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一个小小的工厂接触，不可能连公关策略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难怪赵雯从来不参与她们的聚会。

赵雯只能感受到颤抖的双手和快要滑落的眼泪，她尽力忍住涌上来的情绪，用力的强迫和叶晓冉对视。

眼神对上的一瞬间，她的眼泪终究滑落下来，她只能无力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也就是这三个字，叶晓冉临时决定推翻原本的回忆计划，她咬了咬唇。

“大家都走吧，赵雯，去我办公室。”说完，她先起身去往办公室。

这是她最后能留的体面，也是她最后的善良，只因为她相信当时赵雯眼里的心疼，是真的。

这一路，不远，但是赵雯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每一刀都对准了她的心口，这种煎熬的感觉是她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噩梦。

叶晓冉那么善良，那么相信她们，她一直以来都在祈祷，让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不要再翻出来，她愿意倾尽全力为这个公司卖命，为叶晓冉工作。

这段时间的心理煎熬，她也受够了，这一刻，她心里还是难以言喻的难过。

进入办公室，叶晓冉背对着她，站在窗前，那个背影看上去落寞，又坚强。

“真的对不起。”她只能说这几个字。

“为什么？”叶晓冉转过来看着她。

她没办法看着叶晓冉的眼睛，像是凌迟一样。

“现在再说原因也于事无补了，真的对不起，我愿意离开，也愿意赔偿当时的所有损失，还有，真的对不起。”赵雯不想让她看起来太绿茶，也不愿意用自己的苦衷换取叶晓冉的原谅。

“好，当时的损失早就出来了，你也知道，里里外外大概赔进去五千万，你看着给吧。”叶晓冉走回座位上。

“我所有的身家一共三千万，处理也要一点时间，要凑的时间可能更长一点，给我一个期限可以吗？”赵雯已经冷静了，淡淡的开口。

闻言，叶晓冉抬眼，那个眼神似是在探究什么，看了她片刻后。

“随便。”她把文件一翻，心底的烦躁难以表达。

赵雯愣在原地，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她到底还是善良。

“我丈夫当时被绑了，直到那份文件交出去，我丈夫才回来。”赵雯忍住抽噎，还是听得叶晓冉心一揪。

“什么时候？”她着急的问道。

“我入职后的两个月，我丈夫就不回家了，然后，就收到了视频和要求，真的对不起晓冉。”赵雯突然泣不成声。

嘴里一直喃喃着一句对不起，不停的说对不起。

叶晓冉心揪成一团，祸害遗千年，祸害永远不会只祸害一个人。

“真的对不起！”

她工作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一个领导是叶晓冉这样的。

她看上去天真，不谙世事，但是眼神里的黯淡和落寞又诉说她原来的苦难。

赵雯是有女儿的人，看到她的第一眼，仿佛透过她的双眼和那个黯淡的表情看到了她难以言喻的哭。

没想到，她也成为了伤害她的其中之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想不通为什么会被叶振雄盯上，也难以接受，她真的成为了当初看不起的人。

叶晓冉从来没想过，她成为靶子的中心，所有的箭都射在外面的时候，就是会有那么一支箭射中她的心脏。

“我知道了。”

她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