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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苦守待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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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阳钟得意地笑道:“这小小的问题都不能解决,还能闯天下么!”

话声略为一顿,阴笑着接道:“任何毒物,不论它的毒性如何的烈,都耐不住水洗火焚,这儿没有水源,今宵星稀月朗,也不会下雨,水洗的这一条路,当然走不通,但咱们却可以用火焚!”

刁子英连笑道:“帝君天纵英明,这办法的确再妙不过了!”

骆阳钟接道:“用火,不但可以焚去路面上所布的剧毒,而且,必要时,也可以将他们一个个的烤死在谷中,今宵我倒要看看这些釜底游鱼,还有什么咒念!”

天涯樵子低道:“这魔崽仔真够狠毒!”

只听骆阳钟沉声接道:“现在,立刻搜集所有引火之物,越快越多越好!”

刁子英恭声应道:“属下遵命!”

唐光宗目注天涯樵子道:“吴前辈,这小径上所洒的毒粉,一经火焚,即失去效用,咱们可得另筹良策才是。”

天涯樵子沉思着道:“这一条通道,目前还不到危急的时候,倒是谷中的安全,得事先安排一下。”

略为一顿,注目接道:“老弟,你先进去与冷掌门通知一声,要她当心由岩顶投下来的火攻毒计……”

他的话没说完,却传来骆阳钟的得意朗笑声道:“嗨!吴前辈,有兴趣谈谈么?”

天涯樵子向唐光宗投去会心的一瞥,并挥了挥手,唐光宗匆匆进入谷中之后,才扬声答道:“老夫在听着哩!”

骆阳钟笑道:“吴前辈,前此,我在江边所提供的诺言,仍然有效,不知吴前辈能否再考虑一下?”

天涯樵子道:“就是那给予老夫首席供奉的诺言么?”

骆阳钟道:“正是!”

天涯樵子笑道:“不需要再考虑,老夫立刻可以答应你。”

骆阳钟也朗声笑道:“是否也还要先来一个建议?”

“不错!”

“该不是建议我先行跳江吧?”

“先以身试毒也行。”

“你老人家真够慈悲!”

“彼此,彼此!”

“如果我两个建议都不肯接受呢?”

天涯樵子笑道:“那么、咱们就耗着吧!”

骆阳钟冷笑一声道:“方才,我对手下人的吩咐,你该也听清楚了?”

天涯樵子漫应道:“横直彼此都闲着,你再说一遍也不妨!”

骆阳钟阴阴地一笑道:“现在,你尽管沉住气,待会火焚死谷时,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行!”

天涯樵子笑道:“老夫行年七十,死不为夭……”

骆阳钟截口冷笑道:“纵然你自己活腻了,也得为那些年轻人着想呀!”

天涯樵子道:“骆阳钟,你真的认为老夫等人已成为釜底游鱼了?”

骆阳钟道:“我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比喻!”

天涯樵子笑道:“你别得意得太早,咱们走着瞧吧!”

骆阳钟道:“我不信你还能变出什么戏法来?”

天涯樵子道:“老夫过的桥不会少于你走过的路,你想老夫会这么傻,将这些年轻人带到死路上来么?”

骆阳钟道:“且看待会的事实证明吧……”

一个尖锐的语声接道:“启禀帝君,方才接到牛供奉的飞鸽传书……”

骆阳钟截口道:“什么事?”

那尖锐的语声道:“三公主、六公主已被侠魂武扬劫持,正向这儿兼程赶来,可能即将到达。”

这消息,对那外表镇静,内心焦灼万分的天涯樵子而言,那真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忘形之下,几乎忍不住要脱口欢呼几声。

骆阳钟似乎犹自不信地道:“不可能吧!三公主、六公主的一身功力,犹在几位供奉之上,凭武扬那小子,怎能劫持她们两人?”

那尖锐的语声道:“启禀帝君,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一身功力似乎不在武扬之下。”

骆阳钟道:“纵然是两个人,难道他们会飞,立即就赶到这儿来了?”

