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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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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别乱说,他没休我的意思。」

「赶-走不就等于休吗?」小翠不服气的道。

元琳拭了拭泪,「他只是要我搬出他的寝宫,到后面一处……一处别院。」为了怕小翠担心,他刻意说得好听些。

「既然是这样,那小翠跟您一块儿过去。」

「不……不要……」元琳及时喊住她,「我劝-回庆元王府,我额娘平日也习惯-伺候了。」

「可您更需要我。」小翠已下定决心,「娘娘,我们这就一块儿过去。」

元琳握住她的手,感激莫名,「谢谢-,小翠。」

「快别这么说了。小姐平日待我如姊妹,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我只是尽其本分而已。」

小翠对元琳笑了笑,便拉住她的手,直往紫禁城的后院走去。

★☆★☆★☆

夜莺直在黑夜中低鸣爱曲,扰得元琳整夜无眠。

由于这儿贴紧着山后的狩猎场,时常会有飞鸟从天空划过的拍翅声,这现象白天还好,可一副夜里便有些令人惊悚了。

元琳睡不着,只好披上柔质披风,走到窗外,无神的看着外头的一片漆暗。

想想初来这儿时,这里还真是又脏又乱,在她与小翠两人合力下,才将这儿给一一整理干净。

如今已过了三个月,不但以往的颓废不见了,还让她们妆点得别具一番风情。园里她植了些花草,后面鱼池地也养了金鲤与荷花,她还为这儿取了个写意的名字──「水连苑」

在这儿虽过得惬意,可她是已婚的女人呀!身旁少了个男人,那感觉可真是百般寂寥。但是,她不敢奢求什么,如果能得到他的谅解,他的一句宽容,即便是在这儿住一辈子,她也无悔呀!

屋内的烛火颤悠悠地轻晃,终于滴蜡成泪,而她原以为早已干枯的泪水又再一次地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傻傻的望着外头阑沉的寂静,直到天际露出白影,她无神的目光仍凝在外头的景色中……

往紫禁城前方看去,辉煌的大清宫殿魏峨地耸立在深秋的晨雾中,晨曦将前头的鹅卵石阶染上一层微亮的淡灰,看起来格外的美好。

她就这么倚在窗头,浅浅闭上眼,在迷迷糊糊中缓缓睡去。

恍恍惚惚中,她突闻外头有许多人犀锐的喊叫声,「快点……快到狩猎围场去──快……九阿哥在那儿等着呢!」

九阿哥?是不是潞胤怎么了?

于是她赶紧起身,跟着那些声响追出了水涟苑。

「发生什么事了?」元琳开口问道。

「呃……原来是琳娘娘!」有人遂道:「是这样的,九爷昨儿半夜因为睡不着,所以去狩猎场夜狩。」

「夜狩?」元琳诧异的道:「大半夜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有什么好狩猎的?」

「就是因为这样,九爷才说要趁夜训练自己的狩猎技巧,可也不知怎么的,狩猎围场今晚却出现了三只豹!」

「豹!」元琳的心惊然一紧,随即又追问:「他……潞胤现在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这……」

见那侍卫吞吞吐吐的,她又忙不迭地问:「到底是什么?你们就快说吧!」

「那三只豹异常凶狠,听说将九爷咬伤了,我们现在就是要过去看看。」一位侍卫又道。

「不!」元琳掩住小脸,哭得肝肠寸断。

「娘娘,您保重呀!我得赶紧跟过去瞧瞧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说完,元琳便随着这些侍卫们往狩猎围场走去。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好快,她几次差点被他们甩下,但她仍强制自己加快脚步,非要跟上不可。到了目的地后,她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累成这样,侍卫们只好说:「娘娘,您累了,还是在这儿休息一会好了。」

「不,我哪有心情休息呢?」她心情慌乱地说。

「可是……」他们为难地看着元琳。

紫禁城内哪个人不知道潞胤和元琳之间的仇怨?潞胤更经常当着他们的面告诫他们,说他无论何时都不想和琳娘娘碰面,完全将她当成心底最大的仇敌。

所以,他们也不敢将琳娘娘带进狩猎围场,倘若让潞胤阿哥瞧见了,那他们项上人头可不保啊!

「我真的很担心他,求求你们你们让我进去好吗?」眼见已有一群人先走了进去,元琳更是冲动的想尾随进去。

几个侍卫见她如此哀求,于是心一软,便道:「好吧!那么娘娘就随我们来,不过可别说是我们答应的。」

「好,我会说是我偷偷跟来的。」元琳立刻对他们点头微笑,和他们一块进入狩猎围场。

进去之后,迂回地绕了几个弯,她终于看见坐在树下、急息紊乱的潞胤。

她顾不了一切地朝他飞奔过去,神情紧张的跪在他脚前,急切地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豹所伤呢?」

潞胤没料到她会来,目光突然变得狠厉,彷佛要射出火苗般。「-来这儿做什么?我有叫-来吗?」

一方面他恨死了这个女人,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自己这副狼狈样被她看见。不知道这女人看他躺在这儿动弹不得,心里头是不是得意万分?

「我……我是担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望着他那鄙夷的目光,元琳的心便揪得好紧。

「哼!少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些把戏我已经看腻了,请你滚出我的视线。」潞胤目光冷冷地望着她,嘴边的笑容只能用「诡魅」来形容,让元琳心底渐起骇意。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他脚上一个大伤口,看样子应该是被黑豹所咬的!

