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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党 > 仙蒂瑞拉的主妇生涯 > 第十七节

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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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着说:“年纪大了,我切实想读些书,学些东西,但不是为了向谁交代,或是读什么学位,甚至应付考试。其实,生活本身就是学习,只要我愿意,不必特地到哪里,我也会学的。而且,我现在有家有口了,有孩子,我牺牲他成长的两年去读书,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我很犹豫。现在选择还来得及。一旦真去了,我怕半途而废就真的伤了一大片人的心和情。”

妈妈不同意我的意见,她认为学习永远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我不过才30出头,这个年纪对她而言简直是花朵绽放,如果让她回到三十多岁,她会很高兴有机会见识世界。她希望我能再上一个台阶,等毕业以后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于是我们的认知在这里分岔。

我向来很不感冒我妈的“稳定工作”一说。人这一生,什么是稳定的?爱情?婚姻?未来?连这些牵扯到心肺的事情都谈不上稳定,工作又何来稳定?

妈妈说,写作不是一个职业,要是有一天你写不出呢?

我说,那我就去教书啊!教孩子,或是做家教。

妈妈说,教孩子,那是下等工作,那是不如流的工作,做家教就好比是做女佣,到人家家为人服务,连吃饭都不上台面要躲在厨房里吃。电视上都这样放的。

我突然就爆发了。

我承认,我无法压抑怒火。

这份我珍爱的职业,这份我做得最长的工作,这份让我在过去8年里每天睁开眼睛就充满期待和信心的工作,在母亲口中不名一文。

我一点都不歧视女佣,我把女佣当成家庭的一份子,我的好姐妹,而母亲却以这种口吻,类似于侮辱的语气去说。我于是拍案了。

拍完我就后悔,那是我的母亲。

我向来把温和多礼的一面展示于人,却对自己的母亲怒目相向。

然后我就开始流泪,背着母亲一个人上楼。

内心里,我非常委屈。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心血,我多么期望妈妈能够表扬我一句或者为我感到骄傲。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达到母亲的期望。我们之间有很远的距离。

我不想像蜗牛一样背负着重重的壳儿生活。生活在我的辞典里,应该是enjoy而不是endure.我希望每一天都是快乐的,无论是教孩子也好,工作也好,做家庭妇女也好,只要我认为值得,那么我就是幸福的。我不要活在别人的期望里,不要活在别人的羡慕里,不要活在别人的面子里,不要活在别人的压力里。

我的母亲说,她希望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而我说,你死了心吧!我一生自由惯了,无法忍受有领导的职业,无法忍受朝九晚五,越和你在一起生活我越明白自己为什么在15岁上就早恋,因为我要摆脱你,过我想要的生活,从我恋爱起到现在,是我过得最幸福的时候!

望着母亲吃惊和受伤的眼神,我知道,有一种爱,可远观,却无法近距离触摸。

对不起,妈妈。

劳工的胳膊折了

李平儿的遭遇

在李平儿的本命年刚过十天的节日气氛中,李平儿于昨日傍晚时分因公负伤,成为二等戊级残废,他的余生将在我的照料下悲惨度过。

之所以说他因公负伤,是因为惨案发生的时候他是在给儿子讲故事。这也是平'儿同志不幸中的万幸。他若是在泡妞,打游戏,抽烟等一系列个人休闲娱乐中造成意外伤害,他将得到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创伤,更有精神上的打击。迎接他的不仅仅是不可磨灭的疤痕,更有被我暴打血流满地的额外伤害,并且一纸离婚证书会在他愈合伤口的过程中直接砸在他脸上。

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幸运。虽然他劣迹斑斑,以上透露只是其劣迹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但也是在一天24小时中多半都会出现的场景。偏巧他昨天摔倒的那一刹那,他的人性是光辉的,照亮了他一向卑微的形象。他在给儿子读故事(绝无仅有,maybe人生头一遭?),正逢手机响,他丢下儿子往手机方向奔,不小心踏在他爹埋下的地雷上,而那地雷,是他娘友情赞助给他爹的。平儿同志应声摔倒,面无人色,冷汗直冒,抱团不起。

当时六六正在上课。若平时,六六同志是24小时手机standby的,但因为昨天恰巧在批评学生(这也是我教书生涯中绝无仅有的事情),为维护批评的连续性及严肃性,六六老师把手即给关了。平儿同学未能在第一时间向老婆求救。(教训啊!同志们,千万不要对老婆百分百信任。李平儿把所有社会关系及相关电话号码全部放在六六手中,险些丢了性命。)

平儿同学给不用心打求救电话,不用心同学也是逃窜得不见踪影。好好一个大男人蹲在地上半小时,打了一圈电话,其实就想问问召出租车的电话号码,却没人问没人管。

好不容易找到救星,也赶着六六同学下课了,李平儿同学被送到医院救治,被诊断为elbow骨折,肘关节的骨头戳得透过厚厚的肥肉和肌肉,都快出皮了。(哎哑哑!!!!!)医生建议手术治疗。

现在,平'儿同学正躺在中央医院的a等病房里,乖乖等我去给他洗澡擦脸。

平儿问,开刀会有疤痕吗?医生答,够长。平而沮丧,认为他的魅力值会因此疤痕而折损过半。我则不屑一顾,一个已经嫁了的男人,还臭美什么呀,他手臂因为带儿子多道疤,我肚皮因为生儿子多条疤,这样俩人不就又达到丑陋的和谐了吗?我们曾经有过的爱情,若带着儿子,儿子是活证明,若没带着儿子,俩人各掀衣服以示夫妻。(当然,我的位置比较低,有走光之嫌)。以前曾建议他跟我去一道文身,他文个鸳,我文个鸯,要么他文个露,我文个水。现在不必了,我俩的疤凑一起,就是锤子加镰刀,共产主义的标志。(我的钱又被他给共产了)

而且,他是为了照顾儿子而破相的,自此有了挂靠我的理由,我是无论怎么不情愿,都不再好意思提甩了他的。毕竟,人家为这个家,曾经抛胳膊撒热血。

医生讲,要把断骨取出,钉上根铁钉。他大叫说:"以后上飞机不是通不过安检?坚决不要。"

医生说,没问题,会给他发个certificate,证明其体内含有重金属。

我大笑点头说:今后可以跟平儿同学飞机上贩卖枪火,做一对快乐地雌雄大盗。

医生讲,手术后,平'儿同学将不可能恢复到原有状态,手会翻转不灵活。平儿很是伤感,认为自己几近残疾,终生需要我喂饭。我晚上一边喂一边嘀咕,最终忍不住说:"你好象不是左撇子吧?为什么伤了左手要我喂?"

饭后,还替平儿同学洗了个澡。他赞我挠痒痒功夫一流,我说是挠猫积累的经验。人这一生无时不在学习,你不知道哪天自己平日里攒的雕虫小技就派上用场。

他指着偶的手说说:"你你你……为什么……这样?"

我狞笑着答:"报仇!想我每天早上要你帮着系bra的时候,你你你……为什么那样?嘿嘿嘿嘿,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任人宰割,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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