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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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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少诚气闷的待在府中,由他那心烦意乱的模样即可得知,他又按捺不住,想出外找乐子了。www.xiaoxiaocom.com

无奈他老爹将他管得可严了,回家将近十天了,竟不让他出门半步,这不闷死他也会憋死他呀!既然没乐子找,能找人出出气也好。

他的手下李元就首当其冲,一大早就被他赶到外面替他物色姑娘,既然他爹不让他出门,他把人偷偷带进来不就成了。

就在他还在作美人梦时,门房来报,指明巩府的游广易来找,这倒是勾起他极大的兴趣。他们石家与巩府向来处于死对头的局面,也就是所谓的王不见王,而今天游广易来此,还真可说是件新鲜事呢!

“请他进来吧!”

他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进来。

见了来人,他扯着一抹得意的笑说:“真是稀客呀!难得来石家庄,不知有何贵干?”

游广易先在门外往内小心观望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确是有事来找你。”

“石巩两家向来是死对头,我不懂你来找我为何?”石少诚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问道。

“还记得在月余前,曾有个蒙面人跟你打过交道,并交给了你五百两黄金要你干掉巩玉延吗?”游广易暗示着。

“难道你就是……”石少诚诧异极了,更料想不到会是他们巩家的人自相残杀!

“你不是一向视巩玉延为你的头号敌人,既然我们的目标一致,相信凭我们的力量,一定可以达成目的的。”游广易直接说明来意,为了怕隔墙有耳,他不愿在这儿待太久。

“他可是你表哥,我怎么能相信你这种蠢话!是巩玉延叫你来的是吧!想用计诓我?”石少诚嗤鼻道。他暂时无法完全采信于他,毕竟谁也没见过蒙面人。

“他是我表哥没错,但在巩家我丝毫没有身份,所以我想借你的手打倒他,而我可以提供你他的要害,还有一定范围内的钱财。”广易一脸严肃的说。

“他的要害!什么?”石少诚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女人。”

“女人!”石少诚闷喊了声,随即狂笑不已的道:“谁不知道巩玉延从不好女色,就像个和尚似的,他的要害会是女人?哼,谁相信呀!”

“我表哥并非不好女色,只是事业心太重了,你一定不相信最近他带了个女人回来,我看得出他极重视她,还要我喊那女人为表嫂,你说这事玄不玄?”游广易娓娓说出关键所在。

然这些话却使得石少诚突然想起在兰州客栈时,巩玉延身边的确有一绝美的女子,当时李元就会告诉他,巩玉延卖命在保护那女人,莫非游广易说的是真的?

“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

“很简单,这几天我会用计将他骗到东山,你乘这机会将那女子抓走,我打赌拿她来要胁巩玉延必然奏效。”

“那你呢?你要的是什么?”他眼神锐利的看向游广易。

“很简单,只要你将掌管飘香茶庄的大权给我,我保证以后必会全力配合你,咱们利益均分。”游广易语气流露出异想天开的得意样。

“你那么有自信我会帮你?”石少诚两眼依旧闪烁着怀疑。

“你会的,因为你若想击溃我表哥的话,这是唯一的方法。”

游广易胸有成竹,据他了解,石少诚与他表哥已针锋相对了好些年,好不容易有这机会能扳倒巩玉延,他是绝不会错过的。

“好,既然你那么有自信,我就答应你吧!不过游广易,我石少诚可不是被入戏耍大的,倘若让我知道你居心叵测的话,我发誓不会放过你的。”

霎时,丝丝阴冷的空气回荡在他俩之间。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拿我的一生当赌注。”

“行,那咱们就一言为定。”石少诚终于伸出手。

“绝不反悔。”游广易与之交握。

于是一场奸佞之计就此展开了序幕……

***

今儿个巩府好生热闹,大厅突然间挤满了人潮,不仅是花匠、小厮、丫鬟们全到齐了,就连向来只待在灶房的厨子与伙夫也全都挤在外面围观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倌们别着急,继续看下去吧!——经凝凝用穿越古今的红外线透视望远镜观看的结果,嘎!原来在巩家前厅来了位大爷与一位姑娘,更让人意外与惊愕的是那位姑娘竟然与巧芯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聪明如你,应该猜得出来她是谁了吧!-巩夫人自错愕中回神,非常客气有礼的问道:“这位大爷,不知你来寒舍找玉延为何?”