那尖锐的语声道:“帝君有所不知,他们骑的是金总护法的宝马。”

骆阳钟恨声道:“该死的东西!”

话声略顿,怒声叱问道:“难道那些沿途拦截的人。都死光了!”

那尖锐的语声道:“差不多!连牛供奉和金总护法,也各被断去一腕。”

骆阳钟似乎不胜惊讶地道:“怎么!这小子难道脱胎换骨了?好,你下去,传令狮虎两令主,分兵拒敌,再发金花信号,催燕鸽两令主速来报到!”

那尖锐的语声道:“是!属下告辞!”

骆阳钟恨声道:“真是一群饭桶!”

天涯樵子扬声笑道:“你这大饭桶首先该打屁股!”

骆阳钟怒声道:“吴伯泉,有种的滚出来!”

天涯樵子哈哈大笑道:“大帮主,沉住点气吧!你的克星还没来哩!”

骆阳钟冷笑一声道:“武家那孽种未能赶来救你!吴伯泉,除非你立刻交出那两个老残废,否则今宵你是死定了!”

天涯樵子漫应道:“骆阳钟,别吹大气了!有真本事,你就该滚过来一较短长。”

骆阳钟冷哼一声道:“别急,待会我会成全你的……”

一个沙哑的语声道:“启禀帝君,起人物品,业已搜集。”

骆阳钟沉声道:“好!立刻清除此一通道!”

顿了顿,接问道:“刁令主呢?”

那沙哑的语声道:“刁令主与苑令主守在进口处,以防武扬那小子赶来增援……”

骆阳钟道:“堵截武家孽种的事,由燕鸽两令主负责,你去传刁苑令主立刻前来!”

“是!”

骆阳钟沉声喝道:“发火清道!”

一阵恭诺声中,紧接着火光一闪,一捆燃着的干草已掷向小径之上。

天涯樵子低声自语道:“这些王八羔子,居然连附近民家的菜油、桐油也搜集起来了……”

唐光宗适时走来接道:“吴前辈,里面已经准备应变了。”

天涯樵子道:“老弟来得正好!请再跑一趟,传语大伙儿,武扬那小子已偕同另一年轻高手,连闯数关,兼程赶来驰援中,请大家沉着应付!”

唐光宗大喜道:“吴前辈这消息是”

天涯樵子道:“是由骆阳钟和他手下人的对话中获知,他骑的是七怒马,一路上已重创‘雪山矮叟’牛无忌和魔帮的金总护法,并劫持了两个公主,唉!这小子,也真难为他了!”

此时,小径上火把一个接着一个,浓烟弥漫,火光熊熊,“劈劈啪啪”之声,不绝如缕。

而骆阳钟与他的手下人,却已随着火把而前进,这片刻之间,已迫近了足有三丈距离。

唐光宗连声应道:“晚辈传过语后,立刻来帮您。”

说着,已匆匆离去。

骆阳钟沉声问喝道:“怎么那山顶上还没发动?”

刁子英答道:“禀帝君,山顶上比较费事,但估计时间,也快要发动了。”

骆阳钟道:“燕鸽两令主到了么?”

刁子莫道:“到了,正守进口处。”

说话之间,一行人已随着火把,迫近小径尽头,只要一拐弯,越过那丈许断岩,就进入谷中了。

骆阳钟略一打量,目注天涯樵子,狞笑一声道:“吴伯泉,你的末日快到啦!”

天涯樵子笑道:“别说废话,有种就滚过来!”

骆阳钟冷笑道:“区区天险,就能拦得住我么?”

天涯樵子道:“试过就知……”

骆阳钟陡地大喝一声。

“闪开!”

一式“一鹤冲天”,拔高三丈有余,半空中,身躯折转,径行射向谷中,同时,凌空一记劈空掌,向并立着的天涯樵子和唐光宗二人击去。

天涯樵子冷笑一声:“下去喂王八吧!”

