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司就交给你了，对了。”顾司铭都准备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按下内线电话，“清澜，进来一下。”

这大概是顾司铭第一次对清澜说话这么温柔了，清澜脸色变了变，立刻进办公室。

“顾总，詹总。”清澜还是冷着脸，打招呼都无比冷酷。

“以后就叫詹姆斯就行了，不要太拘礼。”詹姆斯先开口。

清澜已经看出来了，他靠在椅子上，双腿已经搭上了桌子，是挺不拘礼的……

“是，詹姆斯！”清澜微微颔首。

“以后，詹姆斯就是我，怎么对我就怎么对他。”就是顾司铭还是以前那样的语气，但是听着已经不那么生硬了。

至少，清澜是这么觉得。

“顾总，您，什么时候回来？”清澜问道。

顾司铭给了清澜一个眼神，冷冷的，淡淡的。

清澜立刻低头，“清澜一定会像以前一样继续努力工作，顾总可以放心。”

“好了，出去吧。”

清澜一出门，詹姆斯就看着顾司铭，边摇头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这是个公司，你们只是上下级，怎么你像是皇帝似的！”詹姆斯成年以后，是接受国外教育的，不太懂这种层级分明的规矩。

顾司铭白他一眼，“我从来没有做过硬性要求。”

“啧，你这顾氏是不是就跟着我詹家姓了？”詹姆斯挑挑眉。

“想要就拿去，不用客气。”顾司铭笑笑，转身走了。

他没拿什么东西，但是清澜一直在门口等着。

“顾总。”然后自然的上去接他的公文包。

“嗯。”顾司铭任由她接过去，接着往前。

清澜就自然的在身后跟着，也不说话。

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心情，大概是跟了顾司铭多年，养成的习惯。

只是想要下意识的再为他做点事情，到了电梯里，狭窄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

以前这样的时候非常多，一起出去谈判，一起去工作，清澜很习惯。

顾司铭的口风太紧，多问一句就是僭越，她不想被顾司铭讨厌，他要到什么回来，还没人知道。

到了车边，顾司铭已经开了门。

“顾总。”清澜喊一声，把包递给他。

“嗯。”顾司铭还是淡淡的，坐上车去。

司机从清澜手里接过公文包，坐上车，启动车，开出去。

清澜就一直在原地站着，看着顾司铭的车渐行渐远。

她很早就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没想到真的来了，她还是做不到想象中那么冷静。

清澜把自己无所畏惧的，唯一一次放出来的感情，停留在这个顾司铭离开的停车场。

回到办公室，她还是那个顾司铭身边的冷面助理。

她无从依附无处存放的依赖，尽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