“是这样的,今天冒昧打扰府上,主要的目的是想带着小女紫若来向巩公子报答两年前的救命之恩。”这位大爷极有礼的说道。

“两年前?不知大爷您是?”这个解释倒令巩夫人不甚了解,因为她从未听玉延提及两年前曾救过谁。

“我乃扬州知府丘春任。”他拱手回道。

“原来是知府大人,恕老妇无礼。”巩夫人屈膝行礼。

“巩夫人,这万万不可,我今天是特地来向你们致谢的,怎能承受得起您这般大礼。”丘春任立即上前搀扶起她。

“只是不知令千金与玉延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巩夫人双眼始终离不开那位叫紫若的知府千金,因为她真是与巧芯长得太像了!

“这说来话长。”他充满慈爱的握了下紫若的手,又道:“其货紫若并非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们将她视如己出,呵护在手掌心。无奈两年前我与小女前往宁波访友,在一次无意的谈话中,让他听见了这件事,更因为她自幼患有严重心绞疼的毛病,在群医束手无策的情况下,她不愿让我们为她的病继续耗费心力,因此趁机离开了我们。也就在那段期间她心疼的毛病又犯了,幸运的遇上令公子,是他尽心救了小女。”

“很抱欢,这事延儿并未向我提起过。”巩夫人乍听此事也很意外,“那后来呢?”

“不过就在数天后,小女依旧抱着不愿连累令公子的心态离开了他。也或许上天保佑,就在她昏倒在路边时被一位隐世高人所救,连带经过两年的彻底诊治,亦一并治好了她的心绞疼,虽非根治但也控制得当。”

一直在旁不语的丘紫若,接下父亲的话,“两年来,我从未忘记过公子的恩情,所以今天要求父亲带我来这儿致谢。”

就在这时候,巧芯正好经过前厅,却发现那儿四周围挤满了人潮,她禁不住好奇,上前询问这些天来与她感情培养得不错的丫鬓玉儿,“这里怎么那么热闹啊?”

“常姑娘,你不知道吗?今儿个府里来了两个客人,听说一个还是扬州知府耶!

至于那个女的当然就是知府千金-!长得可跟你是一模一样呢!”她挪出一个位置给她。

玉儿本就想去唤巧芯来瞧瞧那位与她相似极了的姑娘,如今见她来了,可不正好啊!

“真的吗?”突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窜进巧芯脑中,她直觉认为会是那个叫紫若的女孩儿。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刚刚听说她叫紫若,名字还真好听。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要向少爷致谢的。”玉儿不知道巧芯的脸色整个都变得苍白,依旧在那儿侃侃而谈着。

然巧芯的脑子却轰然作响,只知道她来了,那个让玉廷两年来忘不了的女子终于现身了!为什么她现在才来,为什么要在自己把心都送给玉延之后,她才出现?

她的眼光穿透门窗,看见背对着她的那位女子,会是她吗?巧芯从未见过自己的背影,不知道她是否真的那么像自己?

越过那个女孩儿,就是玉儿嘴里所说的“知府”了!

“扬州知府与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她想知道。

“是父女。”玉儿倒很配合的回答。

巧芯的心更是一沉,这么说那女子就是知府千金了,与玉延多相配呀!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毫不起眼的村姑,这能比较吗?

“你听,那个知府不知跟夫人说些什么?”玉儿兴奋的噤了口,像是这辈子没见过官似的。

巧芯也受了她的影暑,深吸了口气凝神细听着……“巩夫人,丘某很冒昧的想问一句,不知令公子有家室了吗?”丘春任终于说明了来意。

巩夫人这下可不知如何是好,有点儿无措的说:“还没,不过……”

她正想说出巧芯,却被丘春任打了岔,“那正好,我的意思是若您没意见,我想将紫若配给令公子,以报救命之恩。”

“这……”这下巩夫人可不知如何是好了。

心直口快的玉儿这会儿却在已是心碎欲绝的巧芯耳畔嘀咕道:“完了,少爷要娶别人了!你是怎么认识咱们少爷的,会不会是他弄错了人?把你当成那位紫若姑娘了?”

