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早有丫鬟婆子候在那，饭菜也都齐备了，我们按照座次坐下，而两位姨娘却不与我们同席，反而是站在一旁伺候布菜。

我常听人说妾侍地位低贱，却不想是这般的低，在正室面前妾室需要做低伏小到这个程度，说难听些，就是个有脸面的奴才吧。

那姨娘所生的萧灿和萧焕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了，我听怀瑾说，府上的规矩，妾室生的孩子是要管正室也就是杨氏叫母亲的，我现在看了只觉悲哀，自己的孩子不能称自己为母亲，自己还要侍候正房，想必，这两位姨娘也会心有不甘吧。

我按着苏煜告诉我的规矩净手漱口坐下用餐，餐桌上杨氏和几个弟妹时不时开口询问都城的风情人事，我们几人看似热络地聊着，苏煜会没事给我夹点菜，做出一副恩爱模样。

用餐中途，有婆子进来在杨氏耳边耳语了几句，杨氏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待我们都用餐完毕，杨氏才笑着开口，语气温和：

“煜儿，你祖母这会儿午睡醒了，我带你们去请安吧！”

说着杨氏站起身，朝外走去，门外已经备好了步撵，看到这个架势，我张了张嘴，这走路都是要步撵的吗？这祖母住的得多远啊！

“她住的远，以后没事不用常往她那走。”

苏煜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苏煜好像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他这位祖母，就连说话都是用的“她”来代称。

我转头看苏煜，见他的脸色很苍白，就像刚见到他时的样子，我虽是与他生气却还是伸出手偷偷摸了摸他的脉象。

这一次的脉象可不像新婚第二日那样平稳，反而是脉息全乱，这让我有些害怕。

“是假的，你放心。”

苏煜许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好，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小声安慰道。