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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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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季悄悄地结束,不知不觉已步入微凉的秋天。www.xiashucom.com

南部乡下的一个瓜寮内,里头的甜瓜已到了成熟期,也引来了觊觎的人,总趁着瓜寮主人不注意之际,偷偷摘走几颗甜瓜。

或许一开始瓜寮主人没有察觉,但经过数日甜瓜明显的减少,主人这才察觉出现了偷瓜贼!

于是经过几天的埋伏后,终于抓到了那名偷瓜贼。

瓜农将那人逮个正着,这一看才发现对方是个约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个子不高,脸色苍白,身材更是瘦弱。

「你这小子,居然敢在大白天偷瓜,胆子真不小!」瓜农凶狠的吼道。

「谁偷瓜了?我只是被太阳晒晕了,正好看见这瓜寮,想来这里乘乘凉。」真冤枉,难道这里的人都这么凶恶吗?

「乘凉!谁会相信,你叫什么名字?」

「娣娣。」其实她是个女孩,因剪了一头短发,才被误认为男孩。

「弟弟?」瓜农眉头深锁,「我不要你的小名,我要你的全名。」

「问我的全名干嘛?有必要吗?」蓝娣娣仰起小下巴,冰冷的眼神睨着他。

「我要报警!不然告诉我,你父母是谁,家住哪儿?」瓜农心想最好把他父母找来,要他们将小孩带回严加管教。

「算了,要报警就报警,我无所谓。」蓝娣娣那两片唇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你这孩子,我是想给你留条退路,如果你父母有诚意的话,就可以——」

「什么叫作诚意?你是指给你钱吧?」她冷冷地笑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偷了我多少瓜,不用还我钱吗?」瓜农被她这一说,老羞成怒的涨红脖子!

「你只看见我睡在你的瓜寮里,却不能证明我偷你的瓜,还想敲诈?」蓝娣娣真没想到睡个觉居然会被人误认为是偷瓜贼!

「你……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恶劣,难道你父母都不教你的?」若非他年纪大了,体力变差,肯定会好好打他一顿。

「我没有父母。」蓝娣娣垂下眼,无情无绪的说出这几个字。

「什么?」对方看着他,嘴里发出啧啧两声,「难怪了,这么不懂礼貌又没规矩。」

「那又如何?」蓝娣娣双手抱胸,撇高一边嘴角。

「好好,你真以为我不敢报警,我就让你去蹲监狱或少年感化院。」说着,瓜农便对一旁的帮手说︰「你去屋里替我打电话报警。」

「好。」帮手立刻往屋里奔去。

瓜农本以为蓝娣娣遇见这情况,会哭哭啼啼的向他求情,没想到这家伙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还闲逸的吹着口哨,简直是想气死他。

「算你厉害,那就等着瞧!」他气黑了老脸,不知等了多久,终于见到警车驶来。

下车的张警员一见是她,立刻大喊一声,「蓝娣娣,怎么又是你?」

「你认识他?」瓜农诧异的问道。

「当然,她经常在这一带流连,好几次睡在土地公庙被人送到警局,我们安顿她一晚后她就消失了。」张警员无奈的看着她,「她这次又做了什么事?」

「他偷我的瓜,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瓜农瞪着蓝娣娣,「一定要让这孩子受点教训才成。」

「我向来敢做敢当,但我绝对没偷他的瓜,他一心要赖给我,我也没办法。我宁可去警局,也不想听他在这里唠叨。」蓝娣娣往警车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瓜农说:「瞧你这些瓜发育不良的,偷你瓜的一定是个笨蛋。」

说完,她也不管瓜农老林那快气疯的样子,直接坐进警车中。

张警员回头对老林说:「你也得到警局一趟,知道吗?」

「我一定会去的。」老林没好气的说。

张警员跟着坐进车内,「蓝娣娣,我问你,你真的没偷瓜?」

「信不信由你,如果连警察也是非不分,那就随你便,看要关我多久都行。」又是那张无所谓的表情。

「我会查清楚,如果不是会还你清白,可如果是……唉,你又没亲人,没有人可以帮你,不如你向老林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偷瓜,老林那个人只是脾气硬了点,其实心肠很软,或许他会——」

「我说过我没偷,到底要我说几次?」蓝娣娣被冤枉心情已经够糟了,张警员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怎么样?是决定赖给她了?

