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翻看了一下李九的眼皮，是为“望”，又搬开他的嘴嗅了嗅，是为“闻”，然后就拉出他的一只手，并将自己的指尖轻轻搭在他手腕处的脉搏上，细心感受它的跳跃，是为“切”。

“望闻问切”合称四诊，是一个医生的看家本领，但很多时候病人会处于昏迷状态，所以只能通过旁人来“问”。

而林大夫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一旁脸色发白的许悠真，刚想出声询问就见许悠真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这让林大夫的心头顿时一松。不过他做事细致严谨，还是按惯例对躺在床上也同样脸色惨白的李九再做了一番复查。

半晌，林大夫彻底放松下心情，向背后仍然焦急着想知道答案的李夫人和李禄道：“细脉，气血两虚。”

“这是……”

林大夫笑道：“夫人放心，危险已经过去了，李老爷的脉象已不再像之前那样紊乱无章，只是生病的人难免会虚弱，后期再调养些时日，即可康复。”

李夫人立即对两人千恩万谢，让李禄赶紧去账房拿100量银子来犒劳，对于她而言，如果能把丈夫救回来，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不急的，李老爷的情况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今日不早了，我们先回去，明天还会过来。到时候李老爷醒了，再感谢也不迟。”许悠真缓缓道，她已经恢复了体力，就先回去休息一下，那一张清灵驱邪符的催动着实耗费了不少灵力。

“那……好吧，许仙子，我们家老爷就请您多关照了。”李夫人见许悠真脸色苍白，心中愈发感激，然后她又转头看向李禄：“快向这位小道长道个歉，再送送他们。”

陆章一愣，甩甩手，“不必了，本人不是这么爱计较的。既然没什么事，那我们就回去了。走吧，师姐。”

他没等李禄做出反应就扶起了许悠真，然后和林大夫三人一起走出了房间，李禄在后面尴尬地跟着。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陆章突然想起了一个事，问林大夫是否也给李大头诊治过，之前陆章从路人那里听说过林大头的症状，再回想下李九的状态，发现两人颇有相似之处。

“去过。”林大夫实话实说，“他的症状和李九一样，当时我以为是普通的伤寒，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他就没了，我没治好，实在是惭愧！不对，你是说，李大头也是中了妖毒？有人在下毒？”

陆章笑笑，拱了拱手道：“没事，随便问问。我们要先去镇上找家客栈安顿下，就此分别吧，保重。”

林大夫想了想，这是他们仙家的事，随道：“保重。”

三人走到大门的时候相互道了别，就各自离去。

然而分别后，陆章的心情一下沉了下去，这李九是中了妖兽的毒，昨天要不是他硬拉着许悠真过来，再拖个一两天，这李九肯定会和李大头一样没得救了。这两人都是这镇上有点钱，而且有点身份的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出事实在巧合了点，更重要的是两人身上的状况竟然也差不多，很有可能是中了同一种毒，而且是妖毒。

难道真是像林大夫说的有人刻意下毒？只是这妖兽的毒，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这背后……

“抱歉。”

陆章正想着，背后传来一声弱弱的道歉，回头看去是李禄跟着他们来到了大门口。

对了，正好问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人。

于是陆章道：“没事。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最近这镇子上除了你爹，李大头，还有没有别的大户出事的？我是说，就那种在镇子里有钱或有点势力的。”

李禄一愣，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问，但他想了想道：“李牧家，不过他和我爹不一样，据说他是前几天摔了一跤，腿断了，至今昏迷不醒。”

“他不是中毒？真的只是摔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