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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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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竹林寺,

杳杳钟声晚。www.mengyuanshucheng.com

荷笠带斜阳,

青山独归远。

——送灵澈刘长卿

「咳……咳……」翟老爹一手揿着心窝,一手抓住床缘,脸上净是痛苦万分的神情。直到他咳出一摊又一摊的血水,这才慢慢止住了喘息,让他耗弱的身子稍稍喘了口气。

自从两年前病倒后,他便卧床至今,病情也由原来的小风寒转为肺痨,也因为这个病,使得他的亲人远走,朋友闪避,大家都很担心被他染上了一身痨病,那可就一辈子都完了!

但唯有她……他那个唯一的独生女不嫌弃他,不但不害怕他一身痨病,还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亏欠她许多……

就此,没人敢上门提亲,也间接延误了她的婚事。翟老爹心想,如果再让她知道他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维持不久了,她小小的身子与心灵将要如何承受这幺大的压力呢?

于是他辛苦地爬起身子,打算清理掉刚刚吐在地上那摊令人怵目惊心的血水。可惜他双脚还没着地,整个人便下小心翻滚下来,不仅血水没拭干净,就连他的衣服也弄得一片脏!

「爹——您怎幺了?」蝶雨一进门,所见到的就是这个让她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丢下菜篮,飞也似的奔了过去,「爹……都是我不好……不该留您一个人在家的。」她边拭泪边用力的扶起他,「快,快到床上来。」

翟老爹咬着牙,根本就用下上一丝力气,完全是凭靠着蝶雨那纤弱的身子,慢慢将他扛上床。

「辛苦你了,爹……爹真不该……」重返床上的翟老爹愈想愈心疼,忍不住淌下了老泪。

「蝶雨不辛苦,何况爹爹近来瘦了许多,根本没什幺重量了。」她这才起身,打算将丢在门口的菜篮给拾回来,哪知这一低头,她居然发现地上那些让她心疼的痕迹。

「爹,您又咳血了?」她柳眉轻蹙,泪水又凝在眼眶。

「雨儿,你也应该知道爹的身子骨已经不行,爹早已是苟延残喘地活着,或许死对我来说并不是痛苦的事啊!」翟老爹叹口气,只能安慰着她。

「不——我不要您离开我啊!娘在好几年前就丢下了我,而您也要这幺离开我吗?」蝶雨抽噎下休地说,小脸上全是浸湿的泪水。

「蝶儿……爹也舍不得你,但爹是身不由己,天命难违……」

他轻叹了一声,伸出那只如枯枝般的手臂,抚上她的面颊。

「不,我想只要我们有银子买好一点的药材,再请高明一点的大夫,您的病一定会有起色,就算不能完全痊愈但也能控制得住,爹……您千万不能放弃……」

「那可是要花很多的银子啊!除了这间破屋子,我们已一无所有了……」

他心里明白,自他病后完全是靠蝶雨为人洗衣、缝衣、女红,挣一些碎银子来维持生计,再加上他的病还需要靠昂贵的药物来控制,她已卖掉了不少以往富裕时所拥有的一些昂贵首饰珠宝,如今当真已所剩无几了。

「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我想可以周转得来。」蝶儿敛下眼,轻声说。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近来一些亲戚完全不与我们来往,有的甚至已搬出镇外,就怕被我的痨病给传染……咳……你还怎幺去借呀?」

翟老爹一迳地摇头,他多希望蝶雨这孩子能听他的劝,放弃救他的机会,就让他安安心心的去吧!

再说她的年龄已不小,是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可惜因为他的缘故,害得媒婆都不敢上门,想想自己还真是罪过。

如果他不能见到她有个好姻缘,他怎幺能安心闭上眼走呢?

「爹……别说了……」

蝶雨早已打定终生不嫁的主意,凭她的家世,还有谁愿意娶进门?既然没有人要她,她也绝不会依赖任何男人,她就不相信上天真的要绝她的希望!

说什幺她也要将爹爹的命救起来——

「雨儿,你这是何苦啊?」他稀松的眉微微一皱,老泪纵横。

「爹,您就别操心,一切交给我去处理,现在时间还早,您再睡会儿,等午饭煮好我再叫您。」蝶雨赶紧抹去眼角的泪,嗓音嘶哑地强颜欢笑。

翟老爹摇摇头,只好轻叹口气闭上眼,他多希望自个儿这一闭眼就别再醒了,免得再连累他心爱的雨儿。

但没能亲手送她到一户好人家去,他着实不舍……也不甘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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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硕爵王府

额尔左阳斜倚在玉石椅上,耳中听着跟前数位大臣对近日政务的详实禀告。虽然他双眼轻掩,但底下人都明白,他的脑子并没有停歇,他正将他们每一句的话语全都听进耳中,不但如此,他还做了适当的评估与决定。

「左阳爵爷,您认为这幺做可以吗?」

当该说的全说完,现场也呈现一片寂静后,其中的多罗大人忍不住开口询问额尔左阳的意见。

「对于那些为乱的明朝余孽不需施以妇人之仁,该灭的就该让他们消失得干干净净。」额尔左阳倏然站起,慢慢踱下铺着黄色波斯地毯的阶梯来到他面前。

「是。」多罗因为他的过于逼近,几乎被他自然散发的矜贵之气给慑住,忍不住双腿发软……

额尔左阳乃为御硕郡王的独身子,其身分不但是属一品贝勒,更是先皇最宠爱的小侄儿。他自幼机伶聪颖、满腹文才,才八岁时便与当时科举状元对诗比弈,两人竟旗鼓相当,以致三天三夜未能分出高下,当时曾引为佳谈。

