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

手顺着衣兜伸过去，没有她想要的烟盒和打火机，反倒是......一个小瓶子......

手拿出来，摊着一个透明的小瓶子，还没有她巴掌大。

是裴照给她的糖，是昨天她发了疯似的跑出去找他，他送给她的。

江宛歌盯着眼前的小瓶子，眼底泛着浅光。

许久，大概是双腿有些发麻了，她才想着坐起来，很疲惫地躺在床上。

口腔内，是清新的薄荷味，清清爽爽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她吃了一颗又一颗。

这味道真是让人上瘾！

慵懒地抬了抬手腕，看着已经下去三分之一的小瓶子，江宛歌“啧”了声，有些宝贵地将它给塞了回去，藏在衣兜里面。

午饭的时候，南知恒敲了敲江宛歌的门，她应了声，就没有了后续，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

床上的手机来回振动着，嗡嗡作响，旁边的人没有半丝动静，像是沉睡过去了一样。

“宛宛呢？！”，南知恒刚打开门，裴照就冲了进来，他喘着粗气，神色慌张又担心，一双眼睛满是寒霜，连带着身上也是外面的寒气。

南知恒看了眼二楼的方向，“......你要不自己上去看看？”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裴照三步两步，长腿踏着上了楼，他先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宛宛？”，他轻声喊了里面的人一声。

“......”，还是没有半分回应。

低头，裴照掏着随身带着的钥匙，拨出其中一个插了进去。

门打开，房间内的灯光故意被人调得很暗，光线模糊。

两米宽的大床上有着略微的小起伏，江宛歌趴在上面，一动不动的。

裴照之前一直在给江宛歌打电话，但就是没有人接听，直到此刻，看见她安静地躺在大床上，他空寂了心才慢慢有了回血。

敛声，裴照脚下步子放得很轻，他慢慢走了过去。

江宛歌个子高，但是骨架子也小，很瘦，这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张薄薄的夏凉被盖在了松软的床榻上，不仔细看真的不怎么明显。

目光在她背上驻足许久，裴照绕过去，在江宛歌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江宛歌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从他敲门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不同于南知恒的莽撞和急促，裴照从来都是温柔的，沉稳的。

感觉他坐在了自己旁边，鼻息之间很快就被他身上的味道充满了，江宛歌大口贪婪地深吸了一口，还是不知满足。

忽然间，很轻柔地，一张宽大的手掌罩在了她的脑袋上，紧接着，那些手指骨节在他发丝间缓缓梳理着。

很舒服。

江宛歌呼吸均匀了很多，她很喜欢被他这样抚摸着。

但是没过多长时间，那只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不再帮着她梳理发丝，而是...揉搓了起来，就像是在抚摸自家的小猫一样。

江宛歌感觉很不舒服，但是有有些懒得不想动。

又过了几分钟，裴照换了个方式，开始玩起她的头发了，隐隐约约中，江宛歌能分明地感受到自己的头发被他卷来卷去的。

“裴照...”，带着点幽怨地，江宛歌闷声叫了他一声。

头上的手指骨节轻颤，停了下来。

江宛歌仍旧不想起来的，“你能别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