,”珍妈脸色一变,“都是我不好,一定是我把他们引来的。”

“喂,开门,”白锦标的声音:“妳们再不开门,我们就破门而入。”

“怎么办?”紫罗兰人一急,胃作呕,她又开始想吐。

“在这儿,叫救命也没有人听得见。”

“那扇木门也不够坚固,毕竟是木造的,艾迪,你快回来!”紫罗兰全身发抖、冒汗。砰,一声巨响,木门倒下,白锦标领头走进来。珍妈用身体护住紫罗兰,两个人缩在一角。

“要避祸,也该找一处象样的地方,装一扇铁门,多几个家丁,住这种木屋,送死!”白锦标不断冷笑:“妳们两个不要躲了,鱼儿在网上啦,你们快把那女人拖出来。”

“不,你们不能碰少奶!”珍妈护着。

“把那臭老婆娘赶开,碍手碍脚。”

“不,不。”珍妈拼命用身体挡着。

“他妈的!j白锦标走过来,一手揪住珍妈的头发,把她举起来,踢了几脚。

紫罗兰终于被捉住了。

“不!”珍妈爬起来,去扯白锦标,“你们把少奶带到那里去?”

“上天堂,下地狱,放手!”

“不,放不少奶,我跟你们走!”

“妳是什么东西?带妳走?”白锦标朝珍妈胸口踢了一脚,珍妈滚在地上,额头撞向桌角,她喷出一大口鲜血,把雪白的地毯,染红了!

“珍妈!”紫罗兰凄厉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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