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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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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她,她就是那晚对他露出一双水汪汪大眼的女孩,虽然事隔多年,但她那亮眼的五官依旧没改变多少。

只不过她似乎健康多了,当年的她脸色惨白得就像朵褪了色的花,不堪一阵风扫过。

「那麽需要我带你四处看看吗?好让你尽早下决定。」钱敬丰又补上一句,「至於薪水方面,我可以给你外面大公司主管级的薪水。」

「需要这麽急吗?说句老实话,我过来只是抱着一份好奇而已,并没要来这里工作的意思。再说,你该知道我对你一直很不谅解,你这麽做不怕是引狼入室?」他乾脆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我不怕。」钱敬丰微笑道:「就像我之前在电话里说的,你就算拿走我所有的财产都没关系。」

黎昊东重重吐了口气,接着漾出一抹笑,「看来你们是不肯说出自己的企图罗?」

「我们没有企图,只希望你能留下来帮我们。」这回说话的是钱优雨。

从她一见到黎昊东开始,眸光就不曾离开过他,因为她对他抱着一份藏了十年的好奇,好奇他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为何姊姊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他看向了她,与她对视了一会儿,便对钱敬丰说:「薪水就照一般行情,我不想听见有人在背後说我享有特权。」

不知为何,在听见她说的话、看见她那张同样急切的神情,他却答应了。

因为这让他更疑惑了,而既然要解开疑惑,留下来就是必然的。

闻言,钱敬丰总算松了口气,「好,都依你,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告诉小雨。还有,我偶尔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不在的时候任何事都交给你作主。」

「交给我?」不是他多疑,实在是他们的行为让他愈来愈困惑了。

「是呀,小雨是个女孩子,大学刚毕业什麽都不懂,还是得靠你多出点主意。」钱敬丰看看表,是该去医院的时候了,「那我走了。」

「钱……」黎昊东想喊他却不知该怎麽称呼,只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了。

优雨对他扬起笑容,「我爸这一去可能要三、四天,或许得更久,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接过他的行李,她便往楼梯走去。

黎昊东赶紧拿过自己的行李,「我的东西太重,自己提就行。」

「那好吧。」她指着楼上,「你的房间在二楼,请跟我来。」

到了他的房间,优雨介绍了一下这间套房的基本设施後便说:「你先休息两天,等适应环境後再开始工作就行,这是我爸交代的。」

才准备下楼,黎昊东便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犀利地勾视着她,「你们到底有什麽目的?别说没有,我不会相信的。」

优雨吓了一跳,皱着眉头,「你这人怎麽这麽多疑呢?难道人家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好吧,既然你这麽胆小,现在就走,我不会拦你了。」

虽然她知道爸一直希望他可以过来,更打定主意要完成姊姊的心愿,但他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暗指他们贪图他什麽,实在让她心里很不好过。

黎昊东微怔了下,因为眼前这女人强硬的气势,与当初那个爱哭又苍白的小女孩截然不同呀!

「你抓疼我了,还不放开!」优雨瞪着他。

望着她的眼睛,他的确从她眼底找不到初识时的柔弱与无助,反而是一股坚韧与沉定。

放开她的手,黎昊东却问:「你现在不爱哭了?」

「什麽?」她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没什麽,你走吧。」他作势要整理行李。

看着他的动作,优雨着实松了口气,深怕自己刚刚逞一时口舌之快,如果真惹恼他让他离开了,老爸肯定会训她一顿的。

「好,你休息吧。」朝他点点头,优雨便离开了他的房间。看着自己被他抓红的手腕,忍不住碎念道:「真是的,下手这麽重,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在客厅坐了一会,优雨便想出去走走,刚到屋外,就见一名工人正在搬运大型盆栽,「庆仔,太重了,我帮你吧!」

「小雨,还是算了,我来就好。」就在他使尽全力要扛起它的时候,却发现这盆栽变轻了!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名陌生男子帮了他一把。