「天,你受伤了!」她看得心惊胆战,心疼的泪水凄然淌下,于是赶紧对一旁侍卫说:「你们怎么还不快将九阿哥送医呢?」

「禀娘娘,九爷的伤是不能──」

「混帐!谁要你们喊她娘娘来着?我之前说的话你们全当耳边风吗?」潞胤的腿疼得发麻,因此脾气更为火爆。

他的话虽然让元琳感到无比伤痛,但是看他因激愤而使腿部血液流得更快的表情,心口顿时一麻。

「拜托,你别动啊!如果你真恨我、气我,也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看了真的好──」突见他脸上猝变的表情,她只好闭上嘴,紧张地盯着他大腿上的伤口,「别再生气了,求求你。」

那可怕的溃烂真让她看得于心不忍,让她整颗心像提到喉间般的难受,若非一旁的人都说他的伤势不能动,她还真想为他先行止血呢!

不久,谷御医来了,大伙也全让至一旁,好让他可以方便诊治。

当谷御医的手心刚触及他的大腿时,不禁皱起了眉。

潞胤看出他面有难色,于是凝着嗓问:「谷御医,究竟是怎么了?你老实说吧!」

「这……这伤势……可能难医了。」知道潞胤向来不喜欢旁人欺瞒,谷御医也只好诚实说道。

「怎么说?尽管说清楚。」潞胤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承受得住任何结果。」

「是这样的。」谷御医再仔细诊察了下伤口,又道:「由于伤到了脚筋,可能要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行走。」

「是好一阵子无法行走,还是一辈子不能走?」潞胤上半身猛一抬起,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别再吞吞吐吐,也别瞒我,这样反而会激怒我,你知道吗?」

「是……是一辈子不能走了……」

谷御医此话一出,潞胤的手便这么一松,潭身虚脱似的软了下来,呆若木鸡。

「九爷!」大伙儿顿时也傻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我看,我还是先为您止血吧!」谷御医开启随身携带的药箱,打算赶紧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别碰我,你滚──滚得远远的!」

潞胤彷似发了狂般,将所有人全往外一堆,心情更是浮躁得几乎要昏厥了般,让人看了心底好疼。

「潞胤,千万别这样,你的伤口还是要包扎一下的。」元琳着实不忍见他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她的丈夫,她绝不能弃之不顾。

「-滚──-这个婊子就会讨晦气,滚──」他的眼神蓄满了仇恨,一张俊脸乌云密布,表情中的赤焰久久不褪!

潞胤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元琳,可她并不恨他,因为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可是比要他上断头台还痛苦。

「你若真要骂我才觉得舒服,那你就骂吧!」她转向谷御医,「请你替九阿哥疗伤,你该知道延误了医治时机,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是,娘娘。」

于是,谷御医便拿出药粉洒上他的伤口,而后欲为他包扎。

「滚!我不要包,反正它已经废了不是吗?」潞胤大吼大叫,硬是不肯就范。

「你们快压住他呀!」元琳见他不停乱动,谷御医根本没办法处理他的伤势,于是便对在场的侍卫道:「我以琳娘娘的身分命令你们。」

「是。」一群侍卫立刻上前压住潞胤妄动的身驱,好让谷御医好好的为他上药。

就这么的,大伙在手忙脚乱之下为潞胤包扎好了伤口,并同心协力的将他扛回寝宫。

经过这件事,谷御医不禁要对元琳刮目相看了。「娘娘,您刚才处理得很好,若不是您的坚持,我看九阿哥的那条腿会被他的傲气给误了。」

「这么说……他的腿还有救-?」聪明的元琳一听便听出他话中有话。

「对。」他笑着点头。

「那您刚才为何说没救了呢?」她心头一跃。

「因为这种伤很难医,若非有过人的恒心,否则是不会成功的,而且……」他停顿了会儿,又道:「而且得牺牲一个人的骨血,您是个最亲的人,不知您可愿意?」

「您的意思是?」骨血!这是什么医理呢?

「这是我前阵子向一位来自波斯国的大夫学来的,他们的土方医理虽然很诡异,但是却意外的有效。」谷御医言之凿凿的道。

「好,无论是哪方面的医术,只要能医好潞胤,要做什么牺牲我都愿意,只是该……该怎么做呢?」她好奇地问。

「是这样的。九阿哥既是伤了腿,听那位波斯国的大夫说,只要挖取他至亲之人的骨末,再和着血喝下,喝上七七四十九天,这样就能治愈了。」谷御医说道。

「骨和血?」元琳吃了一惊。

「娘娘可愿意?」谷御医望着她,想了想又道:「至亲之人除了您,就剩皇上和皇后娘娘,倘若您不肯,那也只好──」

「不,不要告诉皇上他们,就由我来吧!您放心,我绝不后悔。」救自己的丈夫是天经地义,她又怎能逃避。

「可是,臣并不敢保证会成功,倘若失败了……」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元琳突地蹙起眉,「这件事还请谷御医替我保密,我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这可是化解他俩怨恨的最佳方法呀!

「他恨我,我担心在他知道这骨血是我的之后,会拒绝试用这办法。」她强忍着泪道。

「这……嗯!我懂。」

谷御医不禁为这个温柔的娘娘感到心疼。不知她与九阿哥之间发生了什么问题,为何九阿哥要用如此残酷与严厉的语气对待善解人意的她呢?

唉!但愿他们之间的误解能赶紧消除,否则还真是苦了琳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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