「好吧!我能劝的就只有这样,可别被查出来真是你偷的,到时候连我也帮不了你。」

「我不需要人帮忙,从小到大我就不冀望有人愿意帮我。」她爷爷的身体一直不好,几乎在她稍为能独立之后,也一并照料爷爷的生活起居。

所以她非常早熟,在看清环境的现实之后,她变得不相信任何人,全天下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好吧!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张警员只好发动车子,往警局前进。

透过后照镜看了眼蓝娣娣的侧面线条,依旧是这么的冷,宛若无波古井,一点也看不出十八岁女孩该有的天真和单纯。

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她说任何话、做任何事都是这么无所谓,但那只是她纤弱心灵的伪装,其实她非常渴望有人关心、有人爱她。

***

蓝娣娣坐在警察局的椅子上,无聊的摇晃着脑袋哼着歌,彷佛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干。

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张警员非常无奈,看她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孩子,很希望可以拉她一把,可她却不受教,一再的闯祸,让他无从帮起。

「你呀!长得漂漂亮亮的,如果可以乖一点、温柔一点,该有多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她从桌上的笔记本撕下一张纸,折着一只只纸鹤。

说她不紧张吗?其实她内心很紧张,从很久以前开始,为了祈祷爷爷的病可以早点好起来,她就会不停的折纸鹤,一千个折完又一千个,也唯有这个动作可以带给她内心的平静。

而她,就在爷爷生病那段期间彻底感受到人情冷暖,由于爷爷离群索居,几乎没有朋友,也找不到人可以借钱帮爷爷治病,爷爷最后因久病不愈,离开了她。

不,应该说有个人……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始终在她最需要钱的时候把钱放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但那种钱她绝不能拿,除非对方现身。

但是,最令她痛心的是,就在爷爷去世不久她遇到了一个大骗子,骗走爷爷留给她的一切,让她伤透了心、恨死自己的傻。当下她就立誓,从今以后只相信自己,不再随便相信有谁会出于真心关心她。

「你折的是什么?」张警员问着。

「纸鹤。」

「给谁的?」他又问。

「随便,你想要就拿去。」她平淡的说。

「那就给我几只吧!」张警员随口说,正要做笔录时,突然一名小警员匆匆忙忙跑过来对他说︰「张警员,老林刚刚来警局,说偷瓜的不是蓝娣娣,而是别人,真正的偷瓜贼刚刚又去了瓜寮,只可惜被他给跑了!」

「什么?」张警员一愣,「老林还真是……怎么可以不搞清楚就报警!他人呢?」

「他做了证明笔录后就走了,他说没脸见你,也没脸见她──」瞥了眼若无其事的蓝娣娣。

「他哪时候脸皮这么薄了。」张警员轻笑,但不管怎么说,总算还给蓝娣娣一个公道,「好,我会再联络他。」

小警员离开后,张警员便对娣娣说:「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刚刚她已经听见了,「居然也不来道个歉,真是。」

「算了吧!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爷爷了。」张警员眉心一蹙,「你真的没有家人吗?」

「家人?都在天上。」她直言道。

闻言,张警员起了同情之心,随即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给她,「这些钱拿着,至少可以饱食几天。」他并不是没有联络过社福来关心她,但每每人家还没到她就已经溜掉了,可以想见她并不愿被拘束。

她站了起来,看着他手里的钱,「钱就不必了,你自己留着吧!」

娣娣挥挥手,随即走出警察局,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以往累了她就去车站或土地公庙休息,要不看看附近有什么杂工可做,赚一些钱度日,小小的身子、脆弱的心灵所承受的疲累好几次让她快撑不下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已好几天没吃饱的她只觉得阳光好刺眼,不是入秋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热、太阳这么大?