与唐光宗二人双双扬手,凌空劲气相接,发出“砰”的一声巨震。

骆阳钟凌空的身躯借力升高一丈,甩臂拳腿,一个急旋,式变“平沙落雁”,纵回原立之处。

以骆阳钟的身手,本来于借力上升之后,还应该可以继续发掌枪渡,可是他担心那用毒的大行家唐光宗,暗中做下手脚,不得不闭住气,因而影响他在空中停留的时间。

天涯樵子淡然一笑道:“大帮主,轻功很不错呀!要不要再炫耀一手?”

骆阳钟冷哼一声,扭头向刁子英和苑天鹏二人沉声说道:“两位令主以劈空掌力和暗器掩护我强行飞渡!”

刁子英、苑天鹏二人同声应是声中,骆阳钟已再度腾身而起。

同时,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前移一步,左手追魂针,右手劈空掌,一齐向天涯樵子和唐光宗二人身前击来。

天涯樵子与唐光宗二人方自双双扬掌,震散对方的暗器和掌力,骆阳钟的身形却已如游龙矫矢似地到了他们两人的上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天涯樵子事先可实在不曾考虑到对方会以此种方式抢渡。

此刻,事出意外,等他们两人正待仰身发掌攻敌时,那刁子英、苑天鹏二人第二次的劈空掌和追魂针,又已电疾而来。

就当再度“砰”然大震声中,骆阳钟的身形已飞越两人上空,向谷中飘降

陡然,一声清叱:“滚回去!”

寒芒电闪,冷秋华的龙凤双剑,已迎着骆阳钟的身形疾刺而来。

骆阳钟一声朗笑,身形飘降之势不变,竟然施展空手人白刃的手法,探腕向冷秋华的双剑抓来。

冷秋华一声清叱:“匹夫找死!”

剑式一变,寒闪电掣,似灵蛇飞舞,施展的竟是唐羽仪所传的九式绝招中的“海纳百川”。

骆阳钟大意之下,几乎被削断手腕,饶是他功力高,阅历丰富,应变神速,左手背上。

也给划破了一层粗皮,不由一声惊咦,凌空一个倒翻,斜纵丈二之外。

冷秋华得理不饶人,清叱一声,跟踪而到,双剑翻飞,将骆阳钟圈入千重剑影之中。

天涯樵子一见骆阳钟抢渡成功,不由又气又急,正待回身拦截,而刁子英、苑天鹏二人故技重施,一个掩护一个,企图抢渡过来而不敢分身。

此刻,一见冷秋华居然能暂时缠住骆阳钟,才悬心略放地专门对付那企图抢渡的刁子英等二人。

骆阳钟长剑挥洒,只守不攻,似乎在观察冷秋华的剑法的来历。

当然!凭此人老到的经验与浑雄的内力,尽管冷秋华剑法神奇,却也难不倒他。

只见他一面挥剑格拒,一面笑道:“真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美的妞儿!幸亏孤家还没发动火攻,否则,真是成了焚琴煮鹤,大煞风景啦!”

“哟!这剑法很不错!是谁传给你的?啊!孤家想起来了,准是唐羽仪那老太婆,是么?”

“啧……啧!……真美!孤家最爱美人,尤其爱美而功夫好的妞儿……来,美人儿,别打了,跟孤家回去享福吧!孤家封你做六皇娘……”

百里良也赶了来,人未到,怒叱先传:“混账东西,封你妈做六皇娘去!”

长剑一挥,也加入了战圈,而且使的也是唐羽仪所传的神奇绝招。

敢情这短短的时间中,这些人都已获得了唐羽仪的传授了哩!

加入一个百里良之后,骆阳钟虽然还能挥洒自如,却已不似先前那么轻松了。

天涯樵子挡回刁子英一次抢渡之后,回身加入战圈,并向冷秋华沉声道:“冷掌门人,请去协助唐老弟……”

话声中,精钢旱烟杆连挥带挑,将骆阳钟逼退三步。

冷秋华乘机跃出战臼,奔向唐光宗的身边而去。

山顶上,忽然火光一闪,掷下一捆带火的干柴。

接着,二捆,三捆,四捆……不断地投了下来。

骆阳钟怒叱一声道:“混账东西!还不停止投掷!”

