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堇如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一软,晕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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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豪盯着窗外缓缓沉落的残阳,远处林间传来群鸟振翅吱喳的叫声。他站了许久,沉稳的眸光似乎穿过了云层,定定地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
他试图自一团紊乱中理出个头绪来。
许久后,他低咒了声,转过身去取了案上茶盏,心不在焉地一口接一口喝着。
随即,像不胜烦闷似的,他突地将手中的瓷杯朝墙壁奋力掷去,“哐啷”一声碎响,惹得驻守门口的护卫苏禾冲了进来。
苏禾一脚跨进书房,恰巧看到毓豪对着空气吼了声“该死”。
“爷?”苏禾惊愕地唤道。
毓豪倏地转过头来,遏抑不住地对着苏禾又怒吼了声,“她该死!”他打死结的眉头传递了此刻烦躁的恶劣心情。
苏禾想不透究竟是什么事,可以惹得他一向从容落拓的主子这么心烦。
“爷,发生了什么事?”苏禾开口问道。
毓豪却对他摆摆手。
苏禾只好瞪着粉碎的瓷杯,满腹疑窦地退了出去。他心想,主子骂的究竟是谁啊?
毓豪知道自己嘴里骂着堇如,心底恼的却是自己。
当他把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时,一股强烈的眷恋让他怎么都舍不得放开手。
不管她的心属于谁,不管她是否已经是李隆的人,她都强烈地吸引他。无论怎样努力,他就是挥不去心头那抹独特的身影。
他清楚她,知道她的坚强全是伪装,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令他感到好奇的是,究竟什么原因让她非得用伪装的态度来隐藏地实际的柔弱?
那苦苦撑出的坚强,堇如何磨练出来的?
她对自己的家世向来三缄其口,提到爹娘时也是含糊其词。
他知道她有一些他无从窥得的秘密,也深信他不知道的事情那个该死的李隆一定知道,而她与李隆亲密的关系让他非常不愉快。
毓豪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书案,思索着。
一般人在王孙子弟的面前,不是慌得没处放手脚,就是畏惧得舌头打结,可是这个出身民间的女孩,在面对他或天星时却显得落落大方,丝毫不显惧色。
毓豪重新把沉思的眼光调向窗外,外头天色已经全暗了,弯弯的月儿低低地垂挂在夜空,月影下,花园中一丛丛玉兰、石榴、海棠树影都镶上一层模模糊糊的轮廓。
堇如……这充满矛盾的女孩……
她到底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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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星和毓豪一样,同样是想着堇如,心思却截然不同。
那个贱丫头一定是装出来的!天星在心底暗为着。
不会有人这么恰巧在那时昏过去,她装得还真像!天星从鼻子哼出声来。
想不到堇如会这么厉害,懂得用昏倒这一招,自己之前倒小觑了她。
她愤怒的眯起眸子。
毓豪一见到那贱丫头倒地,急得跟什么似的,立刻把她撇到一旁去,真是可恶极了!
幸亏后来来了个叫李隆的人,瞧毓豪见到他转身就走人的模样,李隆和那贱丫头一定关系匪浅。
况且据盯梢的人回报,李隆一直在堇如住处待到深夜……呃,这可有趣了。
毓豪……天星咬着红唇,转动心思。毓豪中那贱丫头的毒太深了,无法一次就拔除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那个臭丫头!
她愤怒地坐在床上,瞪着雕花床梁思忖,再过些日子就是她的生日,不过在那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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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通报,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小台子搔着头,平时笑嘻嘻的一张圆脸显得有点无措。“天星格格,您还是稍待片刻,让奴才通报一下吧,这是贝勒爷订下的规矩,不是跟您闹见外。”
“狗奴才!知不知道我是这里未来的福晋?你敢挡我的路!”
“奴才不敢!”小台子跪了下去,额头已微微出汗。“奴才这就……”
小台子话未说完,毓豪浑厚的嗓音从里头传了出来。
“让她进来吧!”
“哼!”天星朝小台子瞪了一眼。
她一脚跨进书房里,却发现里头除了毓豪还有别人在。
“哥!”她惊愕地喊道。
易尧贝勒瞪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悦地道:“你又为难奴才了?”
“人家才没有!是他挡着不让我进来嘛!”
“胡闹!在毓豪这里你也这么放肆,你以为这里是恭亲王府啊?能让你来去自如!”
“好啦!我知道了。”天星小声地应了一声。
所有的哥哥里头,她最怕的就是易尧,没想到她一进来就被他数落一顿。
见毓豪悠哉地坐在一旁,也不替自个儿说说话,她脸上一阵燥热,有些不悦。
“你来这里做什么?”易尧问道。
天星噘着小嘴,来到他身边。“怎么?哥能来,我就不能来呀!”
“我跟毓豪是什么交情?更何况我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家一早往这里跑,不怕别人说闲话?”
“哼!他们敢!”天星哼了声,“再说我跟豪哥哥都定亲了,别人有什么好说话的?像堇如啊,她连亲都没定,男人还不是照样在她那里过夜!”说完,她特地拿眼偷瞄了毓豪一下,只见他淡漠的俊逸面容一如往常,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可是眸中那一掠而过的戾光,恰恰给她逮个正着。
“天星!”易尧立即斥责了声。
见妹妹说堇如此露骨的言词,易尧有些歉意地瞟了毓豪一眼。他对这个被惯坏的妹子相当了解,能指婚给毓豪算是她的造化。
易尧训道:“女孩家怎么讲出如此不得体的话!”
“人家都敢做了,我只是讲讲有什么关系!”天星理直气壮地答道。
易尧皱起眉头。“胡闹!瞧你嘴里说的是什么话!人家姑娘的名节岂可随便乱讲?真是太不像话了!你又无中生有了?”
天星不甘心地跺脚。“哥!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我一大清早跑去看堇如,谁知道就看到那个李隆从堇如屋里走出来,那时天都还没亮咧,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掉头走开。”
“堇如是谁?”易尧瞪着她。
天星把眼光调向毓豪。这个球该换他来接了。
“她是翩翩的好友。”毓豪淡淡地说了句,声音似事不关己的云淡风清。
“哦!翩翩啊!”易尧微笑起来。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翩翩的情景,那时候她被瑞敏欺侮得好惨,现在情况好像反过来了,瑞敏疼老婆的名声可响得很。
想到自己那时是和朝露格格在一道,他心头不禁黯了黯。
“纵使是真的,也轮不到你来说嘴!”易尧朝天星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别人的事你少说。”
“可是他们的事附近的人都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连豪哥哥都知道,不信你问他!”
毓豪眸底丝毫没有笑意地扬唇一笑,“她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谁也没看到他放在桌下的拳头早已交握到青筋暴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