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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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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乔伟立刻赶到子翎身边,安抚道:「妳放心,我们有救了!」

「乔伟……」子翎感激地流下泪,无论他能否成功,他的心意已够她带到另一个世界永远怀念了。

「没时间哭哭啼啼了,我需要妳精神上的支持。」葛乔伟将棒球棍伸进石缝中,利用杠杆原理,欲顶起一边的礁石,此时,海潮袭来一朵大浪,将他身上的衣物全打湿了。

洞底的子翎也受了波及,她打了个哆嗦,「你快走,不要逞强了。」

「别啰唆,妳要相信我。」他斥回她的话,使出全力撬开那顽劣的大石。终于,在最后一道力量的激压下,大石略移数寸,终于可以容纳他的体积。葛乔伟倏地跃下,此时浪潮已涨至洞内,水高已达子翎的下颚。

「乔伟……咳……」她猛然抱住他,却不小心吞了一口海水,那呛入鼻喉的窒息感差点儿令她昏厥。

「别说话,抱紧我——」

他一手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攀附在礁岩上,拚命将她送往上方,尖锐粗糙的石面刮伤了他的手、肘、脸,鲜红的血不停滑落,但他仍不停地卖力往上攀爬。

「可以了!你自己上去……我没办法……」子翎见她已成为他的累赘,于心不忍。

「妳只管抱紧我就行了。」他怎么可能会松手,即使丢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不可能放开她的。

「对不起,我……」子翎哽咽无语。

「现在别说这些,快,抓着上缘,爬上去!记得一出去就赶紧跑,跑不动就用爬的,非得尽快离开这里不可!」

葛乔伟急促地说道,眼看已至缝口处,他猛力将子翎往上一推!此时,海水阵阵涌来,已升至礁石,子翎险些被冲走。

「乔伟——」但还在底下的他却整个人淹没至水中。

子翎半天看不到他的踪迹,只能听闻浅促的气泡声由水里传出,她傻住了!

一阵大浪袭来,已淹没到她的胸部,伤了脚踝的她根本无法移动,她双眼空洞地看着葛乔伟被淹没的洞内,伤心欲绝……

「我不走,就如同你所说的,永远在一块儿。」她抽泣道。

涨潮之快,绝非她所能想象,不一会儿,海水便急速涌上,将她打离了礁面。

「乔伟——」子翎慌张地挥动手脚,不停地叫唤着他的名字。她不断地想着:她就快死了,但她想再看一看他,可他到底在哪儿?

咳……她又呛入了数口咸味极重的海水,不知将被冲往何处,会是鲨鱼的肚子里吗?她好后悔、好恨自己,气自己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一味地只想报复,却不懂得体会他的心;如果,他能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要紧紧抓着他,不再拒绝他了。

突然,她直觉她的手腕被一道强劲的掌心一捏,她倏然往上瓢浮,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浮出海面,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她急急地喘着气,贪得那一丝氧气的滋润,待气息逐渐平稳后,她才蓦然发现救她的人原来就是葛乔伟。

「是你……你没事……」她猛地扑上他肩,嚎啕大哭起来。

葛乔伟重重地喘息道:「我没事……快!我们得赶紧游上岸,否则就会愈飘愈远了。」他随即揽住她的腰,直往岸边卖力划进。

幸好他向来泳技不错,大学时还得过区运金牌,那时候的苦练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不一会儿,他俩上了海滩,他紧紧将她拥在怀中,搓揉着她冰冷的身躯,抖着声音说:「我抱妳到车上去,车内有暖气,后车厢还有毛毯可先御寒。」其实,他也快冻僵了。

快步走上长堤,他先将同样一身湿的子翎抱进车内,「妳赶紧把湿衣服脱掉,我去后面拿毛毯来。」

「在这里?」她还不曾做过这种事。

葛乔伟凝唇一笑,「这里除了我之外,没别人在,妳怕什么?难道怕我?」他潇洒地倚在车门边,为她挡下入侵的夜风,前额微卷的发丝尚滴着水珠,已湿的衬衫整个贴在身上,强调出他硕劲的身躯,虽狼狈,但也落拓不羁得迷人。

「我……不是,只是……」她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别只是了,把衣服脱了,否则着凉可就麻烦了,再说……妳身上哪一寸我没碰过、看过,就别害臊了。」他拧了一下她的鼻尖,先至前面发动车子,打开暖器,再绕到后车箱拿被毯。

子翎羞赧地将湿透的衣服脱下,不一会儿,葛乔伟也坐进了后座,拿着干毛巾为她擦拭身子。虽已有过肌肤之亲,但这奇特的触踫和感觉,仍不禁令子翎打个冷颤。

「你也把衣服脱了吧!」看他仅顾着她,一点也没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子翎忍不住叮咛了一句。