拖着蹒跚的步子又走了好一会儿,突然眼前一黑,就像被一块黑布整个笼罩,而后昏了过去。

乡下地方的小径很少人走动,在她躺了十分钟后才有一辆高级轿车远远驶来,停在她身边。只见一位西装笔挺、身材挺拔的男人从车里出来,快步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意识朦胧间,娣娣听见一道道急促的唤声,她吃力的微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孔,「你……」

想开口问他是谁?但是她的喉咙干涩得连说话都困难,全身气力也像被抽光般。

「是谁?」她好不容易发出声音。

杜寒威眉宇深蹙,随即将她抱起送进车内,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医院。

***

娣娣三岁时

「娣娣乖,要吃糖是不是?」爷爷推着小娣娣到杂货店门口,「想吃牛奶糖还是棒棒糖?」

「棒棒糖。」坐在娃娃车内的小娣娣,踢着一双小胖腿,童言童语的说着:「草莓……」

「好,就买草莓口味的。」爷爷走进杂货店买了支棒棒糖,拨掉包装递给她,「慢慢吃,别刺到眼睛了。」说完,他又走进店里向老板娘买米。

在店外遮阳棚下的小娣娣小手突然一松,棒棒糖掉到了地上,她想拿拿不到,瘪着小嘴,眼看就要哭了,这时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悄悄走来替她捡起棒棒糖。

「这个脏了,不能吃。」男子说。

「糖……棒棒糖……」小娣娣眼眶红红的。

「你等一下。」男子低头对儿子说:「你去杂货店挑支棒棒糖,别被蓝爷爷发现了。」

「哦,我知道了。」男孩立刻跑进杂货店,在柜台挑了支一模一样的草莓棒棒糖,直接付帐就出来,而里头交谈的两名大人都没注意到。

「来,糖给你,要拿好,不能再掉罗!」男孩将糖递给小娣娣,还揉揉她的脑袋。

小娣娣笑开嘴,那笑容又甜又可爱,他看着看着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不一会儿,小娣娣的爷爷出来了,男子立刻带着儿子闪身躲了起来。而小娣娣水亮的眼睛直盯着他们的影子,一直笑……一直笑……

杜寒威先送娣娣到附近的小诊所做了简单的处理与施打营养剂之后,然后又载她转往市区的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基本的检查与验血结果出炉,娣娣的身体没有大碍,之所以会晕倒是因血糖过低,应是太久没有好好吃顿饭的关系。

看着她削瘦的脸蛋、娇小的身材,他真不敢相信在台湾这样的富庶之地也会出现像她这样的「难民」。

不一会儿,娣娣慢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病床上,有个男人站在身边,立刻惊坐起身,抓着被子直瞪着他。

她眼中充满防备,细细打量他,「你是谁?」

「你问我第二遍了。」他扯唇一笑,「我叫杜寒威。」

「杜……寒威……」她沉吟着,「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他仔细看着她苍白的脸蛋,因为太瘦,双颊微微凹陷,「你先前昏倒在路边,我把你送来医院。」

「原来我昏倒了……」她喃喃道,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眼神依然带着防备。

「没错。」杜寒威道。

「你不必救我的,救了我也没好处。」她的小脑袋一偏,「我负担不起医药费,也没钱还你。」

看着她淡漠的眼神和倔强的模样,杜寒威忍不住摇摇头,语气带着责备,「我没要你还我钱,你到底多久没吃饭了?」

「你别问这么多,我要走了。」她掀起被子,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扯唇一笑。

「既然不要我还医药费,你还要干嘛?」娣娣睨着他。

「别紧张,医药费我会全权负责,你还是在医院里多躺两天,好好休息一下,等做完详细的身体检查再走。」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俊魅的脸上漾着温暖的笑容。

尝尽世间冰冷的娣娣,印象中在爷爷去世后,她再也不曾接触这么温柔的笑容,虽然这期间也有人对她不错,就像张警员,但他们只会对她训话,非要她认错不可。

但是这男人不是,他没有责怪、没有训斥,而是用一种温暖而谅解的笑容对她,让她心里的某块角落因而融化。

长久以来,她总是把心门上锁、戴上冷漠的假面具,因为她发现有些人是伪善的,不是想利用她,就是把她当笑话看,那些人即便是笑,也让她觉得碍眼又恶心。

然而他……

他的笑容好真诚、好暖和,她竟然好希望可以一直看着他的笑容,感受他笑容里的温暖。

「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忍不住提出疑问。

「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是帮助别人是天经地义的。」他的嗓音低沉又有磁性,「别问太多,你好好休养。」

眼看他就要离开,她莫名感到心慌,觉得不安,「你要走了?」

「你应该饿了,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对了,都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他的眸光含带着幽魅的柔光。

「我吃不下。」她实在是没有胃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我实在不想带给别人麻烦与困扰,你也不必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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