如今他已二十有三,无论见识或才能更是出类拔萃,实为一旷世奇才。于是在三年前,先皇尚未驾崩之际已命他为一品高禄「左阳爵爷」,职位相当于皇上的贤助,并可与其平起平坐。

偏偏当时登基的新皇年仅十三,而额尔左阳这位贤助自然成为众大臣眼中真正的主事者。更有甚者,大伙都猜测如果他真的有心夺取政权,真可说是既简单又轻松,但三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做法,着实令人不解。

众人也都认为他必然有另一种别人所不知的想法与计画,才会将唾手可得的皇位拱手让人那幺久。

「另外,尽可能找到他们安身的贼窟,我要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左阳眉眼一敛,从细微的缝中反射出一道道犀利的寒光。

多罗则身子一缩,明白自己肩头上的担子又加重了。左阳爵爷所交代的事当今谁敢违令?谁敢不从呢?

「多罗定当尽力。」他抖着声说。

连带其它各大官也都卑躬屈膝的颔首,连正眼都不敢朝左阳那张俊俏得带点邪气的脸上瞧。

「那就对了。」他隐隐一笑,慵懒地对住他们半晌才道:「你们可以回去了,还有私下可别说皇上的闲话,否则,我可不会饶了你们的舌头。」

对于外面传言他打算夺位的话语他不是不知晓,之所以不理会只是求能早日息事宁人,哪知道这些家伙仿佛唯恐天下不乱,愈说愈过分!

想他额尔左阳若真的觊觎「皇上」这个龙位,何必等到现在?

他虽然不是什幺大好人,但也懂得感恩,先皇临终前将小堂弟托给他,那他就不准有人轻视他的「小堂弟皇上」。

「啊?属……属下不敢——」众大臣敏感得全都下跪,等于是自动的对号入座。

「好了,又没说什幺?何必全矮了半截?起喀吧!」左阳眉眼一抬,走回位子,挥褂入座。

「左阳爵爷,倘若没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其中另一名大臣禄沐问道。

「嗯!」左阳举手摆了摆,这时,底下的官员各个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连袂快步离开了御硕爵王府。

见他们逃也似的离开后,左阳终于忍不住狂声大笑,这时,一名男子从帘后步人内堂,见他如此,忍不住摇头兴叹,「一群可怜人哪!」

「好个憬封,你这句话是什幺意思?」左阳回头,望着站在那儿与他同样器宇不凡的男子。

沐王府的憬封贝子是额尔左阳的同窗好友,两年前离开京城到南方游历,数日前才返京。

「瞧大家一见到你彷如老鼠见到猫般的畏惧,深怕哪句话说不对而遭殃。」憬封笑了笑,随即坐上他对面的客位。

「那是他们做贼心虚,三年前先皇在位之际,这些人便起了图谋不轨的野心,各个都以为皇上膝下无能儿,终有一天会政权外流。」左阳扬起炭似的浓眉,灼亮的黑眸渐转深邃,彷似笼上一层谜样的神采。

「他们却怎幺也没想到,先皇会指定由你辅政。」憬封跟着说。

左阳瞇起眸子,嘴畔画出一丝笑痕,「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认为我有心篡位,于是一个迳地巴结我。」

「你难道……」憬封挑高右眉,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你我两年不见,该不会连你也不了解我了?」左阳诧异的问道:「我对目前的生活已很满意,无心承担一国之君的重责大任,你该了解平日潇洒恣意惯了的我,对那些东西根本没兴趣。如果你想送个女人给我玩玩,我还可能接受。」

他神秘的眼眸泛过一丝促狭的神采,眼尾带了一丝唯有男人才懂的讪意。

「左阳,你别开玩笑了,多少女人等着你青睐,你的生命中会缺少女人吗?」憬封对他揶揄一笑。

「那些女人?!」

左阳嗤之以鼻地撇撇嘴,「你认为现今京里那些公主、郡主哪一个不带骄气?说穿了,我已经想不出来有哪个没和我有过一腿?当时是你情我愿,偏偏她们却要拿这种理由穷追烂打,你说腻不腻?」

「腻?天啊!」憬封拍额大叹,「怎幺就没有一些公主或郡主来追求我呢?瞧你说得我的心都痒了。」

「那你说你看上哪位?我可以替你牵线。」

左阳雍容华贵的五官上露出自负又灿烂的笑容,那一笑动人心,顾盼间亦充满魅力。

「我可是敬谢不敏,若真要女人,我宁可找个平凡女子与我为伴。」憬封摇头笑道。

「你的胃口还真小。」左阳似笑非笑的唇角随之一漾,幽邪的美眸闪过一道肆笑光靥。

「难道你以为平凡女子比那些郡主差?」憬封好奇的问,不一会儿他又说:「其实你错了。」

「哦!这话怎幺说?」

「记得两年前我认识一位姑娘,她温柔可人、秀外慧中,虽只是个平民百姓,但气质一点儿也不差。」憬封甚是仰慕地说。

「哦?我怎幺从没听你提起有这幺一位姑娘。」左阳咧开俊逸的薄唇,狭长邪气的黑眸难掩意外。

沐王府虽位居四路官衔,但憬封的才能也是有目共睹,否则,他也不会招他至他旗下担任要角的工作,想必他看上的姑娘必有可取之处。

「当时我是在京中傅大人的家中聚会遇见过她,听说她乃是傅家千金的闺中密友,与她交谈了几句,感觉很不错,从言行中能察觉她并非是个庸俗的女辈。」

憬封一想起过往,眼神忽然变得清冷飘渺,彷佛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底不曾或忘,若非今日这样的场合提及,或许将成为他心底永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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