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要普遍而且永久，恐怕实在有些艰难。“今天天气……哈哈哈！”虽然有些普遍，但能否永久，却很可疑，而且也不大像。于是高超的家（4）便自己定了一条规则，将不懂他的“”的人们，都推出“人类”之外，以保持其普遍性。还有别的性，他是不肯说破的，因此也只好用这手段。然而这么一来，“”存在，“人”却不多了。

于是而据说愈高超，懂得的人就愈少，高超之极，那普遍性和永久性便只汇集于作者一个人。然而家却又悲哀起来，说是吐血了，这真是没有法子想。

八月六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八月九日《申报·自由谈》。（2）巴比塞的《外国话和本国话》，曾由沈端先译为中文，载于一九三四年十月《社会月报》第一卷第五期。

（3）“封建余孽”在一九二八年关于革命的论争中，《创造月刊》第二卷第一期（一九二八年八月）载有杜荃（郭沫若）《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一文，说鲁迅是“资本主义以前的一个封建余孽”。

（4）高超的家指梁实秋等人。如梁在《是有阶级性的吗？》（载一九二九年九月《新月》第二卷第六、七期）一文中鼓吹超阶级的，说“是属于全人类的”；但又宣传只能为少数人所享有，说“好的作品永远是少数人的专利品。大多数永远是蠢的永远是与无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