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水从下来，浇灌在蒋喆身上。

还是对她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没有任何作用。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蒋喆人生里那一段仅有的一段浪漫过往，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有那一个一直在眼前飘荡的纹身。

一个正看是笑脸，反看是哭脸的纹身，微笑的时候，像一个土豆饼。

蒋喆在往下落的水流里凌乱，那一段缺失的记忆，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本人也一点都想不起来。

瞿净一直都很酷，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也忍不住在蒋喆洗了很久以后去敲卫生间的门。

“蒋喆？蒋喆？”她边敲门边喊着她的名字。

喊了半天没人答应，瞿净一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蒋喆靠在浴缸上，满身都是泡沫，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瞿净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蒋喆？”

不是昏迷，蒋喆慢慢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她，又看看了眼前的环境。

“给我开水，冲掉。”

瞿净去给她拿了浴巾，开了水，拿着花洒递给她。

蒋喆站起身来，接过花洒，把身体的泡沫冲干净。

穿上浴袍，走出去，瞿净后面把浴缸清理干净。

一开始听到水声，而后停了很久，猜到她应该是躺进了浴缸，没想到她能昏睡在浴缸里。

出了浴室，蒋喆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

也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睡，总之人看着就是无比颓废。

瞿净摇摇头，也不管她，自己进入浴室。

再出来，蒋喆头发都干了，端着一杯酒在落地窗前坐着。

看到瞿净出来，举起酒杯朝她晃了晃，“一起来！”

擦着正在滴水的头发，瞿净还是那副冷淡的脸，“清醒了？”

“啧！”蒋喆看着她，和了一大口酒，“我就讨厌你永远这个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不会引起你的注意。”

“哼”瞿净冷笑一声，“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不过，她到底还是走过来，倒了一杯酒坐下，也跟着喝了一大口，没好气看了蒋喆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瞿净无奈道。

“你这个人啊……”蒋喆叹一口气，“你不好奇吗？”

“我好不好奇的，这都是你的私事，不管是谁，我再好奇，对方不想说我不会问，要说的话不用我问，对方会自己说的。”瞿净一直以来都奉行这个原则。

闻言，蒋喆有喝了一口酒。

“有时候我想说，你不问，我就不好意思，你这样也算是给人一点台阶啊……”蒋喆也很无奈。

“嗯？”瞿净皱起眉头，“是这样吗？这样的话，那我觉得对方就是不想说，人有时候啊，就是想对自己太好了。”

“不对自己好，还有谁会对自己好。”蒋喆斜靠在沙发上，看眼神好像就已经喝了不少了。

“你就想跟我讨论这个？”瞿净眯起眼睛问道。

蒋喆怔愣一下，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记忆里一直有一个缺失的部分，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想了想，“这个部分，我只有一个印象，是一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