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问，也不愿相信。

只是他有些心疼这样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了。

“阿澈…阿澈？”姜亦瑾看着人深思，唤了好几遍。

齐君澈一哆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哥如何，我们暂且不管，侯府的事情我还要调查，暂时也不能太深入去想，否则让旁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容不下三哥和侯府。”

姜亦瑾点头，窝在人怀里，“阿澈，你做事有分寸，如今长兄留在了沛县，我身边也就没有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了，唯有你，我愿意相信。”

姜亦瑾眼眶湿润，长姐与三妹何种作风她心中清楚，阿清还只是个孩子，更不能同他说太多。至于家里的些个长辈，谁又能理解她的心思，如今也只剩下这齐君澈能够叫她放下防守了。

齐君澈言语似在哄孩子，轻声道，“阿瑾如是想，我自然竭尽所能，懂你所言，知你所为。”

“懂我所言，知我所为。阿澈，我懂你的志向，只是我不愿意看到你冒进，你要徐徐图之。”姜亦瑾扬起眉来，轻笑着说道，她知道齐君澈的能耐，但距离他称帝，还有很长一段路。

她不知道齐君澈已经准备得何种地步，这朝中百官是否有半数归顺，那边疆战士又是否愿意听他调遣，这天下百姓又是否愿意信服这么一位年轻帝王。凡此种种，缺一不可。

齐君澈点头，而后颔首瞧了眼怀中人，姜亦瑾是这闺阁里的贤淑女子，亦是人间尤物，才智双全。

他有那么一瞬觉得姜亦瑾不适合养在温室里，而应当前往战场坐镇指挥，她有那样的英姿，有那样的坚毅。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睿智与胆量，是她用命换来的。

“阿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君澈目光灼灼，他想获得姜亦瑾的答案，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

奈何，姜亦瑾纹丝未动，只是笑道，“做你想做的事情，亦瑾会帮你。”

姜亦瑾心有不安，她是知道很多，但不能告诉他。若是他此刻知道后面的事情，他怕是要有所松懈，亦或匆忙前往夺权。

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姜亦瑾的记忆，与这一世重叠之处不到六分，她不敢赌。

齐君澈紧了紧怀中人，低头落下一吻，“如此便好。”

姜亦瑾眼中湿润，她感激齐君澈未继续追问，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