「我也脱了,画面岂不是更暧昧?」

才刚从鬼门关逃脱,子翎早已是一身疲惫,他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你正经点儿好不好?」她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现在我才知道,人生别过得太正经,否则像刚才要是一命呜呼了,连想开玩笑的机会也没——」

子翎倏地捂住他的嘴,气得皱起眉,「不准你胡说八道,你还有好几十年可活的,知不知道?」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角亲吻了一下,「早知到拿我的命能换回妳的心,我早在数年前就愿意拿它来赌上一赌了。」

「谁要你的命啊!你再口不择言,我就不饶你了。」她抽回手,裹着毛毯看向窗外那片起伏的海水,不理他了。

「子翎……妳终于肯原谅我了。」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脑后,声音沙哑地说:「如果那时候妳能信任我、等我回来,然后将委屈告诉我,我俩之间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误会了。」

她垂首不语,忆及那段往事,她仍是有些心痛。

葛乔伟却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吓了子翎一跳,她连忙回身关切地问道:「快把衣服脱了,我把毛毯分你一半。」

他撇唇一笑,眼神瞇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两人裸身缩在一条毯子内,太诱惑人了,我对自己可没信心,怕把持不住自己的欲望。」

子翎的脸色泛起一阵潮红,支吾地说:「你别想歪就好……」

他摇摇头,仍是一个劲儿地看着她微笑,没有动作。

子翎瞪着他,「你不脱是不是?那我动手了。」

她已放开了一切,既已接受他、相信了他,就不想再做无谓的矜持,只见她扑上他的身便动手扒他的衣服。

葛乔伟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手,被她撞倒在椅背上,愣了一下,突然邪恶地笑咧了嘴,瘫在椅背上认她宰割了。

他的天使终于降为凡人,丢开冷漠防冲的面具,对他进行「性骚扰」了!

当他身上仅存内裤时,子翎却收了手,绯红的霞彩已自脸上蔓延至耳根。

「怎么不动手了?还没完呢——」他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唇角,调笑着。

她咬着下唇,凝睇着他嗔怒不已,一双粉拳因而纷纷捶落,道:「原来——你是故意的!」

「不过是逗妳玩的……」

葛乔伟一把攫住她的两只小拳头,顺势钻进毯子中,将她抱个满怀。「啊——」两人的肌肤蓦然紧贴,在这狭隘的空间内却异常温暖,也份外诡谲暧昧。

子翎整个身子被他圈在臂弯中,乳尖抵在他胸前,相互摩挲下,彼此情欲高涨,只能听闻浅促的呼吸声……

她娇小的身子完美的款款相迎,吶喊与呻吟的声音充斥在这幽暗的车内。

当喘息声渐缓,葛乔伟翻身坐起,突然喊了一声:「糟了!」

「怎么了?」

「我的求婚钻戒!妳知道吗?我去日本开会那三个月特地挑了一枚钻戒,打算回来就向妳求婚,哪知道……」

「别说了——是我不好,误会你,不信任你。」子翎抱住他的腰,不让他说下去。

「但是不见了!我把它放在外套里,一直希望能遇上个好时机向妳表明,谁知道刚才我把外套给了妳,经过涨潮这一折腾,外套和戒指全不见了。」他摇头苦笑。

「我穿在身上,由于太大了,挣扎之下可能被水冲走了。」子翎解释着。

「走,我们回去把衣服换了,再立刻带妳去挑选一个新的,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立即套上仍半湿的衣服,打算驱车回住处。

「何必那么急呢?」

「这辈子没任何事比娶妳更让我心急的了。」他专情地说。

「可是你母亲……」子翎对她仍有一些疙瘩在。

「放心,她百分之百会赞成的。」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那你那位小情人呢?她不是你母亲的最得意的媳妇人选吗?」女人哟!有些事是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小情人?喔!妳是指小珊啊?」他想了半天,这才恍然明白。

「瞧,你也这么认同。」她噘起唇,露出撒娇吃醋的小女人模样。

「傻瓜,我本就当她是我妹妹,从夏威夷回来后,我就向他表明了我对妳的爱意,她不打退堂鼓都不行。」

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又说:「早在四年前,我的心就被妳锁住了,没有妳专属的钥匙,谁也闯不进来。」

子翎微愕的抬起头,眼神波光莹灿,「乔……我爱你,一直爱着你,你是对的,爱恨是同存的,我若不爱你就不会恨你。」

「我早就心知肚明了。」

葛乔伟将她重重的揉入怀里,大言不惭的谑笑中出现了丝丝柔情。

他也会用一辈子来证明,他对她的爱,是任何人、事、物,都无法改变的。

四年的艰辛苦痛,换来一辈子的真爱互属,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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