「谢谢,请问你是?」庆仔问道。

「哦,他是新来的,叫黎昊东,我爸请他来管理这里。」钱优雨赶紧介绍。

「原来就是你,我已经听老板提过了,他说他最近有点忙,会请个专业人士来指挥我们。」庆仔挥挥汗水,笑容满面,「以後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别这麽说,你们是前辈。」

「什麽前辈,你也太客气了。」庆仔笑笑,随即指着角落一处,「我去搬点砂土。」

优雨双手负背,露出俏皮的笑容望着他,「喂,我该怎麽称呼你,直接喊你名字还是叫你黎大哥?」

「喊我名字就好。」黎昊东一边说,一边顺手将这里的花材整理好。

「好吧,那我就叫你昊东,可以吧?」

他定住动作,看了她一眼,「你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们似乎没有这麽熟吧。」

她勾唇一笑,突然觉得他很有趣,「你做人是不是太拘谨了?其实可以放松一点嘛,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很好相处的。」

「没想到你变得还真多。」黎昊东直瞅着她那张挂满笑容的脸孔,并徐徐走近她,与她那灵动的眸子对视。

发现他愈来愈靠近,优雨赫然僵住笑容,退了一步,「你说我?」

「没错,就是你。」他深邃的眼底闪动着一抹幽魅光影。

「你说我变了?你……曾经见过我?」优雨好奇地问。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不提也罢。」那天的事他并不愿再回忆,因为那只会让他好不容易抚平的心绪又翻腾起来。

「很久很久?」优雨突然理解了,姊姊曾在小时候见过他,这麽说来他所说的人应该是姊姊了。唉,多希望姊姊可以赶紧出院,对他说出她一直想说的话。

「我去帮忙搬货。」不希望她继续追问,黎昊东便找机会去帮庆仔的忙。

优雨看着他慢慢走远,不禁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姊姊说得没错,他是个好人,虽然脾气不是挺好,但见他连休息一下都没有便开始工作,对其他人也是和颜悦色的,应该不会太难相处吧?

***

钱敬丰这一离开便三天没回来。

优雨从电话中得知从小就心脏病缠身,且免疫系统过差的双胞胎姊姊病情又危急了,心情也不免荡到了谷底。

她与姊姊的感情一向很好,也因为是双胞胎,所以两人取了相似的名字,姊姊叫悠羽,而她是优雨。长辈们喊姊姊小悠,喊她小雨作为区别。

「姊,你不是说欠了他,一定要当面向他道歉,还想告诉他那条手帕至今你还留着。但你的身体一直不好,该怎麽办呢?」她仰首看着天上的星星,轻轻一喟,同时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就在黎昊东的父亲去世後不久,悠羽终於向父亲坦言,其实黎佳齐是被她给推下楼的。

当年因为悠羽的身体不好,生性怯柔的她渐渐变得暴躁易怒,山上又连下了几天大雨,更是让才十三岁的她对未来充满绝望。

於是她一时激动,居然想冲到屋外淋雨,却被黎佳齐发现,他试着阻止,但她不听劝,又因为她身子弱,黎佳齐不敢强行将她抱回房间,怕弄伤她,两人拉扯之下,站在楼梯口的黎佳齐不慎脚下一滑,摔下楼去。

悠羽吓坏了,不知道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偏偏优雨因为要念书、补习,长期待在市区,她无人可诉说,便将自己关在房间哭泣发抖。

也因为她心脏不好、免疫力又差,从没去学校上过课,根本就没有朋友,除了优雨她不曾与其他同年纪的人交谈过。因此,那日黎昊东的出现,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他担心她淋湿感冒,将手帕给了她,可她却是害死他爸爸的凶手,这件事让她又懊悔又难过,一颗心从此悬在他身上。

尽管爸告诉她这不是她的错,她没力气推黎佳齐下楼,一切只不过是意外,但她又怎能因此原谅自己?