刹时之间,全谷火光熊熊,照耀得如同白昼。

罗大成率同华山弟子,手忙脚乱地将火把掷向江中,但却是越掷越多,火势也越来越盛。

烟雾弥漫中,谷中诸人的呼吸也受了严重的影响。

骆阳钟一面挥剑格拒,一面仰首怒声叱道:“不要再丢火把了!”

同时,小径上的刁子英也扬声喝道:“密狮三号停止丢火把!”

山顶上的火把是停止了,可是,谷中的战斗却反而更趋激烈了。

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双战骆阳钟,在理论上至少应该保持平局才对。

可是,问题却出在骆阳钟所使的朱雀宝剑上,以致使双方的均势失去平衡。

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顾虑对方那能断金切玉的宝剑,招式不敢用老,自然减去了攻敌的威力。

而骆阳钟为了观察百里良的剑法,也尽量收敛自己宝剑的威力,以致形成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另一边,刁子英和苑天鹏二人的抢渡工作,在冷秋华、唐光宗二人拦阻之下,也是徒劳无功。

时间已近黎明,激战中的骆阳钟已感到不耐了,陡然一声大喝道:“狮虎两令主注意,立即全力抢攻!”

刁子英、苑天鹏二人同声恭诺道:“属下遵命!”

这两人略一磋商,竟想出一个抢渡险阻的绝招来。

当下唤过两名狮队武士,站在两人的双肩之上,由他们两人发掌掩护,那两名狮队武士却乘机由他们的肩上纵身抢渡。

但两名狮队武士毕竟功力较差,在即将着陆的瞬间,分别死于冷秋华和唐光宗二人的剑掌之下。

刁子英略一沉思道:“苑兄,看来只好用方才的办法,由你我二人同时抢攻了!”

苑天鹏点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刁子英扭头唤道:“密狮二号、四号过来!”

密狮二号、四号以为由他们两人先去送死,不由心中一沉,但慑于顶头上司的淫威,又不敢不遵命,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刁子英道:“你们二人并肩站在本座的位置,本座与苑令主由你们肩上飞身抢渡,注意要全力掩护着!”

密狮二号、四号一听竟是这么回事,不由大喜过望地连声恭诺道:“是、是……”

骆阳钟一见刁子英、苑天鹏二人久久无功,不由怒骂一声道:“没用的东西!”

怒叱声中,手中真力暗凝,朱雀剑上,赤芒火炽,一式“分花拂柳”,将天涯樵子与百里良二人各自迫退三步,飞身向断岩边激射,一面大喝道:“快点抢渡。本座掩护你们。”

刚好这时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也已纵身飞渡断岩。

冷秋华与唐光宗二人,在前后不能兼顾之情况下,不由闹了个手忙脚乱。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同时震声大喝,双双奋不顾身地向骆阳钟拦截。

同时,甘兰芬、罗大成二人也飞身奔向断岩。

一时之间,人影纵横,吆喝震耳,形势显得非常紧张。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虽然勉强再度将骆阳钟缠住,但骆阳钟杀机已起,手下再不留情,一支朱雀宝剑,刺、劈、挑、砍,逼得二人连连后退。

而刁子英与苑天鹏二人却已乘这短暂的混乱情况之下,强行抢渡过断岩,分别与冷秋华、唐光宗二人龙争虎斗地缠在了一起。

冷秋华对刁子英,双方有攻有守,势均力敌。

但唐光宗对苑天鹏,却显得有点相形见绌了!

因川南唐门,以擅长用毒出名,但武功方面,却平凡得很,而苑天鹏为武当派掌教的俗家师弟,武功造诣,自然高于唐光宗了。

如非苑天鹏对唐门的暗器存有顾忌,而保留了部分应变的功力,此刻唐光宗的处境,可更糟哩!

其实,天晓得!唐光宗所炼制的毒粉、已几乎全部用在那小径之上,化魂针也已分发给大伙儿应急了。

此刻,他身上所带的,仅仅还有少量的毒粉及化魂针,这是最后的法宝,不到最后关头,他固然不敢轻易使用,而且目前这种混乱局面之下,为免误伤自己人,也未便使用哩!