闻言至此,巧芯再也无法安然的继续待在这儿了,她掩面压抑住强烈的哭泣声,急急往外跑了去。

玉儿这才恍然大悟。是自己的无心之语伤了她了,于是赶紧追上了巧芯,“常姑娘,是我不好,口没遮拦的,你千万别难过,或许少爷喜欢的人是你。”

就在巧芯急欲想挣脱她的时候,前面的人潮突然大喊着:“少爷来了!少爷回来了!”因而又拉住了她的脚步。

玉延英姿挺拔的身影往内走,直觉有异,为何大伙全挤在前厅,且见他回来均表现的那么兴奋?就在他不解的当儿,却不经意的看到厅内那抹身影,他整个人都愕然了!

紫若!虽然她与巧芯的外貌一模一样,但是经过与巧芯这些天的相处,他已将巧芯的神色与动作全都记在心中,已没有人能代替她了!当然也就能轻松容易的辨别出来。

她怎会来这儿呢?见她能健康的站在他面前,玉延亦觉安慰也为她高兴。

“紫若,是你吗?”

紫若闻言,看向门外,晶莹的泪珠就此落下。

“玉延,你回来的正好,快来见过知府大人。”巩夫人见玉延回来,即赶紧将烫手山芋扔给他。

他立即趋上前跪膝道:“在下巩玉延见过知府大人。”

“免礼,我未着官服就不用对我施礼了。”丘春任见了此一年轻人,心忖:紫若真是好眼光。

玉延的眸光看向紫若,于是趋前礼貌的问道:“紫若姑娘,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两年前,你为何突然消失了呢?”

“我来告诉你吧!事情是这样的。”巩夫人将他拉回身边,把丘知府方才所说的一切又重新转述了一遍。最后她附耳加了一句,“你该不是弄错了对象吧!那巧芯怎么办?我可是很喜欢她呀!”

玉延轻撇唇角,露出了一抹了然于胸的笑容,“娘,您放心,我并未弄错对象,巧芯依然是我的最爱。”

于是巩夫人点点头,这才放心的让他上前与丘知府交谈。

“丘知府,两年前我的确会救过令媛,也不讳言在当时紫若的确带给我一种想要照顾她一辈子的念头,只可惜她无声无息的走了,我足足找了她好几个月……”

紫若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当时我害怕自己会死在你面前,所以我逃了。但现在我回来了,你一直在等我是不是?”

“事实上我是会等了你两年,但……”

巧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竟然在紫若面前坦承自己已等了她两年,那自己不就是多余的第三者吗?

“玉儿,我回去了。”泪如雨下的她,此刻才知道何谓椎心刺骨之痛。

“常姑娘,常姑娘……”玉儿慌乱的叫喊声,却惊动厅里的玉延,他撂下未完的话语,随即冲了出去。

“玉儿,巧芯呢?”他紧抓住玉儿的手腕问道。

“她听了你和丘姑娘的谈话,伤心的跑了。少爷,常姑娘是个好女孩儿,你不能玩弄人家的感情呀!”

玉儿虽身为丫鬟,但为了巧芯,却勇敢的仗义执言道。

“该死!”玉延甩开她的手,以凌厉的身手追向巧芯隐身的方向。

紫若茫然的追了出来,望见的却只有玉延那仓皇匆促的背影。

***

奔回房里的巧芯,只有俯在案头哭泣,她伤心欲绝的悲叹,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别人的替身,即便玉延会爱过她,在遇上他等了两年的紫若之后,心中还会有她吗?

人家是千金女,而她只不过是个蓬门女,有什么资格与人家一争长短?她不愿为难玉延,让他难做人,不如自己先走吧!

她凄凄楚楚、悲悲切切的收拾起行囊,打算就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这地方。

“巧芯!”

玉延夺门而入,将早已泪流满面的巧芯深深搂进怀中,“听我说,你一定要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我都了解。”她并不恨他,因为她才是个局外人,只怪自己与他缘薄。

“你了解!你了解的话就不会哭成这样了,瞧你哭的,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他以大拇指轻轻拂去她脸庞上的泪痕,语出焦灼并涵盖更多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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