於是,十年来她不时请爸调查黎昊东的去向,拍了他许多照片回来,她都一一收藏在身边,没事就翻看着。

「在想什麽?可以吃饭了。」找了好久,黎昊东终於在洋房後面的长堤找到她,才发现原来这里有处这麽美的地方。

远方可以眺望橘亮色的夕阳,近处又是映照着大红球的潺潺河流。

「我在想事情。」她噘起唇。

「对了,你父亲究竟去哪了,这麽多天不回来,对我就这麽放心?」他还真是愈来愈不懂他们这一家人了。

「为何要不放心你,你会对我们怎麽样吗?」

优雨睨着他一笑,「不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在这里快不快乐、开不开心,工作顺不顺利?」

「老实说,刚开始有些别扭,可现在挺自在,觉得还不错。」他坦言道。

「那就好。」这麽一来姊姊也该放心了。

就在这时候,优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姊姊的来电,她立刻对黎昊东一笑,便到一旁接电话,「姊,接到你的电话真的太好了。」

然而悠羽却无力地说:「可是姊一点也不好,真对不起,说好要回家的。」

「没关系,你好好养病吧。」

「我听说他已经来了,你没忘了我的交代吧?」

「没有,我没告诉他我有姊姊。」只是优雨一直不明白为何姊姊要这麽做?

「那就好,现在时机到了,姊有件事想请求你。」悠羽轻喘了几声又说:「我想我是无法亲口向他道歉了,但……但我想跟他结婚。」

「什麽?!」

优雨惊愕的大喊一声,怕引起黎昊东的怀疑,赶紧看了他一眼後,又走到更远的地方继续说:「可是姊,你的身体还好吗?」

「我知道我身体太差,不知能撑多久,所以希望你能代替我……」她愈说愈无力,优雨甚至听见爸在一旁直劝她别再说了。

难道爸已经知道姊所打的主意,可这……这怎麽可能?

优雨震愕的瞪着前方,才发现眼前的美景都变得一团模糊,连心都乱了。

「小雨,怎麽不说话?不必太久,只要等我一死你就可以离开他,而我所拥有的财产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留给他,这是我的心愿,我能做的补偿就只有这个。」

因为这十年来她一直请父亲调查他,知道他不是个贪心虚荣的男人,若要直接补偿他金钱,他一定不会收的。

「这……这太离谱了,我不能答应。」优雨直摇头。

「难道你要让姊带着这份遗憾离开?」悠羽脆弱的嗓音夹带着哭声,让优雨纠结得心都疼了。

她知道姊姊这十年来想着、念着的全是那件事、那个人,若她断然拒绝,姊肯定会受不了的。

「可……可他又不一定会娶我。」

「那就要靠你了……你那麽善良、漂亮、健康,只要加把劲儿,他……他没道理会拒绝……」

「但是……」不知为何,优雨浑身冒出冷汗,深吸口气後,她缓缓说道:「给我时间考虑好吗?」

「好,姊过两天再问你。」

挂了电话後,优雨便无力的靠在一旁的石墙上,蹙眉想着这整件事。

一直等不到她过来,黎昊东便走向她,发现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好苍白,於是抚上她的额头,「怎麽了?你的脸色都变了。」

「干嘛?」她吓得退後一步。

「你以为我想干嘛?只不过是怕你病了,你爸回来若怪我没好好照顾你,我可担待不起。」睨了她一眼,黎昊东摇摇头说。

「就只是这样?」她鼓着腮。

「难道你以为我对你有企图?呵,坦白说你是有那麽一点姿色,但论起身材就很抱歉了。」

「什麽?你说我的身材怎麽样?」优雨看看自己,「该有的我都有呀!」

「是呀,只是大小之分罢了。」揉揉鼻翼,他笑了一声。

「黎昊东,你别太过分了,怎麽可以这麽说!」鼓着腮,她气恼不已,姊姊居然还要她嫁给这种人。

「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忠言逆耳。」他的笑声又加大些。

「你——」这男人怎麽这样?本来觉得他还不错,现在才发现他那张嘴还真可恶。

姊姊为何要对这样的男人念念不忘?不但珍藏他的手帕,还收集爸每次调查回来的相片。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来叫你吃饭的,走吧。」

黎昊东一说完便缓缓朝洋房走去,优雨重重一跺脚,轻叹了口气後也随後跟上。

一路上,她直瞪着他的背影,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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