冷秋华截敌不忘职责地大声叫道:“罗少侠、兰芬,守住断岩!”

罗大成与甘兰芬二人,正以眼前局势紧张而混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之际,一听冷秋华的话语,立即双双一声恭诺,飞身扑向断岩。

刚好、两个黑衣武士,也效法他们令主的方式,飞临断岩上空。

罗大成、甘兰芬二人同时大喝一声:“给我滚下去!”

长剑一挥,可怜两个黑衣武士,在身形即将着陆的瞬间,被拦腰斩成两段,直向千寻江底落去。

此时,天色业已大亮,淮大雾弥漫,视线仍然模糊得很!

骆阳钟一见自己两个得力手下业已抢渡成功,不由精神大振地朗声笑道:“吴前辈,大势已去,还想做困兽之斗么?”

天涯樵子怒叱道:“贼子!老夫但有三寸气在,你休想逞威!”

叱声中,精钢旱烟杆一挥,和身飞扑,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打法。

骆阳钟哈哈狂笑道:“你要是真的活腻了,我倒可以成全你……”

话是说得狠,但人却已向后飘纵五尺。

天涯樵子一见自己这破釜沉舟的打法居然将骆阳钟逼退,不禁冷笑一声,依然放弃防守地和身飞扑起。

同时、天涯樵子这种不惜与敌偕亡的作风,也激发了百里良的豪兴,照方抓药,一式“龙游瀚海”,以雷霆万钧之势向骆阳钟抢攻。

这两人的功力,本来就不弱,目前配合这种拼命的打法,居然使不可一世的骆阳钟不能不敛笑疾退丈外。

但他退得快,两个拼命的人迫得也更紧。

这一来,不由激发了他的凶性,一面挥剑格拒,一面震声喝道:“传令燕鸽两队长,立刻到这边来参战!”

断岩那边一声恭诺,立即一声声传递下去:“帝君有旨,传燕鸽两队长,立即前来——”

骆阳钟沉声道:“吴伯泉,你们两人如此悍不畏死,是认为我的宝剑不利么?”

天涯樵子、百里良二人问声不响,一味放弃防守地拼命抢攻。

另一边,冷秋华对刁子英,还是胶着状态。

但唐光宗对苑天鹏却是左右支拙,正在连连后退之中。

苑天鹏得意忘形之下,可能被即将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竟忘了对方那本来来历,连最初那一点戒心也忘去地放手节节进逼,并一面阴笑道:“唐光宗,弃剑投降,可以饶你不死。”

唐光宗上气不接下气地冷笑一声道:“寡廉鲜耻的东西……你就是……跪下向我磕头,我……我也不会饶过你!”

说话之间,又被迫退三步。

这时,两人已离其余诸人足有丈许距离,而刚好苑天鹏的背后,又是一根巨型石笋。

唐光宗钢牙一挫,把握住这难得的一瞬,左掌一扬,一蓬化魂针,激射而出,针已出手,才厉声叱道:“贼子!给老夫躺下!”

变起仓促,苑天鹏心中一凉,“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人已倒了下去。唐光宗身随剑进,就当苑天鹏的身躯还未完全倒下之瞬间,寒芒一闪,已将其斩成两段。

就当唐光宗以化魂针杀死苑天鹏之同时,那骆阳钟手下的燕鸽两位令主也冲过了断岩,罗大成与李兰芬二人虽然拼死拦截,情况却是岌岌可危。

唐光宗以久战疲惫之身,来不及喘息,又重鼓余勇,加入战圈,另三个华山派的男弟子也纷纷赶了上来。

可是,已经闯进来的固然锐不可当,而那些尚未进来的银杉剑士和黑衣武士,又纷纷冲过了断岩。此情此景,真的算是大势去矣!

骆阳钟冷笑一声道:“吴伯泉,你瞧瞧看,此时这谷中,究竟是谁的天下!”

