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雅的眸，流离一丝光澜，与莫羽很是一致的唇瓣轻启，似斟酌：“阿羽，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了，碰巧，妈认识了些人，那些女孩儿都长的特别好。”

“不然，你可以都见见？”

王秋雅在知道唐忧云打动不了莫羽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后招，而她口中所谓的女孩儿，都是首都的名门望族，有一定影响力的。

莫家要的是能与之匹敌的儿媳妇，就像她一样。

莫羽就这么看过去，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伴随着他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倾斜下来，让被看着的王秋雅有些发毛。

她不禁软下声音：“阿羽，我是你妈，不会骗你的。”

“她们都是能给你的事业锦上添花的女孩儿……绝对比那农村丫头更配你些。”

王秋雅没藏着掖着，索性直奔主题。

莫羽手中的文件停止了翻动，浑身散发着铁血凌厉的气息，充满了疏离与冷漠：“你口中那些所谓的女孩儿就留给你自己，而我的事，不用王女士操心。”

“倒是王女士，应该为自己操份心。”

这饶有深意的话让王秋雅的眸色都变得复杂起来。

她冰着一张脸，嗓音是少见的冷沉：“阿羽，你不应该同妈妈这么说话。”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强势，莫羽的眸光又冷了几分，他抬手从文件最底层抽出一张，直直的放到了前方，像是不想多说似的：“你自己看吧。”

王秋雅看着那张薄薄的纸，双眸都眯了起来。

她看向莫羽，像是想得到他的解释，可男人只是淡然的转过眼眸，便无二话。

看见这样的莫羽，王秋雅沉默片刻，终究是起了身，她一步步上前，却不知这时的自己如同走进了深渊。

当她随意的拿起桌上的文件，轻轻一看的时候，手像是锋利的鹰爪似的，能将这张轻薄的纸给撕成碎片。

她的眼中带着极大的恐惧，像是被人掏空了心从而看清了内脏，这种折磨仿佛比死，还要恐怖。

她睫毛轻颤，仿若涌进无尽的寒，竟让她不敢抬头与前一刻还在被她叱责的儿子对上。

在王秋雅看来，自己最不堪的事被人知晓，还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知晓，是最最可怕的，也是最无法面对的。

她重重的阖上眼眸，嗓音沙哑如同哑巴，每一个字都说的甚感艰难：“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老爷子他……”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莫羽的语音尾梢都包含了无尽的淡漠。

他现在有些理解爸爸临死前那别有深意的一眼了，原来，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知道。

他是有多少的想法才能忍耐至此，而这一切，全是这个女人给他的，她不配为人妻，更不配为人母！

王秋雅张惶的后退几步，突然联想到莫老爷子对自己的不客气，如此想来，便什么都说的通了。

难怪，难怪他会如此待她！

如果是别人，恐怕都得跳起来大骂，让她连门都不能进了吧，可莫老爷子仅仅只是对她不客气而已，而这一切，她知道是因为谁，如果没有阿羽，这个老宅她别想沾染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