一声惨嗥,一名华山男弟子,已被鸽队令主一掌震落断岩。

同时,罗大成与另两名华山男弟子也挂了彩。

天涯樵子睹状之下,不由心中一惨,厉实连连地道:“骆阳钟,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老夫跟你拼了!”

骆阳钟狞笑道:“吴伯泉,本来我还打算利用你一下的,现在,已无此必要了,你纳命来吧!”

狞笑声中,朱雀宝剑之上赤芒火炽,“擦”的一声,天涯樵子的钢精旱烟杆上的巨型烟锅儿,已被削去半边。

同时,百里良的长剑剑尖,也被削去寸许长的一段。

就当此危机一发之瞬间

陡然,一声震天大喝,由断岩处传来:“通通住手!”

声到人到,人影电掣中,谷中已多出一位须发如银,青衫飘拂的老人,赫然竟是那“大漠游龙”帅百川。

此时,谷中恶斗着人,都已在帅百川那一声断喝之下,不自禁地停止下来。

火爆热烈的打斗虽已中止,但一个个全神戒备,虎视眈眈,其紧张的程度,却并未稍减。

帅百川目光环扫全谷,最后凝住骆阳钟冷笑一声道:“骆帮主,还认识我这槽老头子么?”

骆阳钟漠然地道:“见面才不过两三天,再健忘的人,也不至于忘记得这么快呀!”

帅百川淡然一笑道:“见面两三天的人,还没忘记,不知两三天以前,你大帮主自己所说的话,也还记得么?”

骆阳钟道:“一个人每天都不知要说多少句话,阁下所指的是哪一句话呢?”

帅百川道:“就是你我之间,那一次赌注的口头协定。”

骆阳钟“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当然还记得。”

帅百川道:“那么,大帮主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骆阳钟笑道:“怎能不算数,那天,我不是放他们离开了么?”

帅百川目光向周遭一扫道:“可是,目前这情景,又如何解释?”

骆阳钟道:“这好解释得很,我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帅百川脸色一沉道:“如此说来,你大帮主是打算食言背信了?”

骆阳钟阴阴地一笑道:“当时,我承诺的是‘暂时放过他们’,如今,已事过三天,又怎能算‘食言背信’!难道阁下竟连‘暂时’这两个字都弄不明白么!”

帅百川仰脸悠悠地道:“大帮主能咬文嚼字,我这塞外粗人就是不懂这些,不过,我却懂得……”

骆阳钟忽仰首哈哈狂笑着截口接道:“你‘却懂得’冒充‘大漠游龙’帅百川,从事招摇撞骗,是么?哈哈哈……”

帅百川注目讶问道:“大帮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骆阳钟不答反问道:“帅大侠,你那位宝贝徒弟呢?”

帅百川道:“随后就会来。”

骆阳钟淡笑道:“怕不已经来了吧?”

帅百川道:“差不多了!”

骆阳钟笑道:“明明已经来了,怎又说‘差不多’哩!”

帅百川讶问道:“在哪儿,怎么我没看到?”

骆阳钟漫应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帅百川茫然地道:“你是说?”

骆阳钟冷笑一声道:“我说的就是你!小子!方才你不该仰首答话,由脖子上露出破绽来,现在,你乖乖地剥下狗皮,前来领死吧!”

原来这帅百川就是司徒杰所乔装。

司徒杰本是携着天涯樵子的亲笔函件,前往百里处一处隐密地点敦请他一位隐居多年的老友前来助战,不料他那位老友业已他往,司徒杰空跑了一趟,所以急急赶了回来,依样画葫芦,希望像前此一样的,能将骆阳钟吓走,不料他做作得过了份,于方才仰脸答话时,露出了白嫩的脖子而功败垂成,说来实在可惜之至!

天涯樵子等人,当然早已知道目前这“帅百川”的身份,一颗心也早就在七上八下的了,眼前这一经骆阳钟当面揭穿,那暂时静止的局面,又立即紧张起来。

但就当此时,一串龙吟长啸,